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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不管在哪个世界,哪个时空,差距总是存在,幸运与不幸运的人总是相对。
      就像现在,我们面前的街道,左边是繁华的酒馆青楼,而右边却分布着不少衣衫褴褛的乞丐。我们经过的时候,却也忍不住一再回头,清寒将自己的银两分给几个瘦弱不堪的孩子,然后双手一摊:我现在身无分文,你得养我。
      美人当前,我只得俯首听命。
      “前面有人比武招亲,大家快去看啊”一群人朝前面奔去。
      六月一脸向往,清寒早已步行前去,我看天色也有些晚,于是只好跟上她们的脚步。果然有擂台摆起,想来进行有一段时间,擂台下早已围得水泄不通,我们三人只能远远观望,眼见有一蓝衣女子坐于擂台正前方,身姿窈窕,肌肤如玉,遗憾的美人出现时总爱半遮面。
      擂台上比武的人进行得如火如荼,估计都不愿错过眼前良缘。
      “医圣的女儿现在比武招亲,真真是不可思议”
      “是啊,不知道医圣那老头怎么回事,竟然想出这招,不知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阴谋?就算是阴谋老子也认了,医圣啊!”
      “是啊是啊,云中谷财宝堆积如山,医圣的女儿拥有绝世美貌,医圣有让人长生不老的本事,谁不上谁才是傻子”
      果然,身边这个说谁不上谁是傻子的男子踉跄上了擂台。
      可惜他的雄心归于失败,而且速度极快,不到两招,他便被人一脚揣下擂台。
      破碎他美梦的是一紫袍男子,华服金冠,却没有给人庸俗之感,反而平添几分高贵,一双凤目,更衬得俊美雅秀,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看起来有些冰冷。
      转眼间,又有几个人陆陆续续上去,都被他相继打败。
      可能是此人气场太足,几个回合后,便无人应战。
      估计有自知知明的人都不愿寻美不成倒成他人下脚之靶。
      夜幕缓缓降临,只有他一人站于擂台,纹丝不动,似一尊雕塑,在夜色中,有一些落寞,看上去格外冷清。
      眼见这擂台之主就成此人囊中之物,再过一时三刻,主人就得宣布此人为得胜者。
      果然,不多时,蓝衣女子站起来,正欲开口说话。
      “且慢!”
      一道人影闪过,显然有新的挑战者。
      蓝衣女子一双美目流转,看见来人,又缓缓坐下,便是允许了此人的挑战。
      我在看向来人时,头一回知道心的跳跃速度可以如此神奇。
      这白衣飘飘的人儿,除了他,还有谁能穿出此种风姿。一如当前,白布缚眼,却仍然光华四射。
      这就是他不和我们同行的缘故。
      这就是他将六月交给我的缘由。
      我的心跳在恢复正常后竟然迟缓了。
      “公子,公子,是公子”六月在旁边大声叫嚷,兴奋不已。她挥动双手,企图让擂台上的人感知,这一刻,她又忘了他看不见。
      也许是错觉,我竟然感觉他往我们所在的方位“看”了一眼。
      不过不管我如何猜测如何臆想,这结局如何发展总是不会顺着人心而来。
      转头看向清寒,却见她的表情有疑问,有喜悦,有深情,有惊奇,还有困惑。
      她的眼神定定的看向紫袍男子。
      那个男人,是他,我想起来了,梦里的那个人。
      伤害清寒的人。
      我叹口气,这不就是传说中的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么。
      正当我们所有人翘首期盼二人大战发生时,擂台上蓝衣女子突然起身,如果不是所有人太关注眼前两人的局势,势必会看到其实她的突然是因为刚刚有人俯首在耳边细语。
      她的声音不若空谷黄莺,稍显沉着。
      “两位公子,我家主子说了,你们都有进入云中谷的权利,不必再战”
      所有的人都在听到此话后楞住,原来这只是餐前开胃,折腾许久不过是获得进入谷中权利,而这众人窥视的女人竟然不是正主,真是群雄激愤。当然,这激愤只是各人的一厢情愿,没有出头人,不过是哼哼几句便一哄而散。
      台上两位俊雅公子自然随蓝衣女子离去。
      六月一脸不甘,嘟噜许久后问我:“公子以前喜欢的女子是不是就是医圣的女儿”
      我笑道:“你都不知道,何况我”
      看着身边心事重重的人,想来,今夜,有人难以入睡。
      夜色慢慢拉下帷幕。
      深夜,我敲响清寒的房门。
      两人相似一笑,便往外走。
      街道上行人稀少,白天的繁华更衬托出此刻的冷清。只有一些无家可归的人还蜷缩在街道的某一个角落打盹,更夫在来回穿梭,偶尔喊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无忧,你为什么去长安?”清寒问我。
