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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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起来吃完饭后凤仙就派人来找你，不过那个时候你已经出来了，所以妾身就来稍微帮了点忙。”这回走在街上没有人打扰，月咏和她并肩走着，对自己前来的细节进行了补充。
“我明白了，谢谢你刚刚帮我解围。”飞鸟很真诚地表达了自己的感谢，后者听后拿开烟嘴吐出一缕烟：“妾身就是目前百华的首领，以后你要在这里帮忙管理，我们应该会经常见面。”
她的确没怎么见过月咏，后来月咏被前百华的统领收下做徒弟就更没交集了。现在也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
“嗯。”
飞鸟盯着她的伤疤除了一会儿神，过了好久才意识到这样做并不礼貌。打算将视线移到一边。
“没关系，”就像是会读心一样，月咏轻轻碰了下眼角的伤疤“这是让妾身放弃作为一个女人的证明，小伤罢了。”说完她看向飞鸟，“我的手下们也都有一样的伤疤，也有一些因为各种原因无法继续接客的游女，因为身手都还不错所以就被妾身收编了。”
这似乎是一个试探，飞鸟轻轻点头“活着总是有希望的” 看过小巷里那些半死不活的游女，她也清楚没被收编进百华的女人们的下场。
听她这么说，月咏微微一笑，似乎是很喜欢这个回答：“嗯，大概吧。”
实在是没话题可聊，大概是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月咏也没有多言，气氛重新回归沉默。
游女的事情倒是提醒了她一件事，刚刚金穗说的那些话，她光顾着琢磨那个俳句了，现在静下心来仔细想想，金穗当时的表现真的很奇怪。
‘现在出去的话说不定还能赶上……’
听起来简直就像是马上真的要打算出去了一样。
即使她说的很隐晦，但是这个样子，是有人准备为她赎身了吗？
旁边正好就是老员工，飞鸟略作思索开口问道“你肯定对这里已经很熟悉了，客人为这里的人赎身是不是很常见？”
“身价高的游女接待过达官显贵，接触过幕府以至于其他星际军阀秘密的她们是无法离开的，身价低的也不会有人去特意赎，这里真情很少见。”她扭头看向飞鸟“一般来说是私奔，不过能成功跑出去的不可能告诉别人。”
好的，那么就是说并不是很常见，大概是她想错了吧。
“到了，你也知道怎么走，我就不继续送了。”
听到她的话飞鸟才发现两人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到了门口，守在门口的两位女子朝月咏微微鞠躬，她们都还是游女的打扮，就是着装轻便了些，手中还拿着武器。
“飞鸟，”她刚要往里走，月咏又叫了她一声，女子指尖轻轻弹掉烧完的烟，将烟斗别在腰间的锦带里，语气中透露着鼓励：“有什么不确定的事情，跟上去看看就好了，正如我所说的，这种事不多见。“
和日轮一样，月咏也是一个十分温柔的人。
“我知道了，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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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团长，我来迟了。”
凤仙的小日子过得很舒服，这几天吃酒也吃得很尽兴，此时正搂着一位倒酒的舞姬，他不经意抬起头，眼神在飞鸟的身上滞留了些许。
衣服都是他选的，飞鸟确实是大姑娘了，撑得起这些和服。
“看来你适应的不错，“凤仙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把怀中的女子往一旁推了推，后者识趣的遣散其他的侍从，然后自己也离开了房间。
随着推门合并的一声轻响，房间中就剩下了两个人。
飞鸟僵硬的行了礼，后直起身低头看着地面，等待着凤仙的指令。
“抬头。”他命令道，于是飞鸟抬头看向他；“你知道，老夫为什么让你留下来吗？”凤仙突然发问。
他不是自己心里很清楚吗？飞鸟心里正骂着凤仙，嘴上中规中矩地回答“为了帮团长打理吉原”为了间接控制第七师团，以及把她放在手边取乐。
凤仙对这个回答不置可否，他看了飞鸟一会儿，突然笑着说“有些事老夫还没有告诉你，但是这不着急，吉原是个好地方，你会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也说不定。”
她自然不知道凤仙到底在打什么哑谜，他也没有要说什么，大有一番要她自己探索的意思。
“我知道了。”
“衣服不错，以后你想穿什么就直说，不会少了你的”说完他还轻笑了一声“听说你刚刚在街上被人认错了？”
“……是”他消息也太灵通了些。
“哈哈哈，那种人，你若是不开心，杀了就是。”
