3、第二站：密斯卡托尼克大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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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望仪和雪兰汀走进高大罗马柱支撑的大门，步入夜色中的古典校园。
这当然不是密斯卡托尼克大学的开放时间，不过……他们可以隐身啊。
不得不说密大的风景还是很好的。入门即是一条林荫大道，被道旁绿树的枝叶切碎的宁静的灯光，照出建筑外墙的砖红色、灰色或黄色，令檐下庄重华丽的花纹隐约可见。
“这个学校与旧日支配者联系颇多，与不同利益集团均有牵扯，有些人甚至掌握了部分旧日力量，所以在这里我们还是要小心一些。”雪兰汀说到一半，猛地停住脚步。
“怎么了，亲爱的？” 望仪顺着雪兰汀的目光望去，看见路边一个真人大小的白色雕像。那是一个架着眼镜、神情忧郁的男人。望仪上前几步，只见雕像底座上镌刻着两个英文单词：Randolph Carter（伦道夫?卡特）。
“我爷爷一提起他就没好气。”雪兰汀说。
“这么说，《梦寻秘境卡达斯》是真事喽？”
“差不多吧。”
那确实得没好气，望仪暗想，堂堂三柱原神之一被一个人类调查员耍了，换我我也觉得丢脸。
“等等，这是什么？”最近的路灯恰好照亮了雕像脚边的一张小纸片，上面似乎还有字。望仪出于好奇，伸手将它拾起。
那是一张残缺不全的A4纸，上面印着：
6、本校知名校友伦道夫?卡特先生已于1928年过世，校内不会有自称伦道夫?卡特的人出现，他的雕像也不可能与人交谈或做出任何雕像不可能做出的举动。如果你看到了上述情况，请无视。
7、本校学生严禁在校外租房。
8、22点之后不得离开宿舍楼。
9、假如你已违反第8条规定，请无视第6条，立即前往卡特先生的雕像处，他会……（后面内容缺失）
望仪沉默了几秒。
雪兰汀感兴趣地说：“看来卡特先生的思想可能在这个雕像里,。他自从学会了让思想超越时空旅行之后就失踪了，我爷爷还一直惦记着他在哪呢。嗯……你好，卡特先生？”
雕像毫无反应，像其他任何一个合格的雕像一样。
“先生，我们没有恶意，不知您可否跟我们聊聊？”雪兰汀诚恳的问。
雕像继续恪守雕像界“一动不动”的行业准则。
望仪打量着卡特身上笔挺的西装，心生一计。回身对雪兰汀耳语几句。
五分钟后……
望仪拿起雪兰汀刚从她家送来的甜美洛丽塔风格的洋装，一边往卡特雕像身上套，一边说：“卡特先生，这身西装想必你也穿腻了吧，试试这身洛丽塔，呀，真合身。雪兰汀，拿相机……”
“你们想要做什么？”雕像终于开口了。
“请您给我们介绍介绍这所大学。” 望仪说。
雕像的眼珠动了，卡特神情古怪地盯着她：“你是……人类？”
曲望仪：“是啊，怎么了？”
“你们是男女朋友？”
“对。”
卡特看着雪兰汀：“这倒让我很意外。”
望仪一屁股坐到雕像旁的长椅上：“哎呀，卡特先生，听说密大满门忠烈人才辈出，您就给我们唠唠呗。我知道雪兰汀的爷爷和您不太对付，但我们还是真心敬佩您这位传奇调查员的。”
卡特雕像以僵硬的步伐迈下底座：“我带你们参观校园，前提是你先把这裙子拿走。”
望仪略感惊讶，本来只想了解点密大的情况，没想到还赚了个免费导游。
“如你们所见，本校风景秀丽，学术氛围浓厚，考古学、神秘学、医学等专业已达世界先进水平，多次组织大型科考活动，为人类探索未知力量贡献力量，被誉为‘调查员的摇篮’。”
“这里是实验楼，尸体复生者赫伯特?韦斯特曾在这里做过实验，几位可敬的教授曾在这里研究过彩色陨石。”
“这是图书馆，拥有举世无双的馆藏，包括《死灵之书》的多种版本、《无名祭祀书》、《伊波恩之书》以及《纳克特抄本》的残片。”
“对哦，这些书在人类世界是非常稀有的，”雪兰汀若有所思，“不过这些书都是我们的中小学教材。卡特先生，我这里正好有一本《纳克特抄本》的完整版（雪兰汀从袖子中抽出一本纸质怪异的课本），不知贵校是否愿意接受？”
卡特微笑了一下，接过书，说了句“万分感谢”。随后他又问：“威尔伯?维特利就是在这里被狗咬死的。他的灵魂……”
“他的灵魂和他的孪生兄弟一起到达了旧日支配者的世界，找到了他们的父亲尤格?索托斯。当时这则八卦闹得满城风雨，没人知道莎布?尼古拉斯是什么反应。”雪兰汀一半无奈、一半尴尬地摇摇头，“这件事情到现在还挂在旧日支配者的论坛上。”
“这里是校史馆，里面有密大各个科考队及知名调查员的事迹。”他们继续向前走着。
“这是博物馆，保存有拉莱耶的宝石、黑法老相关文物、深潜者身体组织、古老者切片标本、大衮小型神像等珍贵藏品。”
“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吗？” 望仪礼貌地问。
“请吧。”
望仪进入博物馆，仔细观察着展柜内千奇百怪的奇珍异宝。
“这是古埃及来的吗？”望仪指着一个雕刻着法老头像的怪异金杯问。
“是的，这是我校科考队从古埃及带回的文物，研究表明它与黑法老有关。”卡特赞许地看了望仪一眼，又扫了一眼雪兰汀
