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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第 133 章 ...

  •   陈争黏着年承旭和他说话,觉得年承旭能说话了,教他学习的时候都方便不少。
      只不过正儿八经学习的时候,又因为年承旭说话太困难,个别字还会重复,陈争有时候听着听着就会搞混。

      开学后年承旭就会在陈争家写作业,现在年承旭干脆把双层饭盒装在书包里,放学就去陈争家——装饭,然后带去和方程一起吃。

      因为双层饭盒都装满的话,量是很大的,年承旭每次都拿出去,然后拿着空饭盒回来,
      陈争一度以为年承旭把饭倒了。
      但又没办法和年承旭过多去说这件事——毕竟是从他家拿出去的饭。

      陈争的思想观念中,把主客分得很清,假如这是年承旭家的饭,他会唠唠叨叨问个明白,然后告诉年承旭不能浪费粮食。
      但就因为是自己家的饭,陈争反而还会去帮年承旭盛饭进饭盒里,盛得满满当当,更是会讲究各个菜和饭都均匀搭配。

      今天年承旭照常拿着满满两层的饭菜去找方程,却没在路口拐角的大树底下看到平时会在这里等他的方程。

      年承旭像是不信邪一样,捧着饭盒绕着树转了整整一圈
      ——他似乎觉得方程会藏在树干后面。

      方程当然不在这里。

      此时方程刚在没有监控的路段,拿着石头砸了秦泽的头。

      以前的方程根本就没有“是否有监控”的意识,无论在哪都会拿起石头砸那些说他眼睛的人,但自从因为砸别人的头,导致发生一系列事情,最终“他”被派出所的人抓走后,方程就明白了“是否有监控”的重要性。
      毕竟说白了,要是没有他,“他”很可能不会被派出所的人抓走,他们会一直生活在小二楼。

      这次因为是从背后袭击,在秦泽做完被砸后的条件反射动作时,方程就已经跑掉了。

      年承旭捧着饭盒靠着树蹲下,左望望右望望,然后收回视线等方程。显然,他既没想着没看到方程就回去,又没想着去找方程,就在约定的地点等。
      ——这源于年承旭的潜意识相信方程会遵守约定。

      而在方程这里,显然,比起遵守约定,先报复拽年承旭头发的人排在第一位。
      比吃饭还重要。

      等方程跑回约定地点的大树下,看到年承旭时满满都是欢喜。

      方程没有什么做错事的愧疚心。
      例如拿石头砸了别人的头。

      方程从小不是在流浪汉堆里,就是为了有饭吃而待在人贩子身边一起生活,他哪有什么善恶之分。
      况且是别人先拽的年承旭的头发,方程反而觉得自己做了一件非常对的事情。

      “吃……饭吧。”
      年承旭并未问方程为什么才来之类的缘由,把双层饭盒放在腿上打开,一层给方程,一层给自己。
      陈争盛饭不像年承旭,陈争不知道是两个人吃的,一层专门盛菜,一层是米饭。

      而问题在于——
      年承旭刻板又不会分享,平时给方程双层饭盒的上层就继续给上层,里面满满都是菜。
      方程却以为年承旭是专门这样盛的饭,以为年承旭不喜欢今天的这些菜,还专门把这些年承旭不喜欢吃的菜记在心里。

      看年承旭对着白米饭一口一口吃得如常,方程坚信了自己的想法。

      第二天年承旭去学校,发现身后的秦泽没来。

      班长没来是大事,因为早自习和点到都是班长的职责,同学们忍不住都放开了聊天吃零食,就连纪律委员都觉得早自习是归班长管,与他无关,用手捂着耳朵,看似嫌吵,实则在用耳机听歌。
      早自习一时变得喧闹无比。

      显而易见,这个班级完全不同于团结友爱一致对外的六年级一班。

      陈争简直嫌吵要命,咬牙切齿地对年承旭道:“这都是些什么人啊?简直比咱以前学校的低年级教室还吵。”
      年承旭转头看着陈争,眨了眨眼睛。
      陈争愣了几秒,重重地叹气,很是无奈:“你就像是那种云游居士,心中自是世外桃源,世俗凡尘皆不入耳目。”

      许星然虽然不再和温昃有交集,但保护费还在收,因为他觉得温昃说的有些话很有道理,他为此不去收保护费的话,反而觉得是意气用事。
      这一消息由温昃亲口告诉了年承旭。

      像是报复许星然不再和自己有交集,又像是蓄谋已久,总之温昃趁半天课的下午来第五中学等年承旭放学,笑意盈盈地和年承旭说话。

      “我捏马——”
      陈争简直震惊极了,双眼瞪圆望着温昃,虽然和年承旭保证过不再叫许星然神经病,但还是忍不住:“那个神经病收保护费!?”

