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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   此时以至是深夜,繁华的大上海依旧是灯火通明。

      一栋富丽堂皇的高大建筑,夹在周围的矮楼里显得格格不入。“兰楼”两字毅然高挂在这栋楼的一边,这是上海最大的妓院。

      就算是这样的深夜晚,兰楼里还能时不时传来欢笑声。有些人还在疑惑着为什么今晚的头牌男艺伎没有出来,但这种疑问在一波又一波的快乐中慢慢冲散。

      那位头牌月离,因长相秀气艳丽而深得各位老爷们喜爱。与那些娼妓不同的是,这一个卖艺不卖身的主。他的一颦一笑让多少人为得美人一夜良宵而使出各种讨女人欢心的法,至今还无一人成功。

      也有些吃得开的达官贵人暗暗找这里的老妈想花钱买他一晚,但老妈也是个聪明人,一时得钱和一直收钱她还是分得清的。

      现在月离的房内,一位喝得烂醉的客官按着月离在床上。月离拼命挣扎着,却怎么也挣不开,身上的衣服被撩到腰间,露出雪白的皮肤。那张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脸已经泛上潮红,喉咙里发出段段续续的唔咽声,那双桃花眼也蒙上了一层雾气。而他身上的人不顾他的反抗,继续着他的动作。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时,程毅在梦与现实之间徘徊,直到碰到身边柔软而冰冷的东西,他才猛然清醒。

      看着丝缕不挂的自己和缩在被子外的月离,此时的月离仅盖着被撕扯得破烂的衣服。程毅头疼地回想起昨夜之事,他和平时混着的狐朋狗友到兰楼里来想找点乐子,玩得正嗨的时候喝了几烈酒就不太记得发生什么事了。以前来这里也会找点女人过一晚上,但那些都是些卖身子过日的□□,凭这位的名气,他多少还是认得的。

      程毅扭头看向还在熟睡的人,视线把月离从头到脚扫过,仿佛是觉得自己的目光太过炽热而皱了皱眉,程毅又回想起他昨夜在他身下时,有多让人情难自禁。

      意识到不对的程毅“蹭”地一下站起,将落在床下的衣服快速套上,长长舒了一口气。

      “很抱歉,但我不会不管你。”程毅喃喃自语道。

      日挂梢头,许是被车颠醒,又或是被人声吵醒的月离,睁开眼便发现自己坐在一辆黑色的轿车里。

      月离感觉浑身酸痛,使不上力气。透过车窗,外面是热闹的集市,他转过头,看见了坐在一旁的程毅。

      程毅也看见他醒了,说:“你醒了,昨天晚上很抱歉,我可能有些不胜酒力......但我已经给你赎了身了,不会不管你。”

      原本因为恐惧缩在车角的月离更加警惕了,声音有些沙哑的问:“你想带我回去干什么,难道还想像昨天一样?”

      月离的眼中泛上了一层水雾,他一想起昨天的是就后背发凉,害怕得又往后面缩了缩,程毅看着他这模样不知是哭是笑,手微微扶上额头说:“我会在府里安排个差事给你,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再动你的。”

      月离半信半疑的转过头看向窗外,没再说话。

      车外的景色快速向后移动,从喧嚣的街道到安静的私人住所,最后轿车稳稳停在了一座庄园前。

      月离将这座庄园和兰楼暗暗比较了一下,发现里面的房子虽不比兰楼高,但兰楼的占地面积远远比不上这个地方,要知道,兰楼已经是城里的大建筑了。

      “愣着干嘛呢?这位是林总管,他会给你分配工作,你跟着他就行。”在月离观察这里一座座房子的期间,程毅带着个笑容满面的老头走来。

      “我还有事,你好好在这生活吧。”说完,程毅便想将月从车里拉出来,但月离却躲开他的手,先一步从车里跨了出来。程毅的手僵在半空中,又慢慢垂了下去 ,他转过身走向副驾驶的位置对管家说:“好好安置他,别太引人注意 。”边说边坐进车里 。

      在程毅下令后,司机发动了车子。

      月离和管家目送那辆车离开,等少爷一走,林管家就换了一副面孔,阴沉着脸对月离说:“请吧。”