雪兰汀凑过来：“咦，这不是我爷爷以前常用的水杯吗，他上回还在家里抱怨怎么找不到了，原来在这里。”
卡特：“……”
望仪的目光移向隔壁展柜中的一颗篮球大小的玫瑰色海螺珠，它带着十分逼真的白色火焰纹。
“这是来自拉莱耶的巨型海螺珠，是世界上绝无仅有的。”卡特介绍，又有点不情愿地补充道，“当然，是人类世界。”
雪兰汀皱着眉头看了那颗珠子一阵：“克希拉上次因为项链上丢了一颗小珠子嚷嚷了几年，该不会……”
望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望仪，你喜欢这个？”雪兰汀见望仪转而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块来自梦幻境的缟玛瑙，笑道，“别盯着了，这种石头在幻梦境很常见，回头我送你两个缟玛瑙建造的庄园。”
“急什么，我只是看看，”望仪一面移动脚步，一面问卡特，“你们学校为什么不让学生外出租房？为什么晚上没回宿舍要向你求助？”
“小姐，你要知道，这里可是阿卡姆，”卡特慢条斯理道，“且不说多数旧日支配者都在夜里出没，就连我们自己的学生，一旦没看住，保不齐就偷尸体去了。再说了，学校的一些区域位于里世界，学生一旦误入，就有掉SAN的风险。”
雪兰汀向望仪解释道：“就是我以前告诉过你的空间折叠。折叠空间中，能被普通人接触的称为表世界，通常只能让旧日支配者等存在进入的称为里世界。当一个人的精神力逐渐向旧日支配者靠拢时，TA便能逐渐窥见里世界的存在。但由于这种精神力过于强大和不稳定，很多人类会承受不住，使精神抗力下降甚至精神崩溃，即所谓的‘掉SAN’。当然，旧日支配者主动发动的‘认知污染’也会让人掉SAN。一些能力较弱的旧日支配者，则会先诱使目标接触里世界的存在，降低目标的SAN值，再发动认知污染，从而控制目标的精神。”
卡特说：“这座博物馆就是里世界的存在。在夜晚，人的精神力不稳定，这时他们可能会看见里世界的东西。与里世界接触意味着进一步向旧日支配者的精神力靠拢，对于意志不坚定者而言这将导致SAN值下降，看见更多里世界的事物，进入恶性循环，严重的会失去理智。我的职责就是帮助掉SAN的学生稳定认知，回归表世界，并记录那些SAN值稳定的学生，作为校方重点培养对象。只有我校的重点培养对象，才有资格、有能力进入这里，了解这里的神秘事物。”
“那我也属于SAN值稳定的人类。” 望仪自信的判断道。
“你和他在一起多久了？”卡特问。
“几个月。”
卡特想了想，说：“你本身应该是SAN值较为稳定的群体，加上长期与旧日支配者恋爱，爱情的特殊性让你们心意想通，或者说认知趋同，使你几乎在完全无风险的情况下，拥有了较为强大的精神力。”
卡特说完，找到一张长椅坐下：“我有点累了。雪兰汀，既然你可以出入幻梦境，去给我弄一杯月亮酒如何？我挺怀念它的滋味的。就当做我今天给你们当导游的酬劳了。”
雪兰汀犹豫了一下，见望仪冲他点点头，方才拿起偏方三八面体，消失在空气中。
“小姐，我无意干涉你的私事，”卡特缓缓开口道，“只是，身为一个经验丰富的人类调查员，我认为我有义务给你几条忠告。”
“第一条，”望仪没有做声，卡特继续道，“不要绝对信任除你自己外的任何有智慧的存在，尤其是外神和旧日支配者。”
“第二，把握当下，不要沉浸于幻梦。”
“第三，时刻记住你的身份：你是人类，你属于人类。”
“我正好也有问题想问您呢，卡特先生，”望仪干脆地问，“您如何看待人类文明目前的处境？”
卡特的目光变得难以捉摸：“你有没有和雪兰汀谈过这个问题？”
“是的，我有。”望仪毫不掩饰。
“那他是怎么告诉你的？”
“他说旧日支配者和古神都已经对人类有所改观，他们意识到了人类的价值，希望与人类合作。”
“这句话是对的，但也不全对。”卡特说，“我问你，想要利用人类的价值，一定要采用合作这种最为友好的方式吗？”
望仪迎着卡特的大理石眼睛的凝视，慢慢地摇头。
“我可以告诉你，关于这个问题，旧日支配者内部分成了不同的派别，有想控制我们的，有想与我们合作的，有想欺骗我们的，有想奴役我们的。当然，旧日支配者也是一个个个体，每个个体的观念都是不同的。雪兰汀可能真的非常爱你，为了你的利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点我不否认，但旧日支配者这个群体永远只会站在旧日支配者的角度考虑问题，怎么对他们有利他们就怎么来，你别指望他们与人类将心比心。”
望仪的眼神变得锐利：“我当然知道这一点。”
卡特的表情流露出一丝欣赏：“很好。”
“那么，知道这个世界的真实状况的人类多吗？在思考对策的人有多少？”
“这个，无可奉告，不过总会有人为人类的未来操心的。”卡特耸耸肩。
雪兰汀突然在空中出现：“卡特先生，您的外卖到了。”他略带调皮地笑笑。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二站：密斯卡托尼克大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