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番外二（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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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柳茂森车祸重伤，在医院抢救了一夜才暂时脱离生命危险。
而案子的调查总会被好事者公布在网上，可能因为季繁云和黎咏珍本身都自带着话题性。一会儿季繁云和黎咏珍前后被拍到进出市局，一会儿黎咏珍当年在校园被热议的帖子重新登上热搜。
说是社会实践，可又多了那么一点娱乐化，好像演变成全民侦案。
有人晒出当年的帖子，就有人站出来声讨；
有人爆料宋寇妈妈撞伤柳茂森，就有人发声，说愿意为宋妈妈找最好的律师；
有人透露案子进展，指宋寇妈妈会被激怒是因为收到当年宋寇被霸凌的视频，其中就包括柳茂森恐吓宋寇，让宋寇去拍女生裙底，等宋寇迫于无奈真的照做后，他们以此为把柄，逼宋寇替考。前一天还在罗盈玲直播里讨伐的声音，又变成‘抱抱’和道歉。
刘均不上网，这些网络热议都是姜莱邱韦讲的。
姜莱还挑事，说：“还有人推断，季繁云几次进出市局是为了陪在黎咏珍身边呢。”
突然被cue到的季繁云瞪了一眼姜莱，没说话，只是伸手抱了抱刘均的胳膊。
关励刚好回头，目光直盯着季繁云和刘均拉在一起的手，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心里在想亲父子也不至于这样吧？
没问出口。
季繁云先不自在地松开刘均，撇嘴嘀咕：“大家想象力都很丰富……”
刘均依旧“慈爱”，顺手给季繁云理了下刘海，然后卷着袖子走开。
市局会议大堂，借了场地1：1模拟出一个F晚宴舞台，安装了一样的顶灯。
大家目光紧追，看着刘均走到脚手架前，示意地看了眼警官小房。
小房已经戴上安全帽，穿好防护衣，动作十分敏捷地三两下爬上脚手架最高一层，就在他抬手快够到灯管的那一刹，底下的刘均突然踢了一下脚手架。
架子挪位的同时，小房刚巧抓住灯管，整个人悬挂在上面。
距离地面有一定的高度，不敢轻易跳下，只能用力晃荡身体试图踩到脚手架。
在这时，脚手架却被刘均踢得更远，他甚至拆下架子上一根固定用的钢管，拿钢管打向姜莱的双腿。
没真的打，只是停留了一下，让旁边做记录的警官拍照。
接着，承受不住一个人重量的顶灯开始有螺丝脱落的想象，刘均手拿钢管又‘打’了两下小房，然后展开双臂把钢管朝顶灯扔出去，砸碎了几个灯泡。
等待旁边做记录的警官手中计时器到点后，刘均又推近，小房慌忙踩上架子。
只是架子少了钢管，已经不稳，刘均还在小房要下来的时候抬了几下架子腿，在上面的人脚底踩空，直接摔了下来。
地板上铺满垫子，小房自己身手也不错，一落地就翻身站起来跑远，不敢待在顶灯底下。
计时器重新按下，在十三分钟后整个顶灯掉落。
“这就是洪洋死前的二十分钟。”
回到办公室，刘均拿出洪洋的尸检报告，以及现场的痕检报告做比对。
刘均这两天反复验过几次洪洋的尸体，详细查了每道伤口是怎么造成，还在案发舞台来来回回走过许多趟，最后推断出这个现场时，也在柳茂森来警局做笔录拿过的杯子上检测出跟脚手架钢管上一枚相同的指纹。
只是很不巧，现在拿到了指纹证据，柳茂森已经躺进医院，不省人事。
31、
[倒计时———08：17：16]
32、
“所以……这算是借刀杀人？”
季繁云和姜莱没有权限参与谈论案情，闲着没事，坐在门口晒太阳等下午茶外卖。
“这个躲在幕后的人，利用宋寇被欺负的视频让宋寇妈妈找上柳茂森报复，那他是用什么方式让柳茂森去杀洪洋？”
看季繁云认真分析的样子，姜莱说：“看来老大不给你发个工资都不行了啊！”
“洪洋死前为什么联系罗盈玲？”季繁云更像在自言自语。
姜莱撑着下巴，说：“外卖还要多久到？”
