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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08 ...

  •   江昇喝下一杯酒,继续说:“前段时间你找我借钱,我就觉得不对劲,你肯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刚开始我还郁闷来着,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竟然不告诉我出了什么事。不过也是,你和我不一样,你把话都搁肚子里,我有事情就说出来了。你这点要和我学习,你不说,没人知道你现在怎么了,没法帮你。还好我现在来一趟,不然你得和我瞒到什么时候。你有事尽管对我开口,你是我未来儿子的干爹,别和我客气。”
      “没生儿子就到处帮他认干爹,生了儿子还得了。”左贤忍不住说。
      “谁说的啊,谁说我到处帮我儿子认干爹的啊,不就两个,你一个,余昊一个。我生儿子,让他认你俩做干爹,生女儿我就躲得远远的,省得你们这帮混小子打我女儿的主意。”
      “你先把女朋友解决,再来操心这个。”
      “我说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左贤把筷子放下,忍不住笑。
      江昇给左贤满上酒,说:“喝吧。好久没和你喝酒了。有多少过不去的坎啊,喝口酒,睡一觉,明天早上起来又是条汉子。”
      左贤把啤酒举起来,和江昇干杯,一饮而尽。

      08
      江昇不记得上次背喝醉的左贤回家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大学的第一天,江昇一进寝室就看着这个南方的小伙子在收拾东西。左贤支起身体,看着江昇说:我叫左贤。
      这么一说,江昇就记住他了。
      人有点瘦,长得还行,不过南方小伙子,肯定不能喝酒。
      那时候自己睡上铺,左贤睡下铺,晚上搁寝室里头说瞎话,急了江昇就爬下来往左贤脑袋上糊一把再爬上去。
      一块喝酒打牌,一块光膀子去宿舍公共浴室洗澡,一块在足球场踢球,一块偷个头盖骨回来放寝室里,一块半夜出去瞎逛。
      左贤的酒量是给江昇灌出来的,刚开始一点不能喝,不过长进得很快,没多久就出师了。原来啤酒半瓶就说不行,后来半箱不在话下。原来白酒一杯就倒,后来半斤都是小意思。
      左贤喝醉的时候,江昇就这么背他回宿舍,边走边骂:“凭什么都老子背你?什么时候你也把我灌醉,让我享受这福利。你以后娶媳妇了,非在她面前把你灌醉,看她怎么把你弄回去。”
      话说是这么说,每次左贤喝醉,江昇都背他回去。江昇心想,这你以后有媳妇了,怕是我还要这么背你。
      后来左贤酒量好了,这机会也就少了。
      研究生的时候,左贤的酒量已经超过江昇。情况就变成了左贤背江昇回去。江昇心想,也不枉自己花了这几年,培养出一个如此有能耐的南方小伙子。
      研究生毕业,江昇和左贤都是外地人,便租了个房子一起住。江昇想养猫,左贤便抱来个瘦小子,江昇给那小瘦猫起名叫大胖,结果那只狸花不负众望花了半年时间就人猫如其名。江昇后来又给他改了名叫小强,想力挽狂澜,但胖狸花再也没瘦下来,江昇只好又把名字改了回去。

      江昇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一个是发小余昊,一个是大胖他爹左贤。
      对这两个人,江昇觉得赴汤蹈火都值得。

      江昇这次过来出差,时间不久,就是想见左贤一面。现在见到了,心里头是真高兴。他没想到左贤这么快就醉了,原本再喝两瓶,不过也算尽兴了。
      江昇拍拍左贤的脸,左贤倒着不醒。江昇心想,坏了,还不知道左贤家地址在哪。他从左贤兜里掏出手机,翻到了严樊旬的电话,大咧咧打过去,说:“我是江昇,左贤肯定和你说过我。他现在喝醉了,我送他回来,你把家里住址告诉我。别,你千万别来接,别给我添乱啊……行,你地址发我手机上,听了我也不知道在哪,我给司机看。”
      江昇挂了电话,就背着左贤出了馆子门。
      头上在飘雪,江昇心里头乐得不行。
      究其理由,其实不过是嫉妒终于转换成了自豪。
      原来,江昇常听左贤提起严樊旬,江昇那会儿心想:我对余昊和对你一样好,你倒好,对那什么严樊旬比对我好多了。根本不当我是最好的朋友。
      现在好了,严樊旬成了左贤他媳妇儿,江昇自然上升到最好的朋友这个高度了。
      江昇背着左贤往前走,想起大学时候那个不能喝酒的南方小伙子。
      这明明是多么幸福的事啊,江昇却感动得鼻子有点酸。
      江昇想,这就是男人之间的友谊。
      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江昇依旧是江昇,左贤也依旧是左贤,虽然不在一起,但这么多年的情谊,打死江昇也忘不了。
      江昇背着左贤往前走,看到他背了个醉汉,出租车司机们停都不停,立马开走。江昇也不慌,继续背着左贤往前走。
      他对着醉得不省人事的左贤说:“南方小伙子,我特喜欢你,这么多年都特喜欢你。这跟喜欢我未来媳妇那种喜欢不一样,和你喜欢严樊旬那种肯定也不一样。咱这喜欢,是铁打的。咱俩兄弟一场,天塌下来,只要我江昇能扛得住,不伤你左贤一根汗毛。天王老子要动你,老子都打得他满地找牙。”
      江昇在雪里头一脚深一脚浅,他张开嘴,唱:“他说风雨中这种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这些年,江昇也是一个人在北京,一年最多回去一次。左贤刚回去那会儿,江昇不习惯到极点,后来余昊从老家跑来,江昇才有了伴。朋友有的在身边,有的不在身边,有时候,连江昇这个东北汉子都觉得伤感。
      江昇心想,哪天我也来这里工作,把余昊也拖来,咱哥仨一起喝酒。顺便也带上严樊旬吧,他要是不能喝酒,就负责把咱仨背回家。
      这么一想,江昇情绪高涨起来。
      只要想呆在一起,没肯定能呆在一起。
      再一想,得赶紧打车把左贤送回去,这睡着了,容易着凉。
      再一想,得快点回北京,大胖还丢余昊家里头呢,余昊猫毛过敏,整进医院不好。
      再一想,待会儿见到严樊旬,趁左贤没醒,要和他说,你如果欺负我这小兄弟,我就揍死你。
      这么一想,江昇又兴致高涨起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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