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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心扉初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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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的药海生活在进行了半个月后,绵州的一切终于尘埃落定。凌王所率禁军势如破竹,不出几日便彻底平定暴乱,所有王家旧部被俘。天文台的预测和圣山神示也全部应验。在所有苍国人的翘首以盼下,四月二十一日,阴了近两个月的老天终于放晴。
留下部分官员负责安置灾民、巩固水堤等善后工作,三位王爷率大军于四月二十五日拔营回京。
日子在等待中缓慢流过。
四月三十日夜,沉睡中的苏苏被耳畔陌生而熟悉的气息惊醒,均匀的呼吸缓慢而沉重,显示此人睡的很熟;而自己正被来人环抱在怀里,略微思索了下,不再挣扎,继续安睡。
醒来后,床上果然只有自己一人,只有身侧略凹的床板残留着昨晚的印迹。
“王妃,醒了吗?”
“进来吧。”
端着水盆手巾的兰语等人各个笑的一脸暧昧、乾坤暗藏,苏苏无奈摇头,见她们帮着她收拾妥帖后仍旧没有收敛的迹象,终于开口呵斥,“都笑的那么诡异干什么?王爷什么时候走的?”
“回王妃,王爷卯时初刻走的。走时吩咐我等不要吵醒王妃。”
“大军是今日进城吧?我今日放你们一天假,有想去看的就赶紧准备吧,仔细看,回来之后给我说说。”
“哇,真的?王妃!您真是太好了!”第一个欢呼的仍旧是竹馨,四个丫头里面最活泼纯真的一个。
“别那么大声。”兰语轻斥了下,“王妃,她们去看就成,我不是很想去,就留下来照看小世子吧。”
“随便你们吧,也不必有什么顾虑。我来照顾潇潇,再者府里头还有丫头和奶妈,你们就放心的去吧。”
一岁的潇潇走路已经很稳了,不用人扶,在院子里走的欢快。
苏苏和兰语坐在大树下,观摩着潇潇扭曲了某个角度的‘健步如飞’的‘风姿’,评头论足,不亦乐乎。
“兰语,你说啊,潇潇怎么就只会叫‘娘’呢?这可不行,你这么疼他,得教他叫‘姨’才是。”
瞧着暗自得意的苏苏,兰语嘴角抽了抽。
“王妃,依奴婢看,‘姨’什么的倒是不着急,‘爹’才得赶紧!王爷听到了肯定会很高兴的。”
“对哦,我都忘了!他回来了,幸好你记得。好吧,我们今天就教这小子开口叫他老子。”
兰语嘴角再次抽了抽。
果然不负苏某人所望,凤凛渊应酬了一天,一身疲惫的赶到落苏园时,正撞上两月不见的潇潇欢快的喊着‘爹’——呃,前提是,他每叫一声,面前的苏苏就喂他一口小点心。
凤凛渊自发略过碟子里的吃食,听着一声声的‘爹’,愉悦和满足从心底散开,脸上刚毅的线条彻底化为绕指柔,笑如春风。看呆了苏苏和兰语——从潇潇来到凛王府后,因为某个原因不喜他的凛王爷从没对他和颜悦色过,更没和他说过一个字。今日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更令人下巴委地的是,浅浅柔笑着的某人蹲下高大的身子,小心翼翼而又姿势僵硬地抱起了小不点。
“再叫一声‘爹’。”某王爷碰碰小孩粉嫩滑溜的脸颊,笑的贼甜蜜。
小不点对着一脸期待的某人,考虑良久之后,终于张开了粉嫩的小嘴,吐出一个字“娘——”,小脑袋也转到了苏苏的方向。
某王爷笑容瞬间破裂。
苏苏和兰语同时爆笑。
缩在陌生而又不舒服的怀抱里的潇潇很委屈;手足无措对哄小孩毫无经验的凤凛渊也很委屈;看着同样委屈的两张脸都期盼的望着自己,苏苏再一次不给面子的放声大笑。兰语也忍俊不禁。
一见兰语把‘碍事’的潇潇抱走,狼子野心的某王爷立马将丝毫没有危机感的苏苏抱了个满怀。
攻城略地,所向披靡。
苏苏无力的躺在床上,任凭阴谋得逞仍不满足的某王爷覆在身上,进行他的最终目的——严刑逼供。
“整整五十九天,想死我了!宝贝,有没有想我?”
