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一站：女巫之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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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姆可以说是人类最接近旧日支配者的地区之一，甚至超过了桂潭市。”
穿过偏方三八面体，曲望仪和雪兰汀行走在阿卡姆小镇的街道上。街道依旧保留着乔治亚式的建筑风格，但与《克苏鲁神话》中的描绘的不同，这里的建筑虽老旧，却并不破败，反而经过精心修缮，不少建筑还挂着“××旅店”的字样。
“这里原来是个挺受人类中的克苏鲁爱好者和旧日支配者看中的人类爱好者青睐的旅游胜地。最近受疫情影响，人类游客少了，来看人类的旧日支配者也少了，当地居民也更少出门了。”雪兰汀向曲望仪介绍。
此时正值傍晚，天空转为暗蓝，几颗零星的星辰在云层周围浮现，半轮明月模糊的悬在天空的一隅。街边的路灯一个接一个地亮起，古建筑的窗口明暗交错。路上人影稀疏，似乎在旧日支配者的影响下，这座小镇对于瘟疫，有着比一般美国人更敏感的神经。
转过街角，两人来到一座灯火辉煌的古怪酒吧。
这是一座木质结构建筑，屋顶被各种倾角搞得乱七八糟，杂糅着哥特、乔治亚和克苏鲁风格的装修更是让这里无比浮夸。酒吧的牌匾上赫然写着“女巫之屋”。
“女巫之屋？《女巫之屋的噩梦》那个女巫之屋？” 望仪难以置信地问。
“哎呀，二位是游客吧？里面请，里面请！这里可是阿卡姆的打卡胜地，现在兼营酒吧，阿卡姆特色里面都有！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魔女凯夏，叫我凯夏就行。要签名的话一个一美元，合照两美元……”一个小个子老太太迎出来，絮絮叨叨，热情非常。
曲望仪一脸懵圈，魔女凯夏？拿小孩献祭的那个？
“凯夏，是我。”雪兰汀无奈地打了个招呼。
“雪兰汀？” 凯夏倒吸一口凉气，然后一拍大腿，“原来是你呀，你来了也不说一声，我好提前准备好招待呀。哎呀，我都是你爷爷的老部下了，你客气什么呀。这是你女朋友？人类？哎呀呀，那更好了，我跟你说呀，虽然旧日支配者们不兴找人类对象，但是……”
于是，两人被凯夏拖进了酒吧中最豪华的包厢。一只长着人脸的大老鼠跳上桌，酷似人手的爪子递上一份菜单。
“你是布朗?詹金？” 望仪问。
大老鼠点点头：“正是在下。欢迎享用女巫之屋的特色菜肴。在开始点餐前，请认真阅读菜单背面的用餐须知……”话音未落，头顶就被凯夏削了一巴掌。
“什么须知须知的，咱家雪兰汀小少爷还能不懂规矩？” 凯夏正想再唠叨几句，望仪淡淡地问：“可以扫码点餐吗？”
“哦，可以可以，这是二维码……”
好不容易打发走凯夏和布朗，望仪打开点餐界面，手机屏幕上跳出一份用餐须知。
检测到您的身份证为VIP客户，请遵守以下VIP客户用餐守则：
1、请勿伤害餐厅内普通客户.
2、请勿与其他VIP客户发生肢体冲突，否则后果自负。
3、请勿做出普通客户无法做出的行为，请让您的外貌与他们基本一致。
4、我们为VIP客户准备了特供食品，请勿与普通客户分享您的食物。
5、本店经营者这凯夏?梅森与其助手布朗?詹金，我们的经营完全符合规范，请勿相信一切关于本店经营者的不实信息。
曲望仪沉默着看完这些规则，然后关了它，开始浏览菜单。
“印斯茅斯杂鱼烩？金斯波特菌菇汤？焦野特色水果沙拉？雪兰汀，你是想毒死我还是想毒死我？！”
“服务员，请问怎么把我女朋友的身份切换成普通客户？”
五分钟后。
欢迎光临女巫之屋，为了让您享有更好的用餐体验，请知悉本店用餐须知：
1、本店以克苏鲁神话?女巫之屋为主题，致力于打造出观光、餐饮、娱乐一体化的高级商业平台。
2、为了更加真实的客户体验，本店特聘扮演魔女凯夏的特型演员，您可以选择与她合影或向她索要签名。同时，拥有布朗?詹金外观的智能机器人将为您提供服务。
3、本店不存在VIP客户，更不存在与VIP客户相关的一切规则。如果您听说了以上内容，那只是本店营造神秘氛围的小技巧。
4、若您在餐厅内观察到有人员出现长出触手、悬浮飞行、突然消失等情况，请勿惊慌，那只是本店为了营造恐怖氛围而播放的全息投影。
……
带着汗颜的表情放下用餐须知，望仪点了一份鳕鱼排。
