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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新婚燕尔情不自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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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诺公主三天回鸾,上官栖梧高坐在金殿之上,满脸欣慰地望着相携而来的一对伉俪。
战褚岳身着一身玄色四爪亲王朝服,云诺高绾着妇人发髻着了身一品诰命袍。
二人双手纠缠着,日光照进金殿刺了上官栖梧的眼。这是第一次诺儿站在别的男人身边,竟还让他觉得莫名的般配……
战褚岳身躯伟岸却又不显得如何粗犷,这副倾世好容颜任谁见了都得赞一声绝世无双,偏偏这位英伟的战王绝世的还不止容颜这一项。容武双绝便是对这位最好的诠释。
云诺原本很标准的身高此刻在战褚岳身边就显得既柔弱又娇小。
满朝文武中,此刻便有那轻浮之人不禁暗自腹诽:“这样柔弱的小娇娘到底能不能抵受住绝世战神的腰……”
“战卿、诺儿快快平身。”
“谢陛下。”
纵然栖梧君已经用了整整三天的时间去准备,可真的在金殿之上再见到二人活生生出现在眼前之时,栖梧君心中还是悲喜交杂。
云诺巧笑嫣然地望着栖梧君,可这笑容却无法弥漫到眼底。她很努力的想从他的眼中看见失望、看见愠怒。然而,栖梧君的眼中除了喜悦什么其他情绪都没有。甚至就连云诺都信了栖梧见到他们活着是真的开心。但……怎么可能。
“诺儿做甚这样看着朕?”栖梧君的声音很润,一如他整个人的气质。他总是给人如沐春风之感,光风霁月,磊磊落落。
这样温和又悲天悯人的气质总会让人忽略他的真实相貌——棱角分明。
云诺心中酸楚,就是这样一张温柔缱绻的脸,让她沦陷了许多年、梦寐了许多年。
深吸一口气,云诺撒娇一般嗔怪道:“诺儿在看皇兄有没有清减,然而皇兄神采奕奕,还以为会挂念诺儿茶饭不思呢。”
她甜糯的话语像一根刺狠狠剜着上官栖梧的心,然而他却朗声笑骂道:“刁丫头,都嫁为人妇了还这么泼辣。”
战褚岳亦朗声自嘲道:“是臣夫纲不振。”说着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捏了捏云诺的纤腰,低下头附在云诺鬓边,看似压低了音量却偏偏叫殿上文武全都能听到:“晚上回房收拾你。”
上官栖梧隐在龙袍下的双手蓦然攥紧,轻嗤一声与战褚岳交换了一个既嘲弄又戏谑的眼神,栖梧君面上没恼也没说话,可战褚岳就是读懂了他的眼神,栖梧这是骂了他一句:“德性!”
看!他们就是这么默契!瞧瞧!上官栖梧这才叫演技,云诺?她表现的那叫什么玩意儿!
“散朝吧。诺儿,皇后备下了家宴,你不若先去她宫里同她说说体己话,朕与战卿待会儿过去。”
“诺儿遵旨。”
满朝文武尽皆散去,云诺随宫人去了皇后宫里,大殿之中仅剩君臣二人。
上官栖梧走下玉阶,二人身高差不多,只不过战褚岳看起来更精壮挺拔了些。栖梧君的肤色偏苍白,搭配他略显单薄的身材很容易就给人病弱之感。
栖梧君眯着眼眸,面上说不清是笑是恼。
“战褚岳,你不要脸的?”
“哦——”战褚岳一脸的不以为意,坦然接受着上官栖梧的点评。
“朕的皇妹,金枝玉叶诶!你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与她调情?”
“嗯!新婚燕尔情不自禁,满朝文武都是过来人,自然理解。”
“骚包……”栖梧君伸出一根手指冲着战褚岳点了点,说完便抬步朝着殿外走去。
“多谢陛下夸奖。”战褚岳也跟着一起出了金殿。
“下棋吗?”
“下。”
二人十分默契地走到了上官栖梧的书房,地龙烧得很暖,香炉里却焚着冷香。罗汉榻的小方桌上摆着一副残局。
“战卿来!那日没下完的,今天续上。”
战褚岳一时心中莫名,这盘棋是他们两个在十多天前下的,当时宫里临时有事,这盘棋就撂下了。自己本该按照上官栖梧的计划死在新婚之夜啊!栖梧君竟然为他这个死人留残局吗?
“哈——还以为陛下早就命人收拾掉了。”
“一直给你留着的。朕说过,一生只同战卿一人对弈。”
“倘若臣死了呢?”
“那朕就同你的魂魄下。”
“慎得慌……微臣惶恐。”战褚岳咧嘴直摇头。
“但是战卿,祸害遗千年,你命太硬。”
“不过若是君要臣死,臣肯定会死的。只是若要臣魂魄相随恐怕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说起来——战卿,帝陵建的差不多了,你得空真该去看看,你的墓挨着朕的,就离这么远。”栖梧君指间夹着棋子,连比划带说,神采飞扬。那表情就好像他对自己那墓穴很是向往。
战褚岳眼睛盯着棋盘,手执黑子颇为无奈地揉了揉额角,郁闷地说道:“陛下能不能多想点阳间的事儿?”
上官栖梧突然沉默了,好半晌才开口落寞地说道:“就是因为成日里想了太多人间的事儿,所以才……”
“陛下日理万机,心怀社稷,看看!棋艺都退步了。”战褚岳说着话,在棋盘上落下了最后一子。
“嘿!战卿?你偷偷拜师学艺了?这棋赢得……蹊跷!”
“陛下要听实话吗?”
“当然!”
“臣其实早就输了,就在陛下兀自陶醉比划陵墓布局的时候,臣作弊悔了一步棋。”
上官栖梧拧着眉毛屈指轻叩棋盘,一脸愤懑:“不要脸?输不起?”
“要脸做甚?这一局臣想赢。”
“战褚岳,你被诺儿教坏了啊。这才三天,泼皮无赖师承一脉啊?”
“说起来,臣没碰诺儿。”
“不喜欢啊?”
“喜欢——但那方面总觉得差点意思,臣有些提不起兴致。诺儿她呢……虽然身娇体软,为臣宽衣解带的时候呢小手也会滑来滑去,吻起来也挺甜糯,撩拨撩拨也会像猫儿一样哼叫,臣在床上同她缠绵了整整三天啊,什么手段都试过,可还是……臣说不好,总之还是不太行。”战褚岳一边捡拾着棋子,一边无奈地摇着头“随口”说道。
战褚岳说完兀自叹息一声,状似无意地一抬头,正对上栖梧君僵住的笑容以及——逐渐泛红的眼眸。
“陛下?”
栖梧君暗暗缓吸一口气,嗤笑一声:“怕不是战卿自己不中用?”
“保不齐。”战褚岳深以为然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