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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洄游一，再见
1
我睁开了眼。
身体很好，老板娘也很齐全。
我回想着她的举措，诚心诚意的后怕着。
多么狂野的驾驶啊，好在没人把她扣下来查驾照。
她正在和另一位姑娘交谈，对方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一看就是大好人。
老板娘察觉了我的动作：“醒了，看来是没事了。”
除了晕车，我能有什么事。
看出我脸上的困惑，她挑了挑眉：“小白，没想到你的牵制方式这么……可爱，结果身后不知为何长了双翅膀。我拆开看了看，我的东西一点问题都没有，你解释解释？”
我含混地糊弄：“这应该是我的能力……”
她摸着下巴：“原来之前就是纯血兽人，当时要是真卖了可就亏大了。”
她怎么还在想着卖我这件事啊！
“好啦。”莫澄寂碰她，“别逗小孩。”
“看来是蝶类兽人呢。”莫澄寂打量了一下那清透的翅膀，“这可是珍稀中的珍稀，可以向星际裁决所申请补助。”
我：……被人认成蝴蝶是我的命运，我了解。
老板娘认为言之有理：“不错，这下又有进项了。”
她着急忙慌的推门出去申请了，只剩下我和莫澄寂。
莫澄寂：“你一直在看我的头顶，我上面有什么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道：“嗯，我想那应该是你的名字。”
她眨了眨眼，弯唇笑了：“啊，你和相宁一样特别呢。”
我一时竟不知她是在夸赞还是嘲讽。
我：“唔，谢谢？”
2
“为什么不去追踪？”陈杏泷百思不得其解，“如此重要的东西，就这么拱手让人？”
她很是愤慨，因此两颊生晕，美目盈火。
分局局长只是啜了一口茶，屁股抬都不抬：“那老板娘的身份可不一般，只是一块活化源晶罢了，她要就给她。”
“一块活化源晶？那是多少将士的能量来源！这般昂贵的物资，哪家能随意插手？”陈杏泷气得胸膛起伏，“她流落末城三年，能有什么背景，连第八星系的.军.方.都要给她面子？”
陈仟依旧是八风不动的模样：“这件事不必查了。”
陈杏泷：“如果我就要查呢？”
“没得商量。”陈仟道，“家族，谁没有家族？又不是只有你是嫡系！”
陈杏泷咬着唇，坚持道：“可她流落到了末城，家族嫡系怎么会在这种地方生活三年？”
陈仟皱眉：“杏泷，难道你还没吃够教训？”
你为何沦落至此？
不就是因为这种体验生活的“贵人”吗？
父母之过，祸及儿女。本该被如珠似玉的养着的天才，只能在这贫瘠的陨铁星上蹉跎。
好在她并未因此影响天赋，如今只等对方倒台，她便能重回中央陈家。
变故是有的，但不算什么。
康榕虽是空降，但在秦筱渝的打压下，他翻不出浪花。
段麟也有身份，却不算显赫。
陆千行有点古怪，可从小看到大，不足为惧。
如此大好局面，硬要招上那老板娘，实在是一心找死。
陈杏泷顿时醒悟：“……是我激动了，局长。”
陈仟打量了她一会儿，道：“去做检查。”
3
“您最近有接触过什么吗？”
陈杏泷：“碰过蝶类兽人的翅膀算吗？”
医生放下检验报告：“那就不奇怪了。”
“对方的鳞粉上具有微量神经毒素，好在只能让人情绪激动。下次注意点。”
陈杏泷：……
下次？还不一定会有下次呢。
老板娘技艺高超，等他们开始封锁时才发现人早走了。
那么多的壁垒和验证，竟全成无用功。
有这般的能耐，一块活化源晶实在算不得什么。
她越想越是后怕，还好被陆仟及时发现点出，若是执意如此，就是死也活该。
“杏泷，怎么了吗？”
路过的陆千行发现她大汗淋漓，于是上前询问。
