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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 73 章 ...

  •   年承旭跟着宋启去了王宇他们寝室,宋启想给屋里的人一个惊喜,也就没敲门。
      宿舍门一开年承旭就闻到一股炸鸡味,只见几个男生围在一张小木桌前大快朵颐,桌上摆满了KFC的包装盒。

      完全的意料之外,王宇根本就没抱有高岭之花会来宿舍逛的希望,其他几个人也是,一个比一个眼睛睁得大——都是大男人的宿舍,又挤又乱,多两个人之后宿舍登时就显得没地儿落脚了,因为没觉得年承旭会来,宋启又是个没来的可能的洁癖,他们也就没打扫。
      几个大男人短暂地呆愣,唰一下全跳起来收拾这个收拾那个。
      宿舍里四张上床下桌,两个双开门木柜,空间不是一般的拥挤。
      唯一在床上没参与进餐的周晓刚拉开床帘,似乎往外看了一眼,床帘就一直没再拉上。

      “来来来,坐坐坐。”王宇嘴里叼着半个鸡腿收拾自己的桌子,还是难以相信高岭之花居然会光临,屁股后边居然还跟着小宋那个洁癖,一时出神手底下慢了些速度,年承旭都走了过去他还没收拾完。
      还停在门口的宋启不住地嫌弃。

      在物理所,只要是能叫出“小宋”的,那必定都和对宋启关系熟稔,也知道这人有洁癖。但其实宋启的洁癖并不是那种传说中的洗手要洗好多次、洗澡要洗几个小时,只是看到脏乱差就忍不住想要亲自上手收拾。
      走过离门不远处的晾衣绳时,宋启用力把挂在上边的内裤往旁边一拍,以保证自己的头能不被阻拦地过去:
      “就算没阳台也别晾这儿啊,让人一进门就瞅你们的裤衩子?”

      “那晾哪儿啊?”睡周晓刚对面床位的李睿啧了一声,“卫生间哥几个得洗澡,有潮气晾不干,也就门那儿空间大点儿啊。”
      宋启听得也用力啧了一声:“一天天的换几条裤衩啊?早上出门的时候不会晾?晚上回来再怎么也干了。”
      “你指望我们早上洗裤衩?”李睿露出震惊又无语的表情,“还是你指望我们也早上五点起床然后干这个干那个?你变态别指望别人也变态啊。”
      宋启咬牙切齿地呲了呲下排牙:“你……”

      就在他俩斗嘴的时候,年承旭已经坐在王宇搬过来的椅子上,伸手接住王宇递来的鸡腿,说了声谢谢。
      嘴对着鸡腿微微张开,又迟钝地顿住,他转头拍了拍宋启,举着鸡腿问:“你吃吗?”

      “我靠……”
      对这份来自于高岭之花的情谊,王宇着实目瞪口呆,只觉得高岭之花的人情味大幅度提升。等他反应过来,又觉得宋启那小子何德何能,于是带着一股莫名而来的酸劲伸手去挡:“你吃你的,还多呢,他有洁癖,让他自己再拿一个就好了。”
      宋启勉强停下斗嘴,回头看过来,下一秒接住年承旭的鸡腿,又过去拿了只鸡腿给年承旭,有些神气地笑起来,也不知道是在故意做给谁看:
      “谢谢啊,吃吧吃吧。”

      “……”王宇又独自震惊了一阵,最后骂了句神经病。

      本就拥挤的宿舍经过一番匆忙收拾,多出一些不太明显的空间,贡献出椅子的王宇蹲在小木桌前,吃到什么新的配餐就拿一个新的反手递过去给年承旭让。而年承旭差不多都会接住,不会拒绝,包括三人份套餐里,那份属于王宇的草莓圣代。
      这下轮到宋启看得目瞪口呆:“你不是最爱吃圣代吗?就点了你们三个人的份吧?还给年承旭让呢?”
      对面床位坐在自己桌前同样吃着圣代的钱嘉航投来不寻常的目光。
      “……”王宇大脑空空地和宋启对视了一阵,终是又骂出一句神经病。

      王宇递过来的草莓圣代被贴心地取掉盖子并插上勺子,年承旭已经挖着吃了一口,闻言懵然地对手里的圣代眨眨眼,然后迟钝地从嘴里取下勺子,转头对王宇说。
      还没说出来,王宇就回头对他笑道:“没事没事,你吃吧,我和他们凑合两口就行。”

