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鵰之郭泌》穆瞱

121、第121章-出山

　　郭泌全力跟着伸前的灰衣人奔跑，直跑到安全的地方停下来，才惊讶的发现这位意料之外的帮手到底是谁。

　　「欧阳前辈！」郭泌惊呼。

　　「说你脑袋好使，却怎么还是笨得跟个猪一样？就这点不入流的迷烟，还想从金轮那个老匹夫手下逃生吗？」欧阳锋不屑的翻了个白眼道：「你肯花时间做这七心软骨散，怎么又不肯用腐骨烟、蚀心散、剔骨粉？」其实，这七心软骨散绝不是什么不入流的迷烟，但见整楼的人，除了金轮法王所护的那三四个人无事之外，其他人通通都倒地便知道这是个极为霸道的迷毒。只是对欧阳锋来说，这种迷烟既对他不起效果，自然是可以划为「不入流」之列了。

　　「这…不就是看那太残忍了吗？」郭泌吞吞吐吐的回答，欧阳锋说的东西，都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只要沾上一点点，就算神仙也无救，金轮法王虽然功力高深，但也不可能为了别人牺牲掉自己的命，只要金轮法王忙着自保，郭泌也不可能会逃得这么惊险了…

　　欧阳锋听了郭泌的回答，哼了一声道：「残忍？这是战争！你以为他们抓到你以后会怎么仁慈吗？如果你不同意归降他们，自然会有比死更可怕十倍的手段来对付你。郭靖跟黄蓉当年都不是手软的主，怎么就你这么虚伪？」

　　郭泌缩了缩头，知道自己无可辩驳，说到杀人，自己的确是手软的不象话，今天酒楼上都是忽必烈嫡系亲兵，如果全杀了，对宋国只是有好无坏，但她偏生就下不了手，只是迷晕了他们，甚至连一点功力都没让他们贡献出来，休息一阵子，便又是生龙活虎的一条好汉。

　　欧阳锋瞪了郭泌一眼，说：「我本当你可以传我西毒名号，可是你这奇怪的念头一日不改，迟早会莫名其妙死在他人之手，我西毒门下又怎会有妇人之仁？」郭泌吐了吐舌头道：「欧阳前辈，我…这从小到大都在救人，要我亲手杀人自是…不太习惯…」欧阳锋却不理郭泌，继续说道：「好在我多了个心眼，跟上终南山来了，不然我儿媳妇就又要被捉到蒙古去了。」

　　郭泌听欧阳锋这么说，脸上藤的一红，知道欧阳锋必是已经知道自己同杨过订婚的消息了，于是连忙又说：「杨哥哥很想您呢，欧阳前辈，是不是请您也一起上山去？」欧阳锋不置可否，但脚步却已经渐渐跟着郭泌移动。郭泌今天胜的惊险，如果没有欧阳锋相救，说不定便要栽了，所以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带路。

　　两人行到古墓，小龙女等人已经等在门外，杨过见欧阳锋到来，自是欢喜异常，当下絮絮说了些别后情状，才知道欧阳锋进了那迷宫之后，发现那迷宫并未完工，开头进去时似乎很复杂，可是越道后面越看得出来许多机关并没有确实完成，因此欧阳锋只是里外走了一遭，便退了出来，虽然其中还是迷了不少路，但远没有当初所想象的那么凶险，只是等欧阳锋真正脱身出来的时候，下山一打探，却发现郭泌早就脱困了。

　　杨过很热心的把小龙女等人介绍给欧阳锋，欧阳锋却来不急让杨过等人一一叙旧，直接吩咐道：「那几个蒙古人必不会善罢罢休，这里待不得了，你们还是跟着我走吧。」

　　小龙女听了摇摇头道：「你们走吧，我不下山。」众人听了，知道小龙女是顾及师门训诫，着急之下却又无可奈何，欧阳锋听了却哂道：「林朝英当年跟我也有故旧，她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中豪杰，却怎的她的后人如此迂腐不化？只为一个承诺，连他人安危也不顾了吗？」说罢，不等小龙女反应，又道：「林朝英一生帮着王重阳那伪君子抗金，如今蒙古压境，你难道要哪天被蒙人抓走，然后让古墓一门从此消失？别说这是不孝，便是面对蒙古毫无建树，也是违抗林朝英的遗愿。」

　　小龙女听了脸上犹豫，却又摇摇头说道：「人总是要死的，功夫传不传又有什么关系？祖师婆婆既然没说要我们对抗蒙古，那便是不希望我们掺和这些事，我如果下山，那才是违背了祖师婆婆的训诫。」

　　杨过听了，脸上更是焦急，却又因为从来不敢违逆小龙女，急得抓耳挠腮，不知道如何是好。

　　欧阳锋说：「我也不是一定要你走，剩下的人跟我走也就是了。」

　　小龙女点点头说：「那过儿他们跟你走吧。」

　　杨过听了急道：「不行，姑姑，你…」郭泌这时打断杨过的话，说道：「姑姑，当年祖师婆婆是说，古墓门下，不能下终南山一步，是吗？」小龙女点头说：「是的。」郭泌又说：「那么，只要你脚下都一直踏着终南山土地便不算违反规定了吧？」小龙女说：「…是，可这有什么不同吗？」郭泌道：「那我便以做一双以终南山之土为鞋底的鞋给你，如此一来，你总是那着终南山的土地，便不算违反祖师婆婆的约束了。」

　　小龙女呆了一呆说：「这…」

　　郭泌又说：「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如果姑姑你一直都是隐居，自然也就没什么必要下山，可是现在蒙古人显然不把全真教放在眼里，而杨哥哥又把您看得最重要，如果您出了事，杨哥哥必然去救，我也不可能置身事外，牵扯到最后，爹爹妈妈必也会有危险，如果当真发展成那样，襄阳不再是铁一般的屏障，整个宋国都可能被蒙古人所渗透，那天下又有何处可以隐居？」郭泌顿了顿，又说：「当然这方法有点取巧，可便说是你古墓的规矩吧，『若有门人想下山，必须得有人愿意为她而死』是吗？别说杨哥哥了，便是我，便是沈三子他们，哪一个不肯为你而死了？你的誓言轮着来早也破了十七八次了，你就跟着我们走吧。」

　　小龙女看了何岫岩那几个孩子一眼，不出意外的看见了七个孩子眼中坚定的目光。

　　也或者是小龙女近年来因为九阴真经与玉女心经合练的缘故，已经渐渐有了喜怒哀乐，远不是早先那般冰冷，因此，她轻轻叹了一口气，便答应了跟欧阳锋下山的要求。

　　由于陆无双重伤在身不宜搬动，众人做了简易的担架，由欧阳锋跟杨过来扛，这两人轻功何等卓绝，便是让陆无双躺在上面翻山越岭，也绝对丝毫感受不到一点震荡。

　　于是众人收拾了一阵，日落之前便匆匆朝终南山的另一边下山口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