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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陆 ...

  •   陆.

      Sanji住院期间,Zoro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他。

      可以想象到的,难以想象的,只要是为了金发男人,这个男人什么都会去做。

      好几次,阿金都看见他用一块湿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病床上的爱人的身体,一寸一寸的,像对待什么珍贵的宝贝,唯恐稍一用力,就会伤到。

      在阿金的印象中,绿发男人五大三粗一贯做不来这种细致活,平日Sanji让他帮忙打个鸡蛋,都会笨手笨脚造了一地鸡蛋黄。

      可现在,为了昏迷的爱人,他什么都肯去努力,哪怕只是简单的清洗,眸子里也会溢出温暖的颜色。

      做完这些,Zoro会轻轻吻上金发男人毫无褶皱的眉心,轻轻攥住他的手掌,与他十指相扣。

      这是属于他独特的温柔,阿金是知道的。

      日复一日地擦洗,更换,按摩,一丝不苟,条理分明,因为Zoro的悉心照顾,Sanji依然保持着出事前那份独有的清爽,即使眼睛不肯睁开,嘴唇轻抿不肯开启,也还是优雅俊美的像王子,亦如初见。

      Sanji住院第二十天,一家颇具盛名的商业杂志刊上登载一条爆炸性的新闻。

      芭拉蒂老总裁日前解雇了担任总经理的弟弟,并且当着媒体的面,说明要与他划清关系,律师已经把解除关系的文件准备好,纵使他的弟弟克利克有千万个不愿意,事情也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

      阿金看着杂志上的老人一脸的果决,这才知道那天闯入的人究竟是谁。

      竟然是Sanji的父亲。

      还没来得及惊讶,当事人已经找上门来。这起震惊整个商界的断关系事件鼓噪了一时,电视报纸天天都有关于芭拉蒂谁主沉浮的后续报道。阿金从来没想过,有生以来,可以第二次近距离观察到这位有「红脚」之称的传奇商霸。

      那天下午,阿金坐在Sanji的床边,剥了只橘子塞入他的手心。Zoro就坐在不远处,低头,因为昨天晚上整夜守护的缘故,此时正在浅眠。双臂交叉环于胸前,阳光在绿草如茵的发顶通过枝繁叶茂的点点空隙投下斑驳的影痕,风一吹,就会摇动起来。

      结果这样的安稳没有持续几分钟,绿发男人突然睁开眼,警惕地站起身,完全没了睡意。阿金正觉奇怪,紧接着,门便被推开。

      当来人的整个面庞都暴露在浮动的阳光中时,阿金惊异地瞪大眼睛。旁边的绿发男人走到他的身前,抽出靠在墙角的刀刃,刀尖毫不客气地指向他。

      「你来做什么?!」

      那人默默地走进来,没有回应Zoro的质问,只是轻轻地阖上门,无视对准自己的雪白寒魄的利刃,一步一步地靠近Sanji。

      「站住!」

      Zoro再也无法容忍来人的我行我素,刀一横就将锋利的一面抵在他的胸前。那人看了一眼被威胁的前胸,仍然没有停住脚步。

      「够了!你儿子都这样了你还不肯放过他吗?!」

      「我只是……」

      那人平静地说,捏住那把刀,丝毫不去在意被拉破的虎口。

      「只是想来看看我的儿子。」

      这一句话,让在场的Zoro和阿金都愣住了。这个已经过了垂暮之年的男人,胡子底下的嘴角勾出慈爱的弧度。震惊了挡在前面的Zoro,缓慢地收起刀退到一角。老人对他感激地笑,终于可以没有阻拦地走到自己心爱儿子的病床前。

