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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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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尔睁开眼,漆黑黑的牢房周围一片嘈杂,他冷静地观察着这里的环境。
情况与之前并无差别,除了自己身处的牢房里多了一个蜷缩在墙角的黑影。
得想办法拿回被没收的魔杖,离开这个鬼地方。
法尔起身伸了个懒腰,心生一计:“喂,想离开这儿吗?”
法尔看了一眼蜷缩在角落的黑袍巫师,他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吓得一直在发抖,听到法尔问话后突然一滞,随后将兜帽拉得更低。
片刻后,黑袍巫师转过身来,房间里光线昏暗压抑,几乎看不清他的脸。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伸出手开始比画起来。
哑巴?
只见他抬起手臂张开手掌向前方虚空一握——什么都没发生。
法尔疑惑的看着他。
黑袍巫师随后又放下手,试图去拉法尔,法尔警惕地退后几步,黑袍巫师连忙摆手,好像在表示自己没有恶意。
接着又着急地比划了好几次那个动作,示意法尔跟他学。
法尔将信将疑地照做,抬手一握,忽然自己的魔杖竟然就这样出现在手里了。
瞳孔肉眼可见地放大,他不可思议地看向黑袍巫师:他是什么人?
法尔拿到魔杖,正准备开牢门,却被黑袍巫师走过来拦在门口。
一句“让开”卡在喉咙里,法尔不紧不慢地将魔杖提上来,不动声色地抵在对方心脏的位置。
黑袍巫师看上去并不着急,他似乎在等待什么。
就这样漫长地僵持了很久,就在法尔几乎快要按捺不住时,周围突然响起了钟声,七声悲鸣,仿佛是什么人的丧钟。
正当法尔以为节点到了时,黑袍巫师依然没有让出路的意思。
“让开。”法尔说。
黑袍巫师不说话,就这样又僵持了短暂的一段时间,他才让开。
这让法尔感到莫名其妙。
他用魔咒破坏了牢房的禁制,黑袍巫师突然冲到他前面去,扯着法尔的衣袖往一个方向疾走。
“你到底是什么人?”法尔问。
黑袍巫师只拽着他,闷声往前跑起来,穿过一个个牢房的走廊,法尔感觉得到他们正在往外围跑。
进到了这里的刑场,这儿围满了囚犯,只不过他们大多数都是轻刑犯,他们被一些看守的巫师押解着,到这儿来围观一个罪大恶极的囚犯行刑,以儆效尤。
而法尔他们这种重刑犯是永远也到不了这儿的,他们中有的会被关到死,有的会成为断头台上的下一个当事人。
法尔不禁好奇起了这个正带着自己越狱的黑袍巫师,他犯了什么案被关在最里面呢?
他们避开看守,在一个角落里停下来。
跟着那边人群里有人朝法尔这边使了个眼色,准确来说是给黑袍巫师一个信号,便突然大声骂骂咧咧的引发了一场冲突,发展成一场暴动,场面在很短的时间里变得混乱了起来。
早有预谋的越狱。
黑袍巫师带着他冲进混乱的人群。
路过时,法尔瞥见刑台上那个罪大恶极的囚徒,心中讶然:那也不过是个貌似十几岁的少年!
少年被魔法缚住双手浮在半空,长到及腰的黑发凌乱不堪,法尔第一眼便瞧见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是灰白色的,这个罪大恶极的人竟是个瞎子?
少年久日不见阳光的皮肤苍白病态,浑身上下宛如一只布满划痕的瓷娃娃,刽子手的巨斧正跃跃欲试。
法尔远远的路过,他也看见了法尔,然后突然疯了一样歇斯底里地大叫,又像是一种乞求:“法尔,找到我!我等你,别忘记我!别忘记我!”
没等法尔做出反应,拉着法尔在前面疾走的黑衣人先顿住了。
但也不过一瞬,黑袍巫师便重新动身上路,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们逃出阿兹卡班,幻影移形到阿兹卡班外的一片海滩,休息了片刻。
随后再次幻影移形了几次,先是对角巷,然后是一片黑暗森林,最后停在了那个钉着蛇骨的小屋门前。
法尔始终不动声色地跟着他,心中有一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法尔甩开他的手。
“都记住了吗?”对方终于开口说话了,那声音冷静沉稳,“这些地方……”
“白袍。”法尔不屑地笑道。
对方轻声笑了笑,转身时掀开了兜帽,恰逢天空拨云见日,周身的阴霾散去,散落的光芒漂浮在黑色长袍上,法尔定定地注视着他。
那分明是一张与法尔一模一样的脸。
那双竹青色的眼睛微微弯起,薄唇开合声音好听却透露着危险。他温柔地笑着:“错了,我不是白袍啊……”
“你!”法尔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睛。
眼前的人突然消失不见,一阵微风拂过面颊,紧跟着下一个瞬间便落在他面前。
速度极快,法尔甚至没能拿出魔杖。
他轻轻抬手放在法尔面前,下一秒法尔便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只是并未失去支撑身体的力量,倒是意识被一股更强大的力量拖拽进了黑暗。
夺魂咒!
