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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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雨海贼团第七师团的前团长夜王在吉原城一手遮天，但自从换了新团长，第七师团的舰队便很少停靠地球。
一门心思找强者踢馆的现团长神威嫌地球的强者太少，认为都是一群不敢挑战强权、跪了两千年的奴才，只有个别几个他能看上眼的对象，如果不是有机会找他们切磋，他是不屑看地球一眼的。
今日阳光正盛，神威打着伞站在甲板上俯瞰着江户。与此同时，阿伏兔带着一些汇报事项向他身后默默靠近，要说敢做这种事的也只有阿伏兔了，其他人靠近神威，魂儿都要被吓走七分。被神威微笑着夺走性命的人估计现在还在奈何桥上排队呢。
“团长，这次的拍卖会是地球人主持，主要是给照夜船计划募集基金，其他星球大多都拒绝出席，而且以前您都不喜欢参与这种场合，这次怎么突发奇想要去的呢？”
“当然是因为我的仇人会去那里呀，阿伏兔。上次见过神乐后，我终于确定了那个人就是我的仇人。”
神威回首，那面容是几乎会让人一瞬怀疑其性别的标致。他噙着玩味的明媚笑容，瞳孔笑成了一对弯弯细月。
“毕竟弑母之仇不共戴天嘛。”
……一个能卸掉自己父亲胳膊的战斗疯子是吃错药了吗，说这种话，也不怕风太大闪了舌头。
不过阿伏兔也只有腹内编排一下团长的份了，这可是一个不好惹的主。
可以看到那张帅气面孔，从疏冷的温柔转换成凶狠的暴戾只需眨眼之间，一双湛蓝的眼眸被他瞪到几乎狰狞的程度。
“我已经等不及亲手捏断她的脖颈了。”
阿伏兔露出一副呀咧呀咧的无奈表情，心想自己又得加班帮他收尸了，当然了，是收对方的尸。
同一时刻，银时就正巧盯着某夜兔想要捏断的脖颈——穿着洋风抹胸礼裙的露世几乎将脖颈周围的肌肤毫无保留地露了出来，没有用任何首饰遮挡，一层淡淡的脂粉覆着白皙肌肤。
“咳……咳咳！所以说为什么要我跟着啊？金融大佬的拍卖会跟我有什么关系？”
察觉到露世的转头，银时立刻移开了视线。
“我可是付了保镖费用的呢，奸商也不及你这么黑的。”露世乜了他一眼。
算了，银时心想，宰相肚里能撑船，银桑我肚子里能撑诺亚方舟。
露世用手帕掩着鼻口，眉间皱成了一团：“我说奸商，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焦味？”
银时闻了闻，“没有啊。”他反应过来，“喂，我有名字！”
那日打给辰马的电话便是拍卖会的邀请，次日邀请函就派送到了辰马手里，露世作为辰马的女伴出席，两个人在这场拍卖会中各怀目的。
不知花了多少纳税人的钱堆砌起来的金碧辉煌的高层大厦，声闻遐迩的各路大牛们荟萃一堂，十分热闹。
要说台下就已经足够抓人眼球了，台上更甚。先是有金发碧眼、美貌雌雄难辨的的主持人，后还有各种奇葩五光十色的拍卖品争奇斗艳，一山更比一山高。
银时看到主持人的时候着实愣了一下，他总觉得这个主持人看着十分眼熟……
遥想当年银时手里的名刀洞爷湖是来自于一场乌龙的电视购物，他忽然将当时电视购物里的主持人与现在主持人的脸重叠在了一起，匹配度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他就是当年卖我洞爷……”
露世稍微有点吃惊，但还是笑眯眯地塞了银时一口甜食，示意他闭嘴。
“远离他，千万别和别人说自己认识他，他是比恶魔还要恐怖的存在。”
她把视线拉回到台上。
马鹿·基·艾尔·多古拉，多古拉星第一王子，地球安全维持委员会主席，全宇宙最神经的傻王子，为了消遣解闷、不会理会是否给人家带来麻烦的无赖，附赠外号偷乐将军。其有着天使的外表，恶魔的心肠，一心致力于的是“如何不失民众的支持而让他们吃足苦头”，俗称折腾他人。说话乍一听云苫雾罩、胡说八道，实则暗中自带超强逻辑，堪称指鹿为马技能第一人。在他眼里，黑或是白，善或是恶，都不重要，因为对他来说都一样。
他还热衷于客串各种大型活动的主持人，露世会来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希望能碰上他。因为这位马鹿王子，也是给她和高杉晋助下诅咒的天人。
