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梦者同人）海国遗事》梧雨忪

3、第 3 章

　　带领族人离开的凝光，即激动又紧张，手不由的握紧了如意珠，珠子上碧光流转，似是安慰，凝光当下心安许多，就在这时，拿珠子的手却突然一空！
　　“如意珠！”凝光疾呼。
　　碧色的珠子在空中转了一圈，停住。凝光方要上前，却听见一个毫无感情的声音。
　　“再走一步，我会捏碎它的脑袋。”
　　凝光下意识停下，这才发现珠子被一个女子握在手中。那女子身着白色的中州式宫装，上绣一朵硕大的牡丹延蔓整个衣衫，如墨般的长发随意挽在脑后，面容娇媚耀人，如她白衣上的牡丹一般雍容华贵。凝光不由的呆了呆，却接着倒吸一口冷气，那女子的另一只手里抓着的赫然是新生的龙神！原来，幼小的龙神竟随着如意珠跟到那女子手里。
　　“你想做什么？”凝光戒备的瞪着女子，紧握拳头。
　　“不要做愚蠢的举动，”女声幽幽传来，“更别想向那两个神祗求救，他们现在可没空管你的事，”凝光一惊，这女子竟能知晓自己的心思！女子接着说道：“海啸可有他们忙活的。”
　　没错，她正是牡丹。
　　“海啸？”凝光诧异的说道。
　　牡丹懒得解释，巧然一笑：
　　“你还没资格和我说话，”说着手指在珠上一擦，“出来吧，蓝！”
　　头半句听得凝光好不痛快，忖道：明明是她自己说了那么多！可听到后面时心则不由得揪起，融入如意珠的人，即使还有灵魂，也是不能显现的，她就竟……
　　珠子没有反应，牡丹不禁一笑，
　　“路已开，你再不出来，我可无法保它性命，你知道我的能力！”
　　说着手上施力，小龙挣扎杂起来，牡丹眼神阴冷的看着珠子。凝光焦急的看着不断挣扎的小龙，想做什么却又什么都不能做，因为牡丹之前的警告，她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子会作出什么事来。忽然如意珠上青雾腾起，渐渐凝聚成一个人形，赫然是与珠同化的海皇蓝。
　　“请放了龙神，它并无关系，归魂。”蓝平和的说道。
　　“先回答我的问题，栀昙在哪？”“很抱歉，我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哼，少装蒜，你即知我是归魂，又怎会不知栀昙？我应该没自报家名吧？”牡丹冷然道。
　　“姑娘，我知道归魂，是因为继承了海皇的记忆，但没有这个名字的记忆。”海皇耐心的解释着。
　　“海皇没有，这珠子总有吧？”牡丹握紧了珠子，然而海皇依旧摇了摇头。
　　“没有？”牡丹当下心冷不已，许些焦急的说道：“那这只龙对你们应该相当重要，不是吗？”
　　持龙的手上力道又重了几分，眼看小龙就要透不过气来了。
　　“等等！到那去吧，”海皇看着牡丹，“到那或许有线索。”
　　牡丹看着温雅的蓝,犹豫一下没有拒绝。
　　“我也去！”突然窜出一个人，“蓝，我也要去！”是凝光。
　　从蓝出现开始，她便怔在原地，直到两人要走才反应过来。
　　“不行。”牡丹没有商量的否决道。“这……”蓝有些为难的看着两人，而凝光则是强硬的瞪着牡丹。终于，牡丹叹了口气，“好吧，我让步。”说着放开抓龙的手，“还给你。”
　　轻轻一推，小龙借力，回到凝光手中。
　　凝光诧异的接住，“唉，不……”然而，人已远去。
　　“不去说不定反而是件好事。”身边的族人看到凝光不甘的神色，劝慰道。凝光摇了摇头，“我有我想证实的东西……” 牡丹握着珠子，随蓝来到一座山脉下。
　　“这是哪？”牡丹警惕的问道。
　　“腾蛟山脉。是上代龙神的遗体。”蓝望着漆黑的山脊说道，“我确实不知道，你要找的那个人，不过若真的存在，龙神或许能留下些线索。”

