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出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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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摄制组一起等在中转站的梁月清远远地就看见了那辆拖车的痕迹。
虽然没法像罗PD想象中一样，直接一路拉到机场去，但这个架势已经足够惊人了；幸好没有造成什么交通堵塞事故。
拖车上那辆红色的假道具轿车的颜色足够显眼，尤其是在还有明显穿着黑白条纹囚服的模糊人影从里面探出来，并且大呼小叫的情况下。
梁月清有些遗憾自己没法出现在拖车上，现场围观在她面前虽然也非常亲切活泼但多少还有些“哥哥架子”的Winner们在真相被揭露瞬间的表情。一定很有趣，尤其是四个人按照脑壳水平大概还会以一种等差的时间间隔才能依次反应过来一切的本质……虽然最先反应过来并且最剧烈感受羞耻的一定会是李昇勋就是了。
梁月清想了想，觉得身为“二五仔”的自己这么大喇喇地地站在车门前等他们似乎有点过于嘲讽了，于是决定悄悄往后先钻回车里再说。
不远处已经停下来的拖车上，Winner的前辈们一边大呼小叫地跟她目前的“老板”申论，一边对一旁参与整起秘密计划的公司团队哀怨控诉。幸好广告拍摄的时候他们不会带手机，不然梁月清都觉得等四位哥反应过来自己也提供了很多误导性言论后，一定会消息爆炸的。
然后梁月清就眼睁睁看着已经把半个身子探出驾驶座窗外的李昇勋忽然和她对上了视线。
接着某人便迅速借助劲瘦的腰身和舞者的灵活性直接从窗户里钻出车外跳下拖车，三步并做两步冲到她面前；一只手直接抵住她后面工作人员面包车的车门，拦住了梁月清试图后退的通路——
“你们看我发现了什么！”反应和眼色都迅速的阿如朝成员们疯狂挥手。
下意识后退试图躲避的梁月清直接撞在了李昇勋的手臂上，虽然没能达成目标，但某种意义上来说也躲过了直接摔进车里的命运。然后还没来得及拿手里的记事板挡住脸，就被除了还在与老罗纠缠的旻浩以外的三只包围了。
“为什么？你，你干什么？”本来就因为突然绑架的骚操作而懵逼的金秦禹话都说得有点颠倒。
不过荏子岛汉子的“质问”立刻被高音rapper的尖叫和未来歌王的声压所掩盖住了：
“啊啊啊啊——我就知道！我早该猜到的！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还问了的！”这是炸毛的小狮子。
“梁月清！你怎么这样！啊啊啊啊亏我这么相信你！”这是显露出忙内本质的队长。
这时候晚来一步的宋旻浩也加入了包围圈。但比起成员们的物理（？）和言语阻拦，已经开始回过味来的《新西游记》经验者选择站在稍远半步的地方，用一种黑泡人专属的虚势抱着胳膊斜眼往下瞥：“……终于还是学坏了啊。啧，电视台的家伙。”充满了初中教导主任看着班里的小混混同学的奇怪痛心疾首。
一旁的申PD迅速指挥还没来得及下班的专业商拍摄影师（a.k.a高质量高清高级摄像头画面持有者）跟拍这个角落里的奇怪画面——可惜按照目前和歪鸡的合约条件大概率这段不能加入正片只能暂存素材库，不然她脑内都已经想象好加入的特效和“群狼环伺”或者“豺狼缩小了狩猎圈”之类的字幕效果了。
