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大火烧过的医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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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西身体似乎真的有中毒后遗迹象，走几步便觉得胸口发慌，头脑昏沉，但他仍让护士陪着去医院到处走走看看。
医院里到处可见忙碌的医生护士和病人，他们是活人，呼出的气都是新鲜的，医院建筑和医疗设备都崭新齐全，花园里绿意盎然，阳光充沛，似乎与寻常医院没什么两样，但林西总觉得这种平静中透着诡异，即使在久违的阳光下，他也仍然无法放松下来。
照顾他的护士叫杜微，她脸上始终挂着亲切笑容，推着轮椅陪林西散着心。
“你们晚上需要查房吗？”林西问她。
“当然，先生，这是我们的职责。”杜微说。
“那需要病人闭上眼睛吗？”
“我们一般建议病人早睡早起，但如果您实在睡不着，适当地推迟睡眠时间也无妨。”
她们看起来很正常。
“那可以离开医院吗？”
杜微想了想说，“出院的话得经过您的主治医生，宫医生的同意。”
林西想起宫鸣出具的那份监护人协议书，便只好作罢，现在看来全医院最不正常的似乎只有宫鸣了。
经过一条走廊时，迎面走来一个怀孕的女护士，她的腹部已高高隆起，神态看起来有些臃肿疲惫，她脸上虽然挂着职业性的微笑，但是眼底却有一抹愁容。
她对林西打招呼，“你好，林先生。”
而后便走过去了，身后有几个护士在窃窃私语，“尹菲好像快生了。”
“知道孩子父亲是谁吗？”
“好像是他一直照顾的徐先生。”
“天哪，徐先生都七十多了，尹菲是被逼的吧？”
“听说徐先生要让她把孩子拿掉，但是尹菲不答应，太可怜了。”
“医院里这种事情很多呢，索性我照顾的是女病人，但是王太太脾气不好，经常打我。”
她们用一种很平常的语气说着这些八卦。
林西问杜微，“这里的医患关系不好吗？”
杜微顿了顿，“也不是……只是在这儿，病人也是尊贵的客人，我们的职责就是听从他们的话，照顾好他们，然后送他们健康离开医院。”
“所以这儿护士的责任不是救死扶伤，而是听话？”
这种医患关系本来就很畸形。
杜微脸色沉下来，随后又笑了，“啊……这是医院的规定，我们不能违背。。”
他们到了花园里，看到一个坐轮椅的老太太正在大声呵斥贴身照顾她的一个小护士。
“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要你有什么用！”
小护士低着头，弯着腰道歉，“对不起，太太，我下次一定改正！”
“你这种笨手笨脚的蠢猪，还不如我家的狗听话！”
老太太还没消气，拿着拐杖重重打在她腿上，小护士被迫跪下来，一边跪着一边还痛哭流涕地道着歉。
老太太冷眼看着她跪地求饶，拿帕子擦汗，帕子却被风吹走了，吹到了池塘里。
她说，“我的帕子掉进池塘里了，你帮我去捡回来，就当将功赎罪了。”
小护士只好答应，“好……好的。”
她走到池塘边，蹲下身，伸手去够那块挂在荷叶上的帕子，但是荷叶离得有点远，他费劲伸长手臂都够不着，她又往前一步，没想到整个人都掉进水池里了。
小护士不会游泳，在水池里扑打着水面呼救，而老太太就在一旁冷眼旁观，面上浮现残忍的微笑，“今天这景色不错啊。”
旁边的小护士们全都视而不见，无一敢上前施救。
林西见状，从轮椅上下来，走到池塘边，蹲身，伸手拉那个落水的小护士，小护士得救了，走到岸上瑟瑟发抖，对林西连声道歉，“谢谢您，先生。”
身后的老太太面色很不悦，说，“这位先生，你未免也太多管闲事了。”
“人命的事怎么叫多管闲事？”林西说。
老太太气得答不上话，只得对小护士说，“我累了，推我回去病房。”
“好……好的。”小护士便湿着身子推着老太太回去了。
这对病患之间的关系非但不平等，还像极了封建社会的奴仆，患者蛮横跋扈，护士却逆来顺受。
杜微感动道，“林先生，您真是个好人。”
“你们不反抗吗？被□□，被殴打，甚至快闹出人命都无所谓吗？”林西问她。
杜微咬着唇，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出口，只是换上一副笑脸，说，“其实病人们也并非全是这样的，也有很多好人。”
她们似乎已经被驯化了，把挨打受辱这种事当成了工作职责，连反抗都不敢。
林西说，“推我过去医院大门那边。”
