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梦者同人）海国遗事》梧雨忪

6、第 6 章

　　栀昙石化后，龙神几乎是天天呆在祭坛，就连海皇的葬礼他也没有前去，而对于空缺的皇位，龙神也无意多管。然而，新的故事却即将在这个无人敢近祭坛开始了……

　　偌大的祭坛，今天似乎分外安静。灰暗的角落里隐隐有人影晃动。“老大，还是不要去了，”一个柔柔的声音带着几分胆怯小声劝道，“我听长老们说过，这是神祗禁地，我们不能随便进来的……”
　　“那有什么，你见过神祗吗？就算以前有，那也不能证明现在还有啊！不过是那群糟老头子的一面之词，没事，没事。”说着被称为老大的人影最先跳出来，几步窜到祭坛下，此刻人影以完全从暗处窜出，微光反射在他的脸上，竟是个绝美的幼年鲛人！小鲛人回头继续说道，“何况我们是皇子，他们管不了的！”那孩子一笑，尽是顽皮的神色，冲着角落叫道，“快出来吧！”方才劝说的声音无奈一叹，走出阴影，同样是个美丽的小鲛人，年纪似是比第一个小鲛人要小一些，而他手里还牵着一个与其相像年纪更小的孩子。
　　“我还是觉得不好，”尽量紧跟在大皇子身后的二皇子不住的四处张望，手里牵着的小皇子则是一脸的新奇夹杂着丝丝紧张，二皇子继续说道，“要是被神祗发现了，那可就……”
　　“哎呀！你哪来那么多‘要是’‘可就’？就不能想点好……”正满口埋怨的大皇子突然顿住，接着飞奔而上。
　　“等等！小心被人发现……”
　　“快！你们快上来！”大皇子话中满是惊异，二皇子忙拉着小皇子跑上祭坛顶端，“怎么了……”说话间，二皇子突然怔住，呆呆的看着前方，幼小的小皇子奇怪的顺着二皇子的目光看向前面，他睁大眼睛看着前面突然松开手开心的向前跑去，“哇哈，漂漂！”
　　三个孩子看着眼前美丽绝伦的白玉石鸟，惊的一时没回过神来，直到小皇子用力拉着二人的手伸向前，磕绊的嚷着，“暖的，是暖的！”
　　“真的！”摸到石鸟的二皇子不禁低呼。
　　“石鸟……哈，难道这就是秘密？怪不得……”大皇子伸手抚过石鸟，美丽的石鸟是那样光滑。三个处于兴奋中的孩子，谁都没有发现，随着刚才大皇子抚过的地方隐隐有流光缓缓流过，并在石鸟内四散开来，转瞬即逝。
　　“不，不是这鸟”兴奋中的二皇子好像想起什么，突然打断，“而是因为，这是——”一脸郑重的表情，“龙神的宫殿。”
　　“不会吧……”大皇子怔怔的看着二皇子，不敢相信。
　　虽然说他从未见过龙神，但并不是说不相信龙神的存在，只是现在……大皇子突然后悔进来，后悔刚才在祭坛下说的那些话了。大海中有很多遗迹，看得出那是些神祗的地盘，进而被人们称为神迹。但经过时间的流失，并不是每个神迹都有神祗留住，而他大皇子则仗着自己的皇族身份，再加上鲛人是水中唯一强大的生物，已经将大大小小的神迹转了个遍，本来以为这里也不过是个被遗弃的地方，可没想到居然是龙神的地盘，虽然说能见到已经让人怀疑是否消失的上古神祗，但现在这种情况，跑路似乎是更好的选择。就在这时寂静的祭坛不知从哪里传来奇怪的声音，随着声音的接近，三个孩子突然觉得身体越来越来难受。
　　“这……”二皇子正要发问，突然腕上一紧，身体飞奔而下。
　　“快走！”大皇子焦急的抓住二皇子，从祭坛上一跃而下，冲向出口，“怕是龙神！”
　　拉着二皇子他们奔到出口，大皇子一把把他们推出去，“快，快走！”
　　“可你呢？”