      说时迟那时快,王宇转身窜向对面床位的钱嘉航:“你的,给我吃一口。”
      “……”钱嘉航眼睁睁看着已经动手吃了一口的王宇还要吃第二口,闭上眼睛吸了口气,伸直胳膊把圣代递了出去:“……拿走。”
      “好兄弟!”
      王宇用力拍打钱嘉航的肩膀以示肯定,赞赏地说完这才从对方手里接过还剩着大半的巧克力圣代。

      “你手指头破了吗?贴个创可贴。下午见的时候还好着呢。”
      王宇边挖圣代边走回来,盯着年承旭的手指头。
      年承旭停下勺子,把右手举起来,四指握拳,食指伸得笔直:“被狗咬了。”
      “啥玩意儿?!”王宇吼了声。
      李睿和钱嘉航也连忙起身凑过来,就连旁边床铺上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周晓刚都一下探出头盯过来。

      几分钟后,几个大男人各自捧着手机你一句我一句道:
      “‘在注射狂犬病疫苗期间禁止应用皮质激素类药物,禁止饮酒,喝浓茶及吃有刺激性食物’,这些是刺激性食物不?”
      “羊肉属于凉性,不能吃。”
      “被狗咬后最少忌口一个月。”
      金属床架发出咯吱几声,周晓刚踩了两下爬梯就跳下床,走过来对年承旭说:“手给我,我看看。”
      年承旭还在忙着吃圣代,天气热圣代化得快,干脆取下勺子仰起头往嘴里倒,把右手递了过去。

      年承旭的手跟人一样,从小就好看。皮肤白嫩光滑,手指修长,关节处自然弯曲,与腕骨一样,看上去是很具有艺术性的性感。
      周晓刚把年承旭的手接在手心里,方才一直拿着圣代的手第一触感过分冰凉,他还未来得及翻转手心里的手,瞳孔倏然一缩——一道攀附在手背上的伤疤,无比狰狞,强势地占据他的视线。

      年承旭抖了抖圣代杯子,让最后几滴入口,吃得很是忘我,右手被连带着动了一下,周晓刚这才回神,他小心翼翼地撕开年承旭指尖的创可贴,牙印形状的创口有些血痂,很可能是二次出血导致,周部有着不明显的红肿。
      “学长,”他扭头对王宇说,“帮我在我桌子的抽屉里取一下纱布和生理盐水。”
      “哦哦……好好好。”王宇愣了下就连忙去取。
      周晓刚回头问道:“打过针了吗?”
      年承旭舔着嘴角的圣代点点头:“打过了。”
      周晓刚嘴唇反射性地动了一下,指尖也跟着一抖,又扭头去看王宇:“学长,双氧水在我桌子的柜子里,你也帮我取一下。”

      站在旁边的李睿揣上手机,看着年承旭的伤口,突然有些疑惑:“年承旭,你吃完饭之后干嘛去了?不是见你跟宋启走了吗?”
      李睿从头到脚打量了宋启一遍。
      这人怎么没事啊?

      听李睿这样说,宋启倏然记起来一件事——看到狗的时候他往后跳的那半米!
      “……”心里涌上来一股与“英雄救美”背道而驰的,猛烈的,类似丢人的感觉,宋启挤了挤眼睛,没说出来话。

      “恩,他带我去散步。”
      年承旭偏过头看着周晓刚拿棉签开始给他处理伤口。
      “哦。”李睿狐疑地又瞅了一眼宋启,回过头不打算问了,毕竟少一个人受伤是好事。

      似乎不止洗碗,周晓刚干什么都很认真,乍一看都像是个正在给人包扎的大夫。
      王宇看他拿起纱布,皱了皱眉:“你要给他包纱布吗?年承旭之前不是包的创可贴吗?”
      其实年承旭也想问,抬起头等周晓刚的回答。

      周晓刚手下动作没停,道:“创可贴只是压迫止血,一直贴着伤口会化脓。创可贴的透气性和消毒作用无法兼顾,防水创可贴不透气,弹性创可贴不防水,防水创可贴更贵。”
      说到这里,周晓刚这才迎上年承旭的视线:“比如你之前贴在手上的那个。”

      年承旭扭头看着被放到桌上的创可贴,而其他几个大男人听得无比震惊。
      王宇第一个反应过来,吼了声粗口,一腔正义无处发泄:“感情是钱闹得?明知道包扎伤口得透气,结果卖给你防水创可贴?哪家医院啊这么损。”
      宋启皱着眉挠了挠额头,说实话他很纠结,是向着大家说话还是讲事实,终于还是选择事实:
      “创可贴是窗口取的,单子上就印了创可贴几个字,药房的应该不知道吧,也不排除你说的钱闹得。还有……创可贴不能一直贴得勤换年承旭肯定也知道啊,回来之后就换了窗口领的,不是从医院出来贴的那个,包扎用的应该是透气的。”

