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双魂双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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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再世以后，她的心象世界里少有风霜雨雪，但这里的天空却终日阴霾。
我讨厌那天空，真希望有谁来帮她驱散心中的阴霾。
——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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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很想感叹一下“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但事实上那段时日还是有点冗长的——无数琐事集合在一起的时光，就这样如流水般逝去了，只余下不少不甚清晰的记忆。
这一年已是我在真央的第四年，再有一年，我就可以毕业了。
而冬狮郎早已进入护庭十三番，我最近一次见他都是去年的事了。
记得，那时同样是在上我最喜欢的砍虚实践课，带队的正是六年级的他和其他两名毕业生。
那时候就见他的眉头皱得比以前更厉害了，为此，我心下不安的同时想到了可以令他舒展眉头的草冠，当我心怀忐忑地问他草冠最近过得怎么样时，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得到的答案竟是——
“草冠他…已经死了。”冬狮郎看着我犹豫了好一会才声音沉郁地答道。
也不知道是我当时的表情太过震惊还是太过困惑，亦或是太过扭曲，反正冬狮郎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对不起，是…我害死他的。”
“他怎么死的？”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死就死了？
“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其它的冬狮郎什么也没有说。
也许是遇到很厉害的虚，草冠为了救他或是他救不了草冠而死的吧，当时的我不由得这样想。
脑海里闪现过草冠总是干净爽朗的笑脸，还有他总是仗着身高优势揉乱我头发的大手……以后再也看不到他了吧，想到这些难免会觉得难过。
但也仅仅是难过，因为我并没有亲眼目睹他的死，所以没有冬狮郎的痛切心扉。
然而，不多日，我便忘却了那种“难过”的心情，甚至忘记了草冠这个人……
那次我又碰到了真虚，然而我早已习以为常，反而有些高兴，因为只有真虚才能让我有所进步。
可那时我还没来得及和虚开打，一条迅猛的冰龙就把那只虚给整个冻结了。之后，在我还盯着眼前的冰块出神时，就被人一手揽住腰跃到了半空——对于这种不带恶意的“袭击”，我似乎总是反应过慢。
说起来，貌似我总是猝不及防地被人拍肩或揽抱，十次有八次我都会被吓到，这让我很困扰，却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改善的方法……
“你没事吗？”
当时，我也被在耳边突然响起的促急声音吓了一跳——那是冬狮郎的声音。
“我没事，但刚才那条冰龙是怎么回事？”
心神定下来后，我才注意到冬狮郎手上拿着的刀也有点古怪。
“那是我斩魄刀的始解。”
冬狮郎边应着边举刀遥对着远处剩下的虚凌空一划，也不见得是什么大动作，我就见两三条冰龙同时出现，大口咆哮着向那些虚咬去……
那个时候，我觉得冬狮郎变得前所未有的成熟和强大。
在近距离端详他那刚毅认真的侧脸，我满心欣慰——冬狮郎变得更可靠了。
但是，我并不喜欢他变得更隐忍啊。
……
今天，我们一干师生来到一个名为“刀魂宫”的山洞口前——
“这里就是刀魂宫，你们进去后就会得到属于自己的、独一无二的斩魄刀。”班主任在洞口前朗声训话道，“只要你们一踏进洞口，里面的环境就会变成各自斩魄刀所在地的景象，那也是你们内心深处最真实的自我和心境具现化后的景象。那些景象一般都和现实……
进去后，你们能看到的生物一般情况下只有自己，剩下的就是刀魂。你们首先要适应那里非同寻常的环境，其后只要一心一意地感应和呼唤自己的刀魂就可以了……”
我的斩魄刀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怀着强烈的好奇心，我踏进了刀魂宫。
之后，我被瞬间映入眼帘的荒凉景象镇住了，那是我每次看到都会有些许改变的心象——
一望无尽的绿黄相间大平原，乌云快速滚动的天穹，身后是一棵枝繁叶茂的蔽天大树，大树背后又是无边无际的平原。
耳边有轻风呼啸而过的声音、树叶舞动的簌簌声、隐约还能听到一些非人的声音。
“哟，好久不见，”与我相似的声音忽地在我头顶响起，“释怀。”
随即，一个身影自树上落在我的面前——是与我相同的面容，只是五官要比我“鲜活”许多。
“嗯，我们的确有一段时间没有面对面了。”心下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油然而生，“要打架吗？”
“不了，反正肯定是难分胜负，不好玩。”
那是比我更随性的声调语气，听着比我的声音要低沉不少，却又更显孩子气。
