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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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睁开一双大大的黑眼睛，映入朔茂眼帘的是这次任务中那个应该被自己称作父亲的陌生男人，旗木太郎。尽管想要再度陷入昏迷，但和精神深处的任务书相比，果然还是现实更可爱些。况且，身体的现状告诉自己，已经该醒来了。
自从见到这男人的第一面开始，他的银白色的短发仿佛一直都只是懒散的低垂着，丝毫看不出传闻中当年的“拼命三郎”的架势。以往不知道也就罢了，但在如今任务书再度开启的现在，看着男人如今的颓态，在联想那些如今早已不为人知的过往，深深地叹息不禁油然而起。
“是在怨我么？”称得上是陌生的声音，同样陌生的听不出一丝属于父亲的慈爱。
“没有。”朔茂诚实的答道。不但没有怨恨，反而应该去感谢。至于心中的淡淡失落，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毕竟，属于自己的道路早已注定，那是注定了的背道而驰。那么，与其到时候挣扎，不如在如今斩断。至少，那个孩子，可以用不是太过黑暗的缘由来怨恨自己。
“是么？”有些怀疑的看了儿子一眼，却发现儿子的眼神言行中都明明白白的写满了诚恳。“为什么不怨恨？”
“朔茂知道父亲是对我好，所以不会怪父亲。”凭借如今自己的行动权限，所有的信息都不过是肤浅而表面的。但看着父亲的谨慎言行，至少往昔的那些任务经历能够清楚的告诉自己，有些事情并不像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旗木太郎沉默了好久，用一种陌生的眼光仔细打量起儿子。今天的事情已经让这男人做好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去接受这个本就不是十分亲近的儿子更加疏远并且饱含怨恨的目光。如今事情的发展，着实有些出人意料。
“父亲？”被自己的父亲用这种探究的眼神细细打量的感觉，让自忖还算淡定的朔茂也不禁有些不自在。
“你这性子，到底是随了阿梅的……”旗木太郎的眼神变得悠远起来，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向冷肃下垂的嘴角竟勾起一个上翘的弧度。然后，到底是最终星火熄灭归于黯淡，“就是不知道是好是坏啊……”
‘阿梅？’朔茂在心中默念着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名字。新开启的那部分任务书中，严谨的将所有涉及契约者的部分做了加密处理。属于这个名字的一切，对自己而言都处于一片未知之中。只是，如今看来，她的影响并不如自己原本所想的那般无足轻重。
“……父亲……”从来学都不会安慰人的朔茂有些手足无措，想要说些什么去打断此时沉重的气氛，却最终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毕竟，再迟钝的人都能看得出眼前这男人的心底，恐怕真的已经是一片死灰。
“朔茂，你怪不怪我？”无头无尾的一句话让朔茂有些茫然的不知所措，然而旗木太郎也并没有真正的在询问着这个他眼中理应还不明白一切的四岁孩童。
“为什么要怪？”这是摆明了为了自己好的事情，虽然过程和结果都不尽如人意，并且没有一丝称得上是欢快，但朔茂自认不是那种把对自己的好当坏事的狼心狗肺之辈。那么，为什么他就听不明白父亲现在，在说些什么呢？
“……真是个好孩子……”朔茂看见父亲的眼神悠远而欣慰，不自觉原本因着不久前发生的事情一片黯淡的心中，竟是泛起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愉悦。“……不愧是我和阿梅的孩子……”
“……阿梅……”朔茂轻轻念着这个名字。这个早已远去的女人，那个导致自己接到这份工作的契约者，究竟在这时空做过些什么，如今对自己而言早已无从追究。只是，但从感情方面而言，她无疑是成功的。毕竟，就算无法理解，朔茂也是看的出来，父亲的心中他的妻子永远是那个名叫阿梅的女人，她将永远的活在父亲的心里。
“那是你妈妈。”旗木太郎说出了这个朔茂理应不知道的秘密。
“啊。”淡淡的应了一声，没有任何惊讶。不知道为什么，朔茂不想要做作的假装些表情去欺骗这个男人，或许是因为，他是父亲。
“你知道了。”不是疑问而是肯定。旗木太郎却没有追究，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朔茂，就继续说了下去，“你和阿梅很像，你知道我说的不光是外表。”目光飘远，旗木太郎嘴边泛起一丝微笑，里面有着不为人知的温柔。“太懂事，太明白，太重感情。你可知道，这个样子是活不久的。”
明明是回忆的语气，被他说来却成了暧昧的告诫。朔茂不能确定这个男人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却知道，他对阿梅的形容，同样可以用在他自己的身上。情深不寿，慧极必殇。或许这算不得什么必定的规律，然而却已经在说不清的时空中应验了无数遍。
“父亲。”没有反驳，朔茂知道自己的道路。那道路在别人眼中或许是是无奈而愚昧的，只是，那是自己无可选择的道路。属于早殇的道路。
“我是你父亲。”旗木太郎用一种充满感叹的口气叙述着这个明摆着的事实。
“……”不知如何回答的朔茂选择了沉默。
“你和阿梅太像了。看到你就会想起那时候的阿梅……所以，是我的错。”
朔茂明白这只是父亲的叙述，父亲其实并不是在期待他的回答，只是，还是忍不住想要问：“为什么父亲要告诉我呢？”因为这是自己早就知道的缘故，所以没有惊讶，发而是好奇，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选择说出来？已经这么多年了，保持着以前那样不好么？
“……”这次轮到了旗木太郎陷入沉默，他站起身。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势俯视着自己的儿子。
逆着光，朔茂看不清父亲脸上的表情。
“我是你父亲。”似乎只是无意识的重申，朔茂却听出了其中似乎还包含这些什么。只是，由于以往经验的匮乏，有个词明明白白的在脑海里跳动，却是始终看不清晰，弄不透彻。
“以后离火影的弟子远一些。”火影的弟子？怎么不是大蛇丸？朔茂满心疑问，却不知应该从何问起。
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旗木太郎顿了顿，却终于向外走去，一言不发。
“朔茂永远是旗木家的朔茂。”
看着那个一步步离开的身影，有句话朔茂终于破口而出，快得仿佛没有经过大脑考虑一般，说完之后，连自己都有些羞涩和莫名其妙。
“啊，我知道。”朔茂知道门外的父亲停下了脚步望向天空，却不明白那种无法掩盖的无奈从何而来。只是莫名的，心中对这个以往从来都谈不上亲近的男人有了那么丝无法忽视的牵挂。
之后就是好久的一阵沉默。就在朔茂以为这就是这次难得的对话的终结的时候，门外再度传来了父亲那谈不上熟悉的声音。
“明天早上，６号训练场，不准迟到！”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