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黎笑黄昏》神乃破布子

4、第三章 垂暮

　　1
　　沉溺在这片柔软之中，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心中有是一阵悸动。
　　那一夜，清晰地浮在眼前。
　　是她？
　　回过头发现那夜的人竟然是潇湘南。回忆李那双修长的手，那种桀骜不驯的口气，那......一切有完美的吻合。她笑盈的脸看得我险些睁不开眼，离她好近，好耀眼。
　　她轻轻拥过我，挡在我的前面露出我未曾见过的表情。紧蹙的眉梢下，瞳孔里射出阵阵火光。当她定格时，居然比肖小雷还要高。
　　“你是男人吗！欺负小女生真不知羞耻！”
　　听到这句话后，肖小雷并没有像先前那样激动，反而露出胆怯的神情，畏畏缩缩的回应：“我才没有欺负她，是她自己倒下的。”显然后半句有些底气不足。
　　凭生我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只会说别人没做过的事来满座自己的罪恶感，另一种是不承认自己曾做过的事而畏罪潜逃。而肖小雷是后者。
　　如燕般轻挪着脚步，转眼已绕过潇湘南，向肖小雷身后走去。惨怛的年色掩盖不了眼眸里散出的强烈的倔强。
　　脚步声在其中一座位嘎然而止。右手猛的一挥，桌上原本整齐的书顷刻间撒满潮湿的地面，崭新的书页沾满污水。有几本硬是张开与地面相拥，却不知自己已是狼狈不堪。洁白的纸页上黑斑点点。此时的我们正被层黑雾笼罩，隐隐约约，迷迷糊糊，朦朦胧胧。
　　就这样似乎还不够，一提脚，瞬间桌椅倾响一片，知道如废墟般狼藉后才满意的一笑。抬起头对上肖小雷不可置信的眼神。这时他的嘴里可容下一个鸡蛋了。抖擞了下肩，露出白森森的牙齿。有轻易的挑起了他的怒火。
　　忽的，感觉手被一股温暖包围。刚缓过神来，不知不觉跟着她跑出教室。身后的叫骂声随着我们愈渐消失。

　　2
　　风在耳边呼啸着，脑中的碎石被风掠过，浮与空中。在她的带领下没有一丝阻碍，粗犷地奔跑，抛开了一切，如同两匹在大草原是聘驰的骢。凌乱的发丝随风舞动，急促的喘气声与风声奏成一曲。
　　就这样不知跑了多久，停下时已置身于一片平地。
　　“咔嚓——”好不容易缓过气来，看见潇湘南在墙角糊弄一番，直到听到刚才的声音才舒坦下来。随意抬起手擦起凝结在刘海边上的液体，微风拂过我们的脸颊带来丝丝清凉。夕阳的霞光与她身上散发出的光芒汇聚。她回过头将那光一曲直刺我的心中，暖意融融，却又升起无比悲伤。明明离得那么近，为什么我的身后一片诙暗。
　　她牵起我的手，绕过这斑驳的门墙，另一端竟然有一席座位。虽然是用石块堆成的，但表面平整干净，应该经常有人来这里。
　　她邀我坐下。
　　本想在拐角边，还没坐就被她一把拉过，落在她的旁边。
　　靠着墙壁微微闭上眼睛，嘴里喃喃：“夕阳，好美啊！”
　　我看着她惬意的脸庞，自己也跟着放松下来。撇过去，夕阳确实很美，闪耀有布刺眼。只是今天的夕阳与往日不同。
　　自己不再是孤单欣赏。
　　紧绷的神经完全松懈，闭上眼睛，轻倚在她的身边。一股淡淡的清香飘来。真切的实感似乎验证了夕阳下的那个传说。睡意袭来，不知自己被轻轻拥入怀中。
　　金色的垂暮下，她的指尖挑动手中人儿的发丝，另一只手则拍着手中人儿的背脊催人入眠。有时轻轻揉捏刚才受到撞击的地方，心痛的眼神，似乎那痛楚转移到自己身上般。时间慢慢过去，金色光芒渐变殷红，就像被血染红的天边变得诡异，怀中的人儿不禁抽搐了一下。

