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珀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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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落地澳洲的时候正是下午。虽然间隔了十几个小时的行程，大海和半个地球的纬度，但首尔和珀斯之间的时差只有一个小时，省去了许多额外的烦恼。
但漫漫长途之后终于踏上土地的那一刻，哪怕是经验丰富的摄制组也不由得长长呼气。和秋季清冷的韩国相比，澳洲春末的阳光要明显更加温暖一些。好在旅途的疲惫没有打消Winner们对于这次玩耍的兴奋——或许也有些出于节目录制的无法完全放松，哪怕摄制组已经再三宽慰他们只需要（在资金范围内）肆意玩耍，只要不是每天在旅店睡觉，放送效果由节目组后期来完成。
在完成取行李，出关，换钱等种种手续之后，节目组终于又一次打开了摄像机开始记录年轻偶像们的旅程……在月清从李哥拿里夺回自己的双肩包和行李箱之后。
不会有小费的！罗PD在盯着呢！
因为节目的本质更类似于嘉宾们的自助旅行，所以并没有很庞大的跟拍队伍，甚至很多时候都要靠大家的手持自拍。
在看着四个人用散装英语艰难拼凑完成到住处的出租车安排后，明显是正常大学高材生英语水平的梁月清也赶紧跟上去递设备顺便获得入镜工作人员和司机的拍摄许可。
机场离市区不远，所以他们很快到达了预定的青旅。节目组按照计划也会在这里入住，但刚刚已经显示出（比拿人们）高超的英语水平的梁月清还是无视了镜头外哥哥们的眼神，示意他们自行完成入住登记。
哪怕在他们选好住宿酒店之后，节目组已经电话确认过允许商业拍摄的前提。
……就是老罗的收视率算盘继续打空，因为酒店的前台出现了韩裔工作人员。不难猜到是因为前期拍摄沟通引发的故事，而登机现场也变成了惊奇地发现韩国人的韩国人和刻意跑来看韩国人的韩国人。
在放置好各种设备以及（摄制组的）行李之后，Winner房间里也安装好了综艺常用的便携式固定摄像头，省去了许多的麻烦。当然，他们在休息整理之前还有许多事要做，比如购入一些生活必须的洗漱用品等等。感谢飞机上提供的一次性便携牙刷，但近一天没有洗漱的爱豆们已经无法忍受不能洗澡的状态——哪怕他们连换洗衣物都没有。
于是在珀斯的第一个下午被四处搜寻便宜市场的年轻爱豆们占据。而一旁的梁月清虽不至于像摄影师一样跟着跑，却多少也要跟着导演在旁边看顾，以便记录分量、和不便移动的酒店base保持联络外加帮忙应对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这就导致了作为新人作家来说，梁月清免不了为嘉宾们无厘头的奔走所带来的趣味而感到满意，但作为朋友和后辈，又真的会有一点明知道哥哥们错过了什么却完全不能说的干着急。
简单来说，绑架（Winner们的快乐完全能够）代替（看Winner们）购买（而未果的心情）。
其实在经历过三时三餐的跟随住宿拍摄后，花样青春的旅程除了路程上要明显更辛苦，需要更多当地的复杂沟通确认，外加突发状况出现的可能性更高以外，并没有给年轻的实习生带来过大的困扰。但作为关系不错的同僚，和Winner们四舍五入一起出行发经历却带来了非常奇特的体感。
虽然从初中起就开始了在学校的宿舍生活，但梁月清很少有和同龄朋友一起旅行的经历，尤其是她本来也几乎没有什么关系好到会一起出游的友人，更遑论异性。哪怕这次只是因为拍摄才衍生出的“公务出差”，但或许是自己几乎是一整天从睁开眼到闭上眼都在和他们处于同一个空间，从衣食住行到吃喝拉撒连基本的距离感都开始消弭了——在一开始的不适应过后很快生出了一点额外的亲近。
当然，这种奇妙的体验或许不只属于初入娱乐圈的梁月清。从出道前就开始习惯摄像头全方位窥视的Winner们在面对师妹的观察和笔记时，如果不是因为一开始被绑架的惊愕和后来长途旅行的疲惫，大概也会生出些许的尴尬来？不过哪怕是最容易害羞的昇勋，在一夜过后也开始在摄像头下尽量把月清像普通摄制组人员一样忽视了。
