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梦者同人）海国遗事》梧雨忪

2、第 2 章

　　仿佛是短暂的失觉，牡丹慢慢清醒过来，所视之处一片蔚蓝，身边满是色泽亮丽的石头，还有五光十色的游……鱼？这是！牡丹一惊，海底！这是海底！！她诧异的环视这如同仙境的地方，
　　“这难道是传说的……海市？”
　　不远处是一座华丽的神殿，牡丹看着神殿，一步步走过去。仿佛是受到某种暗示一般，她抬手伸向殿门，一股熟悉的气息从手上传来，牡丹呆呆的看着殿门，喃喃道：
　　“在这吗……是在这吗？”她扶着华丽的门板缓缓滑下，“是你吗？栀儿……”泪不可抑制的滑落下来，却没有消失在海水里，而是凝成水珠，如柔软珠球般滚落在殿门前，四散开来。心渐渐平静下来，慢慢站起身来，对着门里牡丹轻轻的说道，“是我来晚了，栀儿……”她的脸上透出坚毅，手指弯曲，紧紧扣住门环，低语道：“一定会救你出来，一定会！”
　　神殿缓和的水流里忽然隐隐传来一股气息，与方才带走萧音的那股力量不谋而合。牡丹立刻悄无声息的躲到石柱后，只见一个身着华丽长袍上绣龙纹图腾的高大男子，缓缓走入神殿。
　　“那是龙袍……吗？”牡丹不由捂住嘴，袍子下露出的不是脚，而是鱼尾！
　　“鲛人！”牡丹禁不住要脱口惊呼，“如此扮相的鲛人，莫不是……海皇！”想到这牡丹急急跟上。
　　深蓝色长发，湛蓝的眼眸，海一般，再加上绝美的容颜，定是海皇没错。心中忖度，若是海皇，或许能放出栀儿……想到这，她悄悄伸出手去，突然，那股熟悉的气息再次传来，牡丹不禁大吃一惊。
　　“怎么会这样，难道栀儿不在那门里？”闭上眼，沉静下来，这才发现，那股气息竟是遍布整个海底，“怎么会……”牡丹痛苦的扯住头发，“栀儿你究竟在哪……对！”猛然抬起头，牡丹眼露寒芒，“他肯定知道！”这时，海皇突然折了回来，匆匆走出神殿，牡丹也隐隐觉出异样，跟着折出神殿。
　　穿过重重殿门，牡丹诧异的看着眼前巨大的石台，那是个不知什么质地的，五芒星状石台，刻画着无数图腾，似是祭台，五个角上已有三人坐定，海皇也在其中。然而，当她回过头来时，后面的景象让她更为吃惊——刚刚身处的地方从外面看，不过是个小小的神庙！怎么会……海底猛地一震，牡丹猛然惊醒，只见从神庙里跑出两个人，赫然是被掠走的牡丹和失踪的艾美！牡丹瞪大双眼，一脸不可思议，刚才怎么没看见她们？震动再次传来两位织梦者跑到祭台，在剩下两个角上坐定，不知他们言语了什么，五人互相点了点头。牡丹不知怎么回事，焦急却无奈的站在原地，因为有种直觉告诉自己，那个祭台现在决不能靠近！忽的一道强烈的白光从萧音眉心激射而出，先后被四个角落的人所折射，每一次折射、光芒都更加充溢盛大。最后，白光将整个祭坛包裹起来，如同饱足的气球一样炸开，继而消失殆尽，。祭坛寂静下来，可还未等众人缓过神来，新的波动却紧随而来。
　　原本平整的上空赫然出现了一道口子，如同被怪兽一抓撕开一般，周围的海水变的动荡不安。牡丹看向祭坛却发现织梦者萧音不知何时晕倒在祭坛上，而另一个织梦者——艾美却不知所踪。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头顶的裂口呼啸而来，转眼间祭坛上多了两个人，不，是两个巨大的动物，牡丹惊骇的看着祭坛上发疯的山羊（饕餮）和……那只，怎么不见了！牡丹诧异的往前走去，却又生生停住，强烈的不安不断加剧。发飙的神祗似乎要摧毁一切，然而还未等他发力，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抢先一步顶出祭坛。随着不明力量的涌出，祭坛怦然碎裂，一股水流扶摇而上，如同长龙，直冲云霄。
　　“怎么回事？”牡丹遮挡着飞溅的碎石，躲到残断的石柱后。四周不断有灵体涌出，景象异常诡异，可奇怪的是自己却并未觉出害怕，反而感到一种欣喜，不，这不是自己的感觉，而是……那些鲛人的！
