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三、原来大家都缺钱 ...
-
这一次的任务说难不难，说易却也轻松不到哪里去。
马车上，各人专心地做着自己的事，伊妮德放轻声音，细细地念诵一本游记的内容给斐南迪听，斐南迪静静地靠在妹妹身上聆听，史黛丝略感兴趣地凑过去一起听，夏佐坐在角落抱着弓箭闭目养神，艾维斯在外边驾车。
一黑一白两只小动物分别趴在莎莉丝特左右两边，偶尔白猫会愤怒地企图赶走黑猫，都被黑猫无视了。莎莉丝特本人则紧握着她的法杖，不理会所有外在因素，开始慢慢地分析这次旅程，还有她处处透出奇怪的旅伴。
从这边去帕毕斯城其实并不危险，因为是有大路直通的，步伐快的人只需两星期便可到达，但他们的雇主却坚持要在一星期内到达，便使他们必须要经过灰色平原了。
灰色平原就如它的名字，是一遍灰朦朦的大平原，这里所有生长的植物都是灰色的，充斥着一阵阵死气。据说这里曾是个生机勃勃的美丽草原，但自从十年前那一战，这里受到了波及，成为了今天这个居住着死灵生物的灰色平原。
灰色平原的死灵生物很多，幸而他们只需经过外围，不用深入。外围的死灵生物很简单，通常只有一堆无智力的骨头架子，而这里的死气又使其他生物不敢靠近，因此并不算危险，只能说是麻烦。
“呯！”马车忽然撞到了一点东西，却又没有停下，甚至是加快了速度。
莎莉丝特把跌得滚来滚去的白猫抓回来，黑猫在莎莉丝特的大腿上趴得稳稳当当，鄙视了白猫一眼，使白猫抓狂地想扑向它，又被莎莉丝特抱住，只能喵喵地叫。
车内其他四人都只是稳了稳身体，继续做自己的事，伊妮德定了定神，又再度从被打断的地方继续念，没人露出一丝慌乱。
待马车再度回复平稳后，莎莉丝特把白猫放下，不管它们之间的争斗，又再默默地沉思起来。
在他们第一次遇到那些骨头架子时，他们也是警惕地跳下马车，准备战斗的，然而在对上它们以后，大家都傻眼了。见过弱的，没见过这么弱的，竟然轻轻推一推就散了。接下来一上午遇到了五次这种骨头，再遇见时都懒得再理会了，直接撞过去就是。
所以说，不难，只是太烦了。
如无意外，他们应该会在第三天离开灰色平原，进入人族的活动范围，第七天准时到达目的地。理论上，离开了灰色平原后他们就不会再遇到敌人。
实际上嘛……
莎莉丝特扫了一眼马车内的众人，表面上和平恬静的气氛，大慨这里大部分人都是宁愿不进城吧。
人，才是最危险的。
伊妮德恰好念完一节，停顿了一下，正要开始念下一节时，斐南迪抬手示意停止：“应该中午了吧？你也累了，要不要先休息？”莎莉丝特抬眼看了看车外的阳光，的确是中午了。
听到斐南迪的话，伊妮德想也不想地向艾维斯道：“停车吧，先休息。”
马车的速度渐渐放慢，直至静止。众人逐一从马车上跳下来，然后在马车附近围圈，准备各自的干粮。
莎莉丝特看着手中的大饼拧紧了眉头，盯着大饼数秒，最终只能认命的一口咬下去。没办法，要是在这里生火就太显眼了，在死气沉沉的灰色平原中起火，等于在黑色中点灯，极可能引来平原深处的强大死灵。
她看了眼斐南迪，那安静的少年正在小口小口地吃妹妹为他准备的饭团。再看史黛丝和艾维斯，正甜甜蜜蜜地依在一起，吃对方准备的饭盒。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分别啊。
不过，也有像她这样一个人的……她又看看夏佐，心里稍微安慰了点。
两小在她脚边缠成一团滚来滚去，她微微一笑，拿出切成小块的肉干，慢慢地逗着它们，看白猫气愤，黑猫悠然的模样，其实她过得很不错了。
