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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二十三 困顿 ...
慕容矜与方宇在凉州境内已经赶了一天的路,晚上的时候天气突然转阴了,一阵阵的烈风从正北方向吹过来,吹来一片片的浓云,将整个天幕罩的密不透光。
“慕容,咱们找个地方歇一阵吧!”方宇骑着马跟在慕容矜的后面。回程路上没了江淮,慕容矜骑马已经放开了骑,速度跑的飞快,就这么走了一天,午饭也只是在马背上凑活塞了口干粮,加上昨夜的通宵赶路,已经称得上是人困马乏了。
慕容矜抬袖擦一把额角上的汗,抿唇。
长时间骑马其实是一件对体力消耗很大的事情,今天这一路上,他身上的衣裳已经不知道湿透又被风吹干多少回了。
他知道方宇说的在理,他们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眼见得马上又要下大雨,的确是应该找个地方先休息一阵。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慕容矜心里总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他们若是再耽搁一点时间,可能就赶不回去了。
他也说不出这种预感到底是从何而来,但是作为一个常常在路上跑着的人,预感这种东西往往还是很灵验的。
慕容矜正在犹豫不决着,天上突然就开始落雨点子了。
豆大的雨点子从高空砸下来,有愈来愈密集的趋势。
慕容矜□□的马儿打一个响鼻,嘶鸣一声。
它也累了,不想再跑了。
慕容矜叹口气,握了缰绳,调转过马头,“走吧,咱们去半刻前看到的那处酒家修整一晚,明天早上再赶路。”
-
等他们两个走进酒家的时候,身上衣服已经被打得半湿了。酒家里拥簇着不少人,应当都是被这一阵骤雨迫进来躲避的。
一进门,一股夹杂着汗气,酒气,人气的暖风就扑面而来了,慕容矜挤到柜台那里去订房,方宇觑准了空隙,找到一处刚好没有人的桌子。
那桌子上还堆满了磕完的瓜子壳没有收拾,这种状况下也顾不上讲究了,方宇挤到桌边,说声“劳驾”,随手抓过邻桌上放着的一块抹布就把瓜子壳扫到地上去了。
慕容矜订完了房间走过来和他会和,在方宇对面拉了板凳坐了。
“这儿是酒家,没有正儿八经的房间,全是通铺,我们今晚只能凑活和别人挤一晚。”慕容矜道。
方宇是不在乎这些的,他笑着点头道,“都行,头上有块板子遮雨就很不错了!”
两个人都累得很了,也再没那些闲工夫去聊些什么,他们草草吃了点热乎东西,就各自拎着刀到通铺去了。
住过通铺的人都有经验,要早些占个好位置,不然要是去晚了被挤到靠门口的位置,要吹一夜冷风不说,半夜起来起夜的人还会吵。
慕容矜和方宇拣了两个还比较靠里的位置,挨着放了包袱当枕头。慕容矜把背了一路的鬼头刀卸下来,放在他和相邻铺位的一个男人之间,划出一条界限来。
那个男人正和同伴坐在床上大声说笑呢,看了慕容矜放在铺上的鬼头刀,禁不住侧目。
“兄弟,”那个男人侧身,微微冲慕容矜拱了拱手,“敢问是什么来路啊?”
慕容矜淡淡打量了那男人一眼,“走镖的。”
“噢,噢,”那男人一阵点头,指指慕容矜的鬼头刀,“这家伙事儿厉害啊!”
慕容矜没搭理他,抱臂在铺上躺下了。
并州这边下雨了,凉州阿姐那边天气怎么样呢?
阿姐这半个月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做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有没有想起过他呢?
“在想长风姐吗?”方宇也挨着他躺下了,胳膊肘轻轻碰碰他。
“嗯。”慕容矜哼出一声鼻音。
“很快就回去了,”方宇宽慰地碰碰他,“不带着人,咱们两个脚程可就快多了,十天之内就能赶回去。”
“嗯。”慕容矜枕在胳膊上,看着对面窗户上糊着的窗纸。
看半晌,慕容矜突然抬手,轻柔地扒拉了一下方宇的眼皮,“行了,跑一天还不累呢?快睡吧。”
方宇嘟哝一声,闭上眼睛睡了。
这一夜并不安稳,刚过子时没多久,慕容矜就被窗外头的一阵爆响惊醒了。
他翻个身坐起来,抖落一身的睡意,条件反射先去摸手边的鬼头刀。
整个通铺里的人全部都醒了,有的人睡眼惺忪,有的人惊慌不定,都披了外衫,往窗口处和门外头探望。
“这是怎么了?”方宇下了铺,穿鞋,穿好鞋之后也握了自己的刀。
“街上乱了,好像是有人放了火。”慕容矜双眼微眯,看着隔了层窗纸的窗外头窜起一片模糊的火红。
“兄弟,这外头是咋回事儿啊?”睡在慕容矜边上的那个汉子一脸惶惶,他外衫的扣子系错了一颗。
“不知道。”慕容矜抿唇,他拎了刀站起来,准备走出去看看。
酒家外头是一片混乱。
火,嘈杂的喊声,尖啸,哭嚎,混沌着混杂成一个旋涡。像极了五年前的那一个夜晚,慕容矜在推开门的那一个刹那,几乎有一种时光倒流的错乱感。
一个满脸横肉的狞笑着的男人骑着马朝酒家冲过来,他手上拎着一把大刀,抡圆了就要照着慕容矜的正面劈下来。
“小子!不想死就赶紧给我滚开!”那个男人大笑着策马冲过来。
慕容矜没吭声,那个男人也没看见他有任何的动作,只是下一秒钟就被一把鬼头刀刺透了胸膛。
那个男人的狞笑僵硬在脸上,被夜风一吹,混合着刚刚下过雨的土腥味,凝固成错愕,变成他临死前一刻脸上的表情。
策马的高速冲力让鬼头刀毫不费力地穿透了他的胸膛,刀尖从他的后背透出来,滴滴答答往下滴着血。
马儿受了惊,嘶鸣一声扬起前蹄,带着它已经失去生命的主人后退。
鬼头刀从那个男人的胸膛中滑出,慕容矜淡漠地垂下手。
方宇跟着慕容矜的步子也冲出门,“慕容哥!怎么了?”