杜微却犹豫道，“林先生，您出来很久了，我还是推您回去吧。”
“那里有什么不能见人的秘密吗？”
“噢……不是，只是医院大门平时是关闭的，只有等每周末家属来探病时才会开放，所以您过去也看不到什么东西。”
林西总觉得她话中隐瞒着什么，但又不能强行违背“医院规则”去一探究竟，所以只好先回病房，“好吧，我们回去吧。”
回去病房后，他看到严邵林和胖子乖乖地待在病房里，喝着咖啡，吃着水果，乐不思蜀。
“林西，我跟你说，这医院的服务态度实在太好了，这些护士简直比五星级酒店的服务员还要细心周到。”胖子说，“我都不想回去了。”
“不光是服务周到，而且很漂亮。”严邵林回忆着方才小护士的身材，意犹未尽。
这两人还真是没心没肺啊。
天色暗得很快，很快到傍晚了，林西坐在窗口，看着花园里的景色思索着问题。
窗外忽然飞下来一团白影，像只白色的鸟一样坠落在地上，地面蔓延开一片血花，触目惊心。
有人跳楼了？
严邵林和胖子也听到动静了，凑到窗前查看。
他们看到地上躺着一个护士，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衣，她全身骨头错位，身体扭曲，双眼仍不瞑地张着，扭曲的手指上似乎带着一枚蓝宝石戒指，宝石很亮很亮。
“这妞怎么这么想不开，要跳楼。”严邵林惋惜道。
“对啊，年纪轻轻的。”胖子也叹息。
杜微进来病房送药，看他们聚在窗前，便跟过来一看，看到了跳楼身亡的女护士，她的脸色惨白，赶紧把窗户关上，说，“林先生，天气冷了，受风寒可不好。”
杜微虽然面上有恐慌之色，但行为举止异常淡定麻木，似乎对生死早已习以为常。
“你认识她吗？”林西问她。
“她是书静……她好像偷了于夫人的蓝宝石钻戒，于夫人斥责了几句，所以她想不开就跳楼自杀了。”杜微说。
“即使是偷东西也不用自杀啊，大不了被医院开除就是了，现在的年轻人抗压力真小。”严邵林说。
“作为护士偷东西确实是很不好的行为，但罪不至死。”胖子说。
尸体很快被医院的人抬走了，林西也没再过多追问。
到了晚上，那些护士也没有异变，还是正常人的样子，等他们查完房后林西便走出了病房。
他独自一人穿过花园，走到医院大门前，医院大门果然紧闭着。虽然医院的一切都伪装得很正常，但林西知道这里仍然是一个囚笼，仍然充满着未知的危险。
身后有人搭他的肩膀，他警觉地转身，看到是严邵林，这才松开了握着的拳。
“你也发现异常了啊？”严邵林说。
“嗯。”
“我本来差点信了那只是梦，但是后来发现我胸口的伤疤还在……而且虽然看起来一切都很完美，但是气氛还是很诡异啊，没有一家医院会限制病人的人身自由，会关闭大门禁止出入。”
严邵林之前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不过是为了让护士医生们放松警惕，他虽然看起来是个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但实则心思敏锐，有着极强的洞察力。
“对了，你能看出来那些护士是人是鬼吗？”
“是人。”林西断定。
“这就更奇怪了？怎么一夜之间全都死而复生了。”
严邵林无心的一句话却让林西发现了蹊跷，死而复生？难道她们曾经死去过？
他们拿那扇紧闭的大门无可奈何，只好先回去病房，路过池塘时发现池中的水草特别茂密，严邵林没当回事，林西却觉得有些诡异，边走近看，他摸了摸那些水草，发现异常。
“这是不是水草，好像是头发。”他说。
严邵林吓一跳，“什么？头发？”
他们往池子里仔细看，池水清澈，借着路灯可以看到下面沉着一块巨石，巨石下压着一个人。
严邵林赶紧跳进水池里，掰开那块大石头，把人捞上来。是个护士，尸体肿胀，早就没气了。
林西看到她手指上的那枚蓝宝石戒指，说，“是傍晚跳楼的那个护士。”
“……？尸体怎么会沉在水池里的？”严邵林疑惑，“是医院的人干的吗？一个护士跳楼了，竟然没找警察，也没有将她埋葬，而是直接把尸体沉塘？这不是医院是□□吧？”
林西观察了一下她的戒指，是假的，虽然很闪，但一眼看就是那种廉价假货，很容易就分辨得出来。
小护士有可能在明知道是假的情况下还偷戒指吗？
“这怎么办？要报警吗？”严邵林问。
“先看看情况。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大火烧过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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