【我的老婆脸都白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可能是该喝红糖水的时候了……万象你不会连这也做了吧？】
【也能是肚子疼，多喝热水。】
“我没事。”
她苍白的笑着，背脊依旧挺直。
“借过借过，哎，陆千行你在这里啊。”阮牵机把那摞资料塞到陆千行怀里，“这些是历年的资料，你要查的东西都在里面，自己找去吧。”
陈杏泷：“是关于那位老爷子的？”
陆千行苦笑：“就是他。”
不过，大家更爱称他为“老疯子”。
他早早没了妻子，一路拉扯女儿长大，可人还没长成，就在某一夜失踪了。
附近居民说，那晚有位奇怪的牧羊人经过，他的身边有一只邪恶的黑羊，定是用邪术带走了小姑娘。
从那夜以后他就疯了，如今更是整日在维护局前流连，缠上一位算一位。陆千行初出茅庐，看不得老人家诉苦，尽管他疯疯癫癫，还肮脏发臭，依旧捏着鼻子要查一查。
“牧羊人……听起来像是什么古怪的童话。”陈杏泷翻完那本报纸，也没找到相关的图象。
倒是看见了小姑娘的照片，稚嫩美丽，确实是容易被盯上的“好货色”。
“莫澄寂，是随母姓啊。”她抚过寻人布告的名字，纸张上的女孩依旧美丽，鲜妍得像含羞欲放的花骨朵。
【啊？】
【我老婆真好看。】
【这就是白月光吗？长得不错，除此之外呢？一个鬼魂有什么好攻略的？】
【说啥呢，建模都出了，人家不一定现在死。】
【以后只能中午玩了，因为她早晚得死。】
【你们多残忍啊……】
【白月光当然是死的好，这可是共识。（被打）（顶锅跑走）】
……
陆千行在翻阅资料时发现了一则奇怪的逸闻：“天外天一日游？”
正好路过段麟推了推眼镜：“哦，这可是著名的旅游胜地，名为‘洄游界’，那里的特产飞鱼很美味哦。”
“怎么，想去旅游？”
“不是。”陆千行摸了摸鼻子，“我们是在查资料啦。”
陈杏泷落在那则逸闻上：“界主莫澄寂……是重名吗？”
【我用多年沉浸书海的经验打赌，这绝对是一个人。】
【众嗦粥汁……】
【哇，新地图好耶！】
【万象产能真高啊，陨铁星才推了一半，这下还有洄游界开放，根本肝不完！】
【听说洄游界还有新的教学课程捏。】
【猴子，速学。】
【…该死的教程滚出万象星际！】
……
4
此刻，远在洄游界的冯相宁正在摸鱼。
她瘫在躺椅上打游戏，右边有美少女温柔投喂，左边有小弟乖顺扇风，何等快乐的生活！
“我们出去玩吗？”
冯相宁：“明天。”
“这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小孩很郁闷，“我都攒了一整罐的鳞粉了，一整罐！”
“说好了带我玩，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
冯相宁：！
她看向小孩，只见他双颊气鼓鼓的，两眼下垂，很是失落的模样。
天呐，他看起来真是可怜死了。
冯相宁失去的良心短暂复苏了一下，又沉寂了下去：“小白乖，明天再带你玩。”
他恶狠狠的在她腕上咬了一口，依旧没能破防，反倒差点崩了牙。
“傻崽。”她揉乱白澉的头发，“一边玩去吧。”
莫澄寂失笑，继续把特级飞鱼干往她嘴里送。
“它很不错。”
冯相宁故作谦虚：“哎呀，走大运啦。”
“你会把它带回濮阳家吗？”
她咬着鱼头，半眯着眼看人，而后才缓缓的笑了：“怎么，你想去我家玩？往日可不见你在意。”
“它有一双奇特的眼睛。”莫澄寂拧开瓶盖，“我知道它是你的财产，可不要草率出手。”
“……我不出手。”冯相宁翘着二郎腿，“他可是我第一个养活的东西。”
“那就是收藏啰。”
冯相宁：“跟你这种.变.态.成为朋友真是我一生的案底。”
“噗。”她这回真的笑了，不是那种“界主”的微笑，而是前仰后合，不顾仪态，“这么说来，你的案底还真是丰厚啊。”