反正早上眼镜都没完全睁开时的样子都被看过了……甚至青年旅舍的隔音效果不足以阻挡卫生间里的水声？
总之，一开始还抗拒着在正式入住后试图把后辈打发去隔壁房间的师兄团在彻底放飞自我后甚至开始讨价还价能不能借用她带的驱蚊水了。
“我们也理解是一次性的，用了的分量肯定没法马上还给你了。”穿着刚买的沙滩短裤的阿如像老大爷一样盘着腿，忍不住比划着，“但是如果不消耗你们的材料的话摄制组是不是就能允许了？等会出去以后，不管是月清xi，还是PDnim作家nim摄影nim，不管谁用了驱虫水，能不能在拍摄允许的情况下尽量和我们靠近一点，让我稍微沾点光？澳洲的文字真的太厉害了，你看，你看我胳膊上腿上……”
可怜我们虽然不完全能和队友相比但也算得上白白净净的昏尼，手肘已经变成了比昇润还要红的颜色。
在老罗哭笑不得的表情下，他甚至已经作势假装要直接把拿着小喷瓶的月清扯到床边坐下了。
好在还有些良心的老罗不至于完全阻止一些“黑市交易”，毕竟他也知道，如果要全部都让嘉宾们自行购买的话，一周之后他甚至能收获四个连胡子都不刮完全变成澳洲野人的当代爱豆。
大概？反正看目前财务总管姜昇润和他的三个放弃包袱的队友的样子也不是不可能。
晚饭也是如此，尽可能便宜地在附近的中餐馆分食了快餐盒饭。活动期的爱豆们即使不至于在旅行时进行脂肪和饮食管理，漫长的行程和充分的飞机餐也还是让他们没有到达饥肠辘辘的程度——甚至还有航空公司友情赞助的小餐包留作明天的早饭。幸好澳洲小餐馆的伙食条件比想象中的稍微好些，而摄制组也还不至于像《新西游记》中一样抢走他们的饭或是在他们面前享用山珍海味。
总之颠簸劳碌的摄制组和嘉宾们都难得得不像平时工作一样熬到深夜，而是在完成设备调试后尽早休息了。
第二天清晨在闹钟声中醒来的梁月清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哪儿。如果不是自己还躺在带来的便携睡袋里——因为考虑到拍摄中间可能不一定有合适他们休息的地方，野外就寝（被坑）经验丰富的申PD提醒她准备额外的设备——她甚至觉得自己仿佛还是中学住校时期。虽然青旅的双层床比她当时的宿舍还宽敞些就是了。
依照上学时的惯性爬起来迅速洗漱后，梁月清才意识到正在上班的自己不需要整理内务和出门跑圈。而且在飞机上断断续续睡了几个小时，又难得提前休息后，这时候还不到早上七点。
连一向睡得最少的音响导演都还没出房间。
然后梁月清就被旁边突然打开的门吓了一跳。
“唔……你好。”是还穿着烂糟糟白色背心和短裤揉着脸的李昇勋。
年轻的拍摄助理忽然庆幸一开始和Winner的服装师姐姐们交流的时候提醒要给他们都留有打底衫，不然大概崽子们只能穿着没有洗的外衣睡觉了。
似乎只是莫名其妙开门出来瞄一眼摄制组有没有起床的困倦卖他萌在打完招呼后又缩回了房间，很快就传来了洗漱的声音。
昨天晚上订的起床和拍摄开始时间是九点左右，所以在给同屋的前辈们留下便条后，悄悄拾掇好的梁月清决定趁着还没有开始工作在澳洲的街边自己散散步，甚至或许有机会帮大家买好咖啡和早饭。
再次确认自己没有遗漏的梁月清轻声锁好房间的门，只背着一个帆布包就往外走……
然后立刻又被突然冒头的李哥惊吓到了。
“月清xi，这会就要开始准备录像了吗？”已经穿好（实际上也说不上好的）衣服的阿如小声询问，“需要把成员们叫起来了吗？”
明明是长手长脚的大号人类，却非常灵巧地从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完全打开的门缝里钻了出来，并且没有发出一丁点儿额外的声音。
梁月清克制住自己想往黑洞洞的屋子里看的好奇心回答道：“不用不用，你们还可以再多休息一会，说好的九点再起来也没关系；而且屋子里的摄像头一直开着呢不会错过什么内容的。我就是难得早早醒了，趁着还没有什么安排出去散一会步。”
李哥挠了挠头毛：“那要一起吗？今天下午就要去别的城市了，我也想在附近多看看，昨天就顾着找市场了。”
犹豫片刻后的摄制组新人倒也没有理由拒绝，尤其是在异国他乡放着“身无分文”的拍摄嘉宾一个人乱晃似乎更不合适一些。
