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浮生记之下篇之凤鸣龙吟》木林子

8、第八章 再起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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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晓生被劝回去休息，其他人也都退出去了，房间里只剩纪采和方兰亭。

　　“方总管，如果王开泰真是被害的话，有没有可能是因身份暴露？”许久，纪采打破沉默。

　　方兰亭点点头，沉吟片刻，说道，“王开泰违反禁令，将与山庄的关系告诉了儿子，难保不被他人所知。若真是‘暗眼’所为，此事更加复杂，很难确定他们到底知道多少。”

　　“既然王晓生认定父亲是被杀，那就必须查明死因，或许能找到些线索。”

　　…………

　　“庄主，大事不好了！”楚楚可人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如惊鹿一般颤抖着。

　　“什么事如此慌张！”方兰亭怒视二人，“快报！”

　　“总……管，外面突然来了几个人……，吓死人了，不，都不是人……”两个小姑娘语无伦次。

　　“庄主，属下出去看看。”方兰亭眼瞧着问不明白，只好亲自出马。
　　“庄主！”沈练大步走了进来。

　　“到底出了什么事？”纪采看出一向沉稳的沈练竟也面色张皇。

　　“太湖帮大弟子苑震带人前来吊唁，竟大闹灵堂，见人就杀。而且，”沈练深深吸了口气，“身上不断甩出恶臭的汁液，凡被甩中之处，无论是人或东西，马上灼烧腐烂！”

　　纪采与方兰亭对视一眼，都没做声。

　　“庄主！”一个庄丁跑进来。
　　“又有什么事！”方兰亭急问。

　　“报庄主、总管，前来捣乱的几个人已被制服，通身变绿，身体僵硬而亡。”

　　“龟元丹！”方兰亭低呼一声，“中毒之人在五个时辰之内一切正常，到第六个时辰即发狂失去理智，运功催发毒性，一旦停下来马上全身发绿僵硬，此刻肢体应该开始腐烂了。”

　　“‘凌岳派’？”纪采脱口而出。
　　“不错，此毒原属‘凌岳派’所有，不过……”

　　“方总管！”王晓生匆匆进门，看到众人的神色，咽下后面的话。

　　“出去看看再说。”纪采带头走出去，又回身看了看怕怕表情的楚楚可人，“你们两个留下。”

　　灵堂里，一股恶腥之气，满目狼藉。

　　武师们正在收拾残局，宾客们三五成群议论纷纷，一见纪采等人出来，马上鸦雀无声，直盯盯的望向他们，都是想看看这位新任玲珑山庄庄主该如何处理此事，甚至有人露出了瞧好戏的神情。

　　地上有四具尸体，通身的颜色像怪物史莱克一样的绿色，却一点儿也不可爱，因肿胀腐烂而变得面目狰狞。

　　纪采拼命控制着呼吸，微抖的手在背后紧扣，不能流露出恐惧，不能歇斯底里，不能呕吐，声音也绝不可以有一丝抖动，人上人岂是那么好做的！

　　“少把头，有多少人受伤？”
　　“大概有十余人，送下去医治了。”

　　“能确定这几个人是太湖帮的吗？”
　　“是，苑震与我是极熟的兄弟，绝不会认错！”

　　“请你马上派人装殮并速去通知太湖帮，小心不要触碰尸身，以免中毒！”
　　“好。”

　　纪采扫视着众人，据说一般害人之人都会在此时留在案发现场观察事态的发展，并继续下一步计划。可惜她并未看出什么端倪，有的人摇头叹息，有的人木然发呆，有的人面露戚色，只有一人神色自若，她的目光略一停留，此人不就是白天莫名其妙跟她打招呼的那个人吗？

　　那人微微一笑，右手一弹，一片小纸屑无声的飘落在右前方一个人的肩膀上，他毫不掩饰的看向纪采，眼中闪烁着独特的光芒。

　　纪采眉头轻皱，凝注片刻，退后一步。
　　“各位受惊了，请回去休息吧。”方兰亭向大家一抱拳。

　　“少把头，出殡之日要加派人手，多加提防。”纪采看着那人随众人走出去，回过神来，“方总管，我们且留下，把带来的人也交由少把头调动，不要再出意外了。”

