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释怀对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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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与你并不相关的人吗？”
这个问题我无法得出肯定的答案，因为我总是会违心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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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只螳螂虚如八爪鱼般挂在玲奈身上时，她怔愣了一瞬才惊恐地向我伸出手，颤声道：“雏森同学，救我……”
“住口，啧啧，往这边走，不然我马上就割下你的头。”
螳螂虚两只如镰刀般的前肢扣在玲奈的喉咙上，小小的骨翼震动着，推着玲奈往其中一个方向走去。——那个方向是平房区。
见他们慢慢远去，我作势准备偷袭，可就在这时，它的头突然来了个诡异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小眼微眯地瞥着我，似是在笑：“啧啧，你想和我较量速度吗？还是说，你想把我和这个女的一起杀了？”
我一怔，倒没想到它会这样说，为避免玲奈的恐惧加深，我只好收刀道：“我只是个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而已。你可得小心了，为了救人质，我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是吗？但你刚才的眼神可不像是要救人的眼神，啧啧，简直是在说‘我要杀了他们，且务必要一击得手’一样。啧啧啧……”螳螂虚和玲奈迅速远离我们，“记得追上来哦，不然我可不保证这个女人的性命安全。对了，你不许带刀追来。要是我看到你带刀过来我马上就让这个女人的人头落地。桀桀桀……”
“雏森同学……”不远处的惠美语调迟疑地唤了我一声。
“宫本同学，请你去通知老师，那虚的灵压其实还比不上你的，他们可能会感觉不到的。拜托了……”我把刀柄向着她丢去，“我的刀你替我保管一下。”不等她回答，我就向螳螂虚所在的方向跑去，远远的还听到她在背后冲我叫道——
“等一下！雏森同学，你不要去！”
“雏森同学你等我，我一定会叫老师来救你的……雏森同学你一定不可以死……”
——都是废话，我要是不想死就可以不死的话，我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了。
果然，我还是做不到见死不救…还以为自己可以多冷静理智呢……
明明就算我这样跟过去玲奈也未必会得救，有个万一我自己也可能会把命搭进去。
可是，为什么我还是想追上去？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还是这么愚蠢？为什么我就是不能变得冷酷？
为什么？明明我一点都不想死。
不，我一定不会死的。
——我怎么可以抱着必死的决心呢？要拿出“一定要活下去”的信心才行。
“我如你所说地独自空手过来了，那你应该可以把她放了吧。”
我停住脚步，冷眼看向正在一个小巷十字路口处等待我的螳螂虚。
“桀桀桀……想不到你真的独自空手过来了。所以说，死神都是蠢蛋。明明别人的性命与自己无关，为什么要冒死相救呢？啧啧，真是无法理解——不，应该说你们全都是白痴，无可救药的白痴。桀桀桀……而且……”它收起那古怪难听的笑声或是叫声，突地瞪大双眼：“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依言来了我就会放了她？”
说话间，螳螂虚扣住玲奈喉咙的镰刀手忽地一紧，玲奈的脖颈即时就已见血。
见状，我连忙以最快速度向前冲去，同时：“缚道之一，塞。”
见螳螂虚的镰刀手果然一时不能动，我立即就绕到玲奈身后，踮起脚一手抓住一只镰刀手，硬把它们扳离玲奈的喉咙。尔后，再将它们往后扳开。
“玲奈同学，你快走。”
我刚把镰刀手扳离玲奈的身体，螳螂虚的双臂就能动了。而且它还边不停地叫嚣着“可恶”，边不断地挣扎着。
“谢…谢…释、释怀同学……”
往前抽身的玲奈惊慌失措地回身面向着我们，并踉跄地往后退步。
“别说废话，快走。”她这个样子留下来也只会碍手碍脚。
“是、是。”
玲奈终于转过身不再看我们，肩膀微微颤抖着，像是在犹豫，好一会她才拼命地跑开了。
“啧啧，真是可悲，你明明拼了命地来救她，她却那样对你。桀桀桀……”螳螂虚忽然不再挣扎了，只是用满含嘲讽的话语调侃我。
