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女很疯狂》沛霖

21、明月生日（二）

　　尽管不是第一次见面，招娣仍是难以控制自己心跳的节奏，以至影响了手脚的协调，晃了几下，最后身体还是失去平衡向前侧倒去。

　　韩关首先还没看到招娣，觉得有人向自己摔来，本能扶住，待看清是招娣，也有些意外。 “好巧，是你呀。”

　　意识到自己斜倚在韩关臂弯里，招娣幸福得快要死掉。她不停祈祷，神啊，让她晕过去吧，晕过去吧，让她在这个人的怀里久呆会，再久呆会。

　　神大概每天接这样的案子太多了，理不过来，招娣祈祷没奏效。

　　韩关见她身体没大碍，扶她站稳，立即松开了手。

　　“你好，陆局长。”此时他旁边的女士轻声插话了。

　　招娣扭头一看，还真是熟人，王书记侄女，周小姝，就跟小伍谈恋爱的那位，C县电视台的记者。觉得刚才自己太旁若无人了点，招娣有点不好意思，连忙点头招呼：“你好，小周。”

　　“ 陆局长也是来晚餐的吧？一个人？”周小姝问。

　　“不是，还有几位朋友一起。看见你们，我特过来打声招呼的。”招娣只想与韩关多呆一会，忙找话说：“你们预定了没？我们来晚了，没订上包厢，大家正在那边商议。”

　　韩关顺着招娣的手指方向望了过去，看到了明月他们，怔了一下：“我有预定，既然大家是朋友，不如一起好了，反正我这也只两人。”

　　“好啊，我跟他们去说，人多热闹。”招娣当然是求之不得。

　　“我随你一起过去。”想想直接邀请更妥些，他随招娣走了过去。周小姝跟上。

　　招娣热情地跟大家一一作介绍：“这是韩市长，这是四海秦总，方总。”

　　秦明月点了点头说了句：“你好。”然后退到一边不再言语。

　　“在B市就久闻大名，最年轻有为的市长，今天得见真是有幸。”难得与这样的上层人物搭上线，商人重利的心驱驶方二林有意与之相交，表情热切得有些谄媚。

　　赛男和明月一样，点头致意后没再言语，只是有意无意的打量着韩关旁边的周小姝。这女人她有印象，就是那天在商场笙笙父亲胡雷生买珠宝相赠的那位。只不过对方应该不认得她，因为那天两人并没正面碰上。她在猜这女人与韩关的关系，人的心总有那么点阴暗面，如果这女人与韩关是情侣关系，那胡雷生岂不人财两空了，想起就有点痛快。

　　赛男发现明月也在暗中打量周小姝，只是不晓得她为什么看着看着脸色越来越暗，目光越来越散。以至最后寒喧完毕，韩关邀请他们一起共进晚餐时她还没回过神。方二林只得代她回应：“荣幸之至，荣幸之至。”

　　一般宴席的坐序排列是有讲究的，大都是按身份排，今天的主位本应是韩关的，但是韩关一再相让，说今日是寿星最大，非让明月坐主位。

　　于是到最后位席位坐序就有些怪异了，明月坐上方，紧挨她的是韩关和秦朗。秦朗那位子本是招娣的，招娣故意让给他的，暗中还给了秦朗一加油的手势。她坐到秦朗的下手去了，她对自己的位置也满意，因为在韩关的对面，是观看他的最佳位置。韩关的下面是方二林，这位子本该是周小姝的，但方二林不客气的占了，因为方二林想在席上更与韩关拉近点关系，最后周小姝与赛男挨到一块去了。

　　明月的情绪好像不怎么样，望着一桌饭菜没什么兴致。秦朗体贴的给她勺了一碗开胃的汤，吹凉，只差喂入口了，让一桌人都差点起鸡皮疙瘩。他是故意的，他讨厌韩关看明月的眼光，他讨厌方二林的给他的压力。毕竟年轻了几岁，心智露出了几份稚嫩。