而深处飓风眼的梁月清选择：捂脸，下蹲，疯狂米阿内（抱歉）。
从画面上来看也是很可怜了。
不过哥哥们倒也没有过分纠缠于她——君子报仇，拍摄结束后不晚——他们还有更多的“仇”要寻呢。
等到拿人们一边被带麦一边上蹿下跳围追堵截经纪人和助理直到他们也举手投降后，这段混乱的时期才算告一段落。不得不开启花样之旅的青春们正式拜问了参与拍摄的导演团队，然后看似不情不愿实际上又莫名兴奋地赶在来催时间的罗PD之前上了大巴车。
“啊？等等——为什么？为什么你也跟上来了？”还没来得及坐下的李哥撑着座椅靠背突然惊呼。
刚刚还和经纪人们以及帮忙拍摄的其他工作人员一起站在车门前挥手（甚至得到了不轻不重的“娇嗔式”拍拍）的梁月清在最后一名工作人员也就坐后，跟着登上了巴士。
“……咳。因为我要和你们一起去澳洲。”依然拿记事板挡着半边脸的年轻实习生小声对特邀嘉宾回复道。
而在一旁观察气氛的罗PD已经站了起来，一边把月清让到后排靠近Winner们的位置旁，一边试图装模作样却最终没忍住笑意地介绍道：“来，认识一下，这一季《新西游记》与《花样青春》联合篇的新工作人员，我们的忙内作家梁月清。”仿佛真的是什么正式拍摄前的聚餐认脸场合似的。
“阿——”哪怕是已经有了充足放送经历和对摄制组了解的旻浩，都已经一声“西”淌到嘴边了。
“哥哥们抱歉了——”在前辈们控诉的目光中逐渐开始跟着PD们学会丢掉良心的梁月清选择成为无情的道歉机器。
当然，在都明确梁月清尽可能不会出现在镜头内和放送画面中之后，随着车辆逐渐驶向仁川机场，话题也开始回归正轨。
比起以游戏和互动为主要内容的《新西游记》系列，以及爱豆们用于展示日常生活和深厚友谊（外加沙雕本性）的普通团综们，《花样青春》系列更像是传统意义上的旅行节目。虽然增加了绑架的环节和各种条件限制，但本质上是属于享受异国风情，沉浸式体验旅行生活的故事。
在提供完对于目的地西澳洲的各种景点体验和城市介绍和差点被送回宿舍的手机，以及摄制组（通过多年拍摄经验）规划好的，堪堪够完成旅行但必须精打细算的“零花钱”之后，一切就交给Winner们自己规划安排了。
“等一下，”决定不和兴奋的哥哥弟弟们抢夺介绍测和讨论行程计划的阿如忽然举手向老罗发出信号：“虽然很抱歉，但是我也需要坦白一件事……”
比起玩耍更满脑子实际生活的李哥在点完生活费差算完汇率后，悄悄捏了捏自己的手机：“我们如果我们在节目组提供的零花钱以外获得额外的资金补充，在旅行中可以使用吗？”
“哥，你打算卖艺吗？”土豆瞪眼。
老罗虽然没想到他会提这种问题，但仔细想了想也没有很超出节目组的设想：“不是什么抢劫偷窃之类的就行，你们自己能自给自足我们当然不反对。”
于是原本一脸忧心忡忡的实权先生忽然收敛了表情，小心翼翼地捏着自己的手机拆下后面的保护套，拿出了一张绿色的眼熟玩意儿：“那这张一百美元的纸币也可以用吧？”
罗PD瞪眼.jpg
“我还是之前跟月清学的，”李昇勋在成员们惊讶和敬佩的眼神中仿佛电影镜头一样慢慢地展开被折叠起来的纸钞，在空气中故作矜持地稍微掸了掸，而随着纸币弹动的响声梁月清悄悄往座位里缩了一点，“平时往手机壳里塞一张纸币作为应急寂静。自从知道要参加花样青春以后，我就把韩元换成美金了。既然之前把手机还给我们的时候没有说，现在这也算正常收入吧？”
