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月》戈壁滩涂

5、第 5 章

　　下界的神仙听到天帝的声音，抬头一看，一股极为霸道的力量直奔他们而来，他们调起自己全部灵力，与这股力量对抗，企图慢慢消弭它，谁料这已经被天帝消弭过的力量竟然还有那么大的力量，众仙灵力齐聚也没有显著效果，最终还是天帝来了才控制住局势。
　　众仙合力共同消弭这股强大的力量，身体中的灵力几乎消磨了个干净才成功。落地之后，几乎人人都体力不支，谁也没想到都到这个地步了，这个妖王的力量竟然还如此强大，幸好天帝在这里，否则可真是生灵涂炭了。
　　刚刚那一战，泠月和疏弦自然也参与其中，现下她们灵力枯竭，坐在地上打坐恢复力量，而川青和蓝羽也持剑站在她们的身旁，为两人护法。
　　突然天空传来霹雳之声，乌云从四方聚集而来，使他们所在的头顶天空变得黑漆漆的，在这些乌黑的乌云之中，隐隐有雷光闪过。而站在雷暴中心的那人正是魔尊。只见他操纵着这些闪电，一道道的往神界大将军身上劈去，那些雷电里含着道道紫光，那是魔气。泠月愣神，想起了那天她的姐姐渡天劫时也有一道雷电是含着道道紫光的，而她历的雷劫却是没有的。
　　原来，那不是她姐姐的雷劫，而是魔尊上一次和神界大将军对战的时候招出的雷。而她姐姐那个时候刚刚渡完雷劫，身体还未恢复，立刻遭受了魔尊用全力劈出的雷劫，又怎么可能抵挡下来。
　　想到此处，泠月哈哈大笑，看向魔尊的目光中满是憎恨。
　　而此时魔尊和神界大将军战得酣畅淋漓，神界大将军用其镇妖剑挡开了那些雷，雷被挡开却直奔下界而来，还有力气的修士急忙祭起防护罩抵挡，天雷太多且威力迅猛，不一会儿这防护罩便被震碎，直接劈在了大地上，一时死伤无数。
　　此时神界大将军也注意到了地面上的情况，不再将这些雷直接挡开，但是已经挡开的却是避免不了，天帝大手一挥设了保护罩，这才免了一些伤亡。
　　泠月的目光停在那道道天雷之上，眼泪缓缓低落。她灵力枯竭，连脸上的幻型术也无法维持，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疏弦不知她想到什么，只是觉得她哭得悲凉便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而两人身后的川青和蓝羽则被泠月的面貌惊到了。川青一开始还不知道，但后来蓝羽告诉她泠月仙子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她化出镜子看了看，果然一样。
　　而看着泠月仙子痛哭，她的心里竟然慢慢弥漫上来一种名为痛苦，伤心的情感。
　　“她渡劫成功了，但她还是死了！疏弦，为什么啊……”她情绪异常激动，最后目光看着雷阵中心的魔尊，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疏弦敢确定，如果不是她现在体力不支，灵力全无，她必然要冲上去跟魔尊拼命。
　　她甚至真的强撑着想要站起来，无奈，疏弦把她打晕了。泠月脱力，晕倒在疏弦怀里。
　　而川青看着晕倒的泠月仙子，捂住心脏，痛叫一声，也晕了过去，蓝羽急忙抱住她，才不至于让她栽在地上。
　　待魔尊被天帝和神界大将军重创，不得不带领剩下的魔物向天界称降，妖界痛失妖王，不得已选择了与魔界相同的法子自保。妖界和魔界退回了原本划分好的界线处，再也无力反扑。至此，人间重获安宁，众仙纷纷返回九重天，而那些仙门弟子也跟着他们的师傅回到了仙山，潜心修炼，争取早日成仙。
　　那日泠月和川青共同晕倒后，蓝羽问疏弦：“仙子，她们二人是有什么联系吗？”她早就注意到了二人灵气相同，现下连样貌也相似，这恐怕不是简单的有缘了吧！
　　疏弦看着静静晕着的某人，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梦，竟然哭了。她轻轻帮她擦了眼角的泪，看着蓝羽道：“你真的想知道吗？”
　　蓝羽轻轻点头，她不想糊涂一辈子。
　　疏弦轻轻施法点在了泠月的额头上，而后从她的额头处抽出了一抹灵力，弹入了蓝羽的眉心。
　　蓝羽慢慢闭上眼，看着那些一幕幕出现在脑海中的场景，川青和她说泠月仙子很难过很难过，和她说泠月仙子有时候看见她眼睛里会不由自主地有光，但有会很快地消失，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让人觉得那一瞬只是幻觉，和她说泠月仙子和疏弦仙子古井无波的眼睛里都是故事，属于
　　她们的故事……
　　可是，为什么那么难过呢？让她这个旁观者看来都难以忍受？
　　她竟也在这梦境中不由自主地落下了泪。
　　她再次睁眼，时间也没有过去多久，只不过是短短的一盏茶的时间，她在这盏茶的时间里面看完了泠月仙子的一生，但泠月仙子却生生过了几万年的时间。
　　“她曾经对我说她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川青，你有你的人生，不管怎么样川青始终影响了你的人生，而川青，她从来没有问过她的意愿，她因为她的私心，而改变了你们二人，她很愧疚，但她要是再来一次，她仍然还会这样做！她没有记忆的时候，只觉得你让她很熟悉，她有记忆后，在看你却又与记忆中的那人一点也不相同。她说你是你自己，你从来不是她。川青是她送下来的，是她在九重天呆了万年后仍然充满活力与生机的唯一的宝物，她早就斩断了她们二人的联系，若不是这次她们二人面对面且泠月悲痛过重，她们二人的联系应当不可能产生这样的的结果。从川青被送下来的时候，她便只是她自己了，她有自己的意识，她不受人拘束。”疏弦轻轻地说道，她并不想这两人将楼月往不好的地方想，所以便替她解释解释，也许楼月并不需要，知道了还会怪她多管闲事。但只要让她不知道就可以了。
　　蓝羽静静的听完，一边听一边眼泪滑落，好半晌，她才说：“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还要多谢仙子将川青送到凡间，这样我才有机会遇到她，否则这一辈子岂不是太无聊了吗？”
　　……
　　泠月回到九重天后又去拜见了天帝，说出了请辞的意愿。天帝应允，并且告诉了她一个秘密。
　　当初她历飞升劫失败，本应灰飞烟灭才对，但是此时天庭也知晓了霁云之事，为了弥补，专门把她的命捡了回来，谁知后来她做了那么一件好事，得到了飞升成仙的资格。他还告诉她，霁云确实是无法重生了，能得现在的轮回还要多亏了她当初坚决的要留下她的一抹元神你。
　　“兜兜转转，该发生的还是会发生不是吗？”她踏出大殿的时候，天帝在她后面说道。
　　“你要去哪？”疏弦一袭紫裙，美丽风雅，站在她的面前问道。
　　楼月伸出去抓一朵路过的祥云，祥云丝丝缕缕的从她手里逃走，她苦笑道：“不知道，走到哪算哪吧！”她转过头看着疏弦，道：“疏弦，能再唤我一声吗？”
　　疏弦愣了一下，“楼月！”
　　四周吹起来了风，仙界的风吹得楼月眼睛酸涩，她急忙转身，不想让疏弦看见她的模样。她挥了挥手，向南天门外走去。
　　“再见了，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