多古拉好像看见了露世，漂亮的眼睛一亮，一边向这边招手一边附赠一个超级阳光的笑容。
露世摸向刀的手，微微颤抖。辰马按住她的手腕，摇摇头。
拍卖会开始。
开场部分是还算正常的宝石专场，辰马不愧是在宝石之国待过的人，对宝石的了解不输专家，与其他大牛侃侃而谈的姿态恍若展开了名为名利场的咒术领域。
“下一个出场的拍卖品不得了，请场控把灯光调暗一些！”金色长发的主持人在台上移动起来像跳芭蕾舞一样轻盈，表演型人格呼之欲出。
他含笑推着拍卖品的展示车来到了台上，所有人都被玻璃柜里的展示品吸引住了。
那是一只人的眼球。
在昏暗中泛着红色的幽光。
露世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眼睛，通体如透明的宝石，宛如被神仙泉水沁养了一千年才有的色泽。
主持人娓娓道来这只眼睛的由来。
照夜十五号火箭发射后的火箭残片落入村庄，辐射杀死了村庄大部分人，小部分人虽活着却也只是苟延残喘，其中出现了第一个变异的人体器官，就是台上这只红宝石一样的眼睛。
那只眼球就正冲着观众席，平静地、平等地凝视着所有人。
台下有人讨论起来，还有人鼓掌，露世的眼神暗了下来。
银时吐槽：“根本没在电视上听过火箭还会掉碎片，辐射这么大还没有新闻，真邪门。”
“咳咳咳……”露世忽然低头咳嗽起来，像是被呛到了。
辰马弯腰过来关心：“怎么了？没事吧？”
她依旧将手帕掩在唇边，呼吸不太流畅的感觉，憋着声儿问：“辰马，你没有闻到一股烧焦的味道吗？”
辰马愣了愣，“焦味？没有啊。”
“可能是我的错觉吧，没事了。”
下一个拍卖品依旧与变异有关，推上来的展示柜里填满了冰体，被冰封在中央的是一条鱼。
但是那究竟可不可以称之为鱼要另行判断了，它生长于大和国造纸厂旁的水资源，由于受到严重水污染，已经变异成了某种无法命名的生物。
多古拉笑着鼓掌道：“都说咱们地球人喜欢嘲笑其他星球的核辐射，但是照我看，咱地球的辐射远比其他星球厉害，瞧瞧这鱼，长得比伊藤润二的作品都抽象。”
他笑得更开了，“更令我赞叹的是我们大和国人民的身体素质，这种鱼肉吃了以后都不会马上在身体上反应出来，论抗毒性，地球敢称第二，其他星球没人敢自称第一。但是呢，这种伤害一般都是不可逆的，哪怕当时显露不出来，十年后二十年后可就不一定了。所以说学医有前途的咧。”
“咳咳咳咳咳……”露世咳得更厉害了。
“下一个拍卖品！科技粉可要狂欢了，最新的监测机器——只要扫描到身体部位，就能迅速显示出对象者的所有个人信息，包括姓名年龄手机号住址毕业院校等等……”多古拉表情作哀愁状，“所谓地球万事不进步，而独防民之术乃突过于先进星球，此真可痛哭也。”
很快他又灿烂地笑了，“但是这个系统是真好用，希望幕府也卖给我一份。”
看见露世还在咳嗽，辰马递过来一杯水，露世刚想拿水顺两口，却在液体入口的一瞬间，一股浓烈的焦味席卷口腔，咽不下去于是都吐了出来。
附近的嘉宾发现异样频频侧目，有个差点被露世吐的水溅到裙子的女宾客尖叫了一声。
露世的咳嗽严重到几乎坐不住了，她感到呼吸困难，视野模糊，恍惚间看到有人走向自己。
“又见面了，吉野副官。”
那个人披着一头金色的长发，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她。
“你真虚伪，在这里独自痛苦有什么用呢？”
他慢慢蹲了下来，保持与露世面对面的高度。
“告诉我，你是不是希望一把大火烧了这里？”
他调皮地笑了。
“副官啊，我早说过了，你只要和你体内的百鬼丸缔结真正的契约，就能获得真正灭世的力量。何苦做这种无谓的挣扎呢？”
多古拉就像万物之神最得宠的儿子，眼里最天真的烂漫，毫无慈悲，也毫无恶意。
“哦呀，不太对，你不像晋助那样简单粗暴。让我猜猜你现在的心情……”
他伸手想要触摸，却发现露世身边两位绅士都散发出很强烈的杀气，于是识趣地收回了手。
“汉娜·阿伦特到耶路撒冷旁听了一场审判，受审者是著名的‘纳粹屠夫’阿道夫艾希曼。然后她提出了平庸之恶。你现在的心情是不是跟她有点像？非常非常地失望？回答我……”
“——地球人还是这么喜欢猎奇啊。”
清亮明媚的少年声音伴随着爆炸声开启了今晚的高//潮交响曲。
听出声音所属何人的银时忍不住抽搐着嘴角：“喂喂喂，能不能别一口气让狠角色都登场啊，这怎么收场啊……”