真是无聊,苏苏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呃、想说话也没力气。
“想没想?”不甘心的某王爷咬了粉嫩的耳垂一下,作势再来。
苏苏被吓到了——再折腾,明天别想起床了——有气无力的哼了声,“想”。
“未湖水明月夜,白首愿永不变。其实我还挺感谢这次动乱的。”
苏苏瞧着得意又幸福的某人,本想出口的讽刺又咽了回去。等他自我陶醉够了之后,终于摸向他的肩膀,“你的伤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让我看?”
“啊——刚刚太用力了,伤口又裂开了!啊——”
苏苏黑线。伤口裂开了,叫那么色情干吗?
“嘿嘿,没事!这点小伤爷还不放在眼里。”
苏苏无语,很上道的收回‘怜香惜玉’的手。
“那个粮食被下药是怎么回事?死了这么多人,你又是统帅,父皇会惩罚你吧?”
“唔——”
“想那么多干吗?你就好好呆在家里,等我的好消息就是了。我保证,一切都会没事。良宵美景,佳人在怀,我们就不要想这么煞风景的事情好不好?来,我们做点有意义的事——”
“等等!”苏苏眼明手快的以手挡住某人的唇,缓了口气,说道,“你送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听齐武说,这是你亲自在笑忘山顶摘的,是吗?”
“嗯,好像是的。怎么样,感动不?感动就以身相许吧,宝贝?”
苏苏暗自运气,加大手掌的力量,“阿凛,先别急。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说呢。你先下来好不好?”
看着苏苏难得一见的柔媚之色,某王爷想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翻身侧躺在苏苏旁边。双眼灼灼。
“你给我讲讲笑忘山的情景好不好?”
“山景很美,漫山遍野的梨花……你饶了我好么?我不会讲故事。”某王爷咬牙切齿。
苏苏轻笑了下,柔柔的说道,“阿凛,你知道么?其实笑忘山才是我真正的家乡。”
“可是——”
“我知道,我骗了你。那个普华山的尼姑庵是我编的。别咬——当时也是迫不得已嘛。”
“好吧,就先饶你这一次。如果以后我发现你再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会的啦。我以后不会再骗你了,真的!从三岁到十八岁,我都是住在笑忘山上,从没下来过。你应该见到了山顶的那个女道士吧?那就是我师傅玉真人。我是被师傅捡上山的。师傅待我很好,教我琴棋书画、武功剑法;虽然山上只有我们两人,但我觉得很快乐。山脚下的竹屋里住的是秦伯,平时守着上山的路口,不让外人打扰我们。他们两个话都很少,其实都是外冷内热,我真的很感激他们。”
“我也感激他们。等有时间了,我们一起去绵州看他们。对了,他们知不知道你嫁给我了?”
“应该不知道吧。我下山以后就没联系过他们了。”
“不孝,该打!”凤凛渊再次咬了可怜的小耳垂一口,“既然那个什么尼姑庵的身世是编的,那个英雄救美的故事肯定也是假的了?快说,你和二哥怎么认识的?说实话。”
“一定要说么?”
“当然了!”
“偏不告诉你!啊——,好,我说,我说。其实是我师傅认识二哥,那天刚好二哥上山探望师傅,师傅正担心下山之后我人生地不熟,就托二哥照顾一二。”
“没别的了?确定?”
“我非常肯定,没有了。”
“我暂且相信你。那个你住进流苑又是怎么回事?我还听说赏花那日二哥可是对你亲热的很。还不速速从实招来。”
“至于流苑嘛,我猜是看在师傅的面子上。不过师傅到底是怎么认识的二哥,我并不清楚。而赏花那日嘛,这就更简单了。我告诉你吧,二哥喜欢二嫂很久了,不过二嫂一直没什么回应,二哥只好拿我做个幌子,刺激刺激二嫂了,果然,一试就成。还有那次,我昏迷的时候,二哥也只是提醒我‘师傅还在等我’,我才醒过来的。总之,我和二哥一清二白,你不要再吃一些莫名其妙的醋了。啊——居然又来!”苏苏摸摸红肿的耳垂,恨恨的瞪了被揭破心事恼羞成怒的某人一眼
“你这个小坏蛋,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某王爷同样恨恨。
“我乐意!唔——”
某王爷喘了口气,做了总结,“看在你主动坦白表现良好的份上,今晚就放过你吧。放心了不?开心了没?”
“嘻嘻,阿凛,我才发现你好聪明哦。”
“那是。不过宝贝,你更应该记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过了今晚还有无数个美好的明晚等着我们呢!宝贝,是不是更开心?”
“我没听到——”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