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死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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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啊啊啊啊！这数学狗都不学！”
是课间，数学老师前脚刚走，后脚我就抱着那个永远都上不了台面的数学成绩开始歇斯底里地哀嚎。
“数学，”半分钟过去后，我从抓狂的状态中冷静下来，得出一个结论，“它是一个怎么学都无法获得诺贝尔奖的学科，”
“所以学它完全没有必要。”我振振有词，“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正当我自我开解后心情顺畅不少，刚抱起球准备去操场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慢条斯理的声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陈旭不咸不淡道：“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一个叫‘诺贝尔数学奖’的东西。”
我：“……”我僵在原地。
我□□！@#￥%&*……
我好不容易顺畅的心情再次堵塞，是那种就算有马桶撸子都通不了的堵。
“行了，锐啊，你就别气了，陈哥的话不无道理，再说了，你俩又不是头一次了，别气了，打球走。”赵芃看见我对着陈旭背影咬牙切齿，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屁颠屁颠地跑来安慰我。
但我并没有被他的“安慰”安慰到，反而更加郁闷了。
“赵芃打球了，今儿陈哥也在！”
“来了！”赵芃很积极地回应道，转头拍了拍我，“快来啊，陈哥带飞！”
我：“……”
陈哥飞个屁啊！怎么哪都有他。
我叫李锐，我和陈旭的恩恩怨怨可谓“小孩没娘，说来话长”。若真要细数，得从小时候说起。
陈旭严格意义上算我的发小，但现在是死对头，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那群都已经被我升做死党，只有陈旭不升反降。为什么？因为我与他之间必定存在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
小时候我是我们那个小区同龄小孩里的“小霸王”，在陈旭没来之前，我可谓是无限风光，但陈旭来之后，我的风头大煞。
陈旭是后来才来的，并不是小区的原住民。他搬过来那天，阵仗挺大。老校区里人才多，“一手消息”几乎人人都有，所以那天在陈旭和他妈妈一趟趟搬东西时，除了帮忙的，剩下的几乎都在小声说“陈旭的父亲早亡，母亲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还带了个儿子，二嫁都难”。
但小孩没那么多心眼，那些流言我们赛没听见，我们只在乎这个冷冰冰还有点好看的小孩从来不和我们玩。
作为老大的我有义务让他早日合群，于是我主动出击。
几天后，我和我的“马仔们”好不容易堵到了孤身一人的陈旭，一上来就让人家叫我“大哥”。
说完这话，空气静了几秒，然后就听见陈旭冷冷来了句：“滚。”
“……”我从来没遇见过这种情况，所以直接愣住了。但现在我估计当时愣住的不止我一个，还有陈旭——刚搬家没几天，邻居脸都没认全就先被一群“傻逼”围住，为首的还让你叫他“大哥”，你不愣谁愣。
但这是我复盘几年后得出的结论，当时的我心思可没这么“细腻”，只觉得我受到了十足的挑衅，当场约战：“怎么不服啊，打一架，谁赢了谁是老大。”
陈旭看我就像在看一直上蹿下跳的猴子，正准备走，我却不识趣得伸出一只脚绊他。
陈旭一个不防就是几步踉跄差点摔倒，站稳后也不废话直接反手就是一个肘击。
我一看他动了真格，也来了劲。
但结果：我根本不是陈旭的对手。