　　“庄主，属下认为此事颇多蹊跷，至少要留下一半的兄弟护卫庄主。”
　　“你的意思是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
　　“虽不能确定，但也不可掉以轻心。”
　　“好，你去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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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王开泰是被人所害，会不会是中毒而死呢？”回到房间以后，纪采开始头疼了，怎么一上任就碰上这么棘手的事！她努力正襟危坐，让头脑清醒起来。

　　“有这种可能，也可能是身受内伤而于外无形。”
　　“只能做尸检了。”
　　方兰亭不解的看着纪采。

　　纪采一笑，反问，“什么方法才能确定死因？”
　　“只有一种方法，开棺验尸，却是对逝者大为不敬。”

　　“非常时期，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跟王晓生商量一下吧。”

　　匆匆进门的王晓生听完，闷头坐下，一声不吭。

　　“少把头，若想查出真相，只有此法！”

　　“我知道！若还是无法确定呢，玲珑山庄是否就要弃之不顾？家父生前甘冒风险为玲珑山庄效力，如今连命都没了！”王晓生越说越激动，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万远镖行归属本庄，乃是侠义连纵，本庄从未取过贵处一分一厘，也从未难为贵处一丝一毫。此次老把头不幸身故，若因由本庄而起，本庄当然责无旁贷查出凶手为老把头报仇。少把头如对本庄心存疑虑，不能全力配合，本庄又该如何去做，还请指教！”方兰亭面色一沉，说得王晓生低头不语。

　　“好！一切听从方总管安排！”王晓生抬起头，红着眼圈，“验吧！”最后两个字勉强而含混。

　　…………

　　“庄主，经属下验查，王开泰外部并无伤痕，死因乃是中‘天极水’之毒！”

　　“‘天极水’？怎么又跟‘凌岳派’有关？”纪采心头一股冷风吹过。“凌岳派”本意为凌驾于五岳剑派之上，创始人是人称“天毒姥姥”的穆阿桃，此女为苗疆后裔，极善用毒，手段绝不在她师父莫非容之下。

　　“天极水”“龟元丹”“胭脂梦”号称“天毒三宝”，是连“天毒姥姥”自己都解不了的天下至毒。其中“天极水”杀人于无形，以酒为引，且需三坛以上，毒发之后无任何异状，完全如自然而亡，但肝脏会变得又黑又硬。因此一般情况下，一个人酒后死亡，只徒令人叹息而已，不会惹什么嫌疑。

　　“这么说，王开泰之死早有预谋？是什么人令他开怀畅饮？又为何将故友旧物焚毁？二十年前‘凌岳派’突然销声匿迹，会不会他们的消失是为了化身‘暗眼’？‘天极水’‘龟元丹’同时重现江湖，是不是意味着对方作好了全面开战的准备？”

　　“庄主之分析不无可能！”方兰亭语气沉重，脸色难看。

　　纪采泛起一丝恐惧。两年前自己身中“胭脂梦”之毒，至今仍莫名其妙。如果真是‘暗眼’所为，那么他们是何时下毒？为何下毒？是出宫前还是出宫后？难道在皇宫中也有他们的眼线？当年那个刺客是谁？这些事是冲着太子还是冲着自己来的？……越想越乱，毫无头绪，一连串的问号在眼前跳着杂乱无章的骑马舞。

　　“方总管！来拜祭的人里，有一个大概这么高，黑瘦，一撮小胡子，那人是谁？”
　　“庄主说的是哪一个？”

　　纪采仔细回忆着，带着某种寓意的眼神，落了纸屑的肩膀……“青色布衣，方脸，左颊有一颗黑痣！”

　　“左颊有痣？哦，庄主说的是衡山派岳峰，与王开泰也颇有交情。”
　　“你马上派人暗中监视他，还有……算了，就这个人吧，一举一动都不要放过！”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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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愁云惨雾中，王开泰总算顺利入土为安，众人都暗暗松了一口气。

　　“在未发现其它线索之前，请你们不要有任何动作，以免打草惊蛇。”纪采看到王晓生几次欲问又止的犹豫，出言安慰，也让方兰亭向他反复的强调了事情的严重性。

　　玲珑庄主的身份以及对事件的冷静沉着处理，让王晓生由怀疑转成了信任，除了诺诺答应再无他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