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笙公子》天照玉鸾

4、四

　　前厅里摆放了近百盆金菊，密密麻麻地凑在一起，宫灯的灯光微弱，压得金菊都蜷起花丝，顶棚四周挂着大红的丝绦，随着窗口吹进来的风不停地摆动，渗着一丝丝如血的芬芳，京生有些眩晕，胃里不停的翻滚，不自觉地将上手抓向自己的咽喉，一点点用力。

　　“要死就死得远点，别弄脏了我心爱的金菊。”
　　一瞬间所有的不适感全部消失，一个颀长的身影挑着宫灯里的烛花，灯光不再似起初那般微弱，那百盆金菊也都吐丝展蕊，京生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眯着眼睛适应突然变亮的灯光。
　　“你就是京生？”
　　菊笙转过身，坐在紫檀木的半敞榻上，将手慵懒地搭在扶手上。京生勉强适应了灯光，睁开眼睛，愣在当场，那人美得不似凡人，倒像是天上的仙子。

　　菊笙身上穿着的绣着金菊的古唐服饰，额间用金彩画着一朵盛放的菊花，整个人笼罩在绚丽的金色中，京生误以为菊笙的发，菊笙的眼也是金黄。
　　菊笙娟秀的眉玩味地挑起，看着京生被自己容貌惊艳的表情。
　　“京生，来。”
　　像一句咒语般，京生盯视着张张合合的两瓣红唇，不自觉地挪到了菊笙面前，菊笙的睫毛在眼波中投出一片阴影，眸子清冷深邃。

　　“躺下。”
　　京生走上塌蹟，拨开自己的长发半躺在榻上，菊笙俯下身，淡淡地菊花香气喷在京生的脸上，京生感到迷乱，轻轻地扭动着身子，菊笙猛然间坐直了身子，仍旧淡淡地笑。
　　京生这才回过神来，随即坐起，石青袄早已经滑到腰间，面颊的酡红还未褪去，京生用手背摸摸自己的脸，热得烫手。菊笙没有说话，眯眼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我很美吗？”
　　“啊？”

　　菊笙将脸贴近京生的面颊，美艳的容颜的京生面前放大，京生惊得直往后躲，后背顶在塌沿上，硌的生疼，却再没有退路。

　　“我问你我美吗？”
　　“美，美，公子美貌无双，花容冠天下。”

　　京生完全乱了方寸，体内似升起一团火，此时的菊笙用阔袖掩住脸，身体轻轻抖动，似在哭又似在笑。

　　“公，公子，你怎么了？”
　　京生大着胆子轻拉了菊笙的袖子，却被菊笙一甩手，掀翻在地上。
　　“蠢物，你也配碰我？”
　　京生擦了擦嘴角渗出的鲜血，心中甚是愤恨，自己好心问他，却被如此对待。菊笙下了塌，走到京生面前，蹲下身子。
　　“好艳的血色。”

　　说着捧起京生的脸，伸出舌头，舔掉京生唇边的血迹，舌头又在自己唇上舔了舔，“啧啧”地回味着，京生只感到唇边一阵刺痛，像针扎得一样，京生体内的躁动越来越明显，心中倍感不安，菊笙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看着他。

　　“明儿个起，我亲自教你。”
　　京生坐在地上，双手撑在身后，看着菊笙的唇，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还不走吗？”
　　声音冰冷毫无感情，好像弃京生如敝履。
　　“啊，是，公子。”

　　京生连滚带爬地跑回了自己的厢房，双腿已经虚软，背后湿了一大片。京生连外衣都没脱，径直栽倒在床上。满脑子都是菊笙的眉眼红唇，华丽的古唐衣裳，京生感到恐惧，因为那衣裳太过刺眼，恨不得冲过去将菊笙扒光，狠狠抱住。

　　京生被自己的想法震惊了，用被蒙住头，隐约间却又闻见菊笙身上的菊花清香，菊笙的话萦绕在耳边，“我美吗？”“我美吗？”

　　京生在梦中反复呢喃着，“美。”“美。”“好美。”，伸出双手抱住菊笙又啃又咬，仿佛菊笙成了他胡在心口的大白馒头。

　　梦中的菊笙娇柔温润，万种风情，京生便在这一夜破了童子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