　　3
　　迷离中，我和妈妈牵着手漫步在草地上，阳光灿烂，风和日丽。妈妈溺爱的笑让我觉得自己脱离了原来的世界布自觉得抓紧了手，害怕会失去。
　　夕阳艳红的血光洒落在我们的身上，覆盖了整个台。
　　突然，眼前被层雾气蒙住，自己像坠入了深渊，四周漆黑一片，仿佛黑洞般。妈妈离我越来越远，想追过去却怎么也抓不住。直到快要接近时，妈妈的衣领变得鲜红，就像被血水浸湿，蔓延到全身的每一处，皮肤，头发......
　　不，我拼命地嘶叫着，不，不.......
　　“不，不要走，妈妈....”我抽搐着，挣扎着，挥动着手臂，噩梦缠绕，怎么也睁不开眼。
　　她怜惜的抱紧我，安慰着说：“不怕，不怕......”
　　隐约，温暖的触感就像沼泽的藤蔓，叫人布能放手。
　　“痛.......”太过用力，不小心伤到了她。
　　知觉慢慢恢复，实现愈渐清楚。看到潇湘南焦耐不安的脸。我大惊失色，想推开她，一个不稳，侧身翻倒在地。看见她手臂深红的痕迹，畏惧地躲闪她伸过来像扶起我的手。慢慢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连头都布敢抬，丢下一句话，转身重重的关上天台的门，离去。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最后一丝光亮被黑暗吞噬。天台上一个身影拿出手机，拨下了一通电话。
　　“喂，是我，关于她.....”

　　4
　　“喂，是我，爸。晚上临时打扫除就不回去吃饭了。好了，就这样说，我挂了...嗯，我会好好的。”
　　急忙地按下挂机键，对刚才发生的不可置信。一直觉得世不容我的孤独的征伐者居然会安然躺在几近陌生的怀里酣梦，错当其人。
　　随便在小吃摊点上弄点东西糊了下肚子，便回到班上。
　　此时已经是六点多，晚自习也快了。瞟了眼她的座位，还没有来。
　　第一次上晚自习，显然班上已是沸腾一片。哼——夜还真叫人兴奋。
　　上课的铃声响起，该回座位的也都离开闹地。她也出现在门口从我座位路过的时候，放慢脚步，压低了声音.
　　“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你明明没有错啊。不觉锁住眉头。
　　不久后，班主任也随后走进教室。瞬间，大部分人都端坐下，一副准备待命的表情。这让我想初一时，自己也是这样，初出茅庐之犊。
　　结果所有人站在桌边的过道上，等待老师分配座位。
　　想躲在后面不被发现，最后当老师点到我，快速坐在临近的角落，再体贴地说声：“老师，没关系，我坐这就可以了。”
　　事与愿违。明明埋没在人群当中却还是被老师看见。不情愿的颠簸到第二排。
　　可能身旁的女生被我的阴霾吓到，硬是将那句“你好”吞下肚。然后，前后攀谈。
　　约摸半个小时后，躁动渐轻。还是想回头看看。原来她坐倒数第二排。明白是平行线，非想要找到交集的愚笨。不过值得欣慰的是，我们都有个“二”字。
　　“现在，作为就这样调整了。有没有哪位同学有特殊情况的，请举手。”
　　话刚落音就有位同学起身：“老师，我坐在后面看不清黑板。”
　　随着声音看去，哪位同学的鼻梁上果然架着厚重的眼镜。
　　“嗯，好，你先坐下，”老师挥挥手，面向全班，“前面的同学有没有哪位愿意帮助他人，主动与这位同学调换呢？”
　　望着老师像哄小孩子似的。刚开学，谁不想自己有个好位子。如果老师再加上一句，谁能主动调换，我就给这位同学贴朵小红花。想想又有些发笑，说不定真有这样的怪伽会同意。
　　半响也没有位同学吱一声，老师有些为难的对刚才的同学说：“真是不好意思。同学，要不你先坐着......”
　　“老师，我愿意和她换。”
　　5
　　看到那位同学旁萧湘南的笑脸，或许也是我愿意当这个愚笨的理由吧。
　　再次挪动自己的书又在怪高中的书怎么全是大本的，而且这么多，搬都搬累了。
　　萧湘南嬉笑地接过我手中的书：“你接受了我的道歉啦！！”
　　没理睬她，只顾自己坐下来整理乱糟糟的桌面。反而，她更加不屈不饶地凑过来，重复刚才的话。
　　被逼无赖，揉揉眼睛，自我感叹：“唉！远视眼，只有坐在后面才能看清黑板。”
　　我就是个布善于表达自己感情的人，而她似乎最喜欢我这点，一把环住我的脑袋，嗨布忘嘲笑：“真是个布诚实的孩子。”
　　这次我没有拒绝，任由她摇晃着。尽管周遭用种异样的眼神盯着。我，仍是默不做声。天台上发生的早已忘却。
　　......

