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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生辰宴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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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若和又塞了一颗葡萄进无姜嘴巴。
“?”
无姜瞪着半蹲在自己身前的人,这人专心致志看魔女舞蹈的模样仿佛刚刚的小动作不是他做的。
倒也不亏。无姜砸吧嘴。
阿若和剥葡萄的速度快,扔得也准。
一个一个的喂,无姜已经吃不下了。
他摇摇手,阿若和把最后一个剥好的葡萄塞进自己嘴里。
“吃也吃够了,去办正事吧。”
阿若和朝东洲魔尊走去,两指拨弄他耷拉在一起的眼皮。
“不能让他有关于我们的记忆。”阿若和念记忆清除咒。
无姜阻止,“那他会不会不长记性。如果他忘了的话,是不是还要再来一次。”
无姜还挺期待的。如果东洲魔尊敢起坏念头,他们要好好教训他。
这种人吧,就应当让他们自己尝一下罪恶。他们的轻描淡写,会给别人造成什么样的严重后果。
阿若和摇头,一道金光从东洲魔尊脑中飞出。
“好吧好吧。”无姜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信任阿若和。
从见到第一面开始就有种莫名的感觉。
阿若和给无姜指幻境薄弱的缺口。他说所有幻境都有命门,那里有离开破解之法。
无姜跟着,边听边问,“你是不是,能听见……”
他指指自己,有些事情需要确认。
阿若和点头,无辜地望他。
阿若和从未有过什么特殊神色,除了初遇自己邀请对方来魔宫小住时有一丝错愕,其余时间都是严肃的。无姜甚至想过这人是不是面部神经失调。现下那张冷峻脸上出现这种神情令无姜觉得违和,想好的话堵在嘴边说不出口,“那我,你……我不是,是……”
无姜斟酌措辞,他在紧张。
无姜和阿若和回到魔界的客房。东洲魔尊还在水桶里酣睡。
“起来啦。”无姜敲敲桶壁,一脚踢翻木桶,“呀,东洲叔叔,你在这里呀。”
东洲魔尊迷糊了一瞬间,眼神立马变得精明。
“小兔崽子。”
“叔叔,我刚从外面回来,路过大厅,君父找您。”
无姜见势不妙,灵巧地矮身,从东洲魔尊手下躲开。
“魔王找我?”东洲魔尊一挥手就换上干净的衣服,“那我得快些过去。”
“叔叔再见。”无姜一蹦一跳,他左看右看地在找阿若和。
东洲魔尊被他踢翻,罩在木桶里的时候,阿若和还在他旁边的。
无姜刚走出门,东洲魔尊马上敛起和煦的笑容,变成一副荡漾的嘴脸。
“小兔子,跟我斗,你爹都不够格。”
可现在还不能撕破脸。东洲魔尊变出魔尊方印,端在手里看了看,收进袖子里。
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一切映入阿若和眼帘。
“我在这里。”
无姜循声,阿若和靠着柱子,等他走过去。
阿若和轻描淡写地说东洲魔尊的异样。无姜对此不在意,他更关注阿若和此时的状况。
“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哎,这里是魔界,你又不认识路,下次不要乱跑啊。”
“我好像来过这里。”
阿若和扫视周围,“旁边是不是有一座小楼。”
无姜愣了一下。
好像有,他忘了。
这里是他家,他不太熟,这合理么。
无姜正想着该怎么搪塞过去。
阿若和自己先反了口。
他额上布满豆大汗水,不一会沁得满脸都是。
他的手拽着无姜的衣角,肉眼可见,白纱透了一块。
无姜去掰阿若和的手,他手心湿滑,根本抓不住。
无姜只好同他十指相扣。
“头疼。”
“你是不是之前摔倒过脑子。对哦,我之前捡到你哎。那没事了,大概就是脑震荡吧……呃,就是你的头啊,和大地母亲轻轻地拥抱了一下。”
无姜一口气说出来的话是他醒后从夙无痕那里听来的,他加了自己解释。
之所以要说得快,是因为他好不容易逮着炫耀的机会,他怕忘了。
“你们灵不是依靠吸收大地的能量吗。正好能帮助你修炼才对呀。”
无姜挠挠脑袋。
阿若和沉默。
“咱们先回去吧。”无姜把阿若和搭在肩上,扛着他回寝殿。
