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情缘(展昭同人)》娃娃熊

38、边塞疑云

　　断魂岭地处北疆，气温明显较低。秋风怒号，更增添了一分的肃杀之气。
　　过了断魂岭就是宋辽边境了。耶律冉这样想着，脚下放慢了脚步。
　　自己怎么没有归心似箭的感觉呢？
　　展昭停下脚步，回头看看耶律冉，站在原地等她。耶律冉加快走了几步，随即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早已遗落在展昭身上了，只能随他情绪变化。
　　“想家人了吗？”展昭关心地问她。“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陪你一起回去看看。”
　　耶律冉急忙追问他：“然后呢？还回中原吗？”
　　展昭紧抿嘴唇，垂下眼帘。耶律冉失望的笑了笑，“我这是明知故问，总期盼着奇迹的出现。”
　　“我还要带你一起回来，你是我的妻子。”展昭抬眼深深地注视着耶律冉，黑瞳里散发的是坚定的信念。
　　“你那么有把握？”耶律冉迎着他的目光。
　　“我也可以用我的生命证明我的爱坚定不移。”展昭毫不犹疑地回答。
　　“不。”耶律冉慌乱地捂住他的嘴。“不，展昭。我还没打算回家。以后再说。”耶律冉松开手，继续往前走。心逐渐平静下来。几日来纷乱的心思也有了头绪。她要为自己的未来打算了。看着耶律冉双拳紧握，眼里显露决绝。展昭绕到她前面追问，“在想什么？告诉我你的打算。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你不能让我袖手旁观。”展昭并不掩饰自己的担忧。
　　‘世事如棋局局新’，谁知道事情会如何发展下去？耶律冉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安慰展昭焦燥的心。
　　“我想我应该先见见你的家人。”耶律冉转过头不好意思地低声说。
　　展昭轻笑了一下，“是啊，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怎么说也得让你见见我的亲人才是。”
　　耶律冉眯起眼睛问：“丑媳妇？我很丑吗？”
　　“不，这只是比喻，拿丑媳妇做比喻。这是老百姓常说的话，我也就是拿来用用。你别拿自己做比较。”展昭口才充分显露。
　　“中原的诗词歌赋、谚语、俗话多的是，你倒会挑选。”耶律冉不满地瞥了他一眼。
　　“展昭本是一介武夫，文采有限。只觉得此话比较应景。冉，你可以指教一二。”展昭一脸的诚恳。
　　一句话把耶律冉噎得够呛。琴棋书画，展昭虽不是精通，但毕竟从小学的就是这些。以他的聪敏，样样也能拿得出手。不是以武为尚的辽人能比的。
　　耶律冉恨恨地瞪了展昭一眼，转身追赶包拯一行人去了。展昭忍笑，紧随其后。
　　一片荒草丛生的墓地出现在众人眼前。一身黑衣服的女子正跪在墓碑前哭泣。公孙策走上前看看墓碑，说道：“大人，这是杨文进一家人的墓地。是她的女儿杨玉笙立的碑。”
　　包拯走上前问：“你是杨玉笙姑娘吗？”
　　女子点点头。
　　“你们一家人是否被断魂岭的盗匪杀害？你可知道他们的情况？”包拯询问。
　　“杨姑娘，这是开封府的包大人，你不要害怕。”公孙策看见姑娘有些迟疑，赶紧补充说明。
　　杨玉笙好像吃了一惊，连忙开口回话：“不知道，当时民女年纪小，不记得了。”说完拿起东西急冲冲地走了。
　　众人都在纳闷，唯独耶律冉笑了起来。展昭责怪地看着耶律冉。耶律冉白了展昭一眼。扭头不理他。
　　“看来杨姑娘是不相信本府。”包拯有些自嘲。
　　“她根本就是不相信官府。古今都是官商、官匪相勾结，祸害百姓的。”耶律冉说的很认真。
　　包拯难过的低下头。耶律冉不再说了。心里却感慨：古今都需要包拯这样的官员。
　　公孙策对包拯说道：“大人，我们还是先找一家客栈住下，然后再慢慢查这件案子。”