在哥哥弟弟们迅速反应过来后的帮腔中，诈骗男团的项目负责人底气逐渐增加。
自觉背锅的梁月清扒拉在申PD旁边小声辩解：“我平时就是这样的，也不是有意让他们发现的……我现在手机壳里还有10000韩元呢。”
罗PD知道这个“吃里扒外”的后辈正借着知道自己只会以被偶然提到的朋友的身份出现一个小小的头像在后期里，而不会在成片里显露的几乎努力争辩。所以抓住了这一点的Winner也借机给“隐姓埋名”的后辈拉一点曝光度。反正也算是比较有趣的剪辑点了，在和申PD嘀咕了两句后无奈摆手：“唉用吧用吧……我们也不至于真的要把你们扒光了去。”
幸好很快他们就到达了机场。
和平时闪光灯此起彼伏粉丝凑成一团的送机场景相比，自出道四年以来姜金宋李们难得体会到了轻轻冷冷的机场入口。但这或许还是一件好事——因为他们穿着的衣服哪怕被猜到会是什么综艺节目也有点太尴尬了些。某些包袱比较重的小朋友都已经开始紧张了。
不过因为绑架的突如其来，摄制组保险起见并没有提前取得机场的拍摄许可。在关闭大部分摄影机之后哪怕已经足够熟悉镜头的Winner也变得稍稍放松下来，即使他们的服装并不这么觉得。
难得在机场内两手空空的成员们开始自发地试图抢夺摄制组的行李，尤其是在跟随团队当中除了还必须扛着设备的VJ和音响导演以及负责人老罗以外，其他的作家和PD，外加助理梁月清都是女性的情况下。起码被nh经典道德礼仪观念洗礼的釜山汉子李昇勋已经下意识试图拿走自家师妹的箱子和背包。
与此同时也在努力婉拒旻浩帮助的老熟人申PD不得不使用最终话术：“现在我们还是在韩国，你们再怎么努力也不会有小费的！”
“阿尼呀我们是那样的人吗！”Mino委屈，Mino奶音撒娇。
“所以意思是到了澳洲以后再帮摄制组拿行李会有小费是吗？”机智李哥上线。
打断他畅想的是（暂时）已经深刻了解了失言后果的老罗：“不。”斩钉截铁。
当然，在办完托运手续和海关流程顺利进入机场，四位目前身为Top Star的爱豆们扣扣搜搜在免税店买了基础护肤品并在免费试用装的赞助下完成卸妆后，动作最快的李哥已经悄悄坐在了月清旁边。
“所以，之前手机壳藏钱的事真的只是偶然让哥看到的吗？”仿佛地下党接头一样，李哥一面盯着不远处检查拍摄准备清单的老罗，一面用手里的澳洲旅行介绍挡着最偷偷斜着身体靠近正在理包的实习PD小声问到。
“绑架的事作为项目成员我当然不能泄密……”梁月清也小心抬头环顾了一圈，见没有人注意也一边低着头掩饰嘴型一边低声回答，“但作为已经算是哥的朋友的话，生活上的小技巧被注意到了就分享一下也很正常吧？”
“所以真的不是故意的吗？”脑后突然冒出来另一道声音。
是不知道什么时候靠近的罗PD。
看着两个人悚然的表情感到好笑的多年放送人老罗指了指昇勋还别再领口的收音麦克风：“本来想着没有录像就保留一下录音，如果有合适的内容也加入进素材，结果刚刚音响导演跟我报告了你们俩在密谋……所以趁着我们旅行还没正式开始月清你不跟你的上司坦白一下吗？”
看出来导演是在开玩笑，意识到收音后正双手捂嘴的小狮子露出了经典营业的卖萌表情，一边拒绝发出声音，一边举起手在空中比出了剪刀咔嚓咔嚓的手势。
“放心，这段不会播的。”一副老狐狸表情的导演倚坐在候机室的椅背上笑得慈祥。