方宇恰好看到一个壮汉从马背上跌下,与此同时最后一串血珠顺着慕容矜的刀刃滑落。
方宇喉结滚动了一下,“...是乱了吗?”
“嗯,”慕容矜回过神来,看着奔袭的马儿冲破夜色,骑在马背上的人挥舞着刀,大笑混合着污言秽语,“应该是乱匪下山了。”
乱匪下山了。
方宇面色一凛。
哄乱一直持续到天光微明的时候。这的确是一波下山的乱匪,闯进这四围的人家房舍,打,杂,抢,烧。
酒家倒是没怎么遭到波及,有匪徒也曾试图闯进酒家,但是没能顺利从慕容矜和方宇的刀下走过。等到地上已经横陈了好几具尸体之后,就没有人再敢靠近酒家了。
这就是匪徒,无恶不作然而欺软怕硬。
回了酒家,掌柜的对慕容矜和方宇简直叫一个感激涕零,同宿的那些人也把两个人围了个转,劫后余生的喜悦与真心实意的钦佩溢于言表。
面对众人的热切,慕容矜只是点点头作为回应,然后就挑了张凳子,把刀抱在胸前沉默了,倒是方宇一直很周到地回应着众人的各种问题。
“今夜真是多谢二位了呀!”
“举手之劳,举手之劳!帮了大家其实也就是帮了我们自己!”
“二位功夫这么厉害,之前是做什么的呀?”
“我们啊,我们是走镖的。”
“原来如此!”
“怪不得怪不得!”
慕容矜抱着刀静静地听着方宇与众人寒暄,戾气,血腥味儿,还有夜色的凉薄一点点从他身上褪下,在天光乍亮的那个瞬间,阳光杀了他满脸,照出他有点稚气迷茫的那一面来。
慕容矜心里已经隐隐有了预感,闹得这么厉害,至少是三天之内,估计都走不成了。
阿姐还在凉州等着呢,也不知道江淮的信送到阿姐手上去没有,也不知道阿姐会不会忧心。
街上隐隐又有了人声,原先围坐在酒家里的人也有些跑上街去打探消息。
过了半刻钟不到,去打探消息的人又原路跑了回来,脸上神情却不大好看。
“这帮天杀的狗贼!他们围了宾水县!正在与并州城叫板呢!咱们现在都被困住了!”
慕容矜他们昨天到达的地方恰好就是宾水县。
“昨晚只是小股流寇袭扰,今天宾水县被围了才是大阵仗呐!”聚集在酒家里的人群已经开始骚动不安起来。
“他们要怎么样?要杀人放火吗?”
“杀人放火算什么?他们昨晚不是已经杀人放火了吗?”
“现在加急赶路还来得及离开吗?”
“不是都说了宾水县被围住了吗!你是有翅膀能飞出去不成?”
慕容矜和方宇对视一眼,面色一点点沉凝下去。
他们是有功夫在身上,可是不代表他们就能毫发无伤地突破山匪流寇的包围圈跑出去。
况且,寻常的山匪流寇敢闹这么大的阵仗出来?并州的守备军就算战斗力不强,但也不是摆设吧?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公然就敢围了宾水县与并州城叫板,慕容矜心里其实已经隐隐有了一个更不乐观猜测。
“那这...那这我们该怎么办啊!”有人已经急了眼了,“这并州的守备军是干什么吃的!剿匪剿匪剿了这么多年,怎么近年来匪患反倒一日比一日猖獗!”
有人在人群中冷哼嗤笑,“兵匪一家,这个道理没有听说过吗?临邛和周围好几个县的守备军都跑了,昨晚的流寇里面说不定就有守备军的人呢!”
有人愕然,有人哭丧了脸,“那这得怎么办才好啊!”
“并州城里那帮官老爷连杀猪都没见过,指望他们是指望不上的!”
“还得盼着临安王的府兵过来解围呐!”
临安王。
慕容矜凝眉,若有所思的样子。
看来这缘分竟还是上天注定么?
久等!蹲蹲评论【眼巴巴.jpg】【泪汪汪.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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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二十三 困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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