      温昃浑身透着温柔的气息,面上始终带笑,确实如许星然所说,与过去完全不同,对陈争点点头就去看年承旭。
      年承旭定定地站着,像是在思考。
      温昃牵起年承旭的一只手,亲吻指节,道:“生日快乐。”

      今年的生日温昃似乎并没有准备礼物,就这样离开了。

      陈争没见识过温昃搞这出,怔愣地瞪了好一阵眼睛,直到视野里看不到温昃才勉强回神道:“他搞毛啊?咋还亲你呢?虽然是手……”

      年承旭并未给出反应,一直在思考许星然收保护费的事情。

      走到家门口,陈争再也憋不住了,问道:“你在想什么?”
      年承旭这才像是回过神,转头看他:“收……保护……费……不好,宋……爷爷……和宋……哥……不能……知道。”
      陈争完全听不懂年承旭在说什么。

      年承旭打消了和宋爷爷借钱的想法,但除此之外又不知道跟谁借,因为立刻就要借到钱,没空再跑带别的地方去把时间花在借钱上。

      年承旭粗鲁地把饭塞进饭盒,盖子都没盖好就捧着饭盒跑出去找方程。
      陈争简直目瞪口呆。
      连生日蛋糕都还没摆上桌呢!

      “——你怎么了?”

      方程呆呆地望着跑红脸的年承旭,忍不住上去拨了拨年承旭乱蓬蓬的头发。

      年承旭像是很着急。
      ——不同以往,年承旭一开口,一句“许星然收保护费,不能让他收保护费”被说得不注意听就听不出在说什么。

      这是方程迄今为止第二次听到“许星然”这个名字。
      虽然不知道是哪几个字,更不会写,但方程隐约觉得,这个人对年承旭来说应该很重要,因为他还是第一次见年承旭着急的样子,本就听着年承旭说话心里难受,这下更难受了。

      一人一层饭盒吃完,待够时间,年承旭起身就要跑,被方程拉住说道:“不能跑,会肚子疼胃疼。”
      年承旭脚步停顿住,点点头,然后一步一个脚印地开始往前走。
      方程呆懵地眨巴着眼睛。

      直到年承旭消失在视野,方程欢喜地笑了——年承旭走路好奇怪呀,像机器人一样。

      年承旭回到陈争家,先和陈争要了张澜给的生活费。

      年承旭居然会主动要张澜给的生活费?
      陈争呆若木鸡,又把生日蛋糕的事给忘了,去跟石英去要钱,毕竟张澜给的钱全都放在石英那里。

      把生活费的信封装在书包里,年承旭这才把饭盒洗好装进书包里,取出书本开始写作业。
      陈争一个劲偷看年承旭——
      这厮今天吃完饭又连嘴都没擦,连脸蛋上都裹着油,书桌上的灯一照亮晶晶的。

      看来是真的吃完了两层饭盒的饭,饭量真大,比他爸一个成年男人都吃的多。
      陈争深吸一口气,收回视线埋头写作业。

      写完作业,教完陈争学习,年承旭回到许星然家,许星然眼睛红红地看着年承旭。

      年承旭不知道许星然怎么了,听见门铃响就又转身出去开院门。
      “捏马——”
      陈争骂骂咧咧地举起手里的蛋糕,又猛地一顿,看年承旭还没换鞋就拉着年承旭往一边走,生怕许星然出来看到生日蛋糕。

      走到拐角的小卖店,门口有塑料桌椅,陈争拉着年承旭坐下,把生日蛋糕摆在桌上,道:“蛋糕都不吃了?就那么急着见许星然吗?”

      如当年陈争所想,今年年承旭还是只给自己切了一块蛋糕就把剩下的都给他吃。

      “我捏马——!”
      陈争脸红脖子粗,“我不爱吃甜的!”