      颤抖的手缓缓伸出,老年斑点遍布整个手背,皮肉也因失水而皱起来,血脉青筋将干枯的老肤勉强撑起。

      再怎么叱咤商场,纵横捭阖,这个人终究已经老了,对他来说,这样如同丧子的疼痛根本无法被那颗经不起风吹雨打的心所承受。

      红脚Zeff用干皱的手爱怜地抚摸着儿子紧闭的眼睑,浑浊的老泪渗入胡须里面,顺着梢尾滑下。一滴一滴,落在Sanji耳旁的白色枕巾上。

      「早知道如此,」他在儿子面前呢喃,「早知道如此,不要阻拦你就好。」

      给予外界严肃精干形象的芭拉蒂总裁,面对重伤的爱子,坚冰铸造的甲壳全部卸下,展现在眼前的,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一个痛失爱子的悲伤父亲而已。

      「你说得对,我没有资格做你的父亲。」

      Zeff这样说着,饱经风霜的手掌一直没有停歇的,持续不断地描绘着Sanji面颊的轮廓。

      「没有资格……做你的父亲。所以臭小子,我放弃了,如果这是你逃避现实的手段,那么也该给老子醒来了。」

      其实心里明白,Sanji很想醒来啊,因为那个让他义无反顾放弃所有的人,就站在那个角落里静静地看着他啊。

      「没有人会再阻拦你,所以臭小子,快点醒来吧。」

      ◆◆◆

      后来,阿金才终于知道,原来一切是一个阴谋。

      Sanji的二叔克利克借助芭拉蒂独子与男人鬼混这一噱头,成功地挑唆了包括Zeff在内的人。为的是能够成功铲除这个准继承人后患,所以砸道场,派杀手暗袭,包括这次诡异的「刹车失灵」事件,全部是他一手策划。

      原本以为这些事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想与芭拉蒂内部人员聊天的记录被Zeff的心腹暗自刻下。在Sanji出事后,这个人便将记录克利克一切罪恶行径的光盘交到Zeff手上。

      得知真相的Zeff勃然大怒,找来律师并立即将克利克踢出芭拉蒂的大门。可惜为时已晚,再怎么后悔,结果已经酿成。

      明明知道儿子最为重要,为什么当初要施加阻拦呢?

      阿金并不理解这个问题,人总是具有劣根性,拥有不懂得珍惜,直到失去才后悔莫及。可是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已经成为定局的事实,谁也没办法挽回。

      离开前,Zeff把手轻搭在Zoro的肩头。

      「误会你了,小子。」

      他苦笑着说,Zoro用定定的目光凝视着他,没有波动,没有涟漪。在他的脸上,找不出任何表示喜怒哀乐的端倪。

      Zeff从兜里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的是个常人望尘莫及的天文数字。他将那张支票递给Zoro。

      「医药费的开销很大吧,用这些钱,让他得到最好的治疗。」

      公式的开口,领导惯用的祈使句。也许这辈子,他都不可能用平易近人的口吻与人谈话,即使是想要做些什么,商界的人依然有自己执着的脸面问题。这就是社会,形形色色的人组成一起,构成了复杂的轮轴心。转动,然后有人飞黄腾达有人跌足失利,随机的,却与努力密不可分,所以有人说公平,有人说这是命中注定。

      就像Zeff现在与以前最为痛恨的男人站在一起,是宿命,却也不是。如果这是上天强行赋予的结局,Zoro就该接过那张支票,冰释前嫌,Sanji得到最好的治疗,有一流脑科专家参与会诊。自然而然地醒来,复健,痊愈,然后一家子幸福喜悦其乐融融地过日子。

      可惜偏偏上帝用手掌压着的这对,从来不按套路出牌。

      Zoro连看都不看那张巨额支票,冷冷地说:「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你的儿子从来不喜欢依赖他人。」

      Zeff一愣,接着笑了,他收回僵在半空中的手,将那张支票撕成数片。

      「你是对的,小子。」他临走前转过头来,对Zoro说:「Sanji也是对的,你们让我们这群糟老头懂得,什么叫真爱。」

      何为真爱?就是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纵然会经历许多波澜坎坷,仍然心系对方。生死靡他,不离不弃。