      一番话下来,王宇平静了一些,忽地又提起语调:“这可是狗咬的伤口,又不是输液的针眼,哪家医院给人用创可贴包扎啊。”
      李睿被王宇影响得也义愤填膺起来:“确实,别去那家医院了。”
      宋启点点头,对年承旭说:“后几针咱换家医院。”

      连一向情绪稳定的周晓刚都蹙着眉,导致宿舍里只有年承旭的情绪格外平静。
      年承旭在一行人脸色扫过,还是无法和这帮人共情:“是我让他们给我用创可贴包的,伤口小,我可以随时决定要不要继续包着。但是他们同意给我用创可贴包扎后,给我开了创可贴。”

      宿舍顷刻间陷入死寂。
      几个大男人齐刷刷地看向年承旭。
      突然传出一个沉声的笑,大伙又纷纷转头去看面上找不到笑的影子的周晓刚。

      周晓刚停顿的手继续起来,边包扎边说:“伤口要经常用碘伏消毒,而且你每天出门,环境无法保障,消毒后都不能裸露,何况是取掉创可贴。必须得用透气纱布包住,你要是嫌跑医院麻烦就来找我,我给你包扎。”
      “诶确实,”王宇回过神来,忙说:“哥几个平时磕了碰了啥的,不严重就不用去医院,都是他帮我们,还会按摩呢,是我们的舍医。”
      宋启听得咂舌,忍不住笑了:“还舍医,那你们给人家钱吗?”
      周晓刚赶在王宇开口前说:“不用给我钱。”

      年承旭在旁边思考了一下,周晓刚包扎时说的话和他在医院听到的差不多。他指了指被包住的指尖,问周晓刚:“医院说三天换一次,你能随时给我换吗?能的话我以后就来找你。”
      周晓刚回头看着他:“可以。”

      别人打牌图一乐子,王宇几个人打牌机关算计,表面上没什么不同,实际大脑飞速运转,这还是宋启第一次和他们一起打牌,只觉得一边算着牌一边打有什么意思,没意思。
      宋启被镚了三下脑壳后牌一扔不打了,猪着嘴,对年承旭说:“我们回去吧?”
      “切,”王宇不加掩饰地给白眼,“玩不起。”
      “王宇!”宋启简直咬牙切齿。

      年承旭坐在旁边,还在吃KFC,王宇让的那些他都吃光了,这些是李睿和钱嘉航给他的。他点点头,扭头瞅了一圈找钟:“几点了?”
      王宇站起身往自己床上看了眼:“九点不到,八点四十二。”
      李睿揉了揉红肿的脑门,也看了眼自己的闹钟,又看了看钱嘉航的,对王宇说:“你的不准,慢两分钟。”

      年承旭嚼着鸡米花想了想,放下包装盒拍了拍手:“三个多小时,它应该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他站起身对对宋启说:“我去看看它,你先回宿舍吧。”
      宋启满脸懵逼:“啊?”
      王宇忙转头看了眼窗外,道:“这天都黑了,你干嘛去啊?你被狗咬了还是早点回宿舍休息吧。”
      年承旭听得不自觉挑了下眉:“没错,就是咬我的狗。我要去看看咬我的狗。”

      宋启愣得不行:“你看它干啥啊?”
      他突然反应过来,立刻严声道:“不行!太危险了,它都咬你了你还去看它,它又咬你怎么办。”
      “它咬我了,我踹它了,”年承旭耐心地讲述自己的看法,“我去医院打过针了,它也去医院,这才是公平的——它没办法自己去医院,所以我送它去,前提是它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
      一宿舍的大男人全听愣住了,看得出来,他们无法理解,就连回床位的周晓刚都再次探出头来。
      宋启也愣,但愣了几下就缓过来了——要知道,他面前这个可是个笨蛋美人。
      笨蛋美人说出常人无法理解的话,常人肯定不是笨蛋呐。那么所么,只能是因为笨蛋美人的品种尚未得知有待研究,等研究出成果之后,就能理解笨蛋美人说的话了。
      没错就是这样。
      宋启对此项研究具有十足的动力和信心,他甚至都相较于科研对此项研究起好了名字:
      笨研。
      ——笨蛋美人研究。

