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
沈允成花了一些时间，凭着依稀记得的几个单句，查到了那晚苏惜唱的歌是《ONLY WHEN I SLEEP》，甚至将自己的手机来电铃声也设成了这歌。
设好铃声，自己都觉得行为奇怪，自昨晚离开酒吧，那女子吟唱这歌的摸样满眼皆是，一夜都睡不沉，隐隐耳畔还是传来这歌这旋律。
沈允成是完全忠于行程安排的人，他的行程安排会精确到分钟，很少事情打乱到行程，他喜欢所有的时间都有针对性，所有的时间都掌握在手，什么时间见什么人，做什么事，井井有条。
可是今天他发现自己花了近半个小时神游，搜歌，设铃声，甚至连行程薄都没有翻开来。他收起绮思，找回全部心思，埋首工作。
这边沈允成已经开始一天的忙碌工作，黄玫瑰也开始正式进入助理的工作。
蒋明也忙的很，简单指点了她今天的主要工作，就脚不沾地的走了。留下黄玫瑰和一团混乱。
“帮沈总泡咖啡，清咖啡加一份奶，一颗半糖，八点半泡第一杯，下午一点半第二杯，六点第三杯，期间沈总吩咐直接泡绿茶。”好吧，这个很简单。
“将各部分送来给沈总签字过目的文件，根据轻重缓急，分门别类，在适当的时候送进去。”然后仅仅半小时不到，她就看着堆得她桌子满满的近20份文件目瞪口呆，川流不息的人送来文件待签，她连来人是哪个部门的都搞不清，根本也分不清轻重缓急，只得让送的人用便签纸标注上部门、事宜、重要性。即使这样她还是判断不好，因为每一个送件的人都在便签上留言很急、加急、非常急，要沈总立即签、马上签、一秒都不耽搁。
“根据沈总的吩咐，向各部门相关人了解工作进程、取得所需资料等。”听起来不难，不过是做个传声筒罢了，可是一上午沈允成让黄玫瑰要的材料，不是说直接负责人不在，就是资料不齐要等等，拖拖拉拉对黄玫瑰还没什么好脸色。公司里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不用说什么，单单眼色、神态已经足够表达出对她的不屑了。玫瑰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他们了，再笑脸相迎都没用，他们也都客客气气，但每句话都噎得人很不好受，一个上午下来，玫瑰已经非常郁闷了。
不过是一份去年的全年策划案清单，黄玫瑰向策划部经理要，经理让她找底下的办事员，并且暗示她这么小的事要找相应等级的人，不懂规矩。而直接负责的陈茜又称要向经理汇报，批示后再交上去，话里话外都暗自她不懂办事流程。
黄玫瑰头昏脑胀，偏沈允成又催得急，真恨不得跑到厕所大哭一场，但还得强打起精神，直接跑去东北角的策划部要材料。
一整层都是成宇公司，每个部门大小和办公楼里其他家一间公司的大小差不多。总裁室在整层的最西南角，去策划部几乎穿越了整个公司。
黄玫瑰并不是一个在意别人眼光的人，否则那件绯闻发生后，她早就没脸待在这幢楼，但饶是她这么“大方、坦荡”，一路走来的目光还是让她有点举止不安，男职员的目光还仅限于不友善，而女职员的目光内容可就丰富了，每道目光都在空气中呐喊：看，介个坏女人。
这种目光盯在身后，黄玫瑰几乎是一路小跑到策划部的，大厅门开着，她走进去还没从入口的屏障那闪出来，已经听到有人提到自己的名字，她心念一动索性缩住身仔细听起来。
“……其实我挺佩服她的，她也算有勇气了。”咦，这是什么意思？
“勇气个屁，她就是不知廉耻。”一个高亢的女声
“怎么没勇气，你说全公司至少有40%女生不同程度的暗恋沈总，其余50%已婚，另外10%审美兴趣异于常人，还有约10%的男性对沈总有非分之想，咦，你瞪我干嘛，性取向自由嘛，10%的同志只是我个人推测出来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啊。说哪了……，对这么多沈总的裤下拜臣，那个敢跳出去表白过啊?”还是之前的男声。
“这我就不同意了”插进来一个新的女声，“她要是对沈总表白，我也算她是条好汉，也算英雄所见略同，不过她造谣说沈总是她男朋友，又包她做情妇的，简直就是无耻之极，让人好想用大耳光子使劲扇她，这不是中伤沈总嘛，虽然没人会信，你也不爽啊！”
黄玫瑰闻言，简直惊呆了，原来不是她的错觉，大家真的对她有恶意，只是这恶意竟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倒是，今天上午MSN上至少有20个人问我有没有收到消息，我居然一头雾水，简直有损我“策划小灵通”的威名。”黄玫瑰震惊之下已经分不清说话的是什么人了。