冯相宁：哪壶不开提哪壶。
“滚滚滚，忙你的工作去，别消遣我了。”冯相宁立即赶人，把饮料和零食全截下了。
“好吧，假期快乐，我的朋友。”
冯相宁嘀咕着：“最好是这样。”
5
“……不对，你们从哪冒出来的？”冯相宁拉下墨镜，“我扫尾很干净，你们怎么找到的？”
往日的检查官可没有这么恒心的，新人就是有活力啊。
“啊？”
这是被告诉“另有人前去追捕”的陆千行。
“啧。”
这是万分不爽的康榕。
“……”
这是发现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陈杏泷。
“嗯，这可能就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吧。”段麟伸手，“您的风姿可比上次让人难忘多了。”
他们其实没有认出她，好在有位眼熟的小挂件。
【帅姐姐。】
【天人之资，嘶哈嘶哈。】
【梦中情T出现了！】
【这也不像T啊，明明是酷姐。】
【很好小白，使我认出老板娘。】
【咳，她真的不能被攻略吗？】
……
冯相宁：。
在末城磕碜点怎么了，怎么个个跟看见“大变活人”似的。
小孩扯了扯她的衣袖：“我看见了怪东西……”
冯相宁：“有多怪？”
“好多人在说话。”白澉一脸迷茫，“我肯定是坏掉了。”
冯相宁摁下小孩，只一句“回去再拆”，向段麟道：“贵局倒是让人颇为惊喜。”
段麟：？
肯定是在阴阳吧。
“我们只是来旅游的。”陈杏泷果断插入，“这是您家的孩子吧，长得很可爱。”
冯相宁：“对，白捡的，真是赚大发了。”
陈杏泷忍住拷人的欲望，生硬的转移话题：“咳，您知道哪里能面见界主吗？”
冯相宁：“找莫澄寂？直接去她府上敲门呗。”
陈杏泷：“……我们权限不够，不能进内城。”
携带常态干扰器的冯相宁：原来还有这回事。
怪不得以前紧急降落在莫澄寂家里的时候，她一脸古怪，像是冯相宁烧了她家似的。
冯相宁寻思这些人不像来抓自己的，于是大方指路：“中央广场喷泉边，她一般在那块地刷新。很好认的，人群里最假仁假义那个就是她。”
小孩弱弱：“应该是端庄吧……”
【哈哈哈，你们是不是有过节？】
【那源晶呢？之前的追捕全成小丑啦？】
【嘿，万象可不会这么蠢，说不定另有原因。】
【楼上，新鲜护官宝。】
【写作业去吧，这蠢味隔着十里地就熏着我了。】
【还护官宝，万象求你玩的？】
【这傻官方根本没宣发，要不是一时兴起，我连公测多久都不知道。】
……
一阵骂战。
白澉陷入了沉思。
“对了，那个源晶。”
冯相宁掏出一块一模一样的源晶，抛到陈杏泷的怀里：“年轻人不服气是好事，下次再见咯。”
她一声呼哨，那辆可怕的摩托车便从远处冲来，而后在她身前急速刹停。
她翻身上车，还顺手提了个小孩。
“替我向陆仟问好，小姑娘。”
陈杏泷：！
是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会让空降的康榕接手？康榕名气再大，也不是第八星系的人。他无根无底，犹如浮萍，不坐冷板凳就不错了，必然不会执行重要任务。
所以这不过是陆仟对康榕的下马威，而她傻傻的没有看清局势。
看来她还有得学。
6
“那块源晶？”
冯相宁：“莫澄寂复制的，这是她的职能。”
“做人，就是要滑溜。谁都要招惹，但谁也不得罪才是妙。捞好处谁不会？让人讨厌不起来才能源源不断的捞东西呐。”
白澉：“我学不会。”
冯相宁笑了：“谁让你学了？就你这傻瓜样，只能被我照料一辈子啦！”
她真好。
像乌鸦一样，不图回报。
白澉抓紧了她的衣摆：“……好哦。”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