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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好事多磨 ...


  •   孙浩然担心事变,等她接完电话赶紧走上前,拉起她朝扯证的办公室走去。

      赛男明显有些慌张,朝他歉意的笑了笑。

      一见她这样笑,孙浩然心就凉了半截,连忙开口:“说过要请客的,不许赖。”

      “对不起,改天吧。事急。”赛男语速比较急,挣开他的手,就朝外走。

      “出什么事了?”改天就意味着事没黄,他稍放下心,追问。

      “我爸那边出了事,监狱打电话过来了。我得立马赶过去。”赛男头也不回地小跑。

      “看你急的,等下,我开车陪你去。”原来如此,孙浩然连忙叫住她,有点生气,居然把他排外,好歹算准女婿了。

      其实他真的是误会了,尽管赛男前面有过几次婚姻,但还从没有哪位陪她到监狱看过望父亲。

      “呀,倒是忘了,一个人来去倒成了习惯。”一个人扛习惯了,心里一急她倒没回过神来,眼前有一个现有劳力可支配,“那你快去把车开出来。”

      待他们赶到监狱,已是午休,两人只得退回门卫处。

      赛男全然没了来时的力气,安静地坐在长椅上发呆,十分的憔悴无助。孙浩然见罢有些心酸,快八年了吧?他不晓得她这些年一个人是怎么扛过来的,悄悄地退了出去。

      再进来时,他手里拿着一包吐司,两盒牛奶:“这地太僻了,没见什么餐馆,早上超市买的,凑合着吃点吧。”早上在超市采购的储备物资,放在车尾箱,现在恰好派上了用场。

      “我吃不下。”赛男摇了摇头,这才记起还没吃中餐,让对方陪着自己饿,十分过意不去:“对不起,连累你了。你吃吧。”

      他知道赛男这时候肯定没心情吃东西,但他不可能放任她虐待自己的胃:“你若不吃,我也不吃。”

      “咳,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任性。”小时候他总是把长辈给他的糖果留一份给她,要挟她的总是这句。不得已赛男接过牛奶,勉强喝了两口。

      “再多吃点,饿坏了我心疼的呐,你要明白,现在你的人不只属于你自己。”孙浩然蹲下,把吐司撕成一小片一小片抹上酱,递给她。

      女人总是感性的,赛男出神地看着他一丝不苟的调抹着,心想,这辈子有个这样关心体贴的人陪着自己也挺不错的,若首先答应他□□有一半是试一试的态度,此刻她倒完全愿意把自己的心交与这人了。

      终于等到了下午的上班时间,赛男在接待室没有等到父亲,一位姓丁的警官接待了他们。

      “你父亲在劳动时出了意外,人现在在医院。”丁警官开门见山地说了约见她的原因。

      一听人在医院,赛男眼圈就红了,失了一贯的镇定,言语相当的冲:“怎么会出这种事?”突然意会到这又不是托老所,自己一罪人家属有什么资格这样指责人家。

      丁警官怔了一怔,没记较她的无理:“意外,谁也无法预料,大家都不希望发生。”

      孙浩然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她连忙收住声,怕自己继续失控下去。

      孙浩然连忙接过她的话问了下去:“在哪家医院?严重吗?”

      “伤倒不重,腰椎压缩性骨折,软组织挫伤,人老了,恢复会慢点。”

      “能告诉我们造成事故的原因吗?具体经过怎样?还有其他人一起受伤吗?”孙浩然十分冷静。

      “劳动操作不当,意外摔伤,好在没造成其他人受伤。如果对伤情有疑义,你们可找法医科。”丁警官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近来媒体有关监狱的□□太多,有怀疑很正常,他磊落相答。

      “对不起,问得太直接了。”

      “理解。”丁警官苦笑:“关于监狱的新闻太多了,有疑义很正常,欢迎外界监督。对了,医生有提到他的意外与他的记忆力衰退有关。”

      “什么意思?老年痴呆?”赛男很难接受这种说法,父亲满算也没得六十岁。

      “嗯 ,老年痴呆症状,这病与他年龄是有些不符,你们可以把他送到综合型医院确诊一下。”

      “我们现在可以见人吗?”赛男慢慢消化这句话,抬头望着面前的丁警官。

      “可以,你们随我来,我帮你去办一下手续,等下让一个工作人员陪你们去。”丁警官倒是热心肠的人。

      “能把他老人家接出去治疗吗?”

      “病情确诊后可以申请办理保外就医。你父亲服刑间表现一直很好,而且刑期也快满了,办理保外应该不会有难度。”

      “那太感谢领导了。”想到父亲的牢狱生活终于可结束了,赛男有些激动。“我马上请律师来办手续。”

      赛男在监狱工作人员的陪同下见到了父亲,老人家的记忆力确实有些不乐观,他对孙浩然没有了半点印象,只认得赛男,拉着赛男的手流泪不止,不停的忏悔,说对不起,讲他连累了她。

      赛男看着病床上苍老的父亲,无语凝噎,想想再一年父亲出来就可一家享天伦了,没想到又是这样一个结果,生活对她总是这样,觉得苦到底了吧?谁知底下还有十八层,唉,大概真的是自己这辈子的福分在当官二代时预支太多。

      其实这么多年,赛男早就想通了,以前父亲没出事的生活,自己过得未尝清白。读书工作生活没有一样父亲没参与,从委培的名额到分配的内定,家笙父亲的调动,自己一直都在丛中享受特权。而今也就无所谓连累不连累的,人做错事总会受到惩罚,父债子还也很正常,何况当年的享乐自己也有份。

      招娣曾讲过她,有机会没掌握好,像她那样的家庭的子女,不出国镀层金,也应该去大一点城市,再不济也要在本地混个一官半职,不然哪会沦到被人家打落水狗这般狼狈。

      开头两年赛男也这样想过,自己当初若不是沉迷于作小女人,有半点野心,捞点小小的权力,也不至于那么轻易的就被人整下岗,但后来想通了,出来混迟早要还的,若是真那样,她父亲可能不只是八年刑期,或许会更长,她家所受的报应也许会更多,她受的罪也许会更大。想想她现在至少还有家有工作,儿子听话,父亲也算安然回了,她知足了。

      作为朋友,她倒有些担心招娣,她知道自己没有明月那样大的财力,可以在金钱上资助她,保障她清廉,她能做的就是常不常以身说法给她提个醒,不管她听不听得进去,能不能接受,朋友之责她得尽。有些东西失去过才会珍惜,她想她父亲若清醒,他肯定也后悔曾经的糊涂,可惜世间没有后悔药可吃,徒有赎罪。

      七年前她曾在医院面对过这样的境头,只不过那时是一夜白头的母亲,她当时觉得万念俱灰,想死的心都有,后来日子还是一样的过来了,熬吧,继续加油。她转头擦泪时看到了孙浩然鼓励的眼神,心中更有了信心。

      接着的一个月时间,赛男都在跑父亲的事,办理好监狱的手续,然后就是找医院,办理住院事宜,然后就在医院和家两地来回穿梭,自然也就没有时间与心情去民政局办理那档子事,

      孙浩然心里虽有点急,但怕加重赛男的心理负担,绝口不提结婚证一事,每天只是来医院坐一会。赛男以为他看到这种情况有了什么别的想法,打退堂鼓了,也就更不愿再提。

      真是应了那句话:好事多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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