      年承旭抬头看着陈争。

      犹如被审视的感觉,陈争感受到了心虚。
      “看,看什么看?!”陈争决定硬气到底,这样就不会被年承旭怀疑。
      可惜没能如愿——年承旭收回视线后,并未把给陈争的蛋糕收回来,端起切的一块蛋糕就起身离开。

      陈争瞪圆眼睛。
      反应过来时,以为年承旭看破他的谎言,不理他了。

      年承旭带着蛋糕去找方程,由于不是约定时间,需要到处找一找才能找到。
      但也不是很难找,因为方程就在年承旭的附近,只要见到年承旭的身影就会远远地跟上去,而只要方程跟着,年承旭就能发觉到方程看过来的视线或是身影。

      在墙边的拐角发现被看见后藏起来的方程,年承旭把手里的盘子捧到方程面前:“吃……蛋糕……吗?”
      方程呆呆地望着蛋糕,虽然只有一块,但看上去很美味。
      他这辈子还没吃过蛋糕呢——

      方程顿了顿,抬头更呆地望着年承旭。
      虽然没吃过,但方程知道这是生日蛋糕。

      毕竟上面还有一根陈争骂骂咧咧插上去的蜡烛。

      “今天是你的生日?”方程重新低下头看着年承旭捧给他的蛋糕,只觉得接到手里会烫手。
      年承旭点点头:“是我……的生……日。”
      “……”
      “………………”
      “那你吃了吗?”方程再次抬头望着年承旭。

      看着年承旭摇头,方程猝不及防地抽了口气。

      又是半晌的无言,方程将一切想到最坏,问道:“你不喜欢吃蛋糕吗?”
      ——也只有这个理由才能解释的通,为什么年承旭在生日当天,只有一块生日蛋糕,却带来捧给他吃。

      在北方时年承旭就喜欢吃过生日时年高文买给他的生日蛋糕,甜甜的奶油、草莓,非常好吃。

      “喜欢。”年承旭回答道。

      方程也喜欢。
      虽然没吃过。
      而且年承旭都捧来让他吃了。

      于是方程做了个决定——
      把年承旭的生日当作自己的生日,这样他就可以当作是年承旭送给他的生日蛋糕地,去吃年承旭给他的生日蛋糕。

      人生第一次品尝奶油蛋糕,方程小口小口认真地吃,看上去吃得很珍惜。
      见年承旭舔了舔嘴唇,方程嘴巴停顿住了。

      双唇用力抿了抿,方程心里感受到愧疚,望着年承旭,问道:“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年承旭听不懂,视线从蛋糕上移,望着方程。

      “就是……”方程又抿了抿嘴唇,垂下头道:“我……也想送你生日蛋糕……可是我没有钱……”
      年承旭头跟着歪下去看方程,由于发帘太长,年承旭看不到方程的眼睛,伸手拨开,想了想,道:“你陪……我……看海……绵宝……宝。”

      年承旭跑回许星然家取《海绵宝宝》的CD光盘,书包还在身上背着。许星然坐在客厅等着年承旭,一听门响就连忙起身过去。

      “你——”
      许星然一张口,又停住,没去问年承旭干嘛去了。
      他知道年承旭是跟着陈争出去的,陈争的那声“捏马”大到房子里都能听到。

      年承旭见许星然不再说下去,等了等就回卧室拿出《海绵宝宝》的CD光盘装在书包里,然后又出了门。
      许星然紧紧地抿着唇,桃花眼红红的委屈极了,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被人丢下的小朋友。

      年承旭和方程碰面后,就带着方程一路前往民宅这一片的大路口,那里有一家二手电器店。

      二手电器店的老板是个大叔,和宋爷爷关系挺好,年承旭卖袜子时俩人在袜子摊边聊过天。
      老板大叔还和年承旭打趣,说宋爷爷管着年承旭看电视的时间,让年承旭想看电视就去他那儿,想看多久看多久,而宋爷爷也没解释年承旭住在许星然家的事——大多邻居都以为年承旭家房子到期没地方住之后,就一直住在房东宋爷爷那儿。

      老板大叔看到年承旭,回过神的第一句就是:“呀,真来了啊?那你怎么不早点来啊?哈哈。”
      年承旭点点头,从书包里掏出碟片,示意自己要看。
      “哦,哦——”

      老板大叔反应了一下,笑着对年承旭招手道:“来吧。”

      二手电器店就只有外厅和内厅,外厅是各种二手电器,内厅是老板大叔睡觉休息的地方,里面有一台老旧的电视机,老旧到足够苟延残喘,纯属老板大叔消遣用来看看新闻和天气预报。
      年承旭和方程围着电视机坐下,看老板大叔演示如何使用DVD播放机。