午休时间很快完结，正当他们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到马车上继续上路时，莎莉丝特忽然停住，开口提醒：“小心，有东西过来了，不是那种脆弱的骨头架子。
一时间众人非快地抽出武器，准备战斗。作为牧师的莎莉丝特对死灵生物自然是极为敏感，众人皆是严肃以对。伊妮德手忙脚乱地扶起斐南迪，慌张地爬回马车上，在面对敌人时拥有战斗力的四人谁也没空照顾他们。
正当静待敌人来临时，夏佐看了看莎莉丝特，忽然问：“你不回去？”他话中的含意，谁都明白，牧师这种柔弱的职业不该出现在战场上。
莎莉丝特一瞬间有点迷惑，随即明白过来，她拍了拍额头，失笑道：“对不起，一时紧张。”然后也回到马车上。她刚刚真的是忘了，一般的牧师在这种时候是该回避的。看来，本以为最不好相处的夏佐反而是个细心的好人。
余下三人以三角的站位，围着马车，面向外围警戒。果然，很快夏佐便出声宣布：“看到了，三点钟方向有动静。”
史黛丝和艾维斯闻言转到夏佐的方向，果然看到那边有些东西向这里奔跑。一直在马车上留意动静的莎莉丝特此时出声说明：“是绿骷髅，它们并不强，力量只比普通野兽大一点，唯一难对付的是它们身上有毒，只要皮肤接触到它们任何一部分就会中毒。破坏他们的方法，是打破通常在他们头骨附近绿色结晶体。”
随着莎莉丝特讲解的声音，几具暗青色的骨架出现在众人的视线范围之内，绿骷髅们摇摇晃晃，却又坚定不移地一步步向几人走来，明显为了他们而来的。
夏佐带头举起了弓，搭上箭矢，拉至满弦射向绿骷髅，一具似乎生前是犬类动物的绿骷髅被射掉了左前腿。史黛丝和艾维斯对视一眼，也握紧手上的武器，同时上前攻击绿骷髅。
莎莉丝特观望了一会，三人身身手都不错，对上本来就不算强的绿骷髅简直是在屠杀，于是她放松了心情，坐回属于她的坐位上，一边抚摸着克莱儿的背，一边对那似乎全然没有不安的两兄妹说：“没事，绿骷髅很弱的。”
听到莎莉丝特的安抚，两兄妹都是一愣，斐南迪立刻接话：“是吗？那就好了。”
然后一遍沉默漫延开来，莎莉丝特只微笑不语。这俩孩子都还嫩，演技不怎么好呢。
呃，不对，她今年也才十六而已，她也还是个小孩而已。
车外的战斗已接近尾声，莎莉丝特也不向伊妮德和斐南迪打个招呼，就跳下马车，向已经散架了的绿骷髅走去，小心翼翼地挑拣一些暗青色的骨头收起。当战斗完全结束时，正要往回走的史黛丝奇道：“莎莉丝特？你在干什么？”
莎莉丝特回答：“这些骨头在炼金术师手里是不错的原材料，我想收集一些送给朋友和卖出。”
史黛丝皱起眉头，有些抗拒地瞪着那些青色的骨头，倒是她的丈夫艾维斯闻言便蹲到莎莉丝特身旁，好奇地问：“这东西可以卖多少钱？我从来都不知道连死灵生物身上都能找出战利品啊。”
莎莉丝特把那堆骨头拨来拨去，企图挑出品质良好的：“好的可以一块卖上一个银币。你不知道是正常的，死灵生物并不常见，也就我们这些光明神牧师会仔细研究。”
艾维斯也学着莎莉丝特的模样，用手帕拣起一块骨头，夏佐也默默地一起收拾战利品。史黛丝苦着脸问艾维斯：“这些要带回去吗？”
艾维斯头也不抬：“自然，这也是钱啊。”
史黛丝望来望去，终于逃回了马车，一点也看不出刚刚英勇斩骷髅的模样。艾维斯无奈地说：“她就是不喜欢这些。”
莎莉丝特噗一声笑出来，然后笑着指点艾维斯和夏佐说：“这些骨头色泽愈暗，颜色愈深，代表质素愈好。”
收拾好了战行品后，三人回到马车上，驾驶者由艾维斯改为夏佐，继续出发向帕毕斯城。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三、原来大家都缺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