自知没法拒绝的梁月清只能在boss的眼神下坦白从宽：“硬要说的话……好吧，是的。因为之前哥陪我去看家具，后来又帮我搬家，Winner的哥哥们公司里也各种照顾我，实在是太感谢了。那天李哥跟我明示暗示打探了许多花样青春的消息，我却一点都不能透露，只能找了机会让哥看到我平时在手机壳后面藏钱或者卡的习惯然后暗示一下或许有帮助。可惜韩国暂时没有支持Apple Pay的服务，不然还会更简单一点。”
她顿了顿，然后避开了李哥逐渐睁大的眼睛：“幸好哥的反应够敏锐但也还没有到聪明绝顶的地步，学会了藏钱但没意识到我是因为知道摄制组内幕才暗示的——”
洗漱完干干净净的其他成员们也加入了对话圈：“你还好意思说！这就算能弥补之前的弥天大谎了吗？”
然后“就是！”“骗了我们好久！”“不愧是电视台的家伙！”之类的嘈杂发言此起彼伏。
被四位rapper和四位vocal围攻的梁月清选择先对这自己第一次正式拍摄项目的嘉宾进行妥协：“……那等回去以后，我正式搬家完了请哥哥们来吃饭吧。”
“等着呢！”
好在除了哥哥们以外，罗PD并没有对此发表什么重要指示，只趁此机会也提出了如果到时候没有拍摄任务，也要进行蹭饭的要求——这当然是会被满足的。然后，让陷入泥淖的新人导演助理获得喘息机会的，是开始登机的广播通知。
往新加坡转机的飞机并不算大，摄制组包下了最后几排的位置，并且为了拍摄方便让Winner们两两一组（未来的猫房狗房）坐前后排，而旁边就是罗PD和申PD。
在折腾到半夜的转机之后，正式飞往澳洲的飞机上也是如此。为了不入镜但最大程度上观察了解嘉宾状态及PD们安排的梁月清坐在了前一排的摄影导演旁边，正好是李昇勋前面靠窗的位置。
虽然白天的时候也有抓紧机会休息，但作为唱作人时也没有过连续工作二十个小时的梁月清还是已经开始被困倦所侵蚀了。好在不管是摄制组还是Winner的大家都很疲惫，也需要借助飞行的时间调整状态，所以梁月清终于不用一直盯着，可以不用扒在座位上头一点一点。
哪怕在起飞的过程中，害怕因为没有注意调整呼吸和气压导致耳朵疼所以强打精神，连坐在后面的里哥都能从座椅靠背的缝隙间看见自家本来就身量不大的后辈逐渐从位置上往下滑……
在头顶安全带信号灯熄灭的几乎同一瞬间，早就在心里规划完成的阿如在旁边姜小队长迷迷糊糊的眼神中迅速站起来探出身子，轻轻敲了敲梁月清的肩膀：“月清xi？月清？你要不要把座位放平了睡？”
然后在后辈含含糊糊的应答声和摸索按钮的动作间抢先嗯下了调整座位的机括，扳着靠背慢慢放倒——身体也随之慢慢后仰。
把大部分经费都花在了绑架上的摄制组并没法给所有人都购买头等舱的机票，所以他们现在的位置都并不算十分宽敞，尤其是对身高一米八以上的大长腿们来说。
大号卖他萌在看着自家师妹乖乖睡好之后，也小心翼翼地别起大长腿抱着肩膀闭上了眼睛。虽然对一向觉浅的李昇勋来说在飞机上本就很难真正怎么睡着，但在也从一大早就开始（虚假的）工作之后能眯一会就眯一会吧。
除了飞机餐还是要吃的。幸好梁月清也不是个在这种环境下能睡得很熟的人——如果不是太过劳累可能李勋都不会见到之前懵掉的表情——迅速调整位置腾出了能让哥打开桌板吃饭的空间。
甚至看着哥哥们可怜巴巴舔酸奶盖子的飞机餐后，趁着摄制组也还在休息，从座位的缝隙间悄悄往后面偷渡了几颗自己包里的水果糖，柠檬味的。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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