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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孟飞晚在院里踱步,今日天气没有前几天好,太阳躲着不出来,孤禾也是。
      中午过后李公公传来皇上的口谕,告诉孟飞晚可以出宫,请她自便。
      没了继续留下来理由,孟飞晚打算先回去一趟。
      临走前她有些不放心孤禾,又忌惮皇帝的人在身边不敢说什么。孟飞晚搁着屋门大喊,“长公主,我今日要回去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她不知道孤禾听到没有,只能当做她听到了,孟飞晚等了一阵后,见里面没有动静,打算就此离开。
      孤禾听到了,孟飞晚的道别。
      她站在桌边不动,屋门关着,一门之隔的两个人各怀心事。
      孟飞晚走了,就像没来过一样,身旁李公公还在等她。
      直到孟飞晚踏出未央宫的瞬间,孤禾意识到什么,抬头想去看她,被碍眼的建筑阻挡住视线。孤禾推门,光进来的一瞬间,她看到孟飞晚迈出了门槛。
      孟飞晚没察觉到孤禾出来,头也不回,孤禾盯着她背影的眼神忽变,有些失落。
      出了皇宫后孟飞晚上了一辆马车,李公公就坐在她对面,她突然想起什么,从袖子里套了几锭银子,笑着对李公公说,
      “我见长公主身旁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不知公公可方便差人多留意她些,这些就算是我的一些心意。”
      孟飞晚伸到太监身边的银子被推了回来,稍后是一阵为难的语气,“不是咱家不给二小姐面子,实在是长公主那儿咱家没有办法,自然就不敢收二小姐的心意了。”
      “不碍事,是我欠考虑了。”孟飞晚不动声色的将手收回来,看来银子在这儿不好使了。
      “看二小姐对长公主这番关心,倒是咱家没用了,帮不上二小姐。”
      孟飞晚心里轻哼一声,左右不过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做不成还要装一番可惜。
      她故意说着,“长公主不过也是一介女子,宫中是吃人的,不过我也是瞎操操心给自己个心理安慰,宫中自有陛下护着她,哪轮得到我。”
      孟非晚刻意说出一种不在意的感觉,她不能让孤鸿身边的人察觉到自己真心想帮孤禾,不然恐怕要倒打一耙。
      “二小姐说的是。”
      此后一路无话,孟飞晚出现在将军府门外时,陆管家接她进了府,送她回来的马车离开后,孟飞晚进了书房。
      “陆叔,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有什么动静吗。”
      陆功是从小看着原主长大的,孟飞云走之前叮嘱她万事都可以和陆叔商量,算得上是如今她最信任的人之一。
      “书房和您的卧房都被人翻过,来的人很小心,不仔细瞧的话,恐怕也察觉不到东西被翻过。”
      和系统说的一样,孤鸿不但想挖出将军府的底细,看来还想从这里找到虎符。
      “除此之外呢,其他王侯贵族哪里就没有一点动静?”