“我呸，还“策划小灵通”明明是“策划部小八卦”。不过也不怪你拉，昨天你有事出去了，是市场部的露露和小方说的，她们可是在洗手间亲耳听到的，真实性100%哦。”
“一上午谁不在讨论这个事，人不要脸真是无敌啊，刚来就敢花痴到这种地步，我都在这干了1年多了，沈总还是我梦中情人，老娘连当面和他说话都脸红，真是……”
“你也够花痴的了，怕人家不知道你70后啊，还梦中情人呢，你和他说话脸红是因为他批你的提案批得凶狠，是丢脸，不是娇羞……啊，你打我干嘛？哈哈，还不让说……”一片嬉闹
“吵什么，都闹什么。”黄玫瑰听出来是策划部刘经理的声音。
“老大，我们在讲今天最热门的八卦。你收到风没有？”策划部一贯气氛比较和谐，经理对下面并没什么架子，大家也没有十分敬畏，策划讲究的是创意，创意主要的来源就在互相瞎扯、吹牛及八卦的瞬间，在这里吹牛有理，八卦无罪，经理有时也会低调的参与其中。
“少胡扯了，都收收心，好好干活，你们都吵了一个上午了。”刘经理有点头疼，下面人放任惯了，完全忘记了职场大忌，老板的八卦不能传，假的不能传，真的更不能传，“老鼠，说你呢，快从桌子上下去，把去年我们做的策划清单调出来，马上给沈总送过去，他急用都亲自电话给我了。其他人该干嘛干嘛。”
看着众人立刻平静下来开始假装忙碌，又轻咳了下；“那个有事讨论的话，可以在MSN上进行嘛，别在办公室大小声。”真是，做和群众打成一片的领导也不容易啊。
黄玫瑰不知道自己悄悄退出去有没有被人发现，她只知道要找一个空间好好梳理一下思路，她还记得避开公司洗手间，去了下一层。把隔间的门关上，眼泪就已收不住了，这次她真的感觉好委屈，怎么就变成了大家口中勾搭老板还肆意造谣的坏女人呢？又不能跳出去说，是啊，就是你们老板主动叫我做他情妇的。
正抹着眼泪呢，洗手间又走进了两个人，“你听说没黄玫瑰勾搭上成宇的老总了？”
另一个声音很不屑：“假的，是她自己造谣的，因为以前的户头被新上位的抢了，想挣点面子。沈总是她攀得上的？”
“灰姑娘的故事你没听过。”
“得了，灰姑娘可是良家妇女，黄玫瑰童鞋却是跑江湖的，没有发生奇迹的客观条件。看着吧她很快就要被开掉了，之前沈有个助理，对他那叫一个情意绵绵的，每天爱心早餐啊，露骨到就差说出来了，结果他们老板就在她还没有说出来的时候开了她，遣散费里居然还列了一项“早餐费”，这可是我表姐说的，她可是成宇财务室的，这事就她经手办的。”
……好容易两人走远了，玫瑰擦干泪水，打算出来。
两个清洁工走进来开始清洁，居然也说了起来：“小妹，你刚来，年纪也小，阿姨我劝你几句，人啊要知道自己的分寸，顾着自己这张脸，你看那个叫黄玫瑰的到处造谣说沈总爱上她了，要包养她，现在走在这幢楼里，哪个不在背后笑她，我都替她臊得慌。”
“我也听说了。就是没见过人”一个年轻但略带外地口音的声音。
“沈总是什么人啊，又年轻又帅，人又好，有一次我蹲着擦地上的污渍，年纪大了起身急，眼前一黑啊，差点昏过去，沈总从旁边过一把扶住我，说要送我去医院，我说没事，休息下就好，他还不放心一直把我扶去休息区，跟班长说让我休息呢，真是一点架子没有。好人啊，他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还要包养她。
她看刚来的小妹听得入神，语重心长的告诫：“别嫌我啰嗦，你们小姑娘别看那么多言情小说，都是假的，做人要踏实啊。……算了，干活吧”
玫瑰没有勇气推开门，像以前一样理直气壮的走出去，她有点害怕人家眼中的鄙夷，即使是一个清洁工。
她过了很久才回到办公室，英俊的沈总还在不断交代她各项工作，不断要求她调整行程，对于她送错的文件，打错的字，行程安排无法衔接等等，沈允成已经很克制了，毕竟是刚接手，但他的工作强度太大，玫瑰完全跟不上，这让他难免神色有所不满，而她看到这严厉的神情又愈发手忙脚乱，直到蒋明回来接手，她才算松了口气。
这样严肃甚至严厉的沈允成与昨天判若两人，黄玫瑰几乎怀疑昨天只是她幻想出的场景。这个线条优美的嘴唇一张一开，说的都是：“黄助理，我要打印的是季度预算详细表，不是年度预算。”“黄助理，我要的是瑞秋的提案，不是瑞贝卡的，重新拿来。”“黄助理，我要的市场部的数据还没来吗？”……“黄助理……”
是这张嘴说的，黄小姐，你能不能做我的情妇吗？还是真的只是自己的幻觉。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