　　“我自有办法，不用管我！快走！”二皇子惊慌的看看大皇子，紧紧攥住小皇子的手窜了出去。看着远去的二人，耗尽力气的大皇子，一下坐到地上，还没等缓过劲来，背后突然一僵，慢慢回过头去，接着呆在当场。
　　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那人看了他一会，问道：“谁？”大皇子则仍然呆呆的看着他，第一次见到比自己还美丽的人，他许久缓不过神来，不知是嫉妒，还是惊艳于那人不俗的美丽和气势。鲛人之中皇族是最为美丽强大的，而他同样，但这个人却让他不由得想要垂下头，不敢直视，可眼睛此时却完全不听身体控制，顽强并且几近贪婪的盯着那个人……后来的她时时想，“当时，如果不曾回首，该有多好……”
　　眼前这个样子俊美，感觉温暖的高挑男子会是传说中族人惧怕而又敬仰的那个龙神吗……大皇子呆呆的看着美丽的神，根本忘了回答他很久之前问的问题……
　　“你的口水快流出来了。”还处于发呆状态下的大皇子，一惊，下意识伸手去擦，手到了嘴边突然一顿，似是想到什么，脸蹭的一下变的通红。龙神看着这个突然满脸通红并在自己注视下颜色还在升级的小鲛人，嘴角不觉翘起。
　　“你叫什么？”终于，龙身打破沉默。大皇子一惊，不安的翻动着尾鳍，即使是个美丽温柔的人，但他仍是神呀，皇子想着的事情，却跟龙神的问题毫不相干。
　　“难道你不会说话？”龙神突然有冒出一句。
　　皇子一抖，条件反射的脱口而出，“海兔子，啊不，海菜，不，不是，珊瑚虫……坏了……”皇子一下顿住，心中打鼓，完了，把心里想的都说出来了，呜呜呜……
　　龙神好笑的看着这个手足无措的孩子，多像那时的自己，即而温柔的问道：“你是不是没有名字？”正心惊胆战的皇子顺势点点头。
　　龙神沉思了一下，“海蔷怎么样？”大皇子一怔，只听龙神继续说道，“蔷是你们皇后的名字，你喜欢吗？”龙神问道。
　　“海蔷……”大皇子重复道。
　　“对，你的名字。”
　　“海水快被冻成冰了。”龙神无奈的看着不住发抖，刚被他取了名字的小鲛人，伸手拍了拍他的头，仿佛咒语一般，小鲛人不再发抖，但脸却埋在长长的头发里，不肯抬起。
　　海蔷低垂着头，不敢抬起。身子已经不再抖了，但方才被龙神拍过的地方，却依然颤抖，不，是跳动不止，好像全身的血液都挤到那里，他甚至能感觉到血液流过的速度——是那样的快。
　　“好了，回家去吧。”
　　“嗯？”
　　“这里是不能随便跑来玩的。”海蔷有些发怔的抬起头来，脸上闪过几许惊讶接着点点头，欠欠身向外走去。低着头的他没能看见龙神眼里闪过的那一丝诧异……
　　“这里是不能随便跑来玩的”……
　　龙神的语调虽然温柔，但警告的意味却很明显。的确，如果今天闯入祭坛的不是他，更准确的说不是孩子的话，那必然尸骨无存，特别是在看到那尊白玉石鸟之后，所以说海蔷很幸运。刚刚发生的事让这个有恃无恐的大皇子感觉像是做梦，因为在梦里才会发生这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不过，真正让他惊讶的是龙神脸上不经意流露出的淡淡忧伤。为什么会有那种表情呢？忍不住，海蔷偷偷回过头去，只见龙神已经离开原来的地方，慢慢走上祭坛，没由来的心中漏了一拍，从神身上散发出的忧伤连海水都被侵入了。
　　“龙神……石鸟……”海国的大皇子站在祭坛外喃喃道，“你们，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