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语》敏少

5、第 5 章

　　“可恶的臭酒鬼！”
　　用力地往脑门拍了拍，白玉堂仍化解不了头脑中的混沌。昨天中午那酒坊的老板神秘兮兮地送来一瓶声称在地窖藏了三十年的好酒，他想着要去与展昭分享，不料在路上打开塞子一嗅，竟飘出一股饭菜的酸臭味，捏着鼻子喝了一口，立马失去了意识。当醒过来已是翌日早晨，而他正躺在一棵老树的树丫上……
　　幸好是宿醉树头而不是宿醉街头，要不他锦毛鼠一世英明可就毁了。只是手中的宝剑不知哪里去了，又着实让他懊恼。

　　环顾四周，一片荒凉。不知是否那酒的作用，眼中的事物带着虚无感，猛烈的阳光照着景物显得既大气又小家，连累着他的心情也不知该如何形容。
　　走走看吧，有点风，兴许能让头脑清醒。

　　远处的一片金黄，随着步伐，渐渐清晰。
　　是一片葵花地，花已有人高了。
　　风的吹动下，同样的高度，同样的花盘，同样的动作，像一群舞娘在莫名其妙地舞蹈。
　　白玉堂又再开始头昏脑胀了。此时，葵花丛中走出一个人。
　　那葵花成精了不成？
　　他眨了眨眼。是个年轻的女子，穿着利落的短装衣裙。长长的秀发盘了两个发结，额前的青丝还是垂到了胸前。那瘦弱的身子骨，比身上的白衣更白的皮肤，与其说她是葵花精，不如说她是葵花丛里的蒲公英。
　　不能经受日晒，一吹就会溃散在风中。

　　白玉堂呆呆地望着女子，脑子只是机械般地重复：她是个女子，拿着两束葵花和一把剑。
　　当那女子发现了他的存在，转身没入花丛中时，他才醒觉：那是他的剑。
　　他向那女子消失的方向追去。不是为了剑，他知，不是剑，是她的眼神。刚才目光相触时，她眼中有些溶解了的东西，正在凝固，而那里面是一个未知的世界。

　　冲入葵花丛，高大的葵花们像一个个拦路兵一样挡在他面前，他努力捕捉着眼前稍纵即逝的蒲公英身影。
　　用轻功，他可以轻易地赶上去，并能看得更清楚。
　　但他当下却无知觉地跑，似乎有一股力量牵制着他只能用力地踏在土地上，用肢体的踏实感弥补景象的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