　　站在‘边北客栈’门前，王朝悄声说道：“大人，这是此处最好的客栈了。”众人进入客栈，迎接他们的是个女老板。性格豪爽，体态风骚。抛头露面和男人打情骂俏也毫不扭捏。这种女人骨子里硬的很，绝对不好惹。
　　她扭动腰肢带着众人来到里面的客房参观，张口问：“各位要几间房呀？”
　　“两人房三间，单人房一间。”展昭回答。
　　“这层的单人房只有一个了，就是堵头的那一个。同你们的房间可不挨着了。”女老板抛个媚眼给展昭。
　　众人都看看走廊堵头那个房间的房门。又都回头看看耶律冉。耶律冉点头同意了。
　　展昭安排自己和包拯、公孙策一个房间，让王朝、马汉一个房间，张龙、赵虎一个房间。耶律冉自己去那个单间。
　　众人各自回房，展昭在包拯的房间里仔细查看四周情况。耶律冉迈步进入自己的客房。房间不小，一扇窗户朝南。床靠在东墙，北墙竟然摆有一个书架，上面摆放一些书籍和小摆设。
　　耶律冉走过去，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着，没有标点符号的古文字映入眼帘。耶律冉看的头疼，又放回了原处。
　　敲门声响起，打开门，展昭走进来扫视房间的四周。展昭来到窗户前，推开窗向外张望，说：“在这里看得见外面的情况。”
　　耶律冉走过去，向外看一眼，有两个男子正朝这个客栈走来，其中一名男子身披黑色斗篷，圆脸盘，一双俊目透露着凶狠，浑身散发的戾气让人躲得远远的。另一名给人的印象就是瘦得像个猴子,一双眼睛很是机灵，抬眼看见展昭和耶律冉又低下头，抬脚迈入客栈。
　　展昭关上窗户,碰碰耶律冉，“走，大人房间。”
　　二人来到包拯的房间，正赶上店小二上茶，看着这个十五、六岁眉清目秀的店小二，耶律冉啼笑皆非，怎么会是他？
　　“小二，九年前颖昌县发生的杨文进一家被杀案，你可记得？”包拯询问。
　　“小的虽然年纪小，可也听到左邻右舍议论此事。真惨呀，就活了一个小女孩。不过很快县太爷就抓获了这些盗匪，给开刀问斩了呢。这我可亲眼看见了。”小二说。
　　包拯点点头，走廊传来女老板的声音，“二位打算住这间了？”
　　“恩”有人发出鼻音。
　　耶律冉和展昭向门外看去，那两名男子进入了对面的房间。展昭一皱眉，示意耶律冉小心注意。
　　楼下传来吵闹声，“小二，发生了什么事？”包拯问。
　　“小的这就去看看。”小二飞快的下楼了，不一会上来汇报。“县衙起火了。众人议论纷纷呢。”
　　包拯吃惊地站了起来，展昭上前说道：“大人，属下这就去看看。王朝、马汉你们随我前去，肖冉你带着张龙、赵虎留下来保护大人。”
　　展昭走了，耶律冉看见小二冲她撇撇嘴。耶律冉瞪了他一眼，从窗户看向对面房间，对面窗户开了一条缝。
　　傍晚时分，展昭回来了，告诉包拯，存放档案的库房起火，是有人故意放火烧掉案卷。“大人，县衙死了两名衙役，看那杀人的手法和力道，应该就是杀死吴大人的那帮土匪。”
　　“大人，这是欲盖弥彰，现在已经肯定杀死吴大人的土匪，就是九年前断魂岭作案的土匪。他们跟随我们来到颖昌了。”公孙策果断地下了结论。
　　“本府秘密来到颖昌，他们怎会得知？难道真的是秦正涵秦大人同他们相互勾结？”包拯气愤难忍。
　　“大人，其他官员谁愿意无事生非，参与其中呢？只能是与断魂岭案相关的人才能做这些事。”展昭说着自己的见解。
　　包拯手抚摸着胡须点头同意展昭的说法。“只是线索断了。下一步从何处着手？”
　　“大人，属下有个忘年交，住在断魂岭下。明日属下就去拜访他，顺便打听消息。”展昭对包拯说道。
　　“也只好如此。”包拯叹口气。
　　店小二送来饭菜，众人低头吃饭，耶律冉压低声音在展昭耳边说：“隔壁把话都听去了。明日你行动要小心。”
　　“他们是跟着我们来的，今日县衙起火，和他们脱不了干系，最好他们能跟着我，这样就可以探知他们的底细。”展昭同样压低嗓音，伏在耶律冉耳边说话。
　　“这些盗匪是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你们出手可不要留情面，小心被他们所伤。”耶律冉说这话倒是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肖冉说的有道理。展护卫你们要安全行事。”包拯叮嘱了一番。
