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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全文完 ...

  •   转眼就是凌荷华大婚的日子。

      毕竟不是正儿八经的皇家公主,流程不必那么复杂,楚少容骑着高头大马,前往汝阳王府迎亲。

      合卺礼在卫国公府举行,等到三日回门,两人再回公主府居住。

      红烛高烧,凌荷华从净室出来,目光落在被窝里躺着的貌美如花的夫君。

      楚少容穿了身丝绸的中衣,修长的脖颈就那么暴露在外,白皙透亮,如白玉一般。

      凌荷华眼神微闪,低垂了头,轻手轻脚地爬上/床。

      红纱帐落,呼吸声渐渐重起来,楚少容朝她伸出手去,轻轻放在她的腰上:“小荷花……”

      他的声音低哑,有种隐忍的兴奋。

      凌荷华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她想说点什么,却是开不了口,楚少容疯了似的吻她,他的动作,完全不像吃饭时那样斯文,甚至称得上粗暴,如同狂风骤雨,弄得凌荷华喘不过气。

      风一直吹,雨不停下,她抽抽嗒嗒地哭了一整晚。

      第二天清早,凌荷华两腿发软,站都站不稳。

      楚夫人是过来人,喝了媳妇茶就催着她回去休息。

      凌荷华不禁有些泄气,想象中的婆媳大战并没有发生,真是白瞎了她搜集的那些攻略。

      第三天回门,楚夫人准备了两大马车的礼物,从汝阳王到凌小梅,每个人的喜好都照应周全。

      “公主,我们家少容就拜托你了,你一定要好好待他。”楚夫人一面说一面拿帕子拭泪,瞧着十分情真意切。

      楚少容站在她身后,一张脸又红又烫,像是个小媳妇。

      凌荷华顿觉肩上担子沉重,挺了挺腰板,认真给出承诺:“您放心,我对他一定比对红莲还好。”

      楚夫人:……

      第四天,楚少容没了假期,回到大理寺当值,新婚燕尔,他自是舍不得温软娇妻,时辰一到,直奔公主府而去。

      崔嬷嬷笑容温和,说出来的话却是不中听:“没有公主召见,驸马不得入内。”

      崔嬷嬷是从宫里出来的女官,被孟皇后派到公主府做教养嬷嬷,按理来说,她有资格管教公主,也有权利以礼教来约束驸马。

      楚少容立刻改口:“少容求见公主,请嬷嬷代为禀报。”

      崔嬷嬷笑容更盛了:“公主不见。”

      楚少容也笑了,但是被气笑:“嬷嬷没有进去通报,如何知道公主不见?”

      “公主要见,自会传召,驸马回家等消息罢。”说完,崔嬷嬷把他往外一推,砰一声,关上了门。

      楚少容顿时呆住。

      小荷花傻不愣登的,肯定一时半会儿想不到这上头来,倘若崔嬷嬷从中作梗,他可能一年半载都见不到小荷花。

      这时候,门突然开了,风七昂首挺胸地走出公主府。

      楚少容看见她眼睛一亮,兴冲冲地道:“风姑娘,没有公主传召,我进不了公主府,劳烦你辛苦一趟,帮我给小荷花传个话。”

      风七斜睨他:“我不去。”

      楚少容一愣,道:“为什么?”

      “我只负责小荷花的安全,你的事,不归我管。”风七轻哼一声,目不斜视地走远。

      若说方才只是有几分不痛快,此刻楚少容越想越觉得伤心,越想越觉得小荷花是故意的,明明说过对他会比对红莲还好,到头来,他连一头小毛驴都比不上。

      骗子!

      阿九进门时,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楚少容抱着膝盖蹲在大门口,面上颓丧且茫然,仿佛一只被亲人遗弃的小狗。

      阿九侧头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再然后,没事人一样地走了。

      他虽然没有成家,但夫妻间的情/趣还是懂的,是以,阿九以为自己十分有眼色。

      等到夜色微凉,凌荷华再也坐不住,让阿九去大理寺打听消息。

      阿九愕然:“姓楚的就在外头等着呢。”

      凌荷华莫名其妙:“等什么?”

