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u're Clever》果若

6、第五章

　　【曾经想着能做朋友就已很好】
　　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对了，万事开头难！又正是十几岁叛逆的年龄。有了第一次的“成功”经验后，柏茂和杨川两个男孩子似乎上了瘾，那之后的周末提高班只要课程不是太难他们就会怂恿柏若南一起逃课，开始的时候还是半拖半拽，后来柏若南竟被俩人培养出了自觉性，只要他们一个眼神她就会配合着收拾东西利索走人。
　　好在三个人虽然玩心重却也不是不求上进的孩子，他们之间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逃课之后的随堂测验成绩是不能下降的，每次考试三个人都铆着劲，好像逃的课越多成绩却越好是一种无上的光荣。也正是因为这样，长期以来的缺席居然也没被家长和老师觉察出来，三人为此很是得意了一段时间。
　　每次逃课基本上都是陈波和华秋晨等在北城联合大学的球场，柏若南和华秋晨总是想不明白男生对篮球哪来那么执着的热情。但看他们打球总好过日复一日从学校课堂奔波到进修学校课堂的生活，华秋晨又是只要陈波在就可以其他全不计较的，两个小姑娘还能做伴闲聊，所以尽管想不通，她俩却也没有什么反对意见。其实男孩们也想不通女生哪来那么多悄悄话要说，每次出来打球她们俩都窝在一边叽叽咕咕，从不厌倦。

　　很快初二下学期的期末考试结束了，学生们开心的迎接自己的暑假。柏若南、柏茂、杨川三个却因为下个学期就要升初三，背负着夏老师和其他任课老师的殷切希望继续着进修学校的课程。这次的考试三人照例是坐稳了班级前三，在年级上的排名也很是理想，夏老师在成绩册上的评语栏里毫不吝啬地给三人一顿猛夸。考虑到三个人整个暑假都要上课，还和其他任课老师商量着想免了他们的暑期作业。其他老师倒是也没反对，唯独数学吕老师不但不肯免柏茂的作业反而要给他布置其他学生双倍的作业量，理由是期末考试时柏茂因为粗心没有像柏若南和杨川那样拿到满分。粗心这种低级错误摆在那，谁也帮不了柏茂了，领了双份作业灰溜溜回家去。

