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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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朗和我一起上学，听我说我的冷笑话，在公车上为我圈出一小片空间，让我可以靠着他不被拥挤。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一晃，竟已是冬天。
而我和路杨也生活的很愉快，他总给我多多的工资，而路琪琪也读了初中。一切好像风平浪静。
秦朗为我系好围巾，“白然，你大四了，去哪里实习啊？”
时间好像就那样定住，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许久，我唐突的说“去A城。”他手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皱眉“那么远啊。不知道回不回的来。”
我说“也许不回来了。”
他简简单单的哦了一声，便自己先走了出去。我叫住他“秦朗，我今天不去上学了，老师那边我也已经交待好了，得去给路杨打招呼，应该……明天就走。”
“嗯”简短的说着。
秦朗，就算我消失在世界的尽头，你也无所谓吧。
他自己去了学校，我和他背道而驰。
“嗨，路杨，我来辞职的。”我吐吐舌头，让这个真实的话感觉不那么感伤。他眉头一皱，似曾相识的让我想起了秦朗，他轻轻的说“哦”的表情。心里塞满了密密麻麻的心酸，被人的手用力的揉碎。
“有什么事吗？我可以帮你的。”原来我的谎言可以一眼被看穿。在走之前，我学的勇敢一点。
“是么？A城很远的啊。不知道回不回的来。”他轻飘飘的语气被寒冷的风吹散在我的脑海里，只是面无表情的表情，真的无所谓吗？
但眼前的这个第一天就很温柔的路杨，却这么都住不进我心里。“嗯，是呢，得去A城。也许不回来了。”
他笑着盯着我，盯了很久。“是不是舍不得？”他问我是不是舍不得。
我都快要哭了，秦朗我舍不得，连路杨都知道，你怎么不知道？秦朗，我舍不得。真的舍不得。
我吸了吸鼻子，“不是呢，只是见不到我的好老板，会难过吧。”我笑，眼睛眯成月牙弯。
“啧啧，不过我有个朋友在A城开琴行，你可以去帮忙。”我酸涩发胀的眼睛流不出眼泪，只知道抱着路杨，无声的哭泣着。
“恩……路杨，要记得我。”
他揉了揉我发黄的头发，“是咯，好员工。”
“那我走了，得去定火车票。”我挥挥手，他又一次抱住我。“喂，去A城给我好好呆着，别给我捅什么幺蛾子。”
告别了秦朗。告别了路杨，接下来欧阳珊。
我什么时侯变得好喜欢感伤，看到夕阳会难过，看到鱼吐泡泡也会难过，就连系个鞋带都悲伤极了。那，去A城了得乖乖的生活着。
欧阳珊眨着闪光的眼睛望着我，她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看，欧阳珊也明白。我笑“得去A城实习了，或许不回来了。”
她闪着光的眼睛闪过一丝黯淡，我问“怎么了？”
“没什么，我想说我可以假释了，你却要走了。”我惊喜的拍打着玻璃，直到狱警上来叫我安静点，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呵呵的笑开了。
“别激动啊，小然，我准备把晴子也带回来。她无依无靠的。”她征求我的意见。我点点头，你要回来了，带多少人都无所谓。
“好好。我会告诉秦朗的。”我才发现我说漏了嘴。赶忙捂住嘴巴。
她笑笑，耸耸肩，表示没事。“早就知道了，你这人会不告诉他？”她邪笑着看着我。欧阳珊没
有隔阂的和我开着玩笑，可是我心里就像有一堵墙横隔在中间。我干咳，摇摇头让心里的想法散去。
“真扫兴，被你看穿了，要不要看看我爱你有多深啊。”我逗她。
她无奈的笑。过了许久。我说“那我也得走，A城多好玩啊，是不是？”她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叫
我去A城生活时要注意保暖什么的。她叫我去慧姐，那里有她留给我的东西。
我点头。
我只是不想留在这了，你明白的，你都明白的。
那个地方自从欧阳珊被抓了后，我就再也没踏足过了。不过它已经换了装潢，焕然一新。连名字
都连原来的‘红彤彤KTV’这个老气的名字变成了‘百紫千红招待所’。
我问了好多原来欧阳珊的姐妹们，他们都不知道慧姐去那了，只是告诉我她家的地址。
说完谢谢，我一个人去了老城区。慧姐就住在那里的平民窟。
那里的筒子楼下面纵横交错的摆满了垃圾，熏天的气味弥漫了全身。那里的老人摇着竹椅，打麻将的人，织毛衣的人，聊天的人，警惕的看着我这个不速之客。我在这些人们不善意的眼光里游走。我说“请问一下，王晓慧住这里吗？”
没有人回答我。但他们的眼光冰冷的从未离开过。
一个拍着皮球的小孩，冲我指了一个方向。却被旁边的人斥责。迅速被拉到一边。听到小孩哇哇大哭的声音，突然感觉到了歉意，我不满意这样的感觉，朝着小孩指的方向走着。
到了一个破旧不堪的小房子面前，熟悉的传来了王晓慧的声音。
“
死女人，带钱回来好伐，老子还有去赌球叻。烂破鞋！”还有什么东西砰砰撞墙的声音。
王晓慧哭喊着，嘶哑的声音“我没钱————”
似乎更猛烈的撞墙声了，我耐不住了。推开了吱吱呀呀的门。王晓慧衣着凌乱的倚在墙上，一个
男人掐着她的脖子，似乎刚刚是这个男人抓着她的头撞向土墙。墙上还有斑斑血迹，怕是常年累月行程的了吧。
那个男人诧异的盯着我，王晓慧也一脸痛苦的瞧着我。
“你……你还好吧？”我问她。但我又觉得似乎很多余，能好吗这个样子。
那个男人掐媚的凑上来，满身的酒臭味。我捏着鼻子。尴尬的笑着。他问“你是王晓慧的朋友吧，你有钱吗？”我将手伸进包包里，准备掏出身上的钱给他，他看我这个动作，眼睛放出光芒。贼眉鼠眼的望着我的兜。
王晓慧一下冲上来，抽着荷包里的一百块钱，大声叫吼着“拿起滚，滚！！”那个男人捡起钱，还摸摸是不是真的。转身就走。
她瘫痪似的死坐在地上，也没哭，就干坐着。
我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过去拍拍她肩头。她好像才看见我似的。“你来看我笑话的吗？你也滚！！”空洞的眼眸里看不见任何东西。“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我说。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 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