      “我去长安找我爹”我说。
      “今天擂台上的那个人,你认识吗?”我忐忑的询问。
      “认识?哈哈,认识?相对无言,不知是认识还是不认识?”清寒突然大笑,笑得眼泪都呛出来,我看着她的脸,想起梦里哀怨的声音,似乎这才是真正的她,平时的嘻笑怒骂任性自我恐怕只是她对自己感情无处寄托的发泄。
      梦里我不知如何安慰她,现在我依然不会,感情这东西,最不需要的是安慰,怎么说怎么错。
      可是我最见不得人在我面前哭,于是我走上前,搂住此刻楚楚可怜的人,轻声说道“难过就哭吧,流出来总比放在心里好,如果可以,试着慢慢的忘记吧”
      想起白天擂台上男子的执拗与坚定,想必他所衷情之人必定不是清寒,神女有心,襄王无梦,又何苦纠缠,苦的,终究只有自己。
      “过去?过去”清寒抬起满脸泪痕的脸,凄楚的看着我“不是什么都可以忘记的,尤其是,你曾经认为它会是你生命中的永恒”
      我被她的神色震住,这神情,何尝是青葱少女。
      我突然想起曾经看到过的一句话,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永恒。如果它流动,它就流走;如果它存在,它就干涸;如果它生长,它就凋零。
      永恒这东西,人人渴求,却有人得到否?
      我张张嘴,却没有声音。
      “放心,我没事”清寒却突然抹抹脸,冲我嫣然一笑,转而恢复往日娇媚的神态,“你为什么要跟着我,我好像真的不认识你”
      我欲哭无泪。
      此刻的她必然说的是真话。
      我伸出手,笑笑说“我叫无忧,现在重新认识”
      “我叫清寒”她笑靥如花。
      任性可爱蛮横青春的她又回来了。
      一夜之内,惊奇接二连三。
      回到客栈,我了无睡意,闭着眼睛,醒着神。
      却听“嘭”一声巨响,打断了我的神思,显然有重物掉入房中,我起身穿衣点灯走过去,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人,面目全非,满身血污,我俯身查看,他却在这时费力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缓缓地伸出手触了下我的裙角,一口鲜血吐在我的衣角,便晕了过去。
      我想我应该神色慌张的大声呼叫,或者马上去官府报案,再或者应该请个大夫来瞧瞧他的伤势,可是我什么也没有做,我竟然只是静静的坐回我的椅子,看着他,我想的是,他会不会让开口让我救他,他会不会哀求我,可是我等了很久,他一直末吭声,只是间或在醒来时看我一眼,并不开口。
      我的耐心一向没有想像中的好,我妥协了。
      他很重,以致于我想将他扶到床上的目的在行动末遂后宣告放弃。
      我本想唤醒隔壁的六月或清寒,但夜已深,我怕惊吓二人。
      佛祖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解开他的衣衫,他的左胸有个极深的伤口,我端来清水清理干净,找出针线在烛火上消毒,然后开始缝合。
      这其间,他一声末吭。
      趁着他间或的清醒,我示意他在我的半搀扶下走向床边。
      收拾好一切,已是半夜,又累又乏,只好就坐在椅子上休息,迷迷糊糊的竟趴在桌上睡着了,朦胧中,似乎有人在说话,我一惊,瞬时醒来,似是在叫一个人名,仔细一听,却又末见他再说什么。
      看看窗外,天刚蒙蒙亮。
      他有些发烧的迹像,人仍在昏迷。
      看着他凌乱的发苍白的脸,感觉有些眼熟。
      清寒!清寒!我在心里尖叫。
      赶快跑了出去。
      急急敲响清寒的门,她清脆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来了”
      我来不及详说,只是拖着她的手臂就走。
      当她看清躺在床上的人时,如同着了魔,她的手缩紧,掐得我的手生疼,我没敢用力挣脱。
      “我去请大夫,你在这看着他”我轻声说道,再不请大夫,清寒守着的就是一个因烧致傻的白痴了。
      所幸一切皆好,大夫诊过并无大碍,休息几日后必当生龙活虎。
      “无忧,我不能和你去长安了,我要留在这照顾他”清寒的话在我意料之中。
      “无忧姐姐,我们也留下来好不好,我想见见公子”六月的反应却在我意料之外。
      我揣摩二三,心知自己也是愿意的。
      爹那边,想必晚过几日也无大碍,于是点头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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