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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0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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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眼正这么想着的时候，房门突然打开，进来了一个人。
他定睛一看，瞬间惊住了。
对面的人穿着黑色的袍子，将头脸遮的严实。虽然已经过去了两年，但他认得，这人就是当初派他去并州刺杀人的那位！
竟然是他！可是自己明明没听到京城有什么异常，而且中间也并没有人找过自己，怎么这人又突然出现，还把自己绑到这里来了？
是寻衅，灭口，还是另有生意？
另有生意不大可能，他完全可以好好的跟自己说，没必要将自己还有手下的一众人绑到这里来。
他不确定这人有没有发现自己当初骗了他的事，所以他想试探一下，顺便搞清楚他这次把自己抓来的目的是什么。
“两年不见，你今天把我绑来这里是又有生意介绍给我？”他装傻。
对面的赵渊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对面的人当先开口了，竟然还是一副熟人的样子。
只有一种可能了。他，认错了人。
如此正好，说不定能诈得他一二。
所以他选择了将计就计，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何找你来这吗？”
两年过去了，那人的声音独眼早已忘却，因此并没有察觉出不对。
但是他听着这人的话茬不太对，好像是找自己算账的一样，莫非真的知道了自己当初骗他的事？
但是既如此他何必不直接杀了自己，还要心平气和的跟自己对话呢？
所以他继续装傻说道：“哈哈，当初并州的那笔生意咱们早已算清，如今都过去两年了，我还真不知道你今天请我来干嘛。”
赵渊闻言，想了想。并州？两年？都对得上。
自己这是歪打正着，刚好作了和当初雇他杀自己那人一样的装扮，真是好极了。
“并州那人，你真的杀了吗？”自己当初掉落悬崖，那些杀手并没有下来确认，这就是一个把柄，刚好作为突破点。
独眼怕的就是这个，听他这么一说心也虚了，知道对方定然是已经知晓自己当初骗了他的事，特意过来寻仇的。
“我，我怎么没杀？后来我去并州把那人的尸体寻过来，你在破庙里也看过了，你是不记得了吗？”独眼还在狡辩。
赵渊却趁此机会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如此。赵荀这人行事当真谨慎，杀了他不算，还要确确实实的见到尸体。
可惜这独眼当初怕是随便找了具尸体糊弄他。
“我现在给你两条路。第一，将功赎过，替我把当初雇你的那人指认出来，如此我可以既往不咎，让你的罪判得尽量轻一点。第二，我现在就把你交到刑部大牢去，你可以在那里面好好尝尝各种刑具的滋味，然后被判个斩立决的罪。你想选哪个？”赵渊边说边慢慢抬起了头。
独眼惊了。这人，这人竟不是当初那人！
***
三天后，明华宫内。
“来人，宣三皇子进宫。”赵醒吩咐身边的人道。
在赵渊将自己手中捏着的人证物证都呈过来的时候，他万万不敢相信。
自己的这个三儿子，虽然比不上二儿子赵渊，但是也一向是聪明机敏，且为人谦和的。
他不敢相信他行事会如此狠毒，甚于四子赵粼。
人都道天家无情，可他赵醒，从来都是尽量做到不偏不倚的，从来未对哪个儿子少一丝感情。
都是他的至亲骨肉，却非要这样一个个的做出此等令他寒心的事，逼着他对他们下手！
三皇子赵荀听宣，没一会就到了明华宫门口。
“让他进来。”到现在，赵醒还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想听听赵荀那边要怎么说。
但是赵渊这边的人证物证俱全，根本就容不得他不信。
赵荀并不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已经都被戳破了，还是一副谦恭的样子进了明华宫，对着皇帝和太子行礼。
“起！赐坐。”赵醒如往常一般对他。
赵荀坐下，看着坐他对面的赵渊，心中隐隐有一丝不详的感觉。
“父皇，不知宣儿臣进宫是为何事？”他小心问道。
“你二皇兄有事要问问你，你跟他讲讲吧。”赵醒如此说。