说完他双掌合拢轻轻拍了两下，一个吊梢眼的女子推门而入，她一身漆黑的衣服，腰带上印着腥红色的山茶，比一般的女子要高大许多，看上去很凶。和这里其他的女人不同，她一点也不漂亮，年龄有些大，眼神也没有游女间常见的讨好。
“行了，她会教你应该干些什么，你跟着学。”说完凤仙食指往边上一挥“你，带着她四处熟悉一下。”
“是，凤仙大人。”那个女子开口，声音还蛮高的，在她说话之前飞鸟甚至没能确认她究竟是不是女人。
这个见面比她想象中要短很多，凤仙没那么多时间和她促膝长谈，他有的是快活事体验呢。飞鸟随黑衣女离开主楼，她名叫山茶，介绍完自己后就开始向飞鸟解释到各个屋子的规格和运作方式。
“你以前没接触过这些，就先把这个游廊的生意当作练手吧。”吉原是一个规模不小的地下城，涵盖很多的店铺和游廊，一时间让一个完全没有管理经验的人接手是很困难的事，于是她打算让飞鸟从一个较小的游廊开始做起。“跟上，我带你去看这个游廊的账目”
“啊，现在吗。”
对于一个平常花钱就有些大手大脚的人来说，飞鸟的理账能力可以说是几乎为零，她甚至不会复杂的算术。看着手上一沓厚厚的账册，她有点羞于告诉面前的人自己完全看不懂。
实在是太丢脸了，自己除了打架别的几乎一窍不通。
“我没怎么学过这些。”总不能不懂装懂，该学的还是要学会的，她就直接实话实说了。
对方也显得十分惊讶，接连问了飞鸟几个问题后才知道面前的这个小姑娘是真的什么都不会，连算数都还算不明白。了解到夜王给自己布置的任务是多么艰巨，她头疼的摁了摁自己的太阳穴。
“既然是这样，你就先从……最基础的数学学起吧。”
飞鸟拿着一沓山茶专门为她写的算术题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疲惫地趴在桌子上。
没想到自己重新回到吉原的第一件事是学算术，这些题是作业，她必须在下一个卯刻之前完成。吉原不分昼夜，她也不方便老是跑去窗户那边看大金鸟，山茶贴心的给了她一个小时钟。
这几天没干别的，从最基础的加减法到乘除，她已经快被知识淹死了。
现在是吃饭的时间，金穗按时将饭餐端到了她的房间。见她推门进来，飞鸟连忙从榻上直起身，看着金穗慢慢坐到一边帮忙把饭食从盒子中拿出来。
啊，一直都被算术题压制着差点忘了。
飞鸟想起之前月咏提到的事，抿着嘴看了会儿金穗，知道后者注意到她的视线看过来，她终于还是问了一句：“金穗啊……”
少女闻言抬头，眼神中带着些疑惑
虽然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两个人关系不错，但是总感觉突然聊到这种话题还是有些唐突了，飞鸟打了半天的腹稿，最后还是放弃了询问。
“嗯，没什么……”她泄气的拿起筷子，不经意间却发现金穗的耳旁好像多了个什么东西。
“这个是什么？”飞鸟指了指那个有些粗制滥造的发卡，金穗属于高档游廊培育的新人，用的东西也都很精致，那个发卡虽然不大，只起到了固定碎发的作用，但是和她身上的耳环和发簪相比就有些格格不入了。
前几天应该还没有的。
对面的少女听到她的问询突然神色一变，将发卡往发丝中别了别“我，我今天刚戴上的……”
“那——是别人送的吗？”
看着对面完全藏不住事的金穗越来越红的耳朵，原来还有些不确定的飞鸟轻松下来。
竟然被她猜中了。
“他说了，虽然家里不是大富大贵，但是养活一家人吃饭还是够的。”
饭菜早就被晾在一边，两个正值青春期的小姑娘没有形象的坐在盘腿坐在随意拽过来的被褥上开始聊起天来，金穗将发卡拿在手中反复摩挲，耳尖还是红红的。
她口中的人名叫贵志，是在飞鸟和神威在吉原大闹的那天认识的，因为两人打架时几乎毁掉了半个天井，虽然在一开始打闹的时候大多数人就逃散开来，但还是有不少人受伤，金穗就是在那阵混乱中遇见了贵志。少年身着单薄的和衣，在木栏即将掉下的时候将她推到一边，他似乎是来这里找生意做的，负责将日常用品帮忙从地上运下来。
“就像小说里写的那样。”飞鸟快乐的将金穗的恋爱故事从头到尾听完，紧紧攥着枕头“这么一说我竟然也帮到忙了。”
毕竟当时她和神威如果打架没那么凶，他们也许根本遇不到一块。
“哈哈哈哈，是这么回事。”金穗难得笑出声来，后来想到眼前的女孩和那个男生那么惨烈的一场架，隐隐约约猜到原因的她嘴角慢慢抿回一条直线。见她这样，不清楚她心思的飞鸟皱了皱眉：
“怎么了？”
“……是我的错，让你和那个麻花辫的男生吵架了。”
“啊，你说他啊，”被她这么一提，飞鸟才慢慢想起神威这个人来，这几天她似乎完全忘掉他了：“没事，在那之前我们就在冷战了。”朝着枕头软趴趴的打了一拳，飞鸟瘪瘪嘴，不想继续在这个人身上多聊。
“别说他了，你还要和贵志一起去看樱花对吗？”
“你怎么知道的？”啊！说完金穗连忙捂住嘴，竟然又被套出话来了。
这可不是玩笑，游女除非被赎身，否则是不能离开吉原的。如果被别人知道，无疑是将她和贵志置于深深的危险之中。
“因为你的俳句，安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飞鸟将脑袋轻轻枕在自己弯曲并拢的膝盖上，朝她露出揶揄的笑容。
“要不要我帮帮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