      ◆◆◆

      一个月后,Sanji各方面生命指标都趋于稳定,腿骨接合情况也非常理想,医生特别应允他出院调养。

      Zoro之前隔三岔五会回家打理,淤积的灰尘也不算特别多。Sanji被搬到卧室,冬天仍未过去,寒冷依旧。床边开着暖气,绿发男人生怕恋人冻着,不但有电力供暖,还有人工取暖。

      倚在他的身边,攥紧他容易发凉的手掌,甚至比空调都要有用。那是从脚底直窜心窝的暖意,身心俱暖。

      Zoro每天都会和Sanji说话,言辞不友好,不温柔,好像金发男人仍然可以听见似的,小心翼翼将内心最真挚的情感掩藏起来,不外露。

      但是那天晚上,阿金来送水果和营养粥时,隔着薄薄的屏风,听见Zoro用清晰而温柔的声音,对Sanji说:「我爱你。」

      回忆的大门轰隆开启,金发男人曾如此盼望能够听见爱人说这句话。

      「认识他以后,发现自己就像傻子,明明知道彼此的感情,却还是固执地想从他的嘴里听见那三个字呢。」

      「像女人一样,真可笑。」

      「我们之间,两个男人之间,爱应该是用行动证明的吧。」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会想听见。」

      现在,绿发男人就抓着他的手,唇逡巡在他的发际,一遍一遍地呢喃。

      「我爱你。」

      「我爱你。」

      「我爱你。」

      所以快点醒来吧。

      透过这三个字,仿佛能够听见绿发男人心底的呼唤。

      那夜月光明媚,如泉似水泼洒在两个男人的身上,地面的影子连在一起,形成黑色的轮廓,分不清谁是谁的。

      阿金不忍破坏这种和谐温暖的氛围,将带来的东西放在门口,轻轻地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阿金就带着丰盛的料理来到Zoro家中。自从Sanji出事,绿发男人就像根本不懂得照顾自己一样。顿顿靠泡面草草了事,喂给Sanji的却是上等高额的珍贵食品。说实在的,阿金也真的心疼饱受磨难的这一对,每次做饭时都会做三人份,然后拿过来,盯着绿发男人吃掉,再看着他把流食绞进榨汁机里,一口一口地哺给Sanji。

      今天也不例外,只是阿金一进门,就看见绿发男人正在搬一个足有半人高的画框。

      定睛细看,差点惊叫出声。画框里嵌着的不是别的,正是Sanji买走的阿金的第一幅作品。

      「你……在做什么?」阿金的手指点在半空,嘴巴张得老大。

      「把这幅朝阳图移到卧室里。」

      Zoro擦了擦流下的汗水,深吸一口气,将画框万分小心的抬到肩上。

      「诶?朝阳图?」

      「是啊,有什么问题?」

      问题可大了,她画的,明明是晚霞中的夕阳啊。

      「夕阳?没看出来。」

      Zoro露出惊讶的神色,将画搬进卧室挂好。阿金看着绿发男人盯着画的眼睛流溢出的光芒,突然想到曾经在杂志上看到的一个故事。

      两个身患绝症的老人沿着街道散步,他们都刚刚得到医生的「活不过三个月」的诊断。不知不觉已经走到海边,碰巧在那里有一位画家在作画。老人们伸长脖子好奇地凑过去,画很简单,火红的太阳与湛蓝的海天相接。

      「好漂亮的夕阳!」

      「好漂亮的朝阳!」

      两个人同时发出感叹,又因为见解不同而不满地争论起来。

      「明明是夕阳好不好!」

      「是朝阳!」

      两人因为此画争论不休,画这幅图的人却笑了笑也没有给出答案。到了回家的时候,原本心情差不多的老人们发生了截然不同的转变。认为是夕阳的老人变得闷闷不乐,心忖竟然在这种时刻看见预示生命将近的落日,是不是说明寿数也将殆尽。认为是朝阳的老人却变得开心起来,因为他看见了朝阳图,就仿佛看见了生的希望一般。