      阿九挠了挠头答不上来,转眼去看风七。

      风七丢了个白眼给他。

      凌荷华简直要急死,还没有搞清楚来龙去脉,就一阵风似的奔了出去。

      “夫君,我来晚了!”

      听见这话,楚少容一下子来了精神,转过脸去故意不看她:“你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

      凌荷华听出他隐隐的怒气,赶紧蹲在他面前,哄孩子似的柔声哄道:“谁敢欺负你呀,我帮你打他,夫君乖,我们回家去。”

      楚少容抬头望向她,幽黑的眼睛带着浅浅的笑:“当真?”

      凌荷华点头不迭。

      崔嬷嬷站在下首,理直气壮地道:“奴婢依照规矩办事,不知何错之有。”

      凌荷华懒得跟她废话:“目无尊卑,以下犯上,赏二十廷杖。”

      崔嬷嬷脸色大变:“奴婢是皇后——”

      不等她说完,阿九已塞了块破布到她口中,拖着人到院子里行刑。

      “夫君可还满意?”凌荷华转头去瞧楚少容,但见对方满脸的委屈,娇滴滴地朝他伸手,“夫君~”

      楚少容轻哼了一声,才握住她的手,心早已被她弄软了,只是想想自个儿在府里的地位,难免有些吃味,他挑着眼角瞟向风七,扭头又是一声轻哼。

      凌荷华瞬间懂了:“来人,风七不敬驸马,赏十杖!”

      楚少容顿时笑开了花。

      啊——呀——哦——

      惨叫声不绝于耳,阿九忍不住开口:“你就不能装得像一点?”

      风七趴在刑凳上,一张脸比锅底下的灰还要黑:“你来,你来!”

      说着,她利落地翻身坐起,一把夺过阿九手里的刑杖,狠狠打在他屁股上。

      “啊啊啊——”

      听见外头的动静,凌荷华生怕被拆穿,赶紧心虚地笑笑:“都变声儿了,下手可真狠。”

      楚少容当然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可小荷花能够为他做到这地步,这是心里有他!

      夜半,夫妻夜话。

      “我把免死金牌给你,你就别在裤腰带上,不信她敢再为难你。”凌荷华咬了咬唇,白生生的小脸有着说不出的温柔缱绻。

      崔嬷嬷是孟皇后的人,而凌荷华不肯嫁给萧元怀,简直是在打孟皇后的脸,估摸到了明日,崔嬷嬷就要进宫告状……

      想清楚其中关节,楚少容立刻有了主意,只是什么时候便该干什么事,鼻尖嗅着小荷花身上诱人的香气,楚少容翻身将她压到身底下。

      凌荷华浑身颤抖,又开始嘤嘤嘤地哭。

      接下来的几日,公主府风平浪静,崔嬷嬷安安份份地躲在屋子里养伤,孟皇后也没派人来苛责。

      凌荷华很高兴,深觉金牌派上了用场,日日都让楚少容带在身上。

      楚少容看着她,满眼都是宠溺。

      崔嬷嬷喜欢把规矩挂在嘴边,可自个儿却不遵守宫规,她的手脚不甚干净,靠着倒卖宫中物品,积攒了不少家私。

      这样的把柄被他抓在手里,崔嬷嬷当然不敢找茬。

      至于孟皇后,她忙着为萧元怀擦屁股,根本顾不上公主府。萧元怀在青楼与人争粉头,闹得大打出手,他还打输了,一怒之下,把真实身份报了出来,当时固然很得意,事后被言官参得长跪御前,至今还没站起来呢。

      ·

      朱雀二十年,盛夏时节。

      凌荷华带着一一和二二,坐在宽敞的大马车里。

      成婚三年,夫妻和乐,这日子过得越久,她越是舍不得死,事实上,关于楚少容的克妻之命,凌荷华已经很少想起,只是偶尔听见别人在背后嚼舌根时,庆幸自己生下了一儿一女,等她死后,一一和二二可以代替她陪伴夫君,陪伴阿爹。

      正想着,马车忽然一阵颠簸,急急地停下来。

      阿九一声大喝:“不要命了,敢拦公主车驾!”