季繁云说：“幕后的人应该很了解他们吧，才能精准让他们抬起手中的刀？”
姜莱说：“要不我现在去做个美甲吧？反正没事。”
季繁云转头看看姜莱，问她：“你跟小邱好像都很轻松？”
“多大点事。”姜莱说。
那可是人命关天，有人死了，有嫌疑的人可能跟自己相熟，有人收到死亡威胁，网络舆论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的变化。
但就像邱韦，不停抱怨自己熬了几个通宵，结果刘均说会送他新的显示屏，他就乐呵了；像姜莱，每天首先关心自己的穿搭；像刘均再忙也不会忘记按三餐找小季、关心小季吃了没。
他们很忙，却不会被工作影响到生活，总能死磕工作的同时又能做到游刃有余的快速跳出工作。
季繁云挺佩服他们几个的，他就不行，过几天要参加剧本围读了，这会儿完全看不进剧本，满脑子都在算倒计时。
入夜后，距离罗盈玲收到死亡威胁的截止时间越来越近，警方在罗盈玲家中做了非常全面的部署，别说有人恐吓，连蚊子都很难飞进去。
同时间里，季繁云拿了下午茶买多的甜品，跟姜莱一起去酒店找黎咏珍。
32、
[倒计时———00：53：28]
33、
刘均和关励的车守在罗盈玲家楼下，一晚上都很安静。
关励非常笃定：“不会有人来自投罗网的。”
刘均抱着平板在看邱韦传来的数据，他没说，但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接近零点时间，关励接到电话被告知，罗盈玲又开直播了。
罗盈玲在直播中素颜出镜，满眼泪痕，哽咽的讲述她为什么么会收到‘宋寇’的死亡威胁。
她从头到尾都知道，宋寇是受到柳茂森恶整才会做出偷拍裙底这样的事。
知道宋寇被霸凌，也享受到宋寇成绩下降自己得到第一之后的赞许目光，她那时候没有犹豫，故意闹大了事情，以为宋寇至少会转校，最严重的应该会被开除吧。
可事情最后不了了之，宋寇父母找关系解决了。
“我当时很奇怪，他爸妈可以轻而易举解决宋寇偷拍女生的事，为什么不能摆平在学校里欺负宋寇的人。”
“我不该落井下石，不该为了一己私欲给宋寇造成那么大的伤害，那段时间看着宋寇被孤立被嘲笑，我想过站出来解释的，可是不敢，现在我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并非因为不断收到死亡威胁……”
“……而是，我终于切身感受到被谣言攻击有多无助……”
直播间的评论出现几种不同声音，有人还是“抱抱”，有人继续谩骂，有人看热闹。
“在这里我也要跟一个人道歉。”罗盈玲喊出了‘黎咏珍’的名字，说道，“我承认以前年纪小不懂事，跟风发帖子说你不好……”
34、
[倒计时———00：00：00]
35、
过了倒计时的时间，守在楼上罗盈玲家中的警官打来电话报备没有异常。
罗盈玲在直播最后表示会把存款全部捐献给青少年发展基金会，弥补自己犯过的错。
第二天，警方部署没有从罗盈玲家中撤退，只有关励和刘均先离开。
一直到下午，罗盈玲那里都风平浪静。
但舆论方向转了，大多是讨论黎咏珍中学时期那些黑帖的真实性，比如是否真的被包养，是否同时游走在柳茂森和宋寇之间，才会引起柳茂森对宋寇的恨意。
还有一部分人在深挖宋寇的家底。
季繁云想断网了，他开始羡慕关励用老爷机的习惯。
周一这天，季繁云约了黎咏珍一道参加剧本围读。
是那天晚上去见黎咏珍时做出的邀请，作为同行，季繁云很欣赏黎咏珍，他给还给黎咏珍看了新剧剧本，问她考虑合作。
季繁云原话是说：“你最近没有戏吧，我有个本子不错，你可以看看。”
实际上，是揭穿黎咏珍之前说着急进组的谎，本来还等着黎咏珍圆谎，结果她直接略过，询问起剧本内容，最后还答应参加围读。
“那就让我借机观察观察她。”季繁云一脸严谨，模仿着刘均思考时的神态。
姜莱被刘均安排了别的事，今天是许笑和她给季繁云新招的助理一起来接人。
一上车，新助理先热情地向季繁云打招呼，又看了看一同坐近后座的刘均，愣了愣，问许笑：“这位老师是？”