于是本来打算像以往一样戴着耳机溜溜达达然后找个地方坐着发呆的梁月清耳边出现了另一个哼着歌的声音。
“感觉哥好像状态很好啊……是比较喜欢这种闲逛吗？”在等红绿灯的时候，梁月清小心翼翼地侧头偷偷盯了一会看起来心情不错的李昇勋。
“比起闲逛，更想要抓紧机会去了解自己每次去的地方吧。”已经出道四年的爱豆前辈倒也没有隐瞒，“而且在国外不需要那么担心会不会有粉丝关注或者狗仔什么的，需要注意形象和不要造成太大的影响；的确会更自在一点。”
两个人并肩走过人行横道，路边的虫鸣鸟啼甚至比稀疏的汽车引擎声音更嘈杂些。
“忽然想起我们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了，那时候应该吓到你了吧，对不起哦。”
“哥已经道歉过好多次了。”梁月清倒是被突如其来道歉的这位哥吓了一跳，甚至在余光看到他认真转过头来注视的眼神时都有些比好意思回望，“不是还请吃饭了吗？而且那段时间Winner应该也很受各种问题的困扰吧，哥谨慎些也是正常的。”
“比起纯粹是讨厌私生和狗仔的缘故，其实当时多少也有点因为心情和状态的问题反应过大了……”清早没有化妆，甚至还穿着最便宜的Target卫衣的李勋看上去甚至有点像他家的狗狗，“不过月清以前是不是也很喜欢一个人找个角落什么事也不做地放松啊。”
或许是因为清晨澳洲空荡的街道足够让人感到放松，虽然依然并不打算视线接触，梁月清也开始接受了前辈的心事开解：“内。尤其是在开始尝试音乐以后，偶尔被同一段旋律或者歌词包围太久会丧失感觉，需要到一个不同的环境里去整理一下思维。不过我也发现出道以后能找到的合适的地方越来越少了。”她有点不太好意思地舔了舔嘴唇，“经纪人不知道，但我其实偶尔会凌晨的时候跑到街边坐一会，因为只有这时候是安全的没有人的。”
不过这种小小的“叛逆”并不会引起拥有自由灵魂的前辈的大惊小怪，阿如甚至也主动分享自己在之前的MV拍摄期间一大早脱离大部队跑出去闲逛的经历。
随着太阳逐渐升起，春日的澳洲终于也逐渐浸入了融融暖意。除了慢跑和骑车的路人外，也逐渐有些店铺打开了大门，开始有咖啡和新鲜面包的香味从巷间飘来。梁月清看到街角一家已经开始营业的咖啡店：“我记得之前在Yelp上面看到过这家的评分还不错，正好帮前辈们带早餐……哥要不要喝咖啡？”
明明刚刚还在兴致勃勃地欣赏街景的卖他萌迅速做出垮脸的表情：“你明知道昇润不会给我们拨这种经费的；能用PD之前赠送的几条速溶咖啡应付就已经足够感谢了……”
“我请哥喝啊，哥喝冰美式吗？”月清已经开始对照之前记录的前辈们的偏好忌口查看菜单了。
“不行，怎么能让后辈掏钱请哥哥喝咖啡呢！”如果不是旁边还有店员在，釜山男子汉就要开始奶音撒娇了。
“不算我自己掏钱吧。给摄制组买咖啡和三明治的钱之后会报销的。但哥你也知道我不能喝咖啡吧……所以就当把我的那杯让给你喝，我喝带的茶叶就好啦。”明明周围没有其他摄制组的成员在，梁月清却还是下意识像之前在机场里一样，用手里的菜单遮住嘴型，对下意识看向柜台的特邀嘉宾悄悄眨眼，“在路上喝完再回去，不让他们知道。”
并且在哥还没有成功争辩之前迅速下单。反正韩国文科生的英语水平还不足以迅速反驳经历过额外学习的高材生的点单发言。
“三明治也是按照一人一份两块的配置买的，因为前辈们还要扛设备和行李什么的其实很辛苦……但我和作家nim还有申PDnim其实不一定能吃得下两块。”在把额外的那杯咖啡塞到一旁可怜狗勾一样忧郁的前辈手里后，开始确认三明治数量的跑腿小妹继续小声补充，“等回去分餐完以后你悄悄过来看，如果有剩的可以问罗PDnim愿不愿意让给你们当早饭。”
她抬眼看了看试图拒绝却忍不住喉头滚动的倒霉嘉宾：“稍微可怜一点不要脸一点，最好让旻浩哥哥来。他应该比较擅长这种……”
“而且罗PD似乎很吃他那套。”Winner的靠谱二哥决定既然已经如此不如拉人下水。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珀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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