      其实孟飞晚倒是并不在意孤鸿的动作,这家伙想从她这里找到虎符,可是虎符压根就不在她这儿,任凭他怎么翻腾都没用。
      “支持其他皇子的大臣都被杀了,只剩太傅,可原先太傅和长公主是走的近的,自太傅告老还乡后,朝中就都是如今皇上的人。”
      “他自上位之后,就将朝堂中的重要官员都换成了自己的人,换不掉的就逼那些大臣告老还乡,任谁都要害怕的。”
      陆管家突然想到一个人,“若是那人还在的话,如今这皇位必然是轮不到孤鸿的。”
      “陆叔你这话在外面可得少说,不然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孟飞晚知道陆功在说先前某位皇子,可如今人死不能复生,说再多已经无用。
      月入中空,黑夜落下帷幕的同时,地平线上的曙光又一次不知疲倦的再次降临。
      邻国使者入宫贺礼时全然没孟飞晚的事儿,闲来无聊又不知道宫里的情况,孟飞晚就每日跑去勾栏时打听小道消息。
      旁人自然不知道她来这里的真正目的。进出多了,也就当她是一个爱好杂剧戏曲的官家小姐。
      孟飞晚不是自认为崇尚高雅的人,太雅气的东西她听不惯,只是觉得这地方还算不错,唱的曲子洋琅盈耳。
      好处是这地方确实有不少嘴碎的少爷公子出入,自诩风流雅致的同时也没忘了把该聊的八卦都聊完。
      孟飞晚来的这几天听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
      什么哪家少爷看上了哪家的小姐,宫里哪位娘娘入宫前的青梅竹马,亦或者是吹嘘来给自家送礼的事,比比皆是。
      她这日有些乏了,若不是前几日宫里才刚刚逮到个服毒自尽的刺客,这几日御林军巡逻的严谨,不然她指定要进宫见孤禾的。
      哪儿用得着在这儿听别人嚼舌根。
      孟飞晚支着头打瞌睡,在险些睡过去时被系统叫清醒,
      “别睡了,凑过去听听边上那桌再说什么。”
      应该是在说些要紧的事儿吧。
      她这样想着,换了个位置离得那桌更近,凑近了才隐约听到两个人的声音。
      ……
      “……也不好办,我父亲说皇上最近在招待客人,连他老人家都不敢多在皇上面前多露面,怕讨了嫌。”
      “你父亲可是尚书大人!还能有什么事情是尚书大人不好办的,话说回来,这宫里头的客人,不知是什么人呢。”
      “父亲说是邻国来送礼的使者,我小声同你说,据说是听闻新皇上位来搞关系的,毕竟如今这位上来的手段……”
      话音到后面越来越小,直到被另一个人急着打断。
      “打住,这可不兴提,余下的你我心知肚明就好。”
      他不让提,那人自然也就不提,毕竟真的不是什么能讲出口的事,孤鸿上位的手段不光彩,不容人言传。
      “有件事儿倒是不假,据说那番胡的皇子一见钟情于长公主殿下,皇上好像都打算与之联姻了。”
      “真有这事儿?番胡善于牧羊,净伺候这些畜牲玩意儿,长公主去了岂不是要受苦。”
      “你懂什么?那番胡虽然地广物稀,却也抵不住那地方的男人一生只能娶一个妻子,我要是个女人,自然是想嫁过去的。”
      听到这儿孟飞晚突然没了心思,“皇上准备联姻,这事是真是假。”
      系统平淡的说,“怎么可能,你别忘了皇上可是个姐控,不可能放过长公主的。”
      也是,我早知道他是个变态。
      那孤禾她会不会想去番胡呢。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的事情应该是这个时代所有女人的心愿吧。
      从勾栏回府上时她就有些心不在焉,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管家在门外候着,似乎是在等她。
      孟飞晚走近问:“陆叔,你在等我吗。”
      “小姐,宫里有人传来皇上口谕,叫您马上进宫一趟!”
      进宫?
      眼下这个工夫,能有什么事情是要她进宫去的。
      她不解,却也不敢耽搁。
      “陆叔,备马车,我稍后就来。”
      孟飞晚换了身很飒的交领齐腰裙,干练中不失温婉,出孟府后马车一路来到皇宫。
      过午门后从其东侧门入宫,她悬着的心从未放松下来。
      “这回又是什么事?宫里不是正忙着吗,突然传召我进来干什么。”
      系统很是平静的对她说:“宿主既来之则安之,等到了皇上面前不就知道了吗。”
      孟飞晚也来不及想别的,一路被人领着来到箭亭,远远的能看到皇上和什么人在亭中伫立,临近时她才把视线移开。
      她垂着眸向孤鸿请安,“臣参见皇上。”
      “这位便是京中最擅射箭的孟二小姐,要说骑射,原本她兄长孟飞云最甚,可惜如今他人不在京城。宫中场地又有所束缚,只怕三王子难以尽兴。”
      被称作三王子的人正是姬傅阳,可显然这人现在全然没有射箭作乐的心思,却拒绝不得皇上的提议。
      她与姬傅阳各自心不在焉,比箭一事自然也做不了真。
      三四只飞羽翔空,姬傅阳顺势放下长弓,“孟姑娘箭术果真了得。”
      “三王子技艺高超,孟飞晚自叹不如。”
      互相吹捧嘛,谁不会。我那两只箭都刻意射歪了,他倒是毫不掩饰下自己,心思都不在此,如何看出我技艺如何。
      “时候还早,朕还有事要去处理。孟姑娘,就由你替朕陪着三王子。”
      “臣女遵旨。”
      她心底吐槽,孤鸿干的这档子事儿估计也就只有他自己能想明白。
      先前两边交战的时候,孟家人可杀过他们不少将军,如今他们两个见了面就是不分外眼红,也是按半个仇敌算的。
      孤鸿离开后,箭亭只余他们两人。就有了沉默的一幕,姬傅阳没什么兴致和她游玩,直接说:“我回卧房休憩,孟姑娘自便。”
      姬傅阳转身离开,孟飞晚倒是巴不得姬傅阳早些这么说,人影儿走的若隐若现之际,她朝着边上的小太监说了句:
      “还不快去跟着,三王子不要我靠近,可你这伺候人的怎么也松懈了,寸步不离的照顾三王子,要是出了什么闪失,你可担待不起。”
      小太监显然是被孟飞晚这番话给唬住了,临走前不忘对她行礼,之后三步并作两步追了上了姬傅阳。
      “你就这么交代皇上给的任务?”