      《海绵宝宝》播放着,方程不认识字,也就看不懂字幕,注意力全放在动画上。

      这还是方程第一次看动画片,看到好笑的地方就会哈哈笑。
      过去年承旭看《海绵宝宝》是很沉默的,就只是用眼睛看,听到方程笑的时候还迟钝地激灵了一下,扭头去看方程,然后眨了眨眼睛,也开始哈哈笑。

      只不过年承旭虽然适应了说话,但声音还是很沙哑的,笑的时候,尤其是哈哈笑的时候,听到人耳朵里真的是另一种感受。
      方程心里又开始不好受,但年承旭看起来很开心,于是当作是陪年承旭,反过来和年承旭一起哈哈笑。

      因此方程发觉到一件事——
      年承旭笑并不是因为动画片演到好笑的地方,而是动画片里的海绵宝宝在笑。
      没错,每当海绵宝宝笑的时候年承旭就会笑。
      也就是说,只有海绵宝宝笑的时候年承旭才会笑。
      所以方程发觉到年承旭有些奇怪。

      说不上来的奇怪,就是感觉有些奇怪。

      虽说过想看多久看多久,但老板大叔还是好心地吆喝道:“该回家睡觉咯。”

      年承旭点点头,按照老板大叔演示的那样取出碟片装好,和老板大叔挥挥手就带着方程走出二手电器店。

      回到许星然家时已经是平日里洗漱睡觉的时间,年承旭迟钝地察觉到许星然不说话,因为是一个字都不说。

      年承旭不明白为什么,但洗漱好就要躺上床,又是上下床,灯一关看不着摸不着听不着,年承旭就更不知道许星然怎么了。

      由于上学没时间,年承旭将生活费的信封交给方程,让方程去小学交给许星然。不知道方程是怎么转交的,但很明显许星然不知道这钱的来历。

      当天半天课放学就着急慌忙地跑去第五中学,把信封交给了要钱的年承旭。
      ——虽然距离年承旭需要钱的那时候已经过了很久了,毕竟方程的眼睛都完全痊愈了。

      给钱归给钱,赌气还在继续。

      但是许星然憋了几天后憋不下去了,毕竟各种方法他都试过了,可是年承旭就是察觉不到他在生气。
      没办法,许星然只能撅着嘴,拉住年承旭哼哼:“我生气了。”

      年承旭刚从陈争家回来,连拖鞋都没来及换,抬头望着许星然,眨了眨眼睛。
      “……”
      许星然猛吸一口气,多了个表情又开始哼唧——皱眉:
      “陈争就那么重要吗?你每天都要去他家,你中午本来就在学校吃,晚上又要在他家呆那么久。”
      年承旭想了想,点点头。

      许星然登时瞪大眼睛,愤怒冲入大脑,却顷刻间双唇颤抖起来:“我那么喜欢你,你居然觉得别人重要。”

      年承旭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看上去有些发愣地望着许星然。

      “我不同意!”
      许星然一把将年承旭搂在怀里,紧紧地埋头,眼泪莫名其妙地就开始淌,再开口就成了哭腔:“我不同意你觉得别人比我重要呜呜呜……”

      许星然当然重要,只要再久一点,再一起经历多一点,对年承旭来说许星然都将会像年高文一样重要。
      只是许星然问的是“陈争就那么重要吗?”,年承旭就点头了而已。

      年承旭想了想,抬手轻拍许星然的后背。
      许星然一愣后一下放声地开始哭。

      经历这么一遭,许星然的赌气像是结束了,无论有空没空,只要年承旭在身边就贴着年承旭,仿佛又回到了以前。

      但其实,许星然能有机会贴着年承旭,全靠年承旭把对方程花费的时间收回来了不少——
      为了不让许星然哭,年承旭对待方程的方式回归刻板——时间不再像当初那么灵活,变成了流水线。
      吃饭、教方程、看《海绵宝宝》,年承旭每天只会和方程一起做这三件事。
      其余时间都由方程待在年承旭附近或跟着年承旭。

      这个周末年承旭要去台北进行特定的花滑训练,方程用过年得到的压岁钱买车票跟着年承旭。

      以最不起眼的方式混杂在冰场边的人群中,方程呆呆地望着冰上的年承旭,甚至为了观看,都自主地将遮眼的发帘拨开——
      太吸引人了。
      那么灵动,那么漂亮,那么的充满活力。
      原来这才是年承旭啊。

