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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生死攸关,柳暗又花明 ...

  •   入夜后,趁着没有外人打搅的机会,展昭伸出双掌按住狼主的灵台穴,再次将真气缓缓注入他的体内,为他运功逼毒。我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两人,展昭俨然一付端凝的神态,似达心无挂碍无人无我的境界。
      狼主头无力地歪在一边,身上的衣衫被真气吹得鼓起,他的样子由虚弱渐转为安详,继而是舒服。我的心一直悬着,直到展昭缓缓收手,才松了口气,问道:“如何?”
      展昭道:“这次我运用潜元功把毒逼至他脑后玉枕穴,他暂时会晕迷一段时间,三个时辰后我的最后一次运功是最关键的,最忌打搅,稍有动静,很可能使运功中的两人走火入魔!”“不过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他看到我眼中透露出无比的忧虑之情及时安慰道。我暗暗道:“不管你身边有多少危险,我都会永远陪伴你。”我们找了些点心充饥,展昭便盘腿而坐双目微闭,双手下垂掌心向上,是在运功调息。
      我趴在狼主的床榻边看着他守着他,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还做了个无比美好的梦,可惜的是竟有人在轻轻推我。我翻过半边脸换个舒适的姿势,哝哝道:“别吵我,我就要和展大哥结婚了,你要来喝喜酒哦!嘻嘻。”
      立时感觉背后的奇特气氛,我睡眼惺忪的抬头,揉揉眼,见到展昭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我也因忆起梦中昵语而发窘脸色变红了。
      展昭正色道:“时候差不多了,你得为我护关,千万不可让人进来骚扰,否则功亏于匮。”我很慎重行事的点头,打好十二分精神寸步不敢离开。
      他运功正处紧要关头,头上开始有热气蒸腾,狼主的头发被真气鼓吹得四下飞散,他的头顶亦慢慢有黑色气体溢出。我正感欣喜时,突然听到屋顶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展昭似乎亦有所闻,神情更加严峻,更加速地催动内力。
      在千钧一发之际只见西南屋顶有人破瓦而入,直向床上的展昭扑去。展昭根本无法躲避,唯有运起真力,眼睛发出一道神光直射来人,偷袭之人被目光所摄身形缓了一缓。
      我不假思索即抓起茶碗砸去,被一拳击碎,又是托盘,又是点心,又是花瓶,又是砚台,总之离我相近之物无一幸免,虽然不中但也能使之滞怠,他看来也有点急燥,门外传来李元昊冷冰冰的声音:“五毒童子,不外如是!”
      来的竟是五毒童子,我最怕他用毒了,五毒童子咧嘴笑道:“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看来展昭和你一起每次都会有难!”我气骂道:“卑鄙小人,你除了会用毒还会什么本领,难怪连太子也看不起你!”
      冒险一激只盼他不屑施毒,他面色煞青地哼道:“我不用毒,也一样可以取展昭的性命。”狼主面部已泛现出艳红之色气息沉稳,展昭却早已汗如雨下脸色苍白,五毒童子道:“此时我只需轻轻地在他头顶拍一掌,他气血逆流,不死也得重伤。”
      我激凜凛地打个寒噤,颤声道:“你敢?”“我不敢?”他狂笑着走近我,右手轻挥出一物打在我的腰间,我顿时整个人像泥塑般无法动弹,我呼道:“不要,不要,展大哥,小心。”五毒童子的手掌即将挥至,眼见展昭避无可避,我惊的快晕倒了。
      蓦得听到一声大喝,展昭挥左掌格挡,运势弧线带动他的掌力袭向我的腰部,我被一击之下竟能动弹了,不得不为展昭的巧劲所折服,五毒童子以掌变拳直取他的面门,被展昭运掌握住以最强力量击退两步。
      “五毒童子,多谢你助我一臂之力!”我忙把狼主扶着躺下,展昭一跃而立,五毒童子不怒反笑道:“是吗,展昭你看看自己的手掌!”展昭摊开后一看惊道:“你用毒!”只说了三个字嘴角已溢出鲜血站立不稳。
      五毒童子奸笑着晃晃手指上的银环,悠悠道:“此毒已顺着你的真气注入心脉,不出二个时辰你就一命呜呼了。”
      我跑过去扶住他的身子,泣道:“展大哥,又是我害了你!”“五毒童子,本王只让你制服展昭,你为何下此毒手?”门晃当被推开,李元昊的表情很是严厉而不满。
      五毒童子恭声道:“殿下,我知道您求才若渴,但展昭不是普通人,他一身傲骨绝不会出卖宋室,如果不杀了他,将来后患无穷。!”