      四十分钟后,几个大男人气势汹汹地走进物理所。
      月色朦胧,黑暗笼罩而来,又被灯光驱散,物理所还未沉睡,悄无声息。
      “就在那边的护栏,”宋启严肃地指向事发地点:“没别的狗,就那一只,声带受损了,平时不会注意到。”

      气势如行军的队伍,年承旭缀行甚远,大伙身着宿舍时的短袖大裤衩,就他出发前回宿舍换了身衣服,此刻一丝不苟,白衬衫稍显正式严肃。

      队伍朝护栏前行,附近都有路灯,视线所及始终不见狗影子。
      这支未命名的队伍,由周晓刚自发陪同前往、宋启反对无效咬牙陪同前往、王宇满腔热忱加入、其他两人一拍大腿跟着加入组成,队伍目标分为保护年承旭不被咬的小目标和凑钱安置狗和狗崽以防物理所其他人后续被咬的大目标。

      通过组织这次行动,大伙才得知周晓刚不光是个优秀的舍医,还是个集中国武术、摔跤、拳击本领为一身的练家子,就是不知道对狗/管不管用、在尽量不伤害到狗的前提下能发挥出多少。
      周晓刚从小就在山上,走了知识这条路全凭寺院里有个和尚是出身清华的博士,但除了上学就没下过山。
      年承旭一路上都在想这件事。

      原来山上也可以住啊?
      年承旭一双狐狸眼在冰冷的镜片后亮亮的。
      又突然有些失落——
      苏启明是在雪山下面开农场,雪山上不能住。

      “就在那儿,”宋启再次伸手一指,草地上明显能看到几只小奶狗:“小狗居然还在这儿啊,我以为它会把小狗叼走。”
      离得远,王宇使劲伸脖子看:“我觉得不。你不是说那狗因为有吃的才在这儿下崽的吗,而且年承旭不是说踹得不轻吗,我听说土狗很聪明,我估计外边吃的很难找,而且,你给他喂吃的但不是你踹它的。”
      宋启有些惊讶:“不应该是被人踹了就不相信人了吗?”
      王宇嫌弃地回头看他:“你不是说那狗声带受损吗,除了人还有啥玩意儿能做出这么没人性的事情?它都被伤害过了,还吃你喂的,把崽下在这,就说明吃的更重要。”

      吃的更重要。
      年承旭微微一愣,突然想起了方程。
      但那也是以前了,现在的方程完全自食其力地生活着,不会再住黑漆漆的“仓库”,也不会见到人就抖得不停。比起他,方程可以说已经是个正常人了,而这都要归功于整整两年都时刻带着方程的陈争,还有许星然嘴硬不承认但陈争偷偷告诉他的,同样陪伴着方程、虽然态度强硬但三观很正地教了方程许多东西的许星然。
      陈争没留在本地,方程却留下来,这也已经不是因为方程当初说的“跟着你”,或是方程在跟着谁这件事上做出的选择,而是方程已经稳定的工作和生活。

      黄狗不见踪影,王宇提议走远点,然后潜伏一阵。
      周晓刚从宋启那得知,下午年承旭碰了狗崽才遭到黄狗攻击,他在大伙的劝说和阻挡下还是选择去小奶狗那儿,可是蹲了十分钟黄狗还是没有出现。

      这就有些难办了,不排除黄狗遗弃了小奶狗。
      周晓刚只能回到大伙身边,几个人蹲成一圈。
      宋启啪地一下拍死小腿上的蚊子,皱眉问:“母亲真的会丢下自己的孩子?这可是它亲生的,它每天都会回来看小狗的,我作证。”
      一看就是在爱里长大的人。但大多数人都是在父母亲各式各样的疼爱中长大的,或严厉或宠溺。在场的除了年承旭和周晓刚,其他人多多少少能和宋启共情。
      周晓刚手里拿着小石子在地上划,忽地笑了下:“别说丢下,大狗会咬死小狗的,还会吃掉。”
      宋启震惊地睁大眼睛,看着周晓刚。
      周晓刚随手丢开石子,抬头回视:“你可以去百度,很多。”

      一时之间除了年承旭和周晓刚,其他人都掏出手机开始查。
      年承旭蹲在一边,脸色相较于被狗咬时又阴沉了不少。下午走的时候狗明明被踹得站不起来,他专门换了身衣服来带狗去医院,结果狗跑了。
      年承旭皱起眉来想发火,但又没法发火,只能趴在胳膊上嘴唇一次次翕动生闷气。他表现得比下午更为生气,也不知道是在对狗生气,还是在气自己。

