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学神看我眼神不对劲》贫瘠的岛

11、牵手条件

　　说是周末任务，不过是他找了十多个题给鱼思淼来做，虽然基础但也是重要题型，看着简单其实很容易粗心犯错。

　　果不其然，鱼思淼做完发给严诀，错了一半。
　　鱼思淼先把老师布置的作业完成了，然后一个一个改错。

　　严诀说要养成积累和归纳错题的习惯，鱼思淼都照做。还把严诀发来的那张计划表抄下来，抄两遍，一张带学校去，一边贴在房间里，用来提醒自己不能懈怠。

　　目前来看他的信心很足。
　　周日来学校交作业也积极。

　　晚自习的时候从前面开始传一张纸，上面写的是校庆活动选择，提了好几个选项，有合唱、朗诵、舞蹈、小品、才艺展示等等，在有意愿的后面画“正”字。

　　传到鱼思淼这里的时候，选合唱的人最多，鱼思淼唱歌跑调，不过混在一群学生里也不会很明显，他倒是什么节目都无所谓，鱼思淼也跟着画了一笔，画完之后传给后桌，继续做题。

　　等周一班会课，汤菡看着大家的意愿单，说：“那我们班目前就选择合唱了，大家对于歌曲也要尽快决定下来哈。不过呢，我觉得还可以多增加一个节目，对于我们班评选今年的优秀班级有优势。”

　　“老师，不想合唱的可以自己出别的节目吗？”问这个问题的是贾星阑。
　　“可以，有不同种类的节目更好。”

　　贾星阑想演小品，经过课下和班主任沟通之后，汤菡同意了，让他自己找同学合作，先把剧本弄出来，等剧本通过之后，再排演。

　　贾星阑对这事很上心，他以后想学编导。他想的剧本需要四个人，两男两女最合适。

　　贾星阑找到鱼思淼的时候，他正在向严诀求教题目，数学大题，求范围，鱼思淼头点得像捣蒜似的，“哦哦哦”几声答应着，表示自己听懂了。

　　严诀让他自己按思路再做一遍，鱼思淼从别人的位置上起身，贾星阑就把他拐走了。

　　“鱼思淼，要不要跟我们一起演节目？”
　　“什么节目啊？我填了合唱的。”
　　“你不唱歌跑调嘛。”
　　鱼思淼抓紧笔记本，疑惑道：“你怎么知道啊？”
　　“之前那郭子生日，KTV你忘了？”

　　鱼思淼想着是有那么回事，但当时没人嘲笑他跑调，气氛还挺好，原来大家憋着呢。

　　“我这有个角色，特适合你，活泼、机灵、鬼点子多，演起来也不难，也是高中生人设，你本色出演都行，”贾星阑说着把剧本塞他手里，“你先看看，觉得可以演就跟我说。”

　　贾星阑找鱼思淼还有一个原因，那是因为他不怯场，班里有些男同学表面咋咋呼呼，其实不爱在台上展示自己，况且鱼思淼长得也清秀可爱挂的，对于台下观众来说看着都顺眼，尤其女孩子，就喜欢他这样的，肯定能让不少人关注他的节目。

　　鱼思淼看完觉得这剧本确实不复杂，讲校园日常的，很好理解，就是他这角色台词有点多，得背。

　　中午午休他和严诀没回寝室，就在教室讲前一天的题。

　　现在时间很赶，下午吃饭抽了一半时间和晚读以及体育课都被拿来排节目了。班级合唱除了队形变化还加了点表演的元素，排起来比纯唱歌麻烦多了。

　　鱼思淼和严诀只能在每天午休时有足够的时间来讲前一天鱼思淼做的错题，以及默写公式、单词这些。

　　鱼思淼坐严诀旁边，但也在尽量与严诀保持适量的距离，让自己不至于太过渴望。

　　“你说我能演好小品吗？词太多我怕到时候记不住，上台一紧张容易忘词。”讲完错题之后，鱼思淼还有点苦恼，他试着背了台词，但回忆起来磕磕绊绊的。

　　严诀一边看书一边默默听着，回了一个词：“能。”
　　“真的？学神你真这么认为？”
　　严诀侧过头来看一眼鱼思淼，再次说：“有心就能。”
　　鱼思淼觉得他这跟没说一样，这道理谁都知道，他只是需要一点鼓励。

　　写了会儿字，鱼思淼听到书被轻轻合上的声音，余光瞥到严诀趴着午休了。他似乎昨晚没睡好，眼下有点黑眼圈，鱼思淼看他讲题的时候发现的。

　　天气转凉，鱼思淼穿了一件加绒卫衣，外面套着秋季校服，还是觉得有点冷飕飕的。偶尔有风灌进来。

　　鱼思淼默写完公式起身绕到前面的位置去把窗户关紧，中午的阳光正好，照在身上有暖洋洋的感觉。

　　他垂了下眼睛，视线落在严诀的头发上，显得十分有光泽，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严诀半边脸颊，鼻梁英挺，闭着眼睛的时候睫毛也很长，覆在一块儿。

　　接着鱼思淼看到严诀的手。他不止一次注意过。

　　严诀的手在他眼里属于是非常好看的类型，骨节分明，瘦且修长，手背上连接骨头的筋脉十分明显。而且他的手掌很大，看起来有足够的安全感。

　　严诀只压着一只手臂，另一只手伸出来一些，随意地搭在桌面上。可能是因为有光的原因，鱼思淼在那一刻觉得他的手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一直牵引着他内心的渴望。

　　好想，触碰他。
　　鱼思淼冒出这样的想法。

　　他有一点大胆，轻轻喊了声：“严诀。”