      凌荷华撩开车帘往外看。

      那人顿觉心跳快了一拍,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小荷花,我们不闹了,我们好好过日子。”

      凌荷华盯着他看了半晌,终于认出他是谁。

      陆云。

      朱雀十八年,陆云金榜题名。

      他本就生得俊俏,爱慕他的姑娘不在少数,再加上得了功名,自是看不上白珍珍,适逢永安侯府抛来橄榄枝,长平侯夫人便作主定下两家婚事。

      白珍珍得知此事,不吵也不闹,陆云心中愧疚,少不得日夜都陪着她,直到成婚之日将近,白珍珍才露出真面目,她给陆云用了迷药,没要他性命,却毁了他的容貌。

      陆云是个文弱书生,破了相,就做不了官,婚事也直接告吹,长平侯夫人又是生气又是心疼,命人将白珍珍活活打死,谁知她肚子里落下个成型的男胎,长平侯夫人被吓得不轻,自此卧床不起。

      朱雀十九年,萧元怀突发花柳病,萧峥彻底对他失望,孟皇后铤而走险,举兵谋反,而陆云牵涉其中,也是他没多大用处,萧峥并没有追究他的罪责,但长平侯唯恐圣上迁怒,将他从家谱除名,随后逐出家门。

      凌荷华想了想,道:“阿九哥,给他些银钱。”

      陆云仿佛魔怔了一般,嘴里不停念叨:“小荷花,楚少容克妻,你不要跟他在一起……”

      车帘垂下,外头的声音越来越远,马车继续往前行驶。

      回到公主府,凌荷华靠在罗汉榻上,心中纳闷不已:“我怎么还没死?”

      “你很想死么?”楚少容行至榻边儿,笑着看了她许久。

      他的眼神直勾勾的,凌荷华见过许多次,也明白其中意味,小脸一烧,双腿开始发颤。

      当天夜里,芙蓉帐暖,抵死缠绵。

      楚少容喘着粗粗的气息,慢慢与妻子细说。

      那年他高中探花,鼓起勇气请求父亲上门提亲,却只得到一声叹息,没过多久,凌荷华定亲的消息便传了出来。

      他醉了整整三天,醒来后,正巧碰上昌乐侯府的大姑娘病逝,因为这姑娘与他相看过,又有楚少容的故意为之,流言蜚语就这么愈演愈烈。

      凌荷华心花怒放,忽然想起了什么,转瞬嘟嘟小嘴:“那你为何说我恬不知耻?”

      楚少容俯下身,一口咬在她的肩头:“叫你拿我跟人打赌,叫你欺负我!”

      心爱的姑娘与他表白,他怎能不高兴,只是这样的事,合该男子主动,等到他做好准备,满心欢喜地去寻凌荷华,却见她骑着一头小毛驴,在御街上招摇过市。

      闲言碎语不断往他耳朵里灌。

      他们说她是为了一个男人,他们说她与嘉和县主打赌输了……楚少容如坠冰窟,冲到小荷花跟前,红着双眼道:“恬不知耻。”

      凌荷华担惊受怕了三年,乍然得知楚少容不克妻,心中可谓五味杂陈,然而,他们到底没有错过,楚少容还在继续,趁着思绪尚且清明,她摇了摇头,说话又娇又嗲:“不,你命里克我。”

      闻言,楚少容又压了过来,用力将她揉进怀中:“再死一回?”

      凌荷华来不及和他说话,只能用声声娇吟回应。

      鸳鸯绣被翻红浪,一浪更比一浪高。

  • 作者有话要说:  看完的宝子,顺手点个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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