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近乡情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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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五，也就是扬厉２月１９日，同样收到很多朋友发来的信息。这是这一回却都是我的生日祝福。小龙倒是看到过几个，不过也都没什么表示。于是我便想着，莫非他是要在农历给我个惊喜？在失望之余自然又多添了些紧张的期待。
一起后我的第一个生日，在我心里有难以言喻的重大意义。
初五的晚上又去婆婆家过了个夜。初六一大早，我们就赶着早班车回我老家。阳光灿烂地耀眼，不过才刚刚开始到春天，照在身上久了，竟然感觉有些热。
转了两趟车后，终于坐上最后一趟直达家门的班车，等着一个多小时后到达目的地。
这几年不是没有回过老家，但大不多数时候是一个人。我偎在小龙的肩膀上，愉悦地把这次当作蜜月小旅行。
想到旅行两个字，不由就想起我和小龙提过的，我的梦想之一就是有生之年一定要去一回丽江和北京长城。
说来好笑，念叨过很多年了，可是到现在却一次也没去成，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搁浅，就比如每次信誓旦旦地说要去看桃花，可也总是等每年的花期过了，才惊觉原来我又是没有看成……
于是，久而久之就变成了梦想。尤其是丽江，离我并不远，却成了我口头上经常脱口却依旧只能是说说而已的“我想……”“我喜欢……”
小龙看我两眼发光的模样，就笑着和我拉拉起勾，说我想去的地方，他会一个一个陪我去完成。
“你们这边和我们那边不一样诶，我们那边的地是长的，你们这边的地是方的。我们那边地很峭，你们这边却很平，真好！”
车子从高速下来，上了国道。公路两边是一望无际的田野。小龙望着车窗外，兴味十足地赞道。
“是吧，视野很宽阔吧？”我不无自豪地笑，“我真的很喜欢这样的感觉。”我满足地叹息。
那是一种毫无拘束的自由感，天马行空，那怕只是思绪，感觉也总能更尽情地翱翔。
“是啊！我要是有一百万我准在这边盖做小别墅定居了！”
“耶？原来黎小龙也会有‘如果我有’这样的假设呀。”我好笑地摇晃他的胳膊，眼睛近乎贪婪地看着窗外沿途的风景。
有多少年了，没有这样心情轻松地行在回家的路上。
老家，无论多久多远，一直一直是梦里最初最想回来的地方，一直一直是最深最长的牵挂。连带着沿路的一切，都变得那么亲切和可爱。
“宇清，就那样离开，后悔过没有？”在外边，小龙一般都只是叫我的名字，一如我只喊他小龙一样。
“那会儿或许还太小，现在想起来，都记不清什么感觉了。”都十几年过去了，真的是忘得差不多了。
我眯着眼眺望远方，是山连着田的无涯处，连那么宽的江水都看不见了。地皮真的是很宽很宽。
“爸爸长什么样子呢？”小龙见我情绪有点低落，便转了话题。
“头发没你多，眼睛没你大，脸没你帅……”我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数，“年纪没你年轻……对了，也没酒窝……”
爸爸和小龙只通过一次电话，小龙的照片我倒是在电脑上给爸爸看过。小龙说过在电话里他会紧张，要是面对面就什么也不担心了，爸爸见了他保准放心把宝贝女儿交给他。
小龙呵呵一笑，然后握住我还在掰指头的两只手掌：“小丫头……不过也马上就要见到了。”
是啊，马上就要见到了……而我，也马上要把身边的男人，带到爷爷的面前，带回我的家了。
竟然莫名其妙地萌发出紧张的情绪。喉咙有点堵，心口也开始发热，发麻。小龙似乎略有所觉，手上的力道稍微加重了些。
我抬眸望进他的眼睛，那眼神似乎在说：别担心，有我在呢。
垂下眼睑深呼一口气，然后把目光转向车外，所见之处，都是满满的阳光。