      李元昊眼睛凝视着展昭,无限惋惜地道:“你说的未尝没有道理,本王之前还存了一点希望的,如今看来,唉!”他一记摇头,顿时有两名侍卫把展昭架了起来。我急道:“你们要把他怎么样?”
      “我敬重他是一条好汉,不会把他怎样!既然你对他一往情深,本王索性就成全你们,让你与他话别!”李元昊沉声道。“记住只有两个时辰哦!”五毒童子阴深深地道。李元昊一直叹息不已,五毒童子却开心得很。
      “贝儿,你如果继续沉沦在与展昭的情爱漩涡中,你不但害了自己,害了展昭,还会连累他身边所有的人。如果历史改变,他将不复存在!”“为什么不让我痛快爱一场,就算死了也值得!”
      对答清晰入耳,我错了,我真是错了!难道为了自己的情爱,就要牺牲展昭嘛!我不愿意,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宁愿选择放弃!
      可是,如今我该做些什么呢,你不要死,你千万不要死!展大哥,我求求你…我用冰冷颤抖的手轻抚展昭比纸还苍白的脸,低语道:“我经常会想,在最美好的年龄死去,会不会也很幸福。如果可以,我愿意替你去死!”
      心念一动,顿时升出一丝希望:“电视里不是常有,只要及时为中毒之人吮毒吐出,运气好的话就会没事,最坏的就是毒转移到另一人身上,我何不试试!”不容多想携起他的左手,伸嘴凑往掌中针孔处用力吸吮,一种奇妙的感觉在脑海清晰无比的爬过。
      吐出来的居然是一口鲜血,怎么回事,莫非五毒童子的毒早已深入再难挽回了吗?我的心大痛,伏在他胸前任自己的泪水肆意的流泻,泪水有流干的时候,那么悲伤呢??什么时候才是悲伤的尽头呢!
      “小姑娘,你倒很痴情啊!”隔壁的牢房里传出一个沙沙的声音,我没有去理会,现在除了展昭,我不想去管任何事情!
      “他只是昏迷而已,又没死!”他对我们好像兴趣很大又搭讪道。“他中了五毒童子的毒,很厉害,没办法救了!”我苦诉道。
      “是嘛?”他爬起来走到中间的铁栅栏前,我回首见到他,脸色又黄又瘦,头发乱草般堆着,衣衫破烂不堪,还是个独眼,这是个标准的犯人形象,我不免对他有几丝同情。他盯着我,讶异道:“你怎么长得和…”
      不说我也知道,母女俩又怎会不象呢?我苦笑着:“这也许就是我们沦落到此的原因。”他道:“听口音,你们是大宋人?”我接口道:“你也会讲汉语,你去过大宋?”
      他的脸色变了,好像在沉思。我追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那人颓然道:“那是因为,我犯了法!”
      我反问道:“杀人抢劫偷窃?”“杀人!”他从牙齿缝里挤出这两个字,面对一个杀人犯我不免有点后怕。他又续道:“你不用怕,那人虽然不是我杀的,但却因我而死。是我作证令他无辩解之力,好惨,被千刀万剐,我现在作梦都会梦见他来向我索命!”
      他喘息着喉中“荷荷”地发出恐怖的声音,我掩饰不住好奇地问:“被你害死的是谁啊?”他沉声道:“是宋朝的边关大将,姓殷!”
      我惊呼道:“殷庭飞?”他点头,老天,踏遍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他竟然就是钟玉亭苦苦寻找的反证!