      “他左右不过想有个人盯着姬傅阳,如今姬傅阳也说了,不叫我跟着。提醒那太监就算是我够尽职了,到时候真问起来我也有话可说。”
      “我看你巴不得早点脱身。”
      被系统戳穿了心思,孟飞晚也不藏着掖着,“好不容易进宫一趟,我不得抓紧去未央宫找长公主吗。”
      “真不知你是对任务上心,还是对人长公主上心。”
      ……
      未央宫内,孤禾每日干的事很少,基本上最多的时候就是在看书,白日就坐在院里的石桌前看书,入夜就回屋。
      如今太阳的位置恰好叫树荫遮住了她,透过树叶缝隙间零散的碎光打在书上,一块一块拼成了书里的内容。
      她这么专心的吗?
      她来的时候孤禾好像第一时间没察觉到,孟飞晚翻进未央宫,坐在宫墙上喊她,“喂,长公主。”
      孤禾慌忙之间抬头看她,眼睛里没半点水光,一张绝色的脸上光影遍布,遮盖了些无法散去的惆怅,看完她后,孤禾又将眼帘垂下,再次盯着书看。
      “书有什么好看的,好不容易进来一趟,我陪你玩啊。”孟飞晚说。
      她声音轻下来,依旧有一种英气在其中,却没了刚刚喊人时那副轻狂样儿。孟飞晚从宫墙上跳下去,双脚落地时拍了拍裙摆上的灰尘。
      她很快就坐在了孤禾对面,面前那人依旧表情淡淡的,甚至于没去理她,像把她当空气,一如既往的样子,孟飞晚从不死心。
      “你可想知道我今日为何进宫来。”
      她也不在乎孤禾不回应她,又自顾自说着,
      “那墙虽然高,但我照样能翻过来。你想学吗?我可以教你怎么翻墙,学了你就不用日日困在此处。”
      孤禾淡漠如旧,目光没移开半寸,“不要喧哗。”
      孟飞晚有点不满意,这人前几日还摸过她耳朵的,怎的今日见了就翻脸不认人,一副我们不熟的样儿。
      “长公主,你现在看我。”
      她不服气的脾气教唆着自己去吸引孤禾的注意力,可眼前这人又偏偏同她作对似的。
      孟飞晚索性用指腹轻托住她的下巴,两个人上半身无限靠近之余,强迫孤禾与自己对视。
      声音缠绵在耳边,“孤禾,你看着我。”
      直到孤禾视线与孟飞晚相对的同时,她才满意的露出笑容。
      “我离宫那日,作何不出来见我。”孟飞晚也不晓得自己为何要翻旧账,可就是稀里糊涂的说出来了。
      “你在躲我?我有什么好躲的。”她就是不死心,要从孤禾嘴里听到一个答案,好或坏都无所谓。
      “我没躲你。”
      事到如今她依旧能理直气壮说出这些话,孟飞晚觉得自己是拿孤禾没办法了,放了弃那些没有答案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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