“打断别人说话真是不好的习惯。”
多古拉起身，看着从灰色爆炸风中走过来的男人——披风飘扬，长辫飞舞，一把巨型长伞架在肩上。
“讲究的猎人都希望他的猎物是完整的。”
神威好像十分确定自己只要一登场就会收获所有目光，所以一亮相就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是春雨海贼团啊！！”
“快喊警卫队！！！”
多古拉就非常有配角或者说幕后大佬的自觉，不想抢任何聚光灯，准备脚底抹油开溜。“什么？春雨？不好惹，我要三十六计走为上了。”
露世没有放过这个机会：“隐藏着黑暗力量的钥匙啊！”
“……”
银时看向自己时，露世有点脸红了，她清了清嗓子，继续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在我面前显示你真正的力量，现在以你的主人，吉野露世之名命令你，封印解除……”
潜伏在暗处的屠蜘部成员的小蜘蛛们一齐蜂拥而上，把多古拉缠成了一个木乃伊。
“你们居然敢以下克上，我可是你们的大领导！”
没错，多古拉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吉野露世的上司——屠蜘部的名誉正部长。顺便一提，露世是副部长。
趁场面开始混乱，辰马扶起露世，向银时交代：“我有一样必须要拿到手的拍卖品，银时，嘱咐你万万要保护好阿世，我去去就回。”
“喂喂你要留我一个人对付那个比反派还像反派的疯子哥哥吗？！”
就在辰马要抽身时，露世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辰马回过头来，露世眼眸微微颤动：“查查哪里起火了……”
实际上辰马眼前有更加十万火急的事情，但是他沉默了一秒，认真地答应了下来。
“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呀，武士先生。”
“哟、哟……别来无恙啊，神威。”
银时只是将手刚刚搭上洞爷湖的刀柄，神威的身影就迅速扩大至覆盖整个视野，然后便是其张狂恣意的笑容。银时堪堪拔出洞爷湖挡下这一击，已是稍显吃力。
因为面对最纯净的杀意，须同样以纯粹杀意应对，方为上策。以善磨恶，即是至难。更是因为银时根本没有动刀的意思，现在是被迫防御的状态。
旁人看来刀刃相对的二人仅仅只有脚下微动，殊不知高手对决中为保持这种僵持均衡状态极其消耗体力。
二人拉开距离，神威一甩长伞，“帮我转告神乐，整天跟弑母仇人开开心心玩的人，不配给母亲扫墓。”
好像你自己也不怎么配吧……银时不愿卷入麻烦事中，只能马马虎虎应付着当和事佬，“别上来就下结论，也许这里面有什么误会。”
“她应该比我回答得更明白。”神威没什么耐心。
露世知道来者不善，她仍旧作捂鼻口状，眼神却紧紧盯在神威身上。
神威挑眉道：“哦，你还可以看她的宇宙签证，待的时间最长的是不是我的母星烙阳星。”
说起来，这个女人自从出现后好像是对神乐格外的关心。银时没有转动头，只是移动了一下目光，看向了露世。
“武士先生，你把她交给我……”
眯眯眼忽然睁大，他迅速转身打开伞挡下了苦无的攻击。
“没想到仇人小姐的人气这么高啊，地球打架先生不惜背刺我这个盟友都要阻止我是吗？”
紫色和服绷带男带着轻佻的笑容出现了。
“她死了的话我会很困扰啊。”
“这场戏还远不到结局吧，今天吹得是什么风，怎么终极反派这么早就又来串门了？”
“哼，银时，说得好像你自己是这场戏的正义角色一样。”
高杉晋助一语成谶。
“也许我们全都是反派，都说不定。”
神威由于银时和高杉的干扰只得铩羽而归，但看他的神情就知道并未放弃，甚至不如说他的表情中蕴含着一丝找到了新玩具那般的愉悦感。
露世被银时送回住所时，看到街旁电视上滚动播放着征夷大将军即将发表重要讲话。
翌日，报纸刊登了一则新闻。
某学校起了一场大火，学生因为被锁在房间里无法逃离，活生生烧死在了房间里。
露世看见了记者署名。
斋藤……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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