　　没有人回应。教室安静得只听得到自己的呼吸和胸腔里跳动的声响。鱼思淼的心像在打鼓，因为他知道自己要做坏事。

　　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很小心翼翼地去靠近严诀的手。
　　他心里想着只是为了缓解皮肤饥渴，不是什么其他的意图。

　　鱼思淼的指尖刚触碰到严诀的手，又立刻收回了，很怕严诀会在这个时候醒。

　　过了几秒，发现严诀没有要醒来的趋势，才继续刚才的动作。

　　鱼思淼轻轻用手指碰到他的手背。

　　严诀手上的温度没有他本人性格那么冷，是温温的，皮肤也是细腻的。

　　只是触碰到，鱼思淼心里就产生了一点满足感。好像自己手上的皮肤被抚摸一般令他感到舒适。

　　他动作很轻地蹭了蹭。像小宠物在主人手中寻求安慰感。
　　手指贴着手背，不够缓解他这么些天一直抑制的渴望。

　　鱼思淼还想要更多，但是不可以。
　　因为下一秒，严诀把手收回去了。

　　他抬眸，眉头轻蹙着，目光冷冷地看向面前的鱼思淼，开口说话的语气冷硬：“你干什么？”

　　鱼思淼一瞬间脸热起来，伴随着羞耻和脸红，做错事一样把手藏在身后。

　　窗外太阳为他蒙了一层淡淡的光晕，整个人看起来不太真实。仔细看能发现他的耳根已经红透了。

　　“我...你，你穿好少，我试试你手冷不冷？”鱼思淼心虚，说话结结巴巴的。

　　“哦，试出来了吗？”严诀一副看他编的表情，冷峻的眉眼没有一丝波澜。

　　“试、试出来了，”鱼思淼藏在身后的手紧张地握了握拳，又很没底气地松开，“...不冷。”

　　严诀没有接话，换了个姿势，背靠着椅子，盯着鱼思淼看了好一会儿，嘴角带了点莫名的嘲弄，出声道：“你傻还是我傻？”

　　鱼思淼抿着嘴，默默蹲下身，看起来非常没面子，想用课桌将自己藏起来。

　　严诀一看，他连卫衣帽子都戴上了，一整个孤独无助，很可怜地缩在并不宽裕的座位空间里。

　　“鱼思淼。”
　　“...嗯。”他闷闷地出声应道。
　　“起来。”

　　短暂的沉默，鱼思淼有点破罐子破摔，起身和严诀面对面地站着。

　　“好吧，”鱼思淼妥协，把手揣进校服口袋里，低头小声回答，“其实是因为我有那个...皮肤饥渴症。”

　　最后几个字声音很小，严诀不太确定：“什么？”

　　“皮肤饥渴症，就是...就是很想和别人皮肤接触，渴望被抚摸，你别不信，我说的是真的，你可以在网上查到的...”

　　鱼思淼一着急的时候语速会变得有点快，急切地想表达自己：“我之前不是让你别碰我吗，是因为我俩接触过好几次，然后我这个病又发作了。”

　　他说完还不忘补充一句：“我不是怪你的意思，我一直有这个病，只是前段时间没怎么发作，我以为不严重了。”

　　“严重的时候怎么做？”

　　鱼思淼老老实实回答：“请假，把自己关房间里，忍过去就好了。不过严重的话情绪会变得很差。”

　　严诀目光落在鱼思淼蓬松的头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现在...不用那么做，我有你。”

　　严诀眉毛无意识地抬了一下，因为鱼思淼说的这句话，他反问：“什么意思？”

　　鱼思淼眨巴两下眼睛，用乞求的目光看向面前的人，语气也可怜：“...求你帮忙的意思。”

　　严诀：“...”
　　他坐下，装作没听见，战略性地拿笔写字。

　　鱼思淼也跟着蹲在桌前，用那双亮晶晶的浅棕色眸子盯着严诀看，大着胆子问：“学神，可不可以，牵个手？”

　　学神不说话。

　　但鱼思淼的表情非常可怜，嘴巴抿在一起，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严诀，不敢挪开半分，真像小狗渴望主人的抚摸一样，用无辜的大眼睛发起攻击，渴望得到一点关注。

　　他的声音也很配合地带着点委屈的调子：“再不牵手我就死了。我会憋死的。”

　　严诀被他那眼巴巴的目光看得招架不住，放了笔，对上他的视线：“你占我便宜呢？”

　　“啊？”鱼思淼反应两秒，自己咬钩往上去，“不会的，我没有白占你便宜的意思...我也可以帮你的。”

　　“帮我什么？”

　　“值日，擦黑板，收作业，冬天我帮你接热水，下雨天我帮你撑雨伞，你打球我来递毛巾和水，只要用得着我。”

　　小狗得到主人的关注，并保证自己愿意为这个人做很多很多事情。

　　如果有尾巴的话，鱼思淼的尾巴早就该摇摇晃晃都可以起飞了。

　　严诀装作思索的模样，表面上看冷冷淡淡的，最后勉强答应道：“也行。”

　　鱼思淼只顾着高兴。
　　“那...”他坐回严诀身边，把手伸到他桌前。

　　严诀：“？”
　　“先试验一下。”鱼思淼似乎很期待。

　　严诀看着他那张什么心思都表现在脸上的面容，竟然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把自己的手覆上去。

　　鱼思淼的手比他小，很容易就握住，细长的手指看着瘦，就剩下骨头似的，摸起来却是软乎乎的。

　　鱼思淼的拇指轻轻摩挲严诀手背上的皮肤。他感受严诀手心里微热的温度，顺着血液传达进自己的身体里，那种感觉无法形容，内心就像被抚慰了。

　　“好点了吗？”严诀问。
　　“嗯，谢谢。”鱼思淼点点头，然后很自觉地松开了他的手。

　　严诀的手心里还残留着对方微凉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