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鵰之郭泌》穆瞱

122、第122章-又見莫愁

　　众人奔行了数日，总算慢慢脱离了终南山的范围，好在七个孩子非常懂事，一路上并没有造成什么麻烦，加上郭泌早些年曾用长天诀帮他们洗筋伐随，他们并不像一般的孩子那般娇弱无用。

　　过了几日，郭泌他们商议着由欧阳锋带领小龙女和七个孩子离去，而杨过和陆无双则跟着郭泌一起去襄阳查看情况，小龙女对这个提议也颇为开心，即便是离开了终南山，她对于这些江湖上的恩怨仍是一点兴趣也没有的。

　　欧阳锋本来也不想多管这些事情，只是跟小龙女几日以来的相处，发现古墓的工夫心诀似乎着重于心脉，对于自己的失心之症或许多有帮助，即便小龙女碍于师门规定不能将武功传授给他，也能得到小龙女些许的借鉴，于是当郭泌一提出要他护送小龙女与七个孩子的时候，欧阳锋没怎么迟疑就答应了。

　　倒是七个孩子不愿与郭泌分开，大家纠缠了许久，最后决定欧阳锋跟小龙女带着七个孩子在襄阳附近潜伏，因为无论欧阳锋再怎么大度，也不可能跟郭靖和黄蓉和平相处。郭泌也不想将心力花费在这上面，所以也是赞同欧阳锋不想见郭靖跟黄蓉的决定。

　　两拨人临分别前一晚，小龙女、杨过、郭泌、欧阳锋等很默契的围在火堆前迟迟不睡，欧阳锋率先打破了沉寂，对郭泌说：「如果你不放下你那可笑的慈悲心，迟早所有人都会被你害死。」郭泌知道欧阳锋会这么叮嘱她是出于善意，但心中总有别扭，杨过则是少见的不吭声，通常来说，无论怎样的情况，杨过总是会站在郭泌这一边的。

　　郭泌瞥了杨过一眼，知道自己的作法的确不妥，如果当日把那些人全杀了，如今小龙女也用不着跟着跑出来逃难，想了一想，郭泌弱弱的开口说：「那么，以后，我废了他们武功行吗？」

　　小龙女听了皱皱眉头，杨过仍不吭声，欧阳锋却是静静不动，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知道武功，对于一个江湖人来说，代表什么吗？」然后，不等郭泌说话，自顾自继续道：「那是跟贞节对于女子而言一样重要的、比性命还要宝贵的东西。如果你想废一个人的武功，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因为，对一个江湖人而言，废去武功，是比夺走性命还要阴毒的手段。」

　　欧阳锋冷硬的看了郭泌一眼，又道：「郭靖果然不会教孩子，竟把你养成了这么一个不知民间疾苦的性儿，江湖中刀枪无眼，无论受了什么伤都是自找的，可你为保住他人一命，

　　便要一个侠客失去武功，屈辱的活下去？你以为会有人感激你？你要这些失去武功的人做什么维生？店小二吗？」说到后来，口气越显严厉，郭泌缩了缩头，不敢再答，只是用眼神告诉欧阳锋自己知道了。

　　欧阳锋叹气似的看了她一眼，继续说：「你只要记住，这是战争，如果你没办法过这种生活，趁早回家绣花去吧，也犯不着满世界的乱跑了。」郭泌听完，犹豫了一会儿，眼神转为坚定，对欧阳锋说：「我知道了，我以后不会这样了，欧…义父。」

　　欧阳锋又看了郭泌一眼，再度叹气，心中只觉得当初疯癫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不会变成像现在一样莫名其妙的摊上一堆麻烦。好歹自己也是堂堂的西毒，纵横江湖几十年的大坏蛋，怎么就像个保姆一样，还得对这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耳提面命呢？

　　想到这里，狠狠瞪了杨过一眼：「都是这个臭小子害的！跟他老子一样都不是好东西。」

　　杨过收到欧阳锋的眼刀之后，无辜的缩了缩头，心里莫名其妙，这不是在说郭泌吗？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欧阳锋见到杨过无辜的眼神心中更不开心，事实上，光是杨过那张脸便让他很不愉快，虽然他忘记杨康了，但是对于喜恶还是本能的有反应的，杨过长得跟杨康相像，欧阳锋就算不记得，下意识的也觉得不爽。

　　小龙女却是从头到尾最安静的一个，她并不明白郭泌在不安担忧什么，不过既然郭泌不喜杀人，或许便跟自己绝不下山一样，是不得不遵守的什么规则吧？

　　在小龙女心中，郭泌是好人，所以要是郭泌下不了手，她帮忙就是了，就像现在，郭泌跟杨过希望她安全，她便跟着大家下山。她已经没有家人了，师父跟孙婆婆都死了，杨过跟何岫岩他们算是自己的弟子，而郭泌是朋友，朋友是要保护的，弟子是要训诫的。所以，她要保护郭泌，然后狠狠训诫杨过跟何岫岩他们。