　　饭后，一行人又在这条街道转了转。此处位于两国边界，双方贸易往来很频繁。很多商人还在此建立了周转站。所以地理位置虽偏僻，经济倒是很繁荣。人员也相对复杂。
　　“此地的百姓凭借地理位置的优势开始经商，倒也过得富裕。难怪楚天鸣他们要在断魂岭处扎根。”公孙策感慨万分。
　　“不能让这些盗匪死灰复燃，本府一定要侦破此案。”包拯更加坚定了信念。
　　夜晚时分，一行人回到客栈，店小二每个房间送水，他敲开耶律冉的房门，钻了进去。
　　“堂姐，我好想你呦。”耶律盎撒哥放下水壶扑了过来，耶律冉伸出手臂拦住他。
　　“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被叔父赶出来了？凭你的姿色做个登徒子骗骗钱应该没问题。怎么干起这摊儿活？”耶律冉调侃他。
　　“嘴上不积德，小心没人娶你做老婆。”耶律盎撒哥撅起嘴。“得知开封府一干人秘密来此，我才扮作小二的模样在此等你。这里是方圆百里最好的客栈。你们不投宿这里还能去哪？”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不然叔父怎会让你来见我？”耶律冉严肃起来。
　　“是我们的家事。”耶律盎撒哥也认真说道。
　　耶律冉突然出手止住他的话，同时眼神看向门口。耶律盎撒哥拿起水壶，将房间里的水盆倒上热水。嘴里说道：“旁边的水桶里有凉水，您自己兑。”说完向外走。
　　有人敲门，耶律冉走过去开门，是展昭。展昭看看耶律冉盎撒哥，“怎么才送水？”
　　“今个也不知怎么了，来得客人比往常多不少，所以送得晚了。我还要去别的客房呢，小的走了。”盎撒哥拎壶出去了，关上门的一霎那，用手指了指书架。
　　展昭走过来，“冉，我怎么看，他都不像小二，唇红齿白，神采飞扬。衣服都纤尘不染的。像是刚上身的。
　　耶律冉暗服展昭的精细，开口说道：“我也怀疑他是登徒子呢，正在试探，你来了。”
　　“别拿自己做饵。”展昭出言教训。“今晚我守夜，你自己也警醒些。看来这里极不安全。”
　　展昭看看书架，用手搬动一下，没动静。他把摆在上面的东西一一拿出来，再用手摸摸书架里面有没有机关。
　　耶律冉兑好水，边洗脸边担心着，耶律盎撒哥走的时候，暗示自己注意书架。书架里恐怕真有机关。
　　展昭查了半天一无所获。转身再三叮嘱耶律冉，小心半夜有异常动静。然后出去了。
　　夜深人静，耶律冉听见展昭在走廊来回巡视的脚步声。不时的，展昭会走到她房门前静立片刻，这叫耶律冉很是开心。
　　她走到书架前，上下扫视着。它应该是一扇门，可展昭检查的那么仔细，都没看见什么机关。怎么打开它啊？
　　嗯？她听见书架后面有响动。片刻间，书架无声的挪开了，又出现了一个房间，和自己这个房间差不多。耶律冉盎撒哥向她招手。耶律冉侧身进入。
　　这边对应的墙壁同样有个书架，机关在这个书架里。一切都在这个房间操控的。难怪展昭找寻不到。
　　地中央一块方砖被掀了起来，是个暗道。
　　“下面是仓库。”耶律盎撒哥给她解释。
　　耶律冉点点头，“有话快说，我怕展昭有所察觉。”耶律冉重复了展昭的话，并说了展昭对书架的检查。
　　“到底是堂姐看上的人，果然不是凡品。要不怎么那么听他的话？父亲也认为你不是只看上那张脸。”耶律盎撒哥该调侃她了。
　　耶律冉坐在椅子上，看看盎撒哥。“说正题。”
　　耶律盎撒哥坐了下来。“你们这次前来,可是为了断魂岭的那批盗匪？”
　　耶律冉点点头。“叔父认识他们？”
　　“楚天鸣刚刚出道的时候，劫掠过我们大辽到中原做生意的商人，这些人去幽州请父亲出兵保护，父亲派心腹带亲兵卫队在断魂岭教训了楚天鸣。当时他的武艺也就是可看而已。他老实了三年，第四年开始故伎重演，胃口还越来越大，父亲派出调解的心腹被他打个残废。父亲知道这是有目的的挑衅，就亲自出马会会楚天鸣。叫父亲意外的是，他的无情刀法一招一式都是我的亲伯父耶律抵烈教导出来的。”