　　暑假第一天，趁进修学校的课程还没正式开始，几个人约好先玩一天。照例男孩子们嚷嚷着要打球，可大夏天的太阳终究是炙热的，再是活泼好动的年龄也想避着些，三个人一商量干脆起个大早，约了清晨五点在北城联合大学球场见。
　　五点！？华秋晨一听就郁闷了，平时上学早起是没办法，好不容易放假了还要起得更早，这不是自虐是什么？可因为陈波，心里再是不乐意也仍是按时到了。柏若南把华秋晨的小心思看得透透的，看着睡眼惺忪的华秋晨，一个劲直乐，笑她是自作自受，直笑到华秋晨这个平日里神经大条的姑娘也红了脸。华秋晨气不过，知道柏若南最怕痒，二话不说直接把她扑倒在草地上，在她腰间一顿猛呵，柏若南笑着大叫饶命。清晨的校园静谧清新，两个女孩的笑声银铃般在风中飘散开来。
　　三个男生听到动静都是一愣，平时好得跟一个人似得两个女生怎么突然就掐起来了？
　　“嘿！有意思！走！走！咱看看去！”杨川最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立刻一蹦三跳地奔向她们想要看看是怎么回事。
　　篮球打的也有些时间了，柏茂、陈波也有点喘起来，干脆也就顺着杨川，顺便休息一下。
　　“华秋晨，你赶紧放开柏若南！”走到跟前，跑在最前面的杨川还没来得及问是什么情况，落后一步的柏茂倒先开了口。
　　两个女孩闹得正欢，都没注意到走过来的三个人，柏茂这么一句倒有点吓到了她们。华秋晨真就停止了动作，只是两个人还保持着一个扑一个倒的姿势，样子着实有点滑稽。三个男生实在忍不住都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讨厌！”华秋晨愤愤地怒视三个人，自己从草地上爬起来，又伸手把柏若南拉起坐好，接着低头开始拍身上沾着的草叶。
　　“你们俩到底什么情况啊？怎么说掐就掐起来了？难怪说你们女生变化无常呢！”杨川一边喝着水，一边嘻嘻哈哈的跟华秋晨说话。
　　“变化无常？！我还黑白无常呢！你管的着嘛你？”华秋晨没好气地哼哼着。
　　“算了，我看出来了，你今天这是吃枪药了。我还是问受害者去吧！”
　　柏若南正坐着低头捡身上的草叶，听到杨川的话抬头看看华秋晨，又转头看看三个男生，坏笑着时不时故意将视线在陈波身上多停留那么一小会，急得华秋晨直瞪她，生怕她把自己最大的秘密就这样说了出来。
　　柏若南自然知道华秋晨的心思，本也只是女生之间互相逗趣，她也并没有打算帮华秋晨捅了那层窗户纸。只是笑笑说：“没什么！闹着玩的。”又低头认真的清理身上的碎草。
　　杨川本还一脸的期待，看这情形立马一副失望极了的样子。他这前后变化极大的表情倒是逗得其他四个人哈哈大笑起来。陈波乐得直拍杨川，杨川又回手拍他，一时间两个女生的玩闹立马演变成了两个男生的追打。
　　“别动，头上还有一根。”华秋晨听到柏茂的声音，不自觉偏头一看。只见柏茂正在一点点帮柏若南清背后和头上的草梗，柏若南一边稳着头不动，一边随手拿了瓶身边的矿泉水拧开递给站在身后的柏茂。
　　华秋晨打心底里觉得这画面美好极了，要是哪天自己能和陈波也构画出这样一幅景，她一定会幸福死掉。可眼前这两个人是真的让她困惑。两个人一直走得很近，学校里有好事者很笃定得说他们仗着自己成绩好在明目张胆的谈恋爱。可身为两个人的好友，却是十分清楚俩人只是朋友而已。

　　“柏茂！赶紧过来，趁着太阳上来再打一局！”和陈波一路打闹到篮球场上的杨川冲着他们这边大声喊。
　　“来啦！”柏茂囫囵吞下刚喝进嘴里的水，把矿泉水瓶递给柏若南，用手臂擦擦嘴角就跑向了球场。
　　柏若南自然接过，顺手盖好盖子，在草地上细细寻了块稍平整的地儿，把瓶子立好。

　　华秋晨默默看着柏若南，这会儿的她仿若除了放好手里的那个瓶子就再没有更重要的事了。
　　“若若！”
　　“嗯？”
　　“说真的，你跟柏茂如果不在一起真是太可惜了。”
　　“小晨，你又来了。”
　　“我说认真的！我不是指现在，也许是以后，等我们都长大了的时候。我总觉得你们天生就该是在一起的。撇开你们俩干嘛都合拍不说，就你们俩这少见的姓，连你们自己都说从小到大除了家里人对方是自己踫到的唯一一个同姓的人，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面对一脸认真却说着自己怎么想都觉得现在谈来还为之过早的话题的好友，柏若南很是无奈。想了想才缓缓开口。
　　“说是缘分也不假，可是能认识你，还有杨川、陈波他们，这也都是缘分啊!从R城搬来北城，又恰巧是升学的时候，小晨，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不适应。我原来读的是五年制小学，你们却是六年，突然就变成了全班最小的，还生生少了一年的课程，身边又没有任何一个熟识的朋友。不过很幸运的是我能认识你们，我珍惜你们每一个人，真的！说到以后，我们都没法预知未来呀!我只是希望不管怎样我们的友谊都在，大家就这样永远在一起多好！”
　　华秋晨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倒引来了柏若南的几分感伤，一时间有些无措起来。只得揽住她的肩轻拍安慰着：”我们一定会是一辈子的朋友，一定的！你说的对，大家就这样永远在一起也挺好！”