　　次日，大家简单的告了别，然后各自踏上旅途，杨过跟郭泌两人迟走了一会儿，为小龙女他们断后。虽然有欧阳锋在，小龙女他们几乎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但是杨过跟郭泌都不希望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打扰到小龙女跟孩子们的安危。而郭泌，更早就偷偷地把衣袖中的迷毒换成了致死的奇毒。

　　她的确是有那个能力的，只是一直都拖泥带水的留了一手，但经过昨日，欧阳锋的语气跟表情已经让她明白了这几年以来的坚持或许真的太过一厢情愿。反正凡事都有第一次，既然早已决心融入这个世界，那么真正当个手上沾血的侠客，似乎也是很必要的事情。因为这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亲人。

　　杨过跟郭泌两人在原地驻扎了两日才上路，郭泌心情一直不怎么好，杨过便只能在一边千方百计的逗她微笑。当两人重新开始赶路的时候，郭泌便已经抛开了有点沉重的心情，开始和杨过调笑了。

　　这日，杨过跟郭泌走在路上，却见前方有两名乞丐挡在路中央，郭泌见了，随即拉着杨过躲了起来。杨过心中有点奇怪，毕竟凭借郭泌的身分，见到乞丐何必要躲？更何况这两名乞丐明显只是四袋的弟子，郭泌完全可以凭借黄蓉的名声让这两个乞丐让道。

　　等两人飞身上树躲好，杨过这才看清，原来那两个乞丐并不是挡在路中央，而是被人堵在路上，两位乞丐前方站着一个道姑，身着杏黄道袍，一张粉脸巧笑盈盈，手上还拿着一个银白色的拂尘。光看这架势，便就是老熟人李莫愁。

　　「两位丐帮的英雄当真不肯说实话吗？难道，现在丐帮子弟的性命，便是这么不值钱？」当两人藏好身形之后，听入耳中的便是这么一句话，可见这三人已经如此对峙良久了，李莫愁想逼迫这两位丐帮弟子说出什么事情，而丐帮弟子不肯说。

　　「妖女，我们无可奉告！」站在左边的那一位有点色厉内荏的说道：「我们也只是受人所托，你问我们再多也只是不知情。」

　　这时，右边那个乞丐也答：「反正我们只是送信而已，你有疑问看信便知。」

　　李莫愁笑着说：「我只是问谁让你们送的信，我想黄帮主应该没有无聊到写这种奇怪的信给我吧？」说完，还扬了扬手上信纸。郭泌看得出来，李莫愁一张脸虽是笑吟吟的，但心里说不定已经火山爆发，否则向来庄重自持的她不会做出这么夸张的动作，而且还拼命堵着两个四袋丐帮中人不放，要知道，李莫愁虽以狠心闻名，但因为生性高傲，素来是不会太为难不入流的角色的。

　　两名丐帮弟子互相对看了一眼说：「我们知道的不会比你多，事实上，只是有人要我们送这一封信，其中内容，跟谁要求送信我们却是不知。但是我们能肯定告诉你，并不是黄帮主授意的。」李莫愁听了，格格笑了两声，心中虽然有点恙怒，但却也忍不住得意。要知道，这两位丐帮弟子如此详细的解释这封信的来历，其实已经是某种程度的示弱。这两位八成真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只是碍于丐帮的面子，不好意思摆明的恳求李莫愁高抬贵手，所以便婉转的解释他们当真只是受托送信，言下之意，其实便是跟拜托李莫愁放过他们没什么差别了。

　　想到这里，李莫愁便也不想为难这两个小角色了，于是俏脸一板，对这两个丐帮弟子说：「不管是谁要你们送来这封信的，告诉那人，我赤练仙子的事情，还轮不到任何人来插手。」说完，纤手一挥道：「滚吧！」

　　那两个丐帮弟子见李莫愁如此傲慢，脸上都掠过愤愤跟羞赧之色，他们也不是第一天在江湖打滚了，李莫愁眼中对他们的轻蔑又怎能看不出来？只是实力不如人是明摆着的，若不是这两兄弟求一时表现，根本也不会答应要送这封信，于是两人对视了一眼，心中虽有不甘，却仍是快速的绕开了道走。

　　等那两名丐帮弟子离去之后，李莫愁看着手上的信，有点出神的不知道想着什么，便这样直直站在原地，脸上神色复杂古怪以极，然后原地踱了几个方步，转身朝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郭泌跟杨过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都看见了「热闹」两个字。这李莫愁到底收到什么信，为什么让丐帮弟子帮忙送信？信里又写了什么？李莫愁为何会有这么复杂的表情？两人几乎连商量都没有，便直接一起跟着李莫愁移动的方向跟了上去。反正小龙女有欧阳锋护着，如果有什么凶险，再偷偷离开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