      林管家确实给月离安排了工作,也就是一个后院的扫地工。

      一开始,没有人注意他,但不知什么时候,庄园里的人看他长得清秀,少爷有时也会来问他的情况。

      一些嘴碎的下人都在传月离是被少爷包养的小白脸,有意无意地排挤针对他。

      时间久了,他们更蹬鼻子上脸,直接把他们的活丢给月离。月离试过反抗,换来的是一顿毒打,和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就连被程毅叮嘱过的管家也睁一只闭一只眼。自从那次送他回来后,月离就再也没见过程毅,甚至连外面的一点消息都不清楚。比起在兰楼时的生活,现在这样从早忙到晚生活更让他生不如死。

      在后院待了半年,月离已经不再去多想了,只能每天干完自己的,再将别人丢给他的活做完。

      已经完全进入深冬,天很冷,有时还会飞点小雪花,水冰得渗人。月离的十指被冻得通红,身上穿的衣服虽有点厚度,但也耐不住这严寒。那张发白的脸不见初来时的气色,单薄的身体在冷冽的寒风中颤抖。

      他有气无力的揉搓着盆中的脏衣服,洗衣的工作总会被逼着做,这也是那些下人欺负他的一个手段。

      他在兰楼,没有人会让他做这些,他只管做些抛头露面的工作就好。待遇虽不是很好,但比起这里是错错有余。

      月离刚站起身,一股巨大的推力让他向前栽去,才洗好的衣服随着水全覆在了地上。他也因为虚弱狠狠地摔了下去,盆沿确磕得他胸口直疼,撒出的水打湿了他胸前的衣服,冻得他抖得更厉害了。

      “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小白脸”一个粗壮的声音在他头上响起。

      月离不用转头也知道谁,那个鄙视他长得白净的阿虎,人如其名,阿虎长得又高又壮,是庄里的运工。自从月离第一天进庄园,阿虎便处处针对他。

      月离安静地站起,拍了拍身上灰。“捡起来。”月离面无表情地看着阿虎,沉声道。

      许是月离太过虚弱,连发出的声音都在发颤。

      那人满不在乎的看着月离,又冷笑一声“好你个小白脸,还真把自己当主人了?”

      话还没说完他就猛然将月离推倒,月离认命地闭上眼,但应来的疼痛迟迟未来,反而进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对月离来说,温暖反而显得有点烫了,他的意识在这种温暖中模糊,直至完全消失。

      迷糊间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说了句“卖了吧。”

      月离被吓醒了,他梦见了他的亲生父母,梦里只有那两个自称“父母”的人用冰冷的声音对他说“卖了吧。”。

      这时,门被打开,是程毅。

      “你醒了?起来吃点东西吧。”清冷的声音入耳,梦境中的声音与之重合,月离那双好看的眼睛里露出憎恶。

      程毅以为他被吓到了,于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温柔地开口:“已经没事了,那些欺负你的人都不在庄园了,你以后就跟着我,没有人会做任何对做你不好的事情。”

      见月离仍不说话,程毅想再开口安慰,却在末开口之前便被打断,“那我呢?”月离开口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

      “啊?”很明显,程毅没理解这么跳跃的问题。他只看见,月离近似崩溃地问他:“那我呢?以后我犯错了,你是不是也会把我就这样卖掉?要不是因为你,我会变成这吗?”

      一向冷静的月离第一次吼了出来,他面朝着墙,一声不吭,只有肩膀在微微抖动。

      程毅慌了,不知应该怎么做,只能不停说着“对不起。”

      “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真的对不起,我…。”

      “我让你出去!我让你出去!”

      “好,好,你别生气,我出去。”

      程毅轻轻把门带上,站在门口,听着屋中人的低泣声。程毅想起刚刚月离布满红血丝的眼和挂满泪痕的脸,他仿佛被人捏住了心脏。原本想安慰月离,结果人家根本就不想看到自己这个罪魁祸首。

      他沉着脸叫来新管家,让管家把他旁边那间屋子收拾出来,月离要住进去。并让管家管好下人的嘴,这位姓张的新管家,一听少爷这话,就明白了。

      自此,月离成了程毅的贴身仆人,只打扫程毅的房间就够了。而这一情况,在这庄园内无人再敢乱嚼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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