      三个月后,认为夕阳的老人真的应了医生的话带着抑郁和不甘离开了人世。而认为朝阳的老人病症奇迹般好转,在药理的调养下居然痊愈。现在仍健康地活着。

      故事的下面,有这样一句总结的话语。

      不同的观念,造就不同的人生。

      朝阳和夕阳本就只有方向之差,在画上完全无法判断。悲观的人就会看到落日余晖,太阳燃尽最后的灿烂即将殆灭。乐观的人则怀着心中的希望,与朝阳一同升起。

      现在阿金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两个男人经历那么多艰难困苦依然可以笑对人生。即使被这样隔散仍旧不会放弃坚信一定会有阴霾散尽的一天。

      因为他们的心中有勇气,有梦想,有希望。

      相比之下,阿金在人生道路上所受的挫折根本就是磕磕绊绊,换在这两个男人身上,根本就不足畏惧。自己却被困难压倒颓丧沮败一蹶不振,认为是漫画抛弃了自己上天抛弃了自己。殊不知,自己自动放弃了梦想和希望。

      她的心里已经暗暗下定决心。

      恰在此时,后面传来异响,两个人惊愕片刻,不约而同地回过头去。

      ◆◆◆

      「阿金!是阿金诶!签个名吧!」

      「噢噢噢噢!是阿金大人耶!好激动喔!」

      「阿金老师,请留步,可以配合我们做个采访吗?」

      偏僻的小路上,一群人将一个长头发女孩团团围住。争先恐后七嘴八舌,唯怕不能表达自己尊敬崇拜之意。

      被称为阿金的长发女孩微微一笑,灵巧地从人群的缝隙中钻出,按紧头上的针织帽,回身抱以歉意的笑容。

      「抱歉,我有急事!」

      与此同时,各大杂志社纷纷将这戏剧性的一幕添油加醋的炒作一番:新秀独起的漫画家阿金,日前在自家门口被粉丝和记者围堵,谢绝理由竟是「有急事」?!

      此新闻一出,立即被刊登在各大娱乐网站上。一时间,使得这位被称为「禀赋鬼才」的阿金更具有神秘色彩。

      半年前,一个默默无闻的新人在杂志上连载一篇漫画,名字叫<画里的故事>。该作者以清新优美的独特画风及生动感人的真实故事一举夺得多项漫画界的大奖,连载成册的<画里的故事>更在全球销量突破千万。这名叫阿金的作者不负众望,短短的几个月时间里又先后推出几则短篇故事,深受业内人士及广大读者的一致好评。现在正在有名的漫画杂志刊上连载长篇故事,漫迷们纷纷成立阿金后援会,建立阿金的论坛,在网上力推阿金的作品。如此骄人的成绩,使得阿金被评为该年度最有潜力的新人。

      可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与Sanji和Zoro的约定可不能迟到。

      自从Sanji那日突然清醒过来,就是数不清的脑部复健等待他。痊愈后立即就与Zoro决定要去周游世界一圈,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就是度蜜月嘛。这一去,又是几个月过去了,阿金看着空荡荡的隔壁,怪想这两个天天打架的欢喜冤家。直到昨天,Sanji来电话,他们已经搭上回国的班机,今天中午就可抵达,想约阿金来家里小聚一下。

      有几个月没看见这两个几乎改变她一生的男人,阿金当即一口答应下来。做完专访就往回赶,一刻也没敢耽搁,总算是赶在约定之前到达。

      一进门,听见绿发男人低沉的嗓音在玄关响起。

      「喂!白痴厨子!刚才还晕机这会又好了?」

      「罗嗦!」金发男人的声音也从厨房摇摇飘出:「今天阿金小姐要来吃饭!老子要好好准备!」

      「呿,真拿你没办法。随你啦。」

      Zoro轻哼一声转过头来,看见阿金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

      「噢,来了。」

      「嗯。」

      简单的应了一声,阿金将买来的食材拎起,脱了鞋刚要往厨房走,Sanji突然从厨房一撞而出。

      「阿金小姐~!」

      金发男人形成桃色漩涡在阿金的身边忽来绕去,绿发男人一手撑着下巴,满脸不爽。早已经习惯绿发男人恐怖的独占欲的阿金不禁汗颜,生怕Sanji一个毫无动机的行为绿发男人就会抄刀砍过来。