他立刻运作起大脑封闭术,当他挣扎着撕破黑雾,阳光再次挥洒在他脸上,周围恢复了一片生机盎然。
法尔睁开眼睛,努力地撑着疲惫的身体坐起来——实际上疲惫的只有意识,他的身体并没有任何不适,反而轻盈了许多。
他环顾四周,这里一望无垠。
远处有一座华丽的古堡,面前是平静的湖泊,他坐在岸边的草地上,周围零零散散开着小花,柳叶像蜻蜓一样飞过,有夜莺落在树上,声音动听。
微风拂面,云彩飘来遮住刺目的阳光。
这个环境舒服极了,令人沉醉。
“好像个美丽的幻境啊。”法尔喃喃道。
一根夜莺尾羽飘落到他脚边,他寻着方向,仰起头朝高处看去,那个身穿黑袍的人就这样突然的闯入他视线。
法尔看着那张一模一样的脸,还是觉得很诡异。
“你跟我长得很像。”法尔鬼使神差地说。
“只是很像吗?”黑袍巫师依然微笑着。
他站在那儿,像个圣人一样将怜悯摆在脸上,只是那个笑容让人毛骨悚然又不可抗拒。
“你好像没有之前那么惊讶了。”他说。
他充满了蛊惑力的声音钻进耳朵里。
“你不是白袍,你是我,你是法尔英尼斯。”法尔回答,其实很早之前他就已经有所怀疑了,“根本就没有白袍。”
“白袍,是我的过去,你的未来。”黑袍——或者说、英尼斯回答。
他转而望向远处平静的湖面,眼神变得柔软:“我已经忘记自己过去的样子了,看到你时,我才想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成为白袍?”
“因为真相。”英尼斯回答,“你知道在这儿见到我,意味着什么吗?”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不知道,还是不愿意承认?……算了,就这样一直坚定不移的去相信吧,循环终有一日会被打破。”
法尔忽然想起些什么,接着问:“所以那个法阵是真的,是你留下的?”
对方微微点头。
“那现在,你准备把我困在这个幻境里到什么时候?”法尔又问。
“不会太久。”
对方没有回头,神情却突然紧张了起来,他望着天空的方向,可在那里法尔什么也看不见,湛蓝的天空上还是只挂着几朵安静的云。
“你属于这里,法尔。”他说。
然后转身面对他,严肃地看着法尔的眼睛:“时间不多了,记住我的警示。”
他话音刚落,周围突然狂风大作,原本晴朗的天空出现了几条巨大的黑色裂缝,如同闪电劈下来,不知蔓延到何方……
“第一,以“书”的名义拯救他们,拯救所有人……”
“第二,跟邓布利多提魂器的事,他就不会拒绝你……”
魂器,他在禁书区看到过那个词。
“我不明白。”
这时对方的语速明显变快了,似乎外界有什么紧迫的事情正在发生。
“第三……”
法尔突然问:“七年级你去哪儿了,我留了信息,你为什么不来见我?”
“没有人知道。”
没有人是什么意思?
英尼斯想到了什么似的,又回答道:“回到巴黎去,我留下了一段记忆在石头里,每一个我都留下了一段记忆警示后者……”
“什么?”
此时英尼斯忽然看向身后,那里分明什么都没有,但是他说:“他们要来了。”
“巴黎到底有什么?”法尔再次追问。
“真相……”
他扶着法尔的肩,那双眼睛深深看着法尔,带着危险的意味:“我很遗憾,这个故事注定从崩坏开始,以赎罪结束。务必做你想做的事,白袍,别再犹豫了。”
“时间到了,我们该面对现实了。我对接下来的事,深表歉意。”
“什么?等等——”
那个人的身影明明寸步未动,但法尔却觉得他们在慢慢拉远距离,空间无限向后退去,声音在耳边回荡,慢慢消逝。
“等等!还会再见吗?”
法尔着急地追赶起来。
“我还有很多不明白,别扔下我!”
那个人的声音变得空灵:“第三,小心黑色的——”
最后法尔只能听得清自己的声音:“别丢下我,求你了。”
恍如大梦初醒,视线逐渐清晰。
“求你了。”
望远镜,星球仪,斯内普,德拉科,匆忙赶到的食死徒们,还有悄悄收起魔杖、退到人群后面的他自己,这里是——
天文台。
忽然一阵风起,眼前的一切又仿佛定格,在那一瞬间里,人群中站的远远的两个人互相对视。
法尔站在一个诡异的角度从高处俯视着那个自己。
英尼斯一身白袍站在食死徒中间,显得格格不入,他还是一脸怜悯……与歉意,他轻轻启唇却没有出声,好像在说“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法尔好像预感到了什么,猛地转头,正对面的斯内普已经举起了魔杖,一切发生那么快,他甚至没来得及反应。
“Avada Kedavra——!”
他听到斯内普颤抖的声音,贝拉狂笑起来,德拉科细微的抽气……
那瞬间一切声音涌入脑子就像之前那样,眼下耳边那些震耳欲聋的声音,远方飘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倾数灌入脑海,又很快平息。
他支撑不住身体,向后退去越过了栏杆,他的身体在下坠,人影远去,声音远去。
就像是个梦,一切又猝不及防地、毫无知觉地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1.两个法尔相见意味着这个循环基本不可能打破。这是个多时间线重叠的状况,需要特殊条件覆盖而不是后者覆盖前者那么简单。(这个循环现在是一个闭环的状态,大家可以想象一条时间轴,就像一根有宽度的布条,现在它闭合成了一个莫比乌斯环,连接点就是霍格沃茨大战时的战场。
2.记住那个少年的外貌!后面要考的!(猜出来了叭,少年就是之前预告要出场的卡米里亚普林斯(一出场就死掉了噗嗤
已经到故事又一个小高潮的阶段了呢——
HE!HE!HE!(这文初衷是为了意难平!所以怎么可能真的打不破循环,嗯,但是最终选取哪个结局方案是我一直在纠结的
看在这一篇加量的份儿上,给孩子点点收藏写写评论叭——!!球球各位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