当我被按在地上时，我那群“马仔”才“迟来”地想起“救驾”，把我从地上扶起来连哄带劝：
“算了算了，锐哥，他一看就不好惹，咱大人有大量算了啊。”
“对啊，锐哥，你就当自认倒霉踢到铁板上了吧。”
何止是踢铁板上了啊，我分明是踢钛合金铁板上了！自此我跟陈旭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但，这还不是让我最气的，更气的还要在后面。
那个暑假，我们单方面“孤立”了陈旭两个多月，然后开学了。等到开学我才发现陈旭成了我的同学，同班的那种！
可怕的不是仇人是同学，而是仇人是学霸，疯起来甩你十条街的你敢想？
不出几天，我的“马仔”全部叛变成了陈旭的“狗腿”，我气不过当面骂他们“蒲志高”，我们怎么说？他们这么回答：
“不是我们不讲义气，是锐啊你想，跟着陈哥能解‘二元一次方程’‘函数解析式’，跟着你只能打架，哪边性价比高？”
——自从跟了陈旭，他们对我的称呼也从“锐哥”变成“锐”。悲惨。
当晚，我抱着1.5L的可乐买醉，两行清泪从我心底无声滑落。
“新苑街小霸王”就此陨落成为一代神话。
呜呼哀哉！
——往事不可追忆，原因是上课铃响了，一周一次的体育可不能错过，上次和隔壁班的那全场还没打完，而球场上又怎能少得了一道名叫“锐”的英姿。
总之，这么多年过去了，陈旭也渐渐熟悉这里的生活节奏，人也没有刚来时那么冷了，与我的关系也有所缓和——除了偶尔喜欢呛我一嘴。
可能也就我一个人对当年陈旭抢我“大哥之位”一事耿耿于怀，随时预备和他再打一架。
02
但陈旭这次是实在太过分了！
他除了比我成绩好一点，长得比我高一点，比我多了那么一项会弹钢琴的技能，甚至就比我帅了一点！我发誓就只有一点，但就因为这一点，我和他的待遇就天差地别！
本人活泼开朗、阳光帅气，打得一手好篮球弹得一手好吉他，这种条件本应该在女生那里也很吃得开，但凭什么他是“青春男神”，我是“妇女之友”啊？
陈旭就是那种典型的对人爱搭不理的性子，平日话也很少，气场也冻人的很，只有上场打球时才有了一点人气。在他眼里雌雄就是一体，人人都是颗玉米，简直白瞎了一张好脸。
那张脸白白净净的，下颚线清晰又明了；薄唇凤目，可惜一点笑模样都没有，眼底只有清冷。是有点天仙下凡的意思，可怎么就抢手到那个地步？
甚至我的女神都要给他送情书！
这我就有点忍不了了，平日挡我桃花就算了，怎么连我的女神都抢？！
我越想越气，决定不能再这样内耗下去，终于在一个课间我堵到了他。
“陈旭。”我叫住了刚出盥洗室还在擦手的陈旭，待他转过身我就上前一步说，“你就非要和我作对吗？小时候抢我风头就算了，怎么这么大了还抢我桃花啊？”
我越说越激动，可陈旭无动于衷，看我的眼神就像小时候一样，半晌吐出两个字：“幼稚。”就抬脚准备走。
见他要走，我急了，这事还没掰扯完。一边说着“等等”一边三步并作两步跳到了他身上。
陈旭愣住了，就在这两三秒的空档，一旁的女盥洗室走出一个人。
好巧不巧，此人是我的女神。
女神第一眼先看到了陈旭，再看到了我，随后表情变幻莫测。
呃，怎么形容的的姿势，树袋熊知道吧，抱大树那种，抱的那叫个紧。
只见女神先是惊讶，然后又是一脸意味深长，从嗓子里慢慢挤出一声压抑的：“嘤！”
我：“？”what？
“好萌！”女神捂脸跑了，留下我和陈旭面面相觑。
我干巴巴道：“哈，旭啊，你听懂她在说什么了没？”
陈旭没回我，但表情是一脸的一言难尽。
当时我还能不着四六地想：此人真实怎样都好看。但晚上我就明白他什么意思了。
关于“陈旭和李锐是一对”的消息传遍了校园论坛。陈旭的脸和成绩摆在那，我也算半个风云人物，所以此消息一出甚至引来了别的学校的人围观。
CP楼盖了一层又一层，还有各式各样的同人文，其中不乏“肉香四溢”的那种，但都是陈旭压我，没有一篇我压陈旭的。
不忍直视。
谁能想到我女神心这么大，表白失败了也不低落，撞见我和陈旭“搂搂抱抱”立马能不计前嫌的迅速腐起来。
我……我干脆扔了手机一头躺倒。这叫什么事啊！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死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