她抬眼看向远方，语气忽然变得有些感概：“你最近心境变了不少呢，你看，这里的风景都变了。明明这里之前寸草不生的，而现在却连这棵树都茂盛起来了。而且……”
“不愿和我交手其实是你怕输吧？”
我故意打断了释然的话，因为我看不惯她脸上的落寞表情。
而释然自然是立即就换上一副凶相，但与我对峙瞬息后她终是别过了头：“切，我和你不是同一个人吗？谁输谁赢又有什么区别？”
“既然如此，那我变了还是我，而我也还是你，所以我变了就是你也变了吧？”
“……？”因为我的狡辩，释然一时没反应过来，目光茫然地瞪我一会后，她便不怀好意地笑道：“既然如此，那你能让我来主导身体吗？”
“如果你能打败我的话。我们虽是同一个人，但你毕竟不过是我的分裂体而已。”
释然被分裂出来的契机我早已忘记，但我却清楚地记得自己才是最开始就存在的那个。
“切~说来说去，你就是想和我干架吧？”释然精神十足时说话的语气十分多变，这会她的声音又沉闷了下去：“你果然想扼杀我的存在吗？”
“明知道费力费神地杀掉你，没多久你又会重新出现，我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
“当然是因为只有我能成为你发泄破坏冲动的存在。”
“……”想起某些过去的我默默将手紧握成拳。
——我那异常的“破坏冲动”其实是我第一世堕落后依附在灵魂深处的祸根之一。
“你很害怕身边的人知道你的真面目吧——明明从外在看来是个沉静又可靠的人，但内里却是个嗜虐的破坏狂。我真好奇冬狮郎和藤原知道你的真面目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哼哼……”
“但我外在的样子也是我的本性。”我可没戴着完全虚构的面具过活。
“我知道，你和我都有两面性，所以你才需要适时发泄，不是吗？”
“但发泄对象不应该是你。”
为什么释然总是会错觉我想杀她呢？我最想杀掉的其实是我的另一面啊。
还是说，她是故意激怒我的？
“那你要找谁来发泄破坏欲？”
“暂时还不需要，我要把破坏冲动积蓄起来变成日后的战斗力。”当初有一次我就是靠一股脑儿的破坏冲动打败释然的。
“你就不怕到时自己会因此暴走而伤及无辜吗？”
“到时你会出来帮我的，因为你也喜欢我周围的人吧？”
“你就不怕我趁机占据身体的主导权？”
“没关系，之后我再打败你夺回主权就可以了。”
“你还真是自信。”
“因为我都没有真正输给你过。”
“……”
之后我与释然又唱和了许久我才记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因为有第一世的经验，我们都知道自己此时偶尔听到的非人声音其实是从我们内心最深处传出来的，我们通称那些声音的主人为“兽魂”，也就是这个世界里通称的“刀魂”。
我和释然都属于那种将自己的实力深藏起来的类型，也惯于内敛灵力，因而即使在这个心象世界里，我和她的刀魂应该都还在体内深处，也有可能根本还未成形。
但我们很快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只因我们一起将压抑在体内的力量全都释放出来后，我们的能量——也就是这个世界里所说的灵力交融汇聚在一起时，一个庞然的身影开始迅速成形了。
“我在这里。”
重叠的语音刚落，一个将近四米高的巨大身形就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全身羽毛的主色调是黑白色和灰褐色，背后有一对同色巨大翅膀；如狮子般健壮、却似半曲着的双腿上长着渐次变白的蓬松羽毛，那足爪似是鹰爪和狮爪的合体般巨型怪异；它的小臂小腿、腰腹下|身都有画着符文的金属护具包裹住，上肢和下肢的比例倒和人类的手足长短比例一样，但那每根爪指尖端的指甲每片都有如一把弯刀般锐利。
它的身形像似男子却又显得过于纤细，胸口那一大撮白色蓬毛更让我觉得它是女的；它头上有一对向天长的黑色犄角，整个头部的羽毛颜色基本上都是白色，按比例算像个人头，但那短短的鹰形大嘴和大大的金色眼睛明显像个鸟类……
其实总的来说就是：它要是没有那羽状的尾巴，我会觉得它是一只站立着的狮鹫。
“和我们第一世堕落后的样子似乎很像，看来那时候的负面影响都还在。”我有点忧心。
“但好的影响也在。要是没有那次堕落，至今我们的战魂都不可能成型吧。”释然比我乐观。
“说得也是。——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仰望着眼前的巨兽问。
“我们叫风武神。”
风武神言毕，一个闪光中它就分裂成一大一小的……一兽一人？？
一个全身被铁铠或铁鳞包覆住、手足皆是锋利兽形铁爪、头上有一对剑角、看不到面容、背后有着长直黑发的人形怪物，和一只翼羽有着剑刃的巨大老鹰。
“我叫武身刃。”人形怪物用凛冽的女声自介道。
“我叫舞风鹰。”而老鹰的声音是温和的男中音。
“那……你们中谁是我的刀魂？”
虽然直觉那只人形怪物是我的刀魂，但大鹰的温和声调怎么听都不像是出自释然的，该不会……
“我们也不知道。”
我的猜疑终成现实——武神刃和舞风鹰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答我。
看着此时已懵然的释然，我不禁心下暗叹：看来，我和释然的存在，在这个世界里真的不是一般的怪异……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双魂双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