      虽然已经与他们的关系铁到令外人羡慕,阿金还是坚信绿发男人吃起醋来绝对翻脸不认人。

      好在Sanji短暂地发了一会花痴,厨房里的蒸气锅就开始发出长鸣提醒它的存在。

      「我去关火!」Sanji急忙跳起来冲入厨房,留Zoro和阿金无奈地对视。

      饭菜很快上桌,金发男人果然是使出浑身的解数。丰盛的程度丝毫不亚于满汉全席,小小的方形木桌竟然放不下,很多盘子都移到地上。后来他干脆把桌子撤到一边,在地上铺了一块草席,把盘子碗哗啦啦地都挪到上面。回归人类最原始的就餐方式。

      「有酒吗?」Zoro望着一桌好菜丝毫不为所动。

      Sanji白了他一眼:「你就知道酒。」虽然这么说,还是从厨房里拿出一瓶外观非常精致,内里纯澈透明的酒。

      「给,你要的酒,靠酒浇灌的绿藻同学。」

      井。「嗯?!你说什么?!」

      「怎么?酒绿藻还不让说了?」

      阿金连忙把自己的那碗饭端离到安全地带,因为两个男人已经把刀和脚都呈上了饭桌。正剑拔弩张之时,Sanji突然用脚跟敲在Zoro的脑壳上。

      「你做什么?!」那边尖牙怒吼。

      「吃饭。」这边正襟危坐。

      绿发男人一个人也打不起来,只好气鼓鼓地坐下,抓起酒瓶,喝一口,紧皱的眉头蓦然展开。

      真是好酒!这家伙从哪弄来的?

      虽然Zeff在这方面已经不再阻拦,Sanji也算和他磨灭芥蒂。但是这个金发男人依然拒绝回到家里,拒绝用家里的财产,拒绝接替芭拉蒂。Zeff也没有逼他,毕竟知道这个孩子从小的梦想就是开一家世界第一的料理店,至于是否可行,还要看实际行动。

      尽管很酷的跟家里人说:我的青春我做主。现实毕竟是现实,尤其在周游世界一圈后,储存的钱几乎全部用完。

      还要费力去挣啊。不过有这家伙在身边,一切都不是问题。

      气氛很活跃,间或插播黄绿大战把整个聚会HIGH到极点。一桌饭菜全部消灭干净,阿金起身去盛汤,回来的时候看见绿发男人攫住金发男人的下颚,他们的唇紧紧贴在一起。开始时被侵犯的那个还会挣扎,没过多久,他便主动加深这个吻,手环住绿发男人的脖颈,忘情地闭起双眼。

      阿金轻轻笑了一下,脚腕一转,无声无息地离开。经过玄关时,她注意到摆在书架上的一本金光闪闪的画册。

      那是珍藏版的<画里的故事>,全身都镀了金,依然没有故事里的坚贞爱情耀眼。

      「呃……死绿藻!你做……呜……什么……阿金小姐还在……」

      里屋传来金发男人断断续续的声音,阿金一惊,知道绿发男人想必已经开始他的惩罚策略,手一哆嗦,就扔掉书夺门而出逃之夭夭能逃多远就逃多远
      。她可不想做坏事的那一个呢!

      画册摔落在地上时,摊开的恰好是最后一张彩页。

      脸色仍旧苍白的金发男人被绿发男人紧紧地抱住,用尽全身力气像要揉进彼此身体里一般。

      正是那天金发男人转醒时的那一幕。

      下面,有几行字。

      在遥远的天空,开始快速下沉的夕阳。

      即使慢一点,也能看见淡淡的梦。

      一个人无法闪耀,也无法受伤。

      珍惜地思念,这份互相理解的爱。

      为什么我在这里?为什么我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我在这里?为什么我和你在欢笑?

      永远永远,想就这样一直下去。

      因为这里有你。

      (全文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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