　　若是平日，明月会考虑后果避一下嫌，今天不知为什么，她默许了秦朗的行为。

　　方二林紧了两下眉头，偏头装作不见，与韩关劝酒。

　　韩关神色飘浮不定，大概也在猜测秦朗与明月的关系，一边与方二林客气地交谈，一边盛情的为明月布菜。

　　细心的赛男发觉韩关总是能准确的夹到明月平日喜欢的食物然后放进她的碗中，动作十分的自然，协调，绝非一时片刻能养成。她觉得这男人要么是绝世好男人，要么是调情高手，要么……，赛男设定第三个‘要么’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仔细打量了一下韩关，蓦地，她心中有了几分了然，叹了口气。

　　也许是观察角度问题，情人眼里出西施，招娣越看越觉得韩关是完美到了极至，兀自想：对明月这样一面之缘的女士都这般绅士，若是与他相处一辈子的女人，他不知会怎么样地把她捧在手心宠，若这女人是自己呢，呵呵，想到这，招娣飞起来的感觉都有。

　　周小姝的注意力在招娣身上，她觉得在C县招娣这女人太有传奇色彩了，记者的敏感，她认为她一定能在招娣身上挖到不错的素材，幻想自己的专栏因此人气噌噌往上涨，哈哈，她心里就开了花。

　　同一桌饭菜，不同的人吃，吃出了百样心思。

　　用完餐，招娣提议去唱歌，大家都没反对。于是一行人转到了招娣惦记已久的暗香。

　　明月忘了会员卡，返回车库取了一趟，待她在前台办好手续，到达包厢，第一轮歌单点得差不多了，她一进去，大家就合唱了一首生日歌，算是作了开场，气氛H起来了。

　　屏幕上跳出《偏偏喜欢你》曲目，秦朗跨步走上前，拿起了话筒，一本正经的说：“我把这首歌献给我们的寿星。祝她快乐每一天。”

　　招娣尖叫为他助兴，笑他是司马之心，起哄要明月把他给收了。

　　大家把目光看向明月，想看看她的态度，明月浅笑，不赞同也不反对。

　　熟悉的曲调，多情的声音，明月凝神细听，眼神渐渐迷离，透过天花板上闪烁的水晶灯，仿佛看到了菁菁校园，看到了校园里落英缤纷的樱花小径，看到了樱花树下白衣飘飘的少年，少年正吹着这首缠绵的歌曲。歌犹在，曲犹在，人呢？明月茫然四顾，正对上一道温柔探询的眼神，心不由得一窒。

　　恍恍惚惚地，人有些不在状态之中，都过去这么久了，为什么她仍难淡定？明月害怕自己会有失态之举，忙站了起来，借故上洗手间走了出去，她觉得有必要让自己清醒一下。

　　身后厚实的门立即把包厢内外隔成了两个世界，明月深吸了口气，放松，放松。

　　方二林也唱了一曲，调跑得相当厉害，看着身旁这些个高知分子和社会精英，他渐生几分自卑，觉得和他们比起来，自己真是粗人一个，心想今晚自己若是大林，应该不会有这份格格难入的想法吧。想起逝去的大林，他有了几分戚戚，死了什么都没有了，精彩和美好属于活着的人。

　　招娣又开始倾情演唱着她的《十八相送》了，“青青荷叶清水塘，鸳鸯成对又成双，梁兄啊，英台若是女红装，梁兄你愿不愿配鸳鸯……”配鸳鸯啊配鸳鸯，谁还听不出陆女士萌动的春心？“梁兄啊，你花轿早来抬。”收尾一句硬是被她唱得百转千回，耐人寻味。

　　借着几分酒意，招娣将眼神深深的投向了某人，咳，神女有情，襄王有意否？

　　某人丢砣未成功，韩关礼貌的等她唱完这一曲，也走出了包厢。

　　听到身后清晰传来音乐的声音，明月意识到又有人打开门了，连忙掩饰地朝洗手间走去。

　　洗手间出来，经一条长长的走廊，明月看到了倚墙等候的某人。这一刻终是来了，明月慢慢迎了过去。大概两人都在思索如何开口，一时均静默无语。有人经过，奇怪的打量了他们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