      许星然就站在旁边,可他眼里满是年承旭,哪还注意到方程。

      看得多了,许星然也知道年承旭每个动作都完成得如何。
      例如年承旭跳跃做得特别棒。

      花滑的跳跃动作要素包括六种:阿克塞尔跳(Axel jump),勾手跳(Lutz jump),后外点冰跳(Toe loop jump),后内点冰跳(Flip jump),后外结环跳(Loop jump),后内结环跳(Salchow jump)。
      而其它的一些跳跃动作通常只作为单跳完成,用作顶级比赛中接续步里的衔接或亮相动作——
      后外点冰半周跳(Half Toe Loop,又称Ballet jump),后外结环半周跳(Half Loop),后内点冰半周跳(Half Flip),后内不点冰一周跳(Walley jump),分腿跳(Split jump),华尔兹跳(Waltz jump),内侧阿克塞尔跳(Inside Axel),单足阿克塞尔跳(One-foot Axel)等等。

      可能是当初第一次上冰就以跳跃为开章,哪怕年承旭不执著于跳跃,但不能忽略的是年承旭确实在跳跃上做了足够的练习。

      年承旭的头发已经很长了,跳跃的时候就会乱,宋宇泽的朋友提议扎起来,但年承旭从来没扎过,这缘于许星然没给年承旭扎。
      而除了许星然以外,其他人扎的头发年承旭都觉得头皮疼,更不要说是干什么都很粗鲁的年承旭自己扎。
      只不过不同于以前的是,头皮疼有一部分原因还有秦泽经常拽年承旭的头发。

      许星然之所以不给年承旭扎头发,则是缘于心里的疙瘩——
      年承旭曾经写在纸上的那三句话。
      年承旭不喜欢头绳和发卡。

      天气变热后年承旭就换上了白绿那套校服,而之前听说因为受伤而休学的秦泽又来上学了。

      秦泽在陈争眼里本就深藏不露,这次重新返校整个人看上去更不对劲了,最为明显的一大特点就是阴沉。
      班里都没人敢惹秦泽,也就愣头青平时和秦泽说几句话。

      期中考试成绩下来,哪怕这次秦泽也参加了考试,但陈争还是和秦泽不在的时候一样,取得了第二名。
      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一传十地,大家都说秦泽气得发疯,怒吼,甚至把卷子撕了。

      因为都知道秦泽是脑袋受伤休学,还有“秦泽伤到了头,学习变差了”这种话传出来,很快也有很多人跟着传,像“休学没学习,成绩跟不上很正常”这种原因根本没人去思考。
      大家都想轻轻松松传闲话,懒得去思考什么因果所以然。

      陈争这次才正儿八经体会到国中与小学的不同,对年承旭好一顿严肃告诫,生怕年承旭也会成为下一个像秦泽这样的,校园里的“受害者”。

      秦泽像是顾不上一般,暂且没再拽过年承旭头发,整天都在精神恍惚,时而很暴躁,时而又很低沉,没什么精神气。
      坐在秦泽后桌的女生都和班主任申请要换座位,因为秦泽叫她的方式为:总是毫无征兆地转身拍她的桌子一巴掌。

      因为是第二学期,大家彼此都已熟悉,不只是各班,就连跨年级的小团体都很明显了。
      像秦泽这样的其实并没有小团体,大家只是单纯的怕他,这种情况很少见。反而大多数都是打架或是家庭背景,受到一部分学生或主动或被动的“追随”,从而形成一个小团体。

      年承旭就收到了某个小团体抛来的“橄榄枝”,传话的应该是个小弟,气焰很嚣张,声称“帮忙写作业就算了,太老套,考试的时候你给我们传答案”。
      陈争简直瞠目结舌,见人说完就吹着口哨离去,愤愤道:“这是命令啊,都不听你的回答。”
      年承旭本来没感受到什么,听陈争一说,皱了下眉。

      陈争注意到了年承旭的反应,顿时更加气愤,咬牙切齿道:“咋办?咋俩不像其他人,也没啥大哥大姐的当靠山——”

      陈争忽地神秘起来,反手挡在嘴边小声道:“我听说咱国一有个女生,在高中部认了个哥,长得帅,家里有钱,还是体育生,那女生在女生宿舍都横着走的,你说要不咱也——”

      陈争再次顿住,因为他发现,年承旭像看傻子一样在看着他。

      “……咋了?”陈争嘴上这么问着,心里松了口气,这就说明年承旭还是那个的宛如云游居士的年承旭。

      [我們不是女生]
      年承旭写完字,把本子对陈争举起来。
      陈争一口气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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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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