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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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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法尔重生在黑湖岸边。
他注意到头顶的天空布满阴霾,闪电般的黑色裂缝绵延无尽,还有大大小小的几个黑色空洞,仿佛有几只来自天外的眼睛正在观察世界。
与他坠下天台时的情况别无二致。
他一刻也不敢懈怠,去往巴黎。
就这样不设防备地踏入了一个崭新的陌生城市,或许是因为英尼斯的嘱托。
他站在巴黎街头,茫茫人海里里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拦住他的去路。
那人一头柔和的白发在尾端束起,个别卷曲的发丝混在其中,从颈侧过来搭在胸前,他的头发已经长到腰间,即便在人群中也那么显眼。
他有耳洞,耳朵上都带着耳坠,那坠子像是黑色框架围起的一盏灯笼,有荧荧青色闪烁,长长的流苏几乎触到肩膀。
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
法尔自觉这身白袍穿着与这里的人格格不入,现在看对方的那身扮相,比他还要奇怪。
对方是个少年模样,他微微低头时,气质宛如一只高贵的天鹅。
他的着装是法尔从未见过的风格。
青色的衣服,领子很短却抱着脖颈竖起,纽扣是密密的一排;
左肩伸展出一枝白花盛放的山茶树,被交叉成深V的白色长外套挡去了大半,不规则的衣摆垂下来,一步一摇曳;
外套的袖子略有些宽大,他的手揣在袖子里;
就连白色西装裤都有一条银色花纹。
好怪异的穿着。
那家伙笑着迎上来,眼睛眯成一条缝,眼角的一颗泪痣显得此人邪性得很。等少年停下来张开眼睛看着他时,法尔才发现这个人是青与金色的异瞳。
真稀奇。
他原来不是瞎的吗?
法尔想了想上次在阿兹卡班时,嗤笑一声:哼,也对,哑巴也有装的。
“你认识我?”法尔率先开口。
对方明显一愣,复又真诚地笑起来,说:“我叫卡米里亚普林斯,我彻头彻尾是您的人。”
法尔感觉古怪极了,从见到这个人的第一眼到听说他的名字,几乎擦边他理解不了的程度。
“您一定是在找您之前留下的信息,那么
我们现在回会馆吗?”
这也是早已安排好的?
“英尼斯让你在这儿等我?”法尔问。
卡米里亚表情又一滞,他低下头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又故作自然地说:“他跟您可比不了,您跟他不是一路人,您伟大多了。”
他故意避开了英尼斯的名字。
“你知道多少我的事?”法尔又问。
“我都知道。”卡米里亚恳切地回答,“我知道循环。”
“你也在循环里?”法尔惊讶地说。
“我不在。”卡米里亚又低下头,“准确的来说,是我不知道,托您的福,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死去过。”
说话间他们很快就来到了一所私人会馆,它位于贝尔维尔街777号,曾经属于一个麻瓜家族,现在属于他们。
据说是卡米里亚把原住民请了出去。
法尔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但他依然坚持对这类事感到沉痛、悲哀。
卡米里亚引他来到二楼,在大厅正中间的一扇门前停下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不来吗?”法尔问。
卡米里亚显然有些吓到,笑容变得凄惨:“属下不敢。”
这里面是什么?
带着疑惑,法尔推开了门,进来之后门便自动关上了。
里面空间出奇的大,一片白茫茫的景象,地板是白色,墙也是白色,天花板高得好像望不到尽头。
地面上雾气昭昭,覆盖的一层白雾刚好没过脚踝。
法尔走在上面,脚下的路并不算平坦。
房间尽头有一扇巨大的窗,透过它可以看见许多地方发生的事情。
窗前一座雕花的柱状高台,那上面摆放着房间里唯一纯粹的黑色——一枚戒指。
那是镶嵌着复活石的一枚戒指。
荆棘从它的四周蔓延出来,相互缠绕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托盘,数不清的黑色藤蔓顺着高台爬向地面,探入云雾。
法尔这才发现原来地面的白雾之下早已爬满了这些黑色荆棘藤,它们张牙舞爪,妄想钻破房间,逃到外面。
这多像他一直以来的心情啊。
戒指漂浮在上面,发出了如同鬼魅的声音。
法尔仔细聆听,复活石仿佛在召唤他。
他感觉到那里面藏匿着一个庞大的东西,正在暗处叫嚣着。
法尔立刻警惕起来,抽出魔杖,缓缓走向那里。
复活石突然开始颤抖,霎时间周围陷入一片黑暗,唤醒了法尔内心深处对于黑暗的恐惧。
一个散发着微弱光芒的气泡飘到了法尔眼前,随后气泡破了,刹那间无数藏身其中的物质从气泡里爆发似的扩散出来。
庞大的数量瞬间就布满了房间。
霎时间法尔就像哑了一样,他的嘴唇一直颤抖,但是说不出一句话。他无法用贫瘠的语言去描述他看见的东西,他甚至不知道出现在眼前的是何物。
不可名状之物。
它们很小,有的像尘埃微粒不可察,有的又像飞虫萤火不可触,脆弱得如游丝在空中轻轻吹一下就消失殆尽;
但是它也很大,当他凑近时,一生种种如汹涌怒浪决堤似的闯入脑海,他一生短暂仅仅七年,但在这七年里断断续续他死去活来了几十次。
仅仅是这样吗?
不,不是的。
他猝不及防地迎接了这所谓的“真相”,仿佛被摁着头浸泡在其中,他张大了嘴,却觉得自己几乎窒息。
法尔那双清澈的眼睛此时已布满血丝,他睁大了眼睛瞪着那块黑色的石头,仿佛它都在嘲笑他。
呈现在他面前的不是那寥寥几十次复活,而是成千上万个这样的七年。
从霍格沃茨战场开始,以退回第一学年为底线,也就是说,当时在阿兹卡班他见到的那个法尔英尼斯,已经经历完了他现在所经历的一切,还要更多。
他说过,白袍是法尔的未来,是他的过去。
他以为一切都是合情合理的自己的选择,可谁知道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被写好的。
他能想到的每一个改变世界的选择都以各种排列方式组合成不同的时间线,而他不过是踏着老路、自以为是的抱着同一个希望去死……
不,更糟。
是活着,自欺欺人的守着一个骗局,绝望的、孤独的永远活着、清醒着。
那算什么记忆?那根本是循环里成千上万种苦苦挣扎不得善终的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
1.恭喜主角解锁新地图:巴黎
(格林德沃讨厌的城市之一(盲猜是因为“结婚证”在巴黎搞丢了hhh
纽小特:他哪是讨厌巴黎啊,他是讨厌我!(阴阳怪气
2.没错,卡米里亚有东方血统。
那个耳坠子之所以描述很细致是因为我自己有一条,叫青灯,我所有坠子里最喜欢的一个了!(ps:我永远爱竹青色(拉文克劳白跟竹青色配一脸!(美术生突然发狂
(法尔魔杖原本设定上是有一朵花也是竹青色,但是被我取缔了(有人发现法尔魔杖的设定其实是赫尔墨斯双蛇杖了嘛?
(我拉文克劳今天就要摆脱蓝白配色!(等等,不对,我是斯莱特林的(陷入沉默……
3.白袍:呵呵,哑巴也有装的
英尼斯:(阿嚏!)谁骂我呢?
4.特地上网查了贝尔维尔街,主要是拉雪兹神父公墓貌似就在这附近(《动物Ⅱ》格林德沃点煤气灶的地方
5.最近主角解锁的副本有点多~CPU快要承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