到家的时间比预计中还要早了半小时。本来可以直接抵达家门口的，因为国道刚好穿过老家外边的公路。不过我们在镇上先下了车，冲进超市拎了一个大火腿和黄金酒才又坐上班车。
镇上到村里的班车是近两年才有的，我记得很久以前我还坐过拖拉机，后来是机动车，然后就是现在的班车了。而原来的小路也已经基本不用了，开山打了两条隧道，一过隧道也就到了家门。
看来，不管哪个地方的发展，都是在我们看不到的时候悄然进行，等回过神来，早已经时过镜迁了。比如现在我已经想不起原来这条路的样子，只依稀记得那是一条很粗糙的青青柏油路。
虽然站在马路边都能看得见老家，但下车后还是需要步行五分钟才到家。原先的大花园，已经改成了小菜园，旁边的水井和洗衣台还在，洗衣台是十来年前爷爷自己和水泥做的，依旧是原来的样子。听爷爷电话里说，即便邻居都搬到马路旁的新房子里，还是喜欢回来这里洗衣服，用着方便。
沿着水井旁的青苔石阶而上，就是小石路两边宽敞的空泥地，冒着绿绿的青杂草。石阶尽头的两边围着矮矮的石墙算是圈成了一个院。墙边有爷爷种的香葱青菜，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草药。恍惚间记忆就回到奶奶还在世的时候，我总是指着那些看过多少回也记不得名字的草药一遍遍问着奶奶，这个是什么、那个是什么，然后奶奶也总是不厌其烦的教我……
“小龙小宇！你们到了呀！”妈妈惊喜的呼声把我拉回现实，“还以为你们要到大中午才回来。今天还起得蛮早啊！”
“妈。”我们齐声喊了声妈，然后踏上门口的小石阶。亲戚们都还没到，看来还是路途最远的我们俩最早了。
老家还是那种古老的两层阁楼，虽然多处地方已经翻新了水泥，却到底还是不变原来的样子。黄泥土夯筑的土墙，木板做的隔间墙壁还有楼梯，似乎经久不衰。
中间是祠堂，然后单层两边各有前后六间房，能用的现在算来却只有最左边的房子，包括两个卧室、一个几年前扩建的小厨房和现在称之为餐厅其实就是摆个饭桌吃饭的偏厅。
“爸爸呢？”看得出小龙心里是着急想见爸爸的。我环顾了下四周，没有看到几年不见的父亲。其实爸爸这两个字，也还是去年才开始重新喊出口的。
“和你永文叔去村上打白酒了，家里去年没酿，前几天打的都喝完，只剩几箱啤酒了。”妈妈边回答边转身回了厨房，“我和你小平、爱媚阿姨在准备午饭，你和小龙先休息休息。小龙，你先坐会儿，坐车一定很累了。等亲戚们来了就吃饭！”
我们还来不及回话，妈妈已经连影子都没见了。虽然外头说话的声音再响点里头也能听见，可是还是摇摇头作罢，拉着小龙在门口竹椅子上就坐下。
本来还想着问怎么也不见爷爷，想想估计是上前村逛去了。爷爷平时一个人，最喜欢去村头和大伙儿扯命理了，毕竟他都研究这些研究了三十几年了！据说寺庙的主持都喊他先生，逢年过节的都三番四次请他上山解签文来着。
永文叔叔，小平阿姨，爱媚阿姨……这些都是小时候的记忆了吧。没想到相隔十年，都还能聚在一起。这样的感觉真好……我都尚且这样感觉了，我想爸爸妈妈一定更高兴吧。
一回老家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特别是这样的时候。毕竟，地方还是老地方，可是有聚在一起的人，不再形单影只了。
小龙看我笑得眉眼弯弯，就打趣我是出笼的鸟儿般欢快，说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平时虐待我来着……
“不知道怎么的，一回来就是觉得浑身舒服，好久没这样的心情了。”我不理他的玩笑话，止不住笑意地说。
“我理解的。”小龙正了正神色，一脸的明了。
我笑笑没说话。他真的能了解么？恐怕不能，就连我自己，都觉得不是很了解，更何况是他……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近乡情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