无姜扛到半道就走不动了。
阿若和示意他握住自己的手,口念神行咒,才避免被扔在地上拖回来的厄运。
闪现回寝宫的无姜揉揉发酸的胳膊,“有这本事,你不早说。”
“臭弟弟,我跟你说……哎,你有客人。”
流光人还在门口,声音就飘进来。
他嚷嚷,话说一半刹住车,眼神在无姜和阿若和之间来回打量。
无姜被盯得发毛,拉他到一边。
“你……酒醒啦。魔井还好吧。”
他有些没话找话。
魔井是魔界通往神界的通道。第一次神魔大战后就被荒废了。
即使魔界已经和神界签订了和平友好条约,也没有人能保证对方能信守诺言。
魔界如此想,神界也是。
神界同样有军队在云河驻守。
两边在明面上维持友好联系,主将经常对饮互酌。
无姜记得夙无痕同他说过,他的大哥,魔界战神。
三万六千年前,神界一边同魔界和谈,一边发兵偷袭。
神魔大战一触即发。
当时魔界刚同灵界交战获胜,又遇神界前来奉承。酒酣宴浓时,根本没料到人背后藏着一手。
流光以一当十,将神兵打回云河对岸。
魔王回过神派出支援,等他们赶到神魔边界,战情又发生了反转。
魔界众人见主将一马当先,各个士气高涨。他们和神兵一退一进,有一小撮队伍跃跃欲试,超过流光,挺过了云河。
云河是神界圣水,蕴藏着巨大灵力,是他们的天然屏障。
没有魔可以毫发无伤地越过去。
流光警觉,但已然来不及。
埋伏在河内的神兵一跃而起,将那部分人笼在大网之中。
魔力在神界本就受制衡。云河里存在的不知是什么,它使这种抑制更明显。
魔力越纯粹,受到的反噬越强。
相反,对于神,它有着一种净化地增益作用。
中计了?无姜把历史当故事听。
他能想到的事情流光自然也能想到。
流光看见部下痛苦地在网里挣扎,招呼副将将支援的魔兵组织起来,等被抓住的魔兵渡过云河再接应。自己一跃而起。
神兵主将当真对他惺惺相惜。见他只身前往,也下令让手下停手。
那主将带着半块遮脸面具,穿着朱漆软甲。
他和流光相视,双方心领神会地对打起来。
流光身披月色战袍,内系一段锈红色腰封,一个跟头翻到那人头上。
他以指为剑,近身缠住神兵主将,不给对方脱离自己的机会。
剑气直击那人脑门,本是绝佳的进攻时机。
流光不敢大意,呼吸都慢下来几拍。
越小心越容易出错。可能对方原先并未使出全力。
剑气在刺到他脑门的瞬间生生化为虚无。
流光愣住,连防御都忘记了。
对方几个大杀招凛冽地把他逼向死地,他匆匆抵抗,满面通红。
那主将倒是大度,也许是嫌打得不过瘾。他扶流光,面具后的眼睛波澜不惊。
流光化出长剑,撑地而起。剑尖弯成极限弧度,他右手持剑指地,双腿九十度分开,一腿向后蹬,另一条腿伸直朝天。
他眼神腾腾,借着剑刃反弹的动力,向主将心口攻击。
长剑向上,划断朱甲主将发丝。他明显顿了下,展开双手滑行后仰。
他恢复漠然的神情,躲避长剑,纵身回跳,又和流光纠缠在一起。
魔兵和神兵像是说好了似的围在旁边观战。他们黑一块,白一块的隔开,相互看对方不顺眼,一边骂着一边给自己主将加油。
“这么……听话的么,趁他不注意打他!”
无姜吐槽,被夙无痕点了脑壳。
“一点印象都没有么,你也在的。”
无姜藏在魔兵里给流光加油,细弱的胳膊腿在人高马大的队伍里被掩饰得很好。
他蹦跶着,举着手呼喊流光。
岸边的呼声给两人增强信心,云河上一阵蓝一阵白,绽放出道道光彩。
流光反压住朱甲主将,勉强占了上风。
他正准备用人去换自己手下时,无姜不知怎么的从人群里飞出来。
无姜出现得蹊跷,流光乱了神,下意识去接他。
朱衣主将把握时机起身,流光一心拽住无姜顾不上擒他。
天有定数。
主将刚起身就给扑过来的无姜做了肉垫。
流光扶额,抓着无姜不撒手,抱住他东看看西看看。
无姜揉揉头。他真的不记得了。
神界不齿魔界偷袭的行为,闹哄哄地准备一拥而上。
他们等朱衣主将一声令下,就冲上前。
神兵等了半晌没有动静,才有人发现他们主将不见了。
他们慌了神,阵脚也乱了套。
神兵沿云河找了九万里,魔兵也从另一岸搜寻。
两队人马从太阳下沉找到月亮悬上头顶,双双空手而归。
主将失踪,神界也无心再战。
散做一盘沙的五灵神将匆匆收了桎梏魔兵的网。汇合害怕担责任的神界副使,收兵返回神界。
流光好不容易碰到个真能打的,没打过瘾人就消失了。他想不明白,一个人在云河边找了很久,发现这口魔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