两人的菜很快上齐，凯夏甚至十分贴心地端来了几根粉红色蜡烛，看得两人一脸黑线。
等到包厢内只剩下两人，望仪一边喝果汁一边说：“所以这里同时做着旧日支配者和人类的生意，还要把一切事情装扮的符合人类认知。”
雪兰汀露出微笑：“望仪，你真聪明。”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我又不傻。”望仪慢条斯理地叉起一块鱼肉，“倒是凯夏，她究竟是什么人？不会真的献祭小孩吧？”
“……你以为我爷爷真的吃小孩？”
“可是，领导指令和员工执行的结果往往是两回事啊。”
雪兰汀叹了口气：“关于她残害孩子的说法的确是谣言。不过她曾参与了几次外神与古神的冲突，似乎做过一些……比较残忍的事情。但我相信她是不得已而为之。”
听到古神这个词，望仪的眼神顿时锐利起来：“雪兰汀，关于旧日支配者和古神的矛盾，我听说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可你总是避而不谈。克苏鲁相关的作品中究竟有多少是真的？真相是什么？你又知道了多少？雪兰汀，我是你的恋人，告诉我。”
雪兰汀的目光躲闪了一下，但很快回到望仪的眼睛里：“这些事我确实知道的不多，族内的年长者对此事都三缄其口。我只知道，大约在几万年前，旧日支配者和古神曾为了争夺地球而发生战争，相当一部分法力高强的外神与旧日支配者因此被封印，只能通过分身或精神感应等方式活动。我爷爷是唯一不受禁锢的高位神，他一直充当着诸神的信使，帮助我族与其他种族进行交流。”
望仪咽下嘴里的鱼排，皱皱眉，迅速抓住一个疑点：“宇宙这么大，为何偏偏要争夺地球？”
“地球存在暗能量场。”
暗能量场？望仪心不在焉地用餐刀锯着面前的食物，那么这一切都说得通了。雪兰汀告诉过她，外神与旧日支配者的异能并非凭空多出，而是利用了人类看不见摸不着的暗能量。
“你们需要这里的暗能量来增强能力。” 望仪明白了。
雪兰汀有些忧愁道：“不仅如此。你知道。有些外神和旧日支配者的体型非常庞大，部分身体甚至由你们所说的‘暗物质’构成或位于高维空间，这样的身体需要巨大的能量才能存活。暗能量是它们极其重要的能量来源。不幸的是，古神也需要这些能量。我之前说的‘封印’，也不算真正的‘封印’，它更像是……被剥夺了利用暗能量的能力。我那些过于强大的族人失去了大部分能量来源，只好让本体进入休眠。”
“那么人类……”望仪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旧日支配者、古神以及其他千奇百怪的种族，他们有比人类更强大的体能，更先进的科技，弹指一挥间便能给人类社会造成巨大影响，甚至一次小小的社会实践活动都闹得桂潭市鸡犬不宁，可绝大部分人类却对他们一无所知。
洛夫克拉夫特认为，人类在无知的小岛上不该远航，人类对不可名状的恐惧无能为力，而曲望仪讨厌这种说法。人类再弱小，再无力，也不该一无所知，任人摆布，人类应该要在这场宇宙大博弈中掌握主动权。
雪兰汀那天出现在她的窗口，给她带来的不仅仅是爱情和发现新世界的新奇，从意识到其他种族的存在及人类与他们的差距那一刻起，危机感一直伴随着她。
“我们不会伤害人类的，古神也不会。”雪兰汀赶紧说，“我的同学们是……个别事件，而且你知道的，莎布?尼古拉斯已经处理了那些事，没有人真正受伤。”
“你的族人是怎么看待人类的，雪兰汀？” 望仪放下刀叉，富有洞察力地凝视着对方。
“应该这么说……”雪兰汀似乎正绞尽脑汁，想把话说得委婉一些。但望仪也承认自己可能想多了，“旧日支配者和古神都曾把人类视为最低等的种族，但也无意伤害，只是让人类和其他动物一样自由繁衍。不过后来，双方都发现人类文明出现了技术爆炸，拥有巨大的发展潜力，不少人因此对人类改观，逐渐尝试与人类接触。只是有一些个体仍对人类抱有成见，把人类当作动物或玩具，但这种行为已被逐渐禁止了……”
“所以你不必担心，” 雪兰汀抿了抿嘴，眉头轻轻蹙起，“人类文明不会轻易受伤害的，而你，更不可能受伤害。”
望仪拿起叉子，把最后一块鱼肉送入口中，看着窗外。古旧的街道灯光昏黄，隐在云间的半月为云朵镀上一道银边，云朵间漏出泛着明亮冷光的群星。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一站：女巫之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