“啰嗦，本来就是我一厢情愿——唔？！”我的话还没说完，就突绝两肋刺疼。
到底是……？！——我慌忙松开螳螂虚的双臂，立时往后远退。其后，我这才看清螳螂虚后腰之处长出了一对如碧玉般翠绿骨刺，沾在上面本属于我的血液此时正慢慢地滴落下来，形似一对碧红交融的妖异犄角。
“啧啧，你受伤了，样子看起来更美味了呢。桀桀桀……”
螳螂虚的头扭转成一个诡异的幅度看向我，那对骨刺又在它说话间慢慢变短，并缩回了它的身体里。随后，它转过身，咧着嘴，长长的暗红色舌头舔了舔它那尖凸的下巴和那小小的白色面具脸，黏稠的口水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我一阵反胃。
皱着眉头，强压着疼痛，我与它认真地对峙着，半点不敢松懈。——还好我刚才的反应算快，没被它伤着内脏，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既然伤了我，那你可要做好被我大卸八块的心理准备了。”我不想在气势上输给它。
“死到临头还嘴硬，被大卸八块的人…应该是你！”
怒喝着，螳螂虚即时就向我飞扑过来，其势如箭。
我当即往一边跃开数步，险险避过它张开的镰刀手。但不过一瞬，身后又有破风之声传来，我没敢停歇，即时一跃而起。然则即便如此，我还是只能堪堪避过。不待我感到惊讶，螳螂虚扑空后竟直冲到对面的墙上，借力又一弹而起，向半空中的我又是一个直扑——
只是灵魂的身体要悬在或站在半空中其实很容易，因为只要用双脚把空气中的灵子集聚起来变成壁幕取代踏脚石就可以了，但要让轻飘的身体即时急速下坠却有点难度，继续往上跳又会让我成为更明显的靶子，所以这次我决定硬接。
看准向我腰间夹来的镰刀手，迅速以拇指和其余四指之力各夹住一个镰刃。即时，镰刃失去了攻势，但我亦因指力不足，让镰刃没入了掌肉之中。
顾不上疼痛，我连忙一脚踹向螳螂虚那酷似蜂类的下腹，因此，我和它立时都向后摔了出去，并同时撞上各自身后的土墙。
可不同的是，我是脊梁直接撞上墙，它是肢足着墙。原因是它居然能借退势做了个后空翻，身形立即便倒转了过来——不愧是它自己挑的战斗场地，想必它看上的就是那些便于它后足用作借力的高墙吧。
当下，它便数足齐蹬，迅如闪电般向我弹射过来。
来不及惊叹，我双脚聚集灵子稳住身形后立即一脚高抬而起，待它双镰张开就要夹向我时，抓准时机，我猛地一脚往它头顶砸下。幸而是我腿长或是身高占了优势，镰刀尚差毫米就砍中我之前，螳螂虚就被我的脚跟砸中头部，往地面急坠下去，须臾间下方就传来了沉闷的破土声。
降落地面，就在我准备补它几脚时，身前的烟尘突然散开，随即就见一个身影从中窜出……
两边的肩膀估计各被削去了一层皮，双镰停滞在肩上，刃口浅浅地没入脖颈的皮肤，颈侧流出的鲜血慢慢濡湿了上身的白色校服……虽是这幅惨状，但我终于确实抓住了螳螂虚那对麻烦的镰臂，它此时再也无法动弹半分。就算它能在身前也长出几对骨刺，我此刻也有信心在骨刺穿透我皮肉之前一脚踏上它的心口，再借力把它的双臂拉断。
除非，螳螂虚会大虚的虚闪，不然我们之间的战斗算是胜负已分。
“你输了。”我嗜血情绪高涨地睨着眼前的螳螂虚，“你所骄傲的速度也不过如此。”
呵呵……那么，接下来要怎么折磨死它呢？——等一下！为什么我会有这么血腥的想法？
不、不可以…我不可以有这样的想法……不可以……但是，好想把它撕碎……
撕碎它！——不！破坏它的面具就可以了。
可是，慢慢把它折磨死比较有趣呢，反正它是个坏蛋。
——不，我不可以做这种事，这是不对的。
为什么不对？
因为……
“放、放开我…放开我……”
螳螂虚慌乱地想要用它下身短小的爪肢来蹬踢和刺伤我，却因被我抓住它最长的上肢半空悬着，它的举动只能白费力气。
但我好像听不见它的话，看不到它的挣扎。脑子里闪现无数血肉横飞的画面，耳边似有无数声音在叫嚣，双眼被血红浸染，身体有蠢蠢欲动的微颤……想要破坏…想要破坏…想要破坏……想要战斗…想要将敌人撕碎…想要将它践踏……
不要…不可以……我仅剩的理智仍在抗拒着那股冲动。
“释怀！”
一个冷峻促急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我脑中和身体里的喧嚣即时因这个男声的出现而尽数消失。其后，在我的走神中双手忽地一轻——是被我抓住的螳螂虚先被来人拦腰一刀两断，而后双臂亦被齐齐砍断……不知不觉间，它的鲜血溅了我一身。
“释怀！释怀！！释怀……”
那个男声还在急切地、不断重复地叫着我现在的名字。
“藤原？”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时，我随即就松了一口气，“太好了……”
——太好了，我没有被本能控制住，我没有暴走……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释怀对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