　　赫然间狂欢声响彻海底，所有的鲛人瞬间从几千年的梦魇中醒来，牡丹被这场景惊的一时失语，而饕餮身边的织梦者更是激动的无法言语，牡丹诧异的看着从织梦者眼中滑落的泪珠，那般晶莹。这个一度任性的孩子，仿佛一夜之间成长起来，退尽青涩，那泪水里反射出了织梦者所应具备的一切条件，或许，她会创造出比萧音更为宏大的世界。
　　就在牡丹陷入沉思时，聚集在祭坛边的鲛人们突然齐齐跪下，向织梦者哀求着，牡丹一怔，不由自主的向祭坛走去，无数的珍珠不断的从脚下滑过，永无止境，这样的情景那般瑰丽，然而牡丹却无暇欣赏，只是直直的盯着跪在最前面，手捧如意珠的海皇，不安由然而生，想要出声制止，却又不知原因，就在踌躇之时，一个焦急的声音突然响起。
　　“饕餮，阻止他！”
　　饕餮一惊立刻支起结界，护住织梦者，牡丹心中忽觉不对，急急腾起，奔过来的辟邪再次吼道：
　　“阻止他——别让他自杀！”
　　自……杀？！牡丹心中猛的一紧，想要出手，然而一切都晚了，眼中看到的只有海皇手中还在微微跳动地——心脏！而那个血淋淋的空洞，被一颗圆润的珠子不偏不移的占据着。随着海皇的祈祷，珠子泛出淡淡光华渐渐将他吞没。失神的牡丹这时突然记起什么。
　　“等等……”
　　向前扑去，可海皇的身体已经消失，珠子从面颊滑过落到艾美的手中，继而靠到挂在艾美脖子上一条幼小的金龙跟前。小龙看着停在跟前的珠子，懵懂的眸子里终于出现异样的神采，咿呀着同珠子玩耍起来。然而，织梦者却无法克制的失声痛哭起来，那哭声中满是自责和悔恨，还有无尽的羞愧。一只手轻轻搭在艾美的肩上，艾美抬头看去是萧音姐姐，接着惭愧的低下头。刚刚清醒过来的萧音，用虚弱的声音安慰着年轻的织梦者，然而一旁的牡丹却毫无心情观赏这动人的一幕，只是紧紧的盯着金龙口中的如意珠，焦急不已。
　　“知道栀儿下落的恐怕只有这海皇了，可却又变成这样，”焦急的牡丹不由怨恨的看向艾美，怒从心起，“若不是你，也不会变成这样！”
　　一旁的饕餮突然向她看来，牡丹当下一惊，急忙平复心气，心中忖道：海皇与如意珠同化时间还不算长，若是以自己的力量应该还有机会……
　　突然，金光一闪，只见小金龙随着如意珠，在空中晃过，落到一个鲛人女子手中，那女子将碧珠紧紧握住，同时对小金龙举起手，说道：
　　“龙！我是身负海皇之血的二公主凝光，是存在于这世间的唯一海皇血脉，请您遵守远古时和我们一族订立的盟约，回应我们的愿望，跟随鲛人去往新的国度吧！”
　　小金龙盯着眼前的女子，眼神渐渐明了，随后叫了一声，轻轻缠绕在她拖珠的手臂上。旁边的两位神祗暗暗叹了口气，低声交谈起来。看到他们，牡丹突然一怔。
　　“糟糕，他们若在就难办了……”抬头看了一眼凝光手里的如意珠，“事已至此，也只能随机应变了！”
　　成为新任海皇的凝光，来到艾美等人跟前，询问着他们的愿望，一一回应。一边的牡丹却看的心焦，恨不得他们能霎时消失，然而这不现实的想法却只能憋在心中，着实不痛快。复生、金钱……心急火燎的听着凝光一一成全他们的愿望，突然间一句话吸引了牡丹。
　　“王的躯体虽然消亡了，可他的魂魄依然存在。我必须替他完成他的愿望。”
　　这句话如同黑夜中突然亮起的一盏明灯，让她看到了希望，当下忖道：若是如此，那便又加了七成把握！不禁心中欢喜。很快凝光又送出了定魂珠和血珊瑚，然后织梦者一行便跟在恼羞成怒的饕餮身后离开海底。看着恼怒逃走的饕餮，牡丹突然觉得这只山羊有点可爱，即使是个打死也不肯说声谢谢的胖山羊，或许是不知怎样道谢才这样一副表情，真的很好笑……突然牡丹一把捂住嘴，把差点发出的笑声堵了回去，不由自责，要是因这种小差错而误了大事，可真是无脸见人了。看着前方引领众鲛人离开的凝光，牡丹幽幽一笑，一闪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