　　6
　　夜，与往常一样寂静，习惯了一个人的我，身旁多了个人，还真的有些不自在。
　　从知道家的方向相同后，彼此便不再谈笑。虽然不说话的她有些怪怪的，但气氛却十分融洽。也许这是另一个萧湘南，喜欢静的她。
　　快到我家的楼下，正想与她道别。
　　“小静。”突然这么亲昵地叫我竟有些不知所措。如此温柔的声音，决不同于家中的那个女人。
　　“有什么....么事吗？萧同学。”最后三个字的声调直直降了下来。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叫她。
　　可能是因为紧张时的表情太滑稽了吧。又引来她的嬉笑声，习惯的用手挠挠我的头发，说：“叫我阿南就可以了。”
　　阿南？
　　“阿南！”虽然有些想喊出口，但这般低哑粗犷的声音绝非出自我的口中。
　　“阿南，在这干嘛？”黑洞洞的远处走出几具身影，男男女女，三三两两。其中走在最前的有着亚麻色头发的男人正是和阿南打招呼的。
　　“要不要一起去轧马路。”
　　这个说着我不懂的话的奇怪的人，让我觉得有些反感，这就应该是所谓的社会垃圾吧。可他们为什么会认识？
　　等走近时，亚麻色男人才发现还有个人的存在。
　　“这小东西是谁？”
　　烟味让我轻咳起来，总共加起来五个人竟有四个人在抽烟。而唯独没再吸烟的措词让人无法接受。人是能用“东西”来形容偶的吗！
　　阿南拽起我的手，一用力，整个人装进她的怀里。看见她故作紧张开口道：“她可是我的，不许你动歪脑筋。”
　　她的让全场众男女哄笑，只有亚麻色男人尴尬地看着我：“咳.....我对未成年少女不感兴趣。”
　　见阿南手臂的松懈，迅速钻出来。
　　“我先回去了。”
　　道别后马上离开那个让我不知如何是好的地方。我们的世界相差太多太多。还是想回头看看那些不安分子。
　　阿南嘴上是笑着，可背影为什么那么孤单。
　　回到家，刚脱鞋就听见父亲的房间传来那个女人的声音：“阿英，我真的受不了了，今天她又......”
　　不用再听下去就该知道她又再打我的小报告。我才应该是那个受不了的吧！
　　客厅我的声响引来了父亲。
　　“小静，回来啦！开学第一天感觉怎样？”看着父亲和继母他们不自然的表情，只有装作什么也没听见。走到父亲边撒撒娇：“恩，同学们老师都很好。爸爸也辛苦了，要早点睡哦！”
　　习惯给父亲睡前的一个吻，回到自己房间时，不忘问：“想想睡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