      在互联网了解到现实后,几个大男人脸上都不太好看,但也接受了。
      就如网上所说——“狗首先是一种动物,不是人的玩具。不要忽视和抹杀动物的野性,这是对它们的尊重。”

      没把狗送去医院,年承旭告诉宋启以后要和他一起去喂狗,第二天进研究所之前就先去小超市买了一包火腿肠。
      宋启在所门口等着他,看到火腿肠一愣:“我以为你买饼干啥的去了。”
      年承旭和狗玩到大,知道别人家的宠物狗吃狗粮,而他喂流浪狗都是用火腿肠喂的。
      “你用什么喂的?”他问宋启,“它都会吃光吗?”
      “刚开始是用我平常吃的饼干喂,后来时间长了,就买了狗粮喂,每次放在袋子里扔过去,它自己会咬开去吃,和饼干一样都会吃光。”
      年承旭又跑去综超买了一包狗粮。

      宋启的散步时间就是喂狗时间,但是宋启心有余悸,去找来周晓刚,这才敢带着年承旭前往事发地点。
      黄狗还是不在,就算周晓刚重复了昨晚蹲在狗崽旁的动作黄狗都没出现。
      不确定黄狗是否会回来,年承旭从宋启口中得知小奶狗还吃不动狗粮,只能喝奶,于是又去买了羊奶粉,还买了个奶瓶,按照说明书上写的泡好才回去。

      年承旭一路都在跑,捆在脑后的头发早已松动,鬓角旁掉着不少碎发,反而一下突显出,被隐隐泛红的脸颊衬托的,禁欲的外表却满是性感的,带有欲色的凌乱美。这是不同于起床时的披头散发,是平常根本见不到的。
      宋启又陷入“一直盯着看”的状态,旁边的周晓刚有意无意般咳了一下他才回神,皱起眉道:“很远吗?早知道我去了。”
      “没事。”年承旭淡淡地喘了几口气匀了匀呼吸,手里摇着奶瓶走到狗崽旁蹲下。

      年承旭打算用奶瓶一只一只地给小黄狗们喂奶,但笨手笨脚的,多次尝试无果。
      宋启刚准备说我来,结果看到年承旭用两根修长的手指箍着奶狗的脖子,像是在固定脑袋,然后重新把奶瓶凑过去。
      小黄狗们这次达成了有效的进食,只不过看上去吃得很是难受。宋启看着不忍心直说,委婉地表达了一番,于是喂奶工作转移到了他手上。
      “真可爱,”宋启仔细又小心地举着奶瓶喂奶,心都快被小狗们萌化了,“我等会喂完给我拍张照片发过去。”
      年承旭转头看了看他,回头掏出手机,对着狗崽拍了一张,发到“未婚夫”的聊天框里:
      [给你看小狗]

      按照宋启的日程计算,现在已经到了科研进行的时间,所以苏启明那里大概是晚间八点过一些,已经是晚饭后的空闲时间了。
      可是当宋启喂完所有的小狗,年承旭才收到苏启明回过来的消息:
      [未婚夫:挺可爱的]
      [未婚夫:这是在哪里?这个点是在研究所吧?]
      年承旭一边习惯性地点点头一边回消息:[是的]

      消息发送过去年承旭就把手机揣进了兜里,听周晓刚说道:“还不确定它们是否被遗弃,所以按照昨晚和王宇他们三个说的,把吃的放在这里,看黄狗有没有回来吃,然后再做安置的打算。”
      宋启眼里看着手里的奶瓶,心想高岭之花买的东西还挺可爱,瓶身还印着狗狗图案,看样子是专门挑选的,一边点头道:“恩,你陪我和年承旭中午晚上各过来看一次吧,万一中午就吃掉了,那咱们晚上再叫王宇他们过来潜伏一回。”
      “好。”似是觉得潜伏这个词用得奇怪,周晓刚跟着突然哈哈笑的宋启笑了下。

      宋启总是笑,年承旭觉得很奇怪,现在周晓刚也跟着宋启笑,年承旭只觉得非常奇怪,问道:“你们为什么笑?”
      “……”宋启哈哈声戛然而止。
      周晓刚看着年承旭困惑的神色,想了想,说:“我们的笑点比较低。”
      年承旭面上更显疑惑。宋启怕他听了这话会感觉自己不合群,于是补救道:“其实我们也不经常笑的,尤其是周晓刚。”
      周晓刚这才发觉到这点事实,他确实不爱笑,于是点了点头。

      年承旭在两人脸上看了一眼,不解地问:“笑点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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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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