　　牡丹抬头看向巨大的山脊，急急寻找着，突然满眼漆黑中的一点莹白吸引了她。牡丹纵身跃上山壁。在似是龙神的心脏之处，赫然卧着一只巨大的白鸟，紧紧靠在龙神石化的身体上，宛如黑夜盛开的昙花。牡丹下意识的走到跟前，伸出手轻轻抚上白鸟，却是同龙神一样的感觉，石化的感觉……
　　“白玉石鸟！”蓝惊呼一声，“怎么会，那只是传说……”
　　石鸟跟前的牡丹仿佛失去了灵魂，只是木然的抚摸着白玉石鸟，口中呢喃：“栀儿……为什么……”泪，不住的滴落在石鸟上，谁也没有注意，那些泪珠已经悄然渗入石鸟，消失不见。
　　“牡丹，是你吗？”失神的人一怔，立刻歪头，不知何时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正站在那盈盈而笑。泪不可抑制的倾泄而出，“栀儿……终于，找到你了……”
　　“三……”蓝盯着突然出现的女子，一脸的惊讶，“三公主！”女子闻声抬头看向他，继而温柔一笑，“不，我不是三公主。”女子走向目瞪口呆的蓝，说道，“我叫栀昙，是归魂。”
　　“可……可，你……”蓝看着那个三公主模样的女子走到跟前，期期艾艾。
　　“因为她是你心里最想见的人，是你的希望。”栀昙抬手轻轻点在他的心口，缓缓说，“她是你真正所爱之人，蓝。”
　　蓝有些发怔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熟悉却又陌生，看着看着心底忽然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一直沉静如水的蓝此刻却是露出一脸的悲伤，苦笑道：“那又怎样，她的心从未在我身上停留半刻。”
　　栀昙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不，”伸手捧起蓝虚无的脸，缓缓摇头，“她或许不爱你，但她心中却是有你的。也许无奈，但，这就是爱，因为她本身就是倾斜地天平，总要有一方比另一方付出更多。”
　　蓝诧异的看着眼前三公主模样的女子，突然释然了，“是啊，这就是命运吧，但爱上你，我不曾后悔。”
　　忽然眼前的女子变得模糊，一股香甜的花香扑鼻而来，眼前一清，看到的是一个清冽的白衣女子，黑亮如缎的青丝倾泄而下，洁白无暇的肌肤如白色花瓣般，鲜嫩透亮，盈盈红唇柔嫩如同花蕊——整个人，仿佛一朵香气扑鼻傲然枝头的栀子花，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就连年轻时风流倜傥的蓝都不得不惊叹，那样的容颜。
　　“归魂——栀昙。”蓝轻轻说道，“谢谢。”
　　然而惊叹和感谢并不能阻碍这位精明的末代海皇，在种种的感觉中蓝敏锐的察觉到什么，但又说不出原因。正当蓝陷入思考时，再一旁哭泣多时的牡丹终于回过味来，拨开两人。
　　“栀儿，跟我回去，你不属于这！”牡丹抹去眼泪，焦急的口气几乎是命令式的。栀昙转过身，看着这个姐姐般的女子，轻轻说，“牡丹，我不能走。”牡丹一怔急急追问，“为什么？，我找了你那么久，而且，而且……”
　　“对不起，我曾说过‘我或许永远都不会离开这里’。”轻而坚定的话语。仿佛在安抚睡梦中的婴儿，栀昙转身轻抚着石化的龙神，眼神温柔却又有一丝忧伤。那样的眼神！蓝心中一惊，一个惊天的假设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你根本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事！”牡丹嘶吼道，“大家……”突然她硬生生顿住。两人诧异的看着她，然而，牡丹却没再说下去。
　　“能告诉我们你的故事吗？”蓝接过话头，问道。
　　“应该让你们知道。”栀昙回过头看着两人，轻轻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