      “可是不对啊,你害了宋朝的将军帮了西夏,为什么又要坐牢?”这点我可万万想不通,最起码有功之臣应该享福啊!听他郁郁道:“我是在赎罪!”我道:“那你现在是后悔了?”他低语道:“他是无辜的。”
      我逼视着他道:“那如果重审,你会为他辩护嘛?”他用力敲木,道:“重审?他已经死了,又有何用?”我急忙道:“他有后人,难道你要他永远背负通敌叛国的罪名,永世不得超生?你也要负疚一世吗?”
      他张大了嘴,一时有点不可思议,想了一会最后道:“如果可以,我愿意!”无论如何,我想有这个结果,展昭应该会开心的,但是我们都可以安然无恙的离开这里嘛?!
      怀中的蠕动催动我的意识,一低头便见到展昭含笑的双眸,我俯身欣喜若狂道:“展大哥,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
      展昭含笑道:“你以为,我就这么死了?”我欢快地道:“我知道,展昭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地死掉!”
      展昭清笑道:“是啊,我不能死,我有太多的事情还没有做呢。”四目相对间默默含情。对面的人怪叫道:“小子,如果她不帮你吮毒,只怕你早就死了!”我有点嗔怪的看向他,展昭闻言一惊,神态中更是充满了感激和感动之情。
      他抚摩着我的长发,怜惜地道:“你为什么这么傻?”话音甫落,他已牵着我的手,眼底是一片化不开的温柔,出乎意料地把我紧紧拥在怀里,我有一瞬间的惊愕,同时感觉好温暖,好安全,好幸福!
      在我记忆中,这是他第一次无外因的情况下主动抱我,是我盼望已久的,只希望不是因为感激才好!
      我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他,他拱手道:“在下展昭,有缘在此相见,展某先替殷兄谢过,兄台如何称呼?”“赫连牧。你们还是先想办法出去要紧。”他提醒着:“可是你身上的毒?”怎么看他都不像是垂死之人啊。
      展昭神秘一笑道:“五毒童子的毒能耐我何?只因当时运功方毕,我的确无太多气力相搏,只能佯装毒发晕倒掩人耳目。”我恍然道:“你会龟息功,倒吓了我一大跳。”“不过,我万万想不到你会那么做!”
      我低语道:“世上可以没有贝儿,但不能没有展昭,如果我能代你一死,我甘心情愿。”展昭颤声道:“贝儿,我欠你太多,这一生还也还不清!”赫连牧哈哈一笑道:“如果你还不明白她的情意,那你就是个大傻瓜。”
      我用力敲打着牢门道:“快来人啊!拿点水来。”一个狱卒懒洋洋地走过来,望着展昭撇嘴道:“人都快死了,喝水有什么用?”我肺都快被他气炸了,却不便发作,求道:“你就做做好事嘛,一碗水而已。”
      赫连牧插嘴道:“兄弟,你就帮帮他吧,怪可怜的,客死异乡。”狱卒很不耐烦地道:“好吧,等着。”
      我无柰地朝侧身躺着的展昭耸耸肩,向他作个准备的手势。“呶,拿去。”他把手伸进来递水给我,未料手腕已被闪电般擒住,眼前站立的正是方才动弹不得之人,他刚想大呼就被展昭点中穴道。
      摸摸他身上没有钥匙大失所望,展昭悄声道:“引他们过来。”我即大声嚷道:“喂,你怎么啦?口吐白沫,羊癫疯发作啊,快来人啊,他要咬舌自尽了。”
      另两个人同时跑过来,一人手中正拎着展昭的佩剑,一名年纪稍大的道:“什么事大叫大嚷的?”可想而知都被展昭以石击穴制住了,可惜太远够不着,我灵机一动解下腰间丝绦递给展昭道:“用这个。”
      “好”字刚落那丝带瞬间化作一条巨大的白色游龙,飞出去打在握剑人的手上,剑下坠时被丝带卷住回到展昭的手中,赫连牧竖起手指道:“中原人的武艺真是出神入化。”我昂起头叫道:“好啊。”
      手起剑落链断,把三个人挪到牢里,展昭回身对赫连牧道:“请耐心等待,展某定会再来。”赫连牧道:“我答应了她,就一定会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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