赵荀心里更感觉不对劲了，但他还是保持着那副温和的面孔，对着赵渊一揖，说道：“皇兄有事尽可询问，臣弟知无不言。”
“我宫中的马煜，你可认得？”赵渊直接的问。
“马煜？”赵荀作出一番思索的样子，好像真的在回忆，最终摇摇头，说道：“从未听过这个人。”
“那他写给你的这封信件，上面还署有你的名字，何解？”
这封信他早已替换过内容，为的是不让唐念骊的身份暴露。马煜那边，他今天也不打算令其出面，毕竟他曾经看过信上的内容，知晓唐念骊的身份。
赵荀接过那张纸，看了又看，嘴里是对赵渊说话，身子朝的却是上首的元文帝那边：“皇兄，臣弟实在不知此乃何故。我与这人素未谋面，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给我写信，况且我也从未收到过这种信件。”
赵渊就知道他会如此开脱，本身他拿这信件也不是为了定死他的罪，只是为了击破他的心理防线罢了。
赵荀到了此时也还算镇定。虽然知道自己暴露了一二，但也明白这种程度的证据根本无法对自己造成影响。
“如此。那看来是我误会三弟了。”赵渊语气缓和了些。
赵荀闻言，松了口气。看来他只是知道自己在他宫里安插人的事了而已。
“不碍的，也许是有什么有心之人要故意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吧，臣弟不会在意的。”他开始说起好话了。
赵渊笑了笑，“如此甚好。琳琅你认识吗？”
他根本没给赵荀反应的时间，在刚松缓下来的氛围中轻描淡写的说出了这句话。
刚放松下来的赵荀闻言紧绷了身体，他被赵渊的话吓到了。
明明看上去温和无害，但是总觉得对方今天并没有打算和他善了。
琳琅的事？莫非他也知道了？他知道了还能如此淡然？
即使心里没底，他面上也没表现出来，只又作出思索的样子，回道：“此人臣弟也不认识。”
“是吗？”，赵渊回过头，对身后的沈非说：“你去把琳琅带过来。”
他没有压低声量，因此赵荀也是直接听见了的。
赵荀有点慌了。他开始思索，琳琅那边是否有自己的什么把柄，想了一番没有想到任何破绽才稍微定了定心思。
就算琳琅把一切都说出来，自己一样可以否认。没关系。
但是到了此刻，他明白了，自己怕是早就被赵渊盯上了，不然明明说要出京的琳琅不会落到他手里。
赵荀还是在那里安稳坐着，但是没人看见，他手心已经微微渗出了汗。
没一会，琳琅就被沈非带了进来。
“琳琅，说明你的身份。”赵渊吩咐道。
于是琳琅就将自己是如何被赵荀发现，然后伪装成卖身葬父，又是如何被四皇子赵粼带入府中成为他的小妾的事说了。
赵荀听了刚想辩解，却被赵渊打断了。
“三弟，莫急，等我问完了再一起说也不迟。”
“琳琅，你入了四皇子府后可有做什么？”他继续问道。
琳琅已经招过一次了，再招一次也无所谓。所以就又把自己如何煽动赵粼养探子，他派人去并州刺杀太子，还有自己故意激他，令他越发妒恨太子，最终做出猎场的那番冲动举动的事都说了一遍。
“这些，都是三皇子安排我做的。”她边指着坐在那边的赵荀边说道。
虽说知道琳琅那边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但是她就这么当着元文帝的面把一切说出来，赵荀的心中还是难免的怕了。
他不敢看元文帝的眼睛，只掩饰着说：“我从未见过你，更未曾派你做那些，你有什么证据！”
“我……我从四皇子府上出来后曾去过你府上住过几天，因此知晓你府中各处的房间所在！”琳琅不知道这算不算证据，但是她确实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能指证三皇子了。
她为了自保，只能如此做了，毕竟现在自己的命握在太子手里。只有做得令他满意，她才有活路。
赵荀一听，笑了：“我府中的各处所在并不是什么秘密的事，那些丫鬟家丁也能轻易知道。免不得有人将这些说了出去，并不能证明你来过我府上。”
琳琅闻言咬了咬唇，不知如何与他对质了。
赵渊一直在一旁看着，知晓这个三弟是毫无悔过之心了。
如此冥顽不灵，他也不想再给他任何机会。
“好了，你下去吧。”他对跪在地下的琳琅说道。
这个女子已经把她知道的都说出来了，就算没能拿出证据，也足够了。
赵荀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后招，看见琳琅出去了也依然不敢放松。
“皇兄今日是怎的了，找了这么多不认识的人过来。莫非是对我有什么怀疑？还是想找什么理由责难臣弟？”
事到如今，不能任由赵渊继续这么掌控局面，他要找机会反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