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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垂“柳”依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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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渺渺,柳依依,孤村芳草远,斜日杏花飞。”一曲《江南春》道尽了满眼的春色,当冰凌褪去,温和的春风吹皱了一池春水的同时,也吹醒了河畔的垂柳,让久久冬眠的它们开始吐纳新绿,释放盎然的生机。
“柳”在古代写作“桺”,《说文解字》中是这样解释“桺”字的:“小杨也。从木丣(you)聲。”从这段文字中可以看出“桺”是一个形声字,它的意义与“木”有关,而读音则与“丣”相似,这里的“丣”是“酉”在古时候的写法。“柳”的本义是一种树木的名字,之所以将它解释为“小杨”,是因为在古代文学中“杨”和“柳”是同义的,都用来指称同一种树木。清代训诂学家郝懿行在其所著的训诂学专著《尔雅义疏》一书中便写到“《诗》言‘杨柳依依’、‘有菀者柳’、‘东门之杨’,皆一物耳。《尔雅》柽(cheng)、旄(mao)、杨通谓之柳,蒲柳又谓之杨,是皆通名矣”。在诗文中使用“柳”字本义的情形甚多,如《古诗十九首》之二的《青青河畔草》中诗人便写有:“青青河畔草,郁郁园中柳”的诗句。
除本义外,“柳”字在古代诗文中还有很多有趣的释义。因为柳叶的弧度和女子的黛眉相像,而随风飘摆的柳枝则和女子纤细的腰身极为形似,因此“柳”也可用来比喻美女。如唐代诗人韩偓在《席上有赠》一诗中写到:“小雁斜侵眉柳去,媚霞横接眼波来。鬓垂香颈云遮藕,粉著兰胸雪压梅”,此处的“柳”便是指代席间那位有着柳叶弯眉和纤长而诱人脖颈的绝色美人了。
不仅如此,因为柳树是在春天开始发芽生长的,因此“柳”亦常常用来指称春天。如清代小说《飞龙全传》的第一回中说:“柳绿桃红,共映春光明媚;青尘紫陌,谁闻禁火空斋” ,此处的“柳绿桃红”正是用来指代美好的春色。此外,“柳”还可以作为通假字来使用,常通“瘤”字,是肿瘤的意思。《庄子•至乐》篇中写到:“支离叔与滑介叔观于冥伯之丘、昆仑之虚,黄帝之所休。俄而柳生其左肘,其意蹶蹶然恶之”,这生长在滑介叔左肘之上的正是一个肿瘤。
“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因为“柳”与“留”在读音上的相似,因此古时人们总是用折柳枝的动作来表达对于即将和自己分别的友人之间那种不舍与留恋的心情。柳丝正长,迎来的除了满眼的碧色春景外,却也在无形之中酝酿着一次次的依依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