许笑按压着太阳穴，从驾驶位上探过去身子，把自己的包扔在后座季繁云和刘均的中间。
“我家里人。”季繁云说着，一边把包拿走，挨着刘均的胳膊靠。
新助理一点就通，开口就喊刘均“哥”，说以后多多关照。
季繁云是知道收敛的，下了车就不敢跟刘均走太近，也跟许笑解释了，刘均不是来陪自己工作，主要还是为了见黎咏珍。
“主要是不放心你跟黎咏珍见面。”刘均补充了一句。
旁人以为刘均这是在意季繁云和黎咏珍的绯闻，只有季繁云听明白了，抽空就挤出人群跑去问刘均：“黎咏珍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刘均回应了一个肯定的目光。
季繁云倒没有多惊讶，只是想不通动机和作案方式，他看向那头与剧组团队相谈甚欢的黎咏珍，手底轻轻扯了下刘均的袖子，又问：“那你们现在有什么准备？是打算等到黎咏珍的死亡倒计时截止时间吗？”
36、
[倒计时———43：26：09]
37、
邱韦追踪到拍季繁云绯闻的狗仔，和姜莱一起出门找过去，期间他的电脑没闲着，一直在刷数据找发送威胁信息的IP位置。
说起来他们干私家侦探的，有些地方跟狗仔挺像，是最近不走运老接到麻烦又事多的委托，要往常的委托，蹲人和跟踪是他们长项。
在街对面的奶茶店等一会儿，看到目标走近对面小楼，姜莱先一步跑出去。
邱韦抱着电脑走在后面，等他赶过去，没见着人先听见一阵一阵打砸声。
寻着声响走近二楼小屋，映入眼帘的先是一地凌乱，然后看见姜莱一个飞踢将对面五大三粗的男人压倒在地方。
“姜姐，你这样会吓到人的。”邱韦瞬间感受到地上那个男人的疼。
姜莱扣着对方的脖子，质问道：“说！谁放给你的消息，让你去拍黎咏珍！”
对方嗷嗷地叫，根本讲不出话。
邱韦收好自己的电脑，走进屋里看了一圈后，建议道：“把他的手机电脑给我，我能查得出来。”
“等你查，天都黑了，”姜莱手里再一用力，吼道，“说不说！”
邱韦跟着搭腔：“说说说，你倒是松开一点，勒这么紧让人怎么开口说。”
这人交待，的确是收到私信爆料，包括那些跟黎咏珍、罗盈玲、宋寇相关的旧贴，都是有人发给他。
他为了流量，通过营销手段，发出旧贴后不断加热话题。
到最后邱韦还是得拿走这里的电脑，回去查发私信的IP。
又一个靠红牛和美式支撑的夜晚。
找发私信的IP并不难，很快邱韦就定位到黎咏珍落脚的酒店。
“但好像没啥用。”邱韦看着几台电脑叹气，包括发送威胁信息的IP位置都是那家酒店。
很显然，这么明目张胆的位置，完全有可能是故意栽赃。
“动点脑子都知道，现在要查一个人的IP多简单，他都算计那么多，绕了一大圈子给几个人发威胁信息，怎么会不知道藏IP？”邱韦怨念很多，早上在饭桌上一再强调必须多加个显示屏才能弥补他疲惫的心灵。
刘均没理。
季繁云说：“买买买，少啰嗦，给你买，我很快有片酬进账。”
“我看中了一个包。”姜莱赶紧放下勺子，举手道。
“买。”季繁云非常豪迈，还问刘均想要什么礼物。
刘均转头看季繁云，说：“我不用。”
季繁云抿起笑，故装嗲气地说：“我就是你最好的礼物！”
说完凑上去亲刘均，惹得对面那俩同时“yue”出声，愤然离席。
38、
[倒计时———19：06：45]
39、
大概是最近越发能体会到家庭氛围，所以季繁云才会被家庭轻喜剧的本子吸引，他也的确很想挑战一次内心戏不那么丰富的角色。
再次围读这天，黎咏珍没来，季繁云去问了导演，导演说黎咏珍拒绝了演出邀请。
在季繁云的意料之中。
“我有时候会觉得黎咏珍身上的演戏痕迹太重。”季繁云回忆起几次与黎咏珍见面的印象，他告诉刘均，“这可能是我们演员的通病，我们太了解自己一撇一小怎么展现最合适，哭要怎么哭，惊讶要怎么惊讶，讲一句话该怎么断句才能恰到好处的突出重点。”
“哪个状态是提前编排过的，哪个状态是一时兴起的，其实很容易暴露出来。”季繁云还能随时随地给刘均表演一个无痕跟有痕讲同一句话的差别。
在围读会出来的商务车上，季繁云滔滔不绝地讲，刘均安安静静地听。
前边开车的助理一头雾水，都没搞清楚这趟车为什么要开去市局。