　　耶律冉大惊失色，“四叔？他不是认为祖父、和小祖母偏心叔父而愤然离家出走了吗？祖父去世他都没回来。”
　　“现在看来他回来了，但避开了所有人，不然他怎么会遇到楚天鸣，还教导他刀法。楚天鸣有些臂力，所以打制了和伯父一样的大刀，背厚力沉。”
　　“叔父那么确定楚天鸣是四叔亲自教导的？”耶律冉沉声说道。
　　“同一刀法，不同的人使用，都有自己的特别方式，能看出来。他们是亲兄弟，怎会不了解？”
　　耶律冉点点头。
　　“父亲和伯父是一奶同胞，对伯父的刀法了如指掌，对付他楚天鸣绰绰有余。父亲制服了他。逼问他伯父的下落。伯父没有告诉楚天鸣自己的姓名，却把一块玉佩给了他，那是父亲第一次参加射柳比赛赢得的，父亲感谢伯父平日的教导，把它送给了伯父。楚天鸣拿出玉佩向父亲求情，并说是伯父怂恿他给父亲找麻烦的。父亲知道伯父因为不满祖父母的偏心，常常找自己麻烦，也就相信了他的话，看在伯父的份上饶他一死。不过杀了他几个喽啰，作为警告。从那以后，他没再找麻烦。”
　　耶律盎撒哥喝口茶水，接着说：“楚天鸣也不知道伯父的下落，不过他说，伯父是带着个小男孩来到断魂岭的，伯父走的时候，把那个男孩也带走了。”
　　“小男孩？盎撒哥你查一下，那一年谁家可曾丢失过孩子，或被人带走了孩子？然后想办法告诉我。”耶律冉抓住盎撒哥的双臂叮嘱他。
　　“堂姐，通过小男孩找伯父？”耶律盎撒哥有些摸不着头脑。
　　“可以这么说。”耶律冉给以肯定答复。
　　“父亲曾对楚天鸣说过，如有伯父的消息立即来报。十年没等来伯父的消息，却等来了楚天鸣的死讯。父亲对楚天鸣的死非常疑惑。你想，前一晚上，杨文进被楚天鸣劫杀，第二天县令秦正涵抓获盗匪。被抓的盗匪里面没有楚天鸣，他若不是假死逃脱，就是杨文进被杀当天晚上，发生了内讧，被自己人杀死。群龙无首，一片混乱，被官府得手。后者可能性比较大。父亲说过，楚天鸣有个非常要好的弟兄，好像叫路强。父亲说那个小子，心眼坏，手段黑，是个卑鄙小人。被抓的土匪里没有这个人。说明此人还活着。这个小子心野了，有可能背后杀死楚天鸣。”
　　耶律冉认可叔父的推断，事实也确是如此。
　　“堂姐，中原带来消息，有土匪在开封府附近劫杀大宋官员和商人，父亲就联想到楚天鸣那一伙人，包拯必然接手此案。我们终于能知道楚天鸣的死活，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关键是还得查找伯父的下落。祖父临死把族长的位置交给了父亲，父亲认为自己连亲生母亲和兄长都无法寻到，真是愧对祖父的信任，更谈不上什么照顾族人。”
　　“盎撒哥，你提起小祖母，我倒是得到些消息。”耶律冉告诉盎撒哥自己从王达那里得到的信息。“弓箭我放在开封府了，我回辽国的时候，会带回去的。你告诉叔父，我会继续打探他们的消息的。不过我认为，从楚天鸣那里是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那个被四叔带走的小男孩可是个线索，抓紧查他的底细。”
　　“好。”盎撒哥点头。
　　“我必须回房了，怕展昭找我。”耶律冉起身去开动书架按钮。
　　“堂姐，我看得出展昭喜欢你，可也看出展昭的一片忠君爱国之心，他不可能来草原，你要离开我们去中原吗？只怕。。。。。父亲说，让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悬崖勒马吧。”耶律盎撒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耶律冉没敢回头。鼻子一酸，眼泪涌了出来。
　　耶律冉打开机关，刚迈入自己的房间，就听见展昭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肖冉，肖冉，你开门，你在吗？”
　　展昭破门而入，耶律冉也正站在书架前，泪眼婆娑。
　　“冉。”
　　耶律冉扑到展昭怀里，任泪水打湿了展昭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