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子》荣树

13、探亲

　　苏格到家时是晚上11点多，沈威把苏格载到他的“废墟”小区门口，让他自己摸黑进去，临分开时还给了他一千块钱现金。
　　苏格心潮澎湃，手里拿着那一千多块往回走，想笑却不敢笑，生怕露了富遇到劫道的给他劫了去。
　　一进门蹬掉鞋的苏格就钻进了被窝里，咂嚒嘴回味晚上吃的那些馅里面有整个大虾仁和大块海参的饺子，再伸手去摸枕头下那一小沓钱，感觉真是舒服死了。
　　人一兴奋，就容易睡不着觉，明明身体累的要罢工了一样，但脑子却越发清醒。
　　苏格记得自己被压在窗户上时沈威咬牙切齿说了一句：“早就想这么干你了。”沈威了ZA时话极少，比平时还要少。即使有也会被苏格故意屏蔽掉，他之所以对这句话记忆深刻到还要反复琢磨，实在是这句话说的实在是太奇怪了。沈威想干自己那是随传随到啊，哪里用得着想呢？这个“早”指的是什么时候，是自己挨打的那回，还是差点撑死那次？
　　苏格就这样一直想，也没有答案。但却意识到自己不睡觉把无聊当成有趣了。在懊恼的同时在心里默念“我睡着了，我睡着了”。手还伸在枕头下面摸着那一千块钱。
　　这种笨办法还真让苏格快速进入了梦乡，在梦中，沈威又给了他一千块钱。
　　送完苏格后，沈威开车回家。房间里依旧离开时的样子，客厅落地窗上苏格的□□已干涸，凝固成了一个喷射后下滑的状态，地毯上也星星点点的散落着两个人混合的精华。浴室里还弥漫着淫M的气息，浴缸里的水还没有放，使过的浴巾也随意堆在角落。
　　沈威坐在沙发上，拿着刚刚喂过苏格的杯子又倒上了酒，自己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尝，他感到对苏格的迷恋已超过自己的预期，自己要努力克制这种欲望。
　　而现在他想在这留满两人痕迹的世界里多呆一会儿，因为明天一早，小时工就会来打扫，把屋里的一切恢复原状，好像今晚的事情从未发生过，好像从没一个叫苏格的人出现过。

　　苏格一觉睡的大发，睁眼时已经大中午了。他睁眼愣愣的躺着，半天才想起今天又旷课了，紧张了一会儿就又放松下来顺其自然了。苏格睡觉很老实，手还在枕头与钱之间放着，已经压得麻木了。他决定一会儿把它们存起来。
　　今天天气很好，有和煦的阳光，风也很舒服。苏格把钱存起来之后看着卡上的余额自己偷笑了好久。
　　算算日子，离清明过去几天了，苏格决定下午去看看奶奶和爸爸。
　　买了香和苹果，苏格搭墓园的大巴过去，到达时已是下午3点多了。人潮已经褪去了，园子里轻轻冷冷的。他在大门口的小商贩中买了纸做的金银财宝和自制的纸钱，还要人家饶了一小块抹布。
　　苏格奶奶和爸爸的墓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墓碑简单朴素却很新，这是苏格去年这时候为他们置办的。
　　两座墓并排座落，安插在旁边大墓的缝隙里，这里原本是种植松树的地方，但近年来地位飞涨，这些黑心的地产商连死人的钱都算计到骨髓里，但这倒随了苏格的意，原本只能买一块地的钱现在可以买两块，在安葬爸爸的同时也将在公共骨灰堂里放置了近十年的奶奶也一并下葬。苏格有着很传统的观念，人死后要入土为安，他这样做也算是对生他养他的人有个交代。
　　苏格用投湿的抹布将两座墓碑擦干净，又将底下的汉白玉台掸掸灰尘。这便宜的墓不但占地面积小，墓碑自然也小，只是正常墓碑的四分之一左右，但这一点在清洁过程中就显出了小的好处。苏格把清洁工作做完后把买的苹果毕恭毕敬整整齐齐的分别码在两个台子上，又把香点上，左右张望了一下发现自己没准备小香炉，就用手指头在墓前的松软泥土上钻了个小孔，将点着的香插进去，等做完这些都做完，苏格把买的纸钱元宝拿出来抖擞开，堆在地上点火烧，看着他们烧的火焰，苏格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就用沉默代替了。
　　后来火渐渐小了，随着纸钱的燃尽，火终于熄灭了，苏格守着那一小堆灰烬吃了一个苹果，摸摸嘴觉得这四块钱一斤的苹果就是口感脆味道好，又看看台上摆着的那几个，觉得自己心意已经到了，就又拿来时的袋给装上了。拎着这几个大苹果，苏格往出走，要拐弯时他回头看去，那两块被擦亮的小墓碑在夕阳下反着微微白光，让他心里感到一阵祥和与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