夜幕已经降下，晚高峰的路上有些堵。
季繁云讲困了，打了几个哈欠后就靠在刘均的肩膀上，也没睡着，就是依在刘均身上，看看车外川流不息，再看看刘均没时间好好打理的胡子。
“晚上回去我给你刮下胡子吧？”季繁云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得见的音量说。
刘均笑着点下头。
季繁云又说：“还是不刮了，留着胡子你更像我爸爸。”
“刮吧。”刘均回他。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不过没再讲什么话了，季繁云很快就坐直起来，在外多少还是需要避讳，只敢悄悄勾着手指。
40、
刘均手上的证据大多是用违规手段快速过滤出来的，交给警方后还需要重新再整理。
但有些刘均能查到的，关励也用自己的方式查到了。
比如IP位置，比如柳茂森对洪洋行凶的动机。
刘均让邱韦蹲那么多天的监控，是因为扩大了监控的范围。
依靠沿路街道、门店的监控，盯洪洋在出事前一周内的所有行程，甚至还找到洪洋通勤时搭乘过的车辆。
从其中一辆车的记录仪上找出洪洋在车上通电话的录音。
高压缩率的录音并不清晰，但可以判断出洪洋贪婪的语气。
他似乎在威胁电话那头的人给一笔钱，否则要把当年的事公布在柳茂森公司官网。
关励则是不断走访柳茂森和洪洋身边的人。
柳茂森车祸后，身边亲友都慌了，之前敷衍了事的态度，后面再去联系，突然有了认真对待的样子。
有个柳茂森的酒肉朋友透露，柳茂森家公司近来资金流动有些不稳，所以他最近正在追求投资方的千金，试图攀上关系。
“听他讲，以前带在身边的一条狗突然赖上他，要坑他钱。”
“我是建议他给点钱打发得了，但他应该是更想给教训，问我联系几个人去……”
“法制社会，哪能滥用私刑呢。”
最后很明显，柳茂森亲自上手教训洪洋，可能他没有算到洪洋倒下后会被顶灯砸死，可能不存在杀人的想法，但他的暴力倾向的的确确从未消停过。
警方在柳茂森的住处搜出洪洋的手机，修复数据后，找出几段当年柳茂森暴力殴打他人的视频。
与网上流出不一样，洪洋手里的视频应该是柳茂森自己拍的。
第一视角下，被打之人的无助、暴力者的血腥更直面，更让人无法直视。
41、
[倒计时———00：16：29]
42、
“那你就去死啊！别来烦我了行不行？”
“你还不明白吗，会过得这么不堪，是因为你懦弱！”
43、
黎咏珍一早离开酒店，警方几辆车都跟着。
局面没有什么可紧迫的，似乎都在意料中，黎咏珍驱车前往市局，下车后等在门口，打电话联系了关励。
她化了淡妆，穿着得体，露着温柔笑意说“投案自首应该往哪里走”的时候好像在问动物怎么走。
很轻松自然地跟关励打招呼，还说：“给你们添麻烦了。”
关励沉重地呼出一口气，很是无奈。
黎咏珍来之前，在她的账号上发布了一条长博文，里面有一段录音，是宋寇临时前给他打的电话。
已经不止一次接到宋寇骚扰电话，黎咏珍习惯性按下录音。
从录音内容听得出来，他们关系确实不好，宋寇充斥着负能量，不断埋怨因为黎咏珍的存在才会害得自己倒霉。
宋寇指责黎咏珍休学一走了之，不肯在学校解释两人压根没有关系。
埋怨自己每天被爸妈质问成绩，快疯了。
黎咏珍逐渐不耐烦，骂了回去，叫宋寇去死。
“我没有想过他会真的自杀。”
44、
黎咏珍投案自首当天，她的律师很快赶到，递出一份医疗报告，指黎咏珍患有严重妄想型精神障碍。
45、
“所以……是完美复仇，再全身而退？”
“不至于吧？黎咏珍一直以来也没有损失什么啊，不过就是读书那会儿被人议论得比较多而已，不至于去犯罪吧，我估计她是真的压力大精神有问题。”
警方